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扶不起阿斗，正如林家福扶不起杨厂长。这都是大势所趋！杨厂长这人吧，属于既要又要的那种，想要成绩，又想要面皮，可在做事的时候呢，还喜欢端着。明明在有些时候他也是晓得变通，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又不肯变通。厂里的粮食不足，工人们对于食堂的伙食多有不满，他作为厂长，不该做点什么吗？该！可他做了吗？做了！但等于没有做！他只是开了会，把压力给到李副厂长。李怀德负责后勤，这的确是他的职责范围。可杨厂长这个厂长，虽然分管任务是生产，可后勤这块他真的就不需要管了吗？林家福不想说。当然，这个时候弄粮食真的很难，这也是事实。杨厂长知难而退，谁又能说什么？……休息日。林家福进山了。不单单是拉着赵立山跟陈芒种，还有保卫科的几位同志，他们肩负着给厂里弄肉的重担。这让林家福压力有点大。他都已经这么苟了，结果还是要被迫承担这么多的责任。厂里上万号人都在等着一口肉，哪怕是肉汤，大家伙也都会开心不已。进山后，林家福也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一趟进山能给力点，不要太多，随便让他们遇上几头野猪就好。只是，这种事情，纯看运气。林家福虽然有追踪的本事，可要是连一点痕迹都遇不上，那他就是学了屠龙技，但天下没有龙。一行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进山半天，弄了三只兔子，四只野鸡。这要是居家过日子，这样的收获，那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但很不幸，他们这一趟进山可不单纯是为了改善自家的生活，而是肩负着为厂里弄肉的重任。“天色不早了啊！”林家福瞅了瞅天色，对于这一趟进山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林主任，咱们再转转！”“对，再转转！”保卫科的几个人听林家福这么说，连忙开口，他们已经见识了林家福的神奇，自然是希望能继续创造奇迹。他们之前进山很多次，别说兔子野鸡什么的，野鸡毛都没看到一根。可跟着林家福走这一趟，不但打破了零的突破，这收获简直就是破天荒。“哥几个，真不是我不想再转了，而是，咱们进山可是有点深了！”“这个时间往回走，天黑之前还能出山，这要是再耽搁下去，咱们晚上可不一定能出山了！”“没事儿，再转会儿，实在不行，咱们在山里歇一宿！”保卫科的几个人都不带犹豫的。他们是真的太想吃肉了！呃，不对，他们是真的太想进步了！林家福看向赵立山跟陈芒种，两人耸了耸肩，对于什么时候出山，两人没任何的意见。当然，两人其实也希望能弄到点肉的。谁不想吃肉啊？家里的肉干是不少，但肉干到底是不比新鲜的肉。如今也是为人夫，过不多久就要为人父的两人，想法也在慢慢发生着转变。“行吧，那，咱们就再转转！”林家福叹了口气。野猪这种大货，一般都是傍晚才开始出来觅食，当然了，狼这狗东西也是这样的。如果能在白天的时候发现野猪的痕迹，林家福可以凭借自己的追踪本事找到它们的老巢，可若是遇不到野猪的痕迹，那么，一切都是白瞎。一行人继续在山里转悠，找寻可能的痕迹。这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几人虽然带了不少弹药，但依旧不敢分兵。毕竟一旦在这种大山里迷了路，那可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几人啥都没见到。太阳已经半挂在西方，这个时候出山，若是速度够快，还是来得及。林家福这回是铁了心要出山。山里如果有野味，那么，总会遇到。这种事情，不是一味地在山里转悠就能遇到的。运气，真的是很重要。“哥几个，今天的运气就这样了，别再坚持了！”“回头咱们换个方向，走吧！”林家福看着保卫科的几个人有点垂头丧气，只能安慰他们一番。几人还能说什么？他们自己进山，啥都弄不到。跟着林家福进山，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收获的。这点收获送到厂里没啥用，倒不如自己留着回家改善生活。毕竟，他们这是休息时间的额外收获。一行人速度很快，属于急行军出山。等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也终于到了大山的外围。而此时，山里竟传出了一声声的狼嚎。听到这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几人都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怕。若是在山里遇到了狼群，被狼群偷袭，谁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会安然无恙？这要仅仅是受伤还好，若是惨了，或者干脆丢了性命，那家里的老老小小又该怎么过？几人出了山，在山下的生产队那里取回车子，驱车赶回京城。车子先到了四合院，将林家福他们放下。林家福他们只收下了一只兔子跟一只野鸡，其他的都给了保卫科的几个人，至于他们回去后怎么分，就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了。三人回转四合院，刚进门就又瞧见了闫埠贵。老闫同志瞧见赵立山跟陈芒种手里提着的野鸡和兔子，老羡慕了。然而，他跟两人不熟。虽然跟林家福说的上话，但这野味牵扯到了赵立山跟陈芒种，闫埠贵也不好往前凑。野味依旧是被林家福带回家处理。野鸡炖汤！兔子直接炖了一大锅菜。为了让这一锅炖菜更可口，林家福在翻炒兔肉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不少的猪油。有了油，这菜他就香！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再次被香味给破防了。
