“当地人要是真能打,那就不是外族人不让他们当兵,而是求着他们当兵了。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内外矛盾,你放着能打的人不用,要是对手用了呢?”
他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实话。而且,虽然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多知道几百年的“历史”,但郭康也同样找不到反驳的例子。几百年过去,依然没人敢让埃及人参军,他们也确实和当年一样菜。
“好了好了。”曹建连忙在旁边打圆场:“总之,刚才说的意思是,埃及人其实也是堪用的?只是有外族人压着他们,怕他们闹事,不让他们接受训练了。是这个意思么?”
“我倒是不反对介入埃及。”王大喇嘛说:“但是介入埃及,和组织埃及人建立武装,让他们执行任务,这是两回事。”
“哦,那也不错了啊。”普龙斯基意外地说:“这不是说明,埃及人也能填线么?看来,他们要是能好好领导,或许也可以达到斯拉夫人的水平了?”
“欧洲这边,倒是经常有人提出一些离奇的猜想,乃至假定不同地区的人有什么灵性上的差别。但这些理论,既违背了我们普世信仰的教义,也和前人记录的历史不符,明显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人瞎编出来的。”
“双方在加沙城旁边的拉菲亚遭遇,塞琉古军队首先击溃了托勒密军队的左翼,眼看军队开始动摇,托勒密四世的姐姐阿尔西诺伊女王跑到士兵队列里,鼓励他们勇敢作战,并且承诺战后给他们黄金作为奖励。士兵因此士气大振,顶住了塞琉古军队,最后还成功反败为胜。”
“我只是觉得,这应该不是人的问题,是所处环境的问题。”郭康如实说道。
“哎对啊,我们那边,大家好像也不怎么喜欢犹太人……”他嘀咕了句,一时感觉王大喇嘛说得还挺有道理。
“那是伪经吧。”王大喇嘛意外地说。
“这样啊。”普龙斯基想了一会儿,最后强行评价道:“怪不得,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起来,这些埃及人的战斗力上限,是希腊老娘们啊?那还是不如我们这边的斯拉夫人啊。”
“因为历史太长,他们也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文化。我怀疑,这些人的文明,可能都得和中原去比较了,远不是欧洲这边能比的。我们怎么去教化他们啊……”
“拉菲亚战役是托勒密王朝最后一次成功的对外大战,但是也没能取得多大成果。战后,安条克等人退入加沙城,托勒密军队也无力追击,只能就此结束。”
“但是埃及那边……我们哪有本事去改变当地的水土啊?”他无奈地一摊手:“那边的情况,正好是反过来的吧?”
“我之前看史记的《货殖列传》,在那里,太史公专门写了好长一段,记录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描述当地人的性格和文化传统。我相信,以他的一贯态度,这些说辞都不是空穴来风,可能确实是西汉时候,人们的普遍观点。但是,现在看,那些话也都只是一些奇怪的刻板印象,而且很多都已经完全对不上了。”
“我赞同的就是这個观点。”郭康点点头:“这样一来,确实说明这些人可以用啊。”
“我觉得,战斗力和信仰哪个宗教,或许也有一些关系,但估计是不大的。”他摇头说:“无论是什么宗教,当地人依然是那样生活,所以影响也不大吧。”
“按那边出土的文书和石碑,女王后来真给钱了。不过这些士兵,后来也确实没发挥多少作用。”郭康说:
“我确实没听说过这些事情。”王大喇嘛倒是无视了他的话,对郭康说道:“伱要是有资料,可以给我瞅瞅,我们也分析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参考的。”
“所以,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按我的想法,天父创造人的时候,大家哪有这么大的差别。后世形成了这么多族群,估计也是因为风土的问题。史记还说,匈奴人是夏朝的后代,但到了草原上,就有了完全不同的风俗。我想,这也不是因为人的问题,而同样是环境变化的缘故。中原的历史太长,记录太多,所以才让这些规律特别明显。”
“这是怎么说?”王大喇嘛问。
“阿尔西诺伊女王后来在宫廷政变中被杀。波利比乌斯记录说,她在埃及人那边声望很高,因此,她死后引起了当地人的骚乱。人们不再关心国王,而是为此伤心不已。谋杀她的希腊贵族很快被愤怒的民众杀死了,而那些受过军事训练的埃及人,也和之前王朝统治者担心的一样,确实在带头闹事。所以这之后,就基本没有当地人成规模参战的记录了。”
“那些资料你们都有。除了史家的叙述,还有些记录就在《马加比书》里。那本书,我记得是公教教会认定的《旧约》的一部分,君士坦丁堡教会和基辅教会也把它列为次经。你们应该有存档,去翻翻看就行了。”郭康说。
“不用管他。”王大喇嘛摆手道:“犹太人的东西有什么价值?他们的军事经验,也就那样,吹嘘的部分远大于实际效果。犹太雇佣兵也参加了拉菲亚战役,要是真这么厉害,怎么不打进加沙城,捉了安条克?他们讲的东西,怕是不能认真信的。”
“埃及那边,当年的希腊贵族也好,现在的马穆鲁克也好,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大家关系再亲,能有忽必烈和阿里不哥这样的亲兄弟亲么?结果呢?”他摊摊手,举例道。
“所以我才觉得,他们还是不行啊。”王大喇嘛最后还是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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