他们很不满。然而，人家自己有本事，自己去山里弄到的野味，他们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受着。等鸡汤跟兔子炖土豆出锅，夜色已经很深。这也就是现在没有冰箱，不然的话，这菜他们也不需要大半夜地还在折腾，毕竟是为了防止变质。林家福在给陈芒种家里送菜的时候，瞧见了闫埠贵，一时心软，回头也送了对方一碗炖土豆。虽然量不多，但对老闫家来讲，这可真的是改善生活了。事实上，不管是林家，还是赵家、陈家，在林家福跟秦淮茹把这些菜做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吃过了晚饭的。毕竟他们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天色机已经黑了，回到城里，都已经九点多，怎么可能不吃晚饭？不过，天色热，兔子跟野鸡都必须尽早下锅，不然，肉要是腐坏了，可就浪费了。……黎明到来时，昨儿的菜都还没完全凉下去。稍微加热一下，早饭就有了！香喷喷的鸡汤，边吃面，边吃兔肉炖土豆，这早饭的营养，绝对是够了。到了轧钢厂，看到保卫科的几个人，林家福就发现他们的脸色有点不是很好看，问了一下才知道，李怀德这坏种知道他们进山打猎，居然在轧钢厂等到了他们回来，愣是虎口夺食，拿走了一只野鸡跟兔子。最终就是保卫科的几个人只分了一只兔子跟两只野鸡，别提多郁闷了。“不错啦！”“这要是李厂长都给你们收了，你们还能拒绝么？”林家福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等休息日，咱们再进山，总归有运气好的时候！”“也对啊！”“林主任，那咱们就说定了！”听林家福如此说，几人都是喜笑颜开。等林家福到了车间，车间的人又围了上来。林家福被众人包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最终只能告诉他们一个遗憾的消息，没弄到肉。不过，等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有工人发现，这菜里有了肉味儿。感情李怀德昨儿弄到的兔子跟野鸡，都被熬了汤，做菜的时候，肉汤浇到菜里，自然就有了肉味。林家福对于李怀德这一波操作，打九分！少打一分，怕他骄傲！工人们跟食堂的人打听了消息，知道了李怀德操作，都是赞不绝口。东西不多，但邀买人心的效果，却是杠杠的。于细微之处见人心！虽然李怀德已经从上面弄到了粮食回来，但他没有因此就停步不前，而是依旧在想法子弄粮食，这可是关系到后面跟牧区换肉的事儿。对于李怀德辛苦努力，厂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反观杨厂长？散了，不比较了！杨厂长真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林家福都不想吐槽杨厂长的不作为了。这个周，杨厂长找了林家福几次，谈的都是技术革新的事情。但每次，林家福都是拒绝。林家福就不明白，杨厂长这么专注于这个，到底是为了个啥。他态度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这会儿都该知难而退，不会继续缠着他，可杨厂长就跟着了魔一样，非扭着林家福不放。“杨厂长，你的这个要求，我是真的办不到啊！”“我脑子出问题了！”林家福抬手指着自己的头，“现在的我，就干点体力活儿还行，动脑子的事情，我真的是干不来！”“您能放过我吗？”林家福被杨厂长给整到要崩溃了。这特么的自己又不是诸葛亮，用不着你杨大厂长这三请四催啊！“家福，我已经说了，这个事情，并不一定要出成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牵这个头，努力去试一试！”“就是去试一试，即便是没有结果，我也认了！”杨厂长依旧是自说自话。林家福直翻白眼，心道杨厂长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杨厂长，您要继续这样，我只能打报告，从轧钢厂调走了！”“相信以我这钳工技术，有的是厂子会愿意接受我的！”你大爷，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再不济，老子特么的暂时不在轧钢厂上班，我改行去当猎人也行啊。拥有一身本事的他，即便是脱离轧钢厂，也不担心会饿死。杨厂长听林家福这么说，脸色也是变得很难看。在他看来，林家福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他都说的很清楚了，并不一定要出成果，他只是让林家福试一试。可杨厂长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不能试。林家福若是接了这个活儿，等风起的时候，林家福根本不知道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什么成果都没出。可这种技术革新的事情，他不是在嘴皮子上说说就行的，它需要做实验，需要各种的投入，是需要花钱用料的。若是搞了很长时间，什么成果都没有，这个责任杨厂长会自己都扛下来吗？即便是杨厂长要扛，他一个人扛得动吗？这就是个坑！林家福可不想掉坑里去。所以，不管杨厂长说的多么好听，林家福都不可能跟着他往下走。他，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是那个热血沸腾的小年轻。这人啊，在意的东西多了，顾虑也就多了。“好吧，这事儿，你不乐意就算了！”杨厂长很失望地挥挥手。林家福懒得管他怎么想。技术科的人大部分都不在厂里，这个时候搞技术革新，这不是摆明了厕所里点灯吗？林家福不知道杨厂长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但不管他为什么，他都不想掺和。从杨厂长办公室离开，林家福回转钳工车间，途中遇到了贾张氏。贾张氏如今在轧钢厂做清洁工作，但她无疑不是一个勤劳扎实的人，能偷懒就偷懒。林家福回去车间的时候，就看到贾张氏躲在树荫下打瞌睡，而在她负责的路段，落叶、废纸、烟头什么的，可真的是不少。不过，贾张氏怎么在厂里上班，不是他需要关心的。贾张氏继续这么混着，早晚有她倒霉的时候。回到车间，赵立山就问林家福杨厂长是不是又催他了！林家福摊了摊手，道：“催是催了，但是我这次明确表态，他要是还这样，我就申请调离轧钢厂！”别看他只是一个钳工，但他这个钳工，可是名声在外。若是他被逼的离开了轧钢厂，那么，杨厂长肯定要担责。毕竟，这么优秀的林家福都不得不申请调离，杨厂长到底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到时候，杨厂长能的一个什么样的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