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联厂给的有多大，以赵立山的眼力都能看得出来，如今看到林家福送来的肉，都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心里很不好意思。毕竟林家福家里可一堆的娃娃，他们可都是被喊一声伯伯的。“家福，太多了，你拿点回去！”赵立山当即就要去厨房拿刀把肉分割。林家福摁住他，道：“赵哥，嫂子可是怀着娃儿呢，正该好好补充营养的时候，我家那几个小崽子，肉干管够，你担心个啥！”摁住赵立山，林家福又给陈芒种送了肉过去。陈芒种同样的态度。依旧被林家福摁住，理由一模一样。……晚上这顿饭，三家人都吃上了肉。李萍那边，依旧是秦淮茹做好了菜，给她送了一份过去。在回报李萍这件事情上，秦淮茹做的比林家福都要到位。这两人，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面对自家几个娃儿，秦淮茹更是一再强调，等他们大了，得把李萍当亲妈一样对待。毕竟，李萍是跟几个小家伙认了干亲的。平日里，林家福出差的时候，李萍可没少帮忙照顾几个小的。原本，李萍就是不婚主义者。如今虽然不再从事保卫工作，但态度还是没变。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不想成家，秦淮茹倒是跟她聊过几次，奈何李萍始终摇头不言。次数多了，秦淮茹也就不劝了。怎么过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至于李萍将来养老的问题，自家这么多娃儿，多养一个李萍，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林家福，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事儿。等到几十年后，只要有钱，养老根本不算事。而他到时候会缺钱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空间里的钱可太多了，除了钱，再就是黄金、古董字画什么的，这都是硬通货。等将来完全安定下来，他再入手一批四合院，这辈子也就彻底可以躺平了。至于儿孙们的将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活着的时候，管一下自己的儿女就好，至于孙子辈，那就是儿女们自己的事了！肉香味在四合院上空飘过，馋哭了不少小孩子。即便是大人，闻到这个肉香味，也是使劲吸了吸鼻子。吃肉，多奢侈的事情！院里的人甚至都不用去问，也知道吃肉的肯定是林家福跟赵立山他们。“家福这孩子对咱们这些人有意见啊！”易忠海有些感慨地开口。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们这些人在四合院里住了这么些年，当初林国梁他们没搬走的时候，就在这个四合院。按理说，应该是他们这些人跟林家福的关系更为亲近，可结果却是林家福有什么好事，都会带着赵立山、陈芒种他们，这亲疏远近的关系，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至于赵立山、陈芒种跟林家福是什么关系，很多人不知道，只道是轧钢厂一起上工的关系。王淑芳看了眼感慨的易忠海，淡淡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别忘了，人家都是跟家福同生共死过的！”易忠海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些事情，但那王淑芳没有。林家福被敌特袭击的时候，可是赵立山、陈芒种跟他一起扛过来的。院里人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但却知道，当时，这两人是跟林家福待在一起，后来都住了院的。人家这是拿命换来的好处！易忠海听了自家媳妇的话，道：“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在挑家福的毛病，就是想着，这么多年的邻里处下来，他多多少少也该顾念一点这份邻里之情吧！”王淑芳听了易忠海的话，直接被气笑了。“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多年的邻里之情？早些年，贾家针对林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前段时间，院里人想让家福帮忙弄点口粮，却又不肯低下头，非要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还想逼人家！”“这会儿说什么邻里之情，当家的，咱能要点脸吗？”王淑芳这回是一点脸都没给易忠海留。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易忠海现在变了个样子，不在纠结着贾家，但骨子里的那股子大爷的派头又冒出来了。人家林家福是什么人？要不是之前出了点事情，如今是他们这些人说句话都没机会的大人物。就算是人家现在虎落平阳，可在轧钢厂里，依旧是很受领导的看重。同样是八级钳工，可八级钳工也是不同的。有什么重要的保密项目，林家福绝对是首选。至于易忠海这个八级钳工，水分有点大。只是，王淑芳在这个事情上，多多少少还是给易忠海留了点脸。易忠海叹了口气，道：“唉，谁知道这小子如今这么能耐呢？”要早知道贾东旭会英年早逝，易忠海怎么也不会给贾家站台。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一晚，四合院里的住户都不怎么的沉得住气。他们这边粗粮都只能吃个水饱，可林家福呢，居然还吃上了肉，羡慕嫉妒恨！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此刻也是无能为力。林家福出差一个多月，这人家一个月来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如今还不兴吃点好的吗？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呢！“当家的，你说，咱们去找林家借点肉咋样？”有户人家的女人忽然莽了一句出来。然后，她就差点被自家爷们打了。“老子不是贾东旭！”贾东旭在四合院里干的事情，也是没谁了。曾经有人羡慕贾东旭娶了那么多媳妇，睡了好几个女人，但随着贾东旭被戴了帽子，而且惨死后，就没有人羡慕他了。相反，很多人开始将贾东旭当成耻辱的代名词。“你要是嫌跟着我过不上好日子，咱俩就离婚！”男人本来就情绪不佳，又听到自己媳妇说的话，直接就炸了，气吼吼开口。女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认错。她虽然也是想借点肉回来给自己男人跟孩子补补身子，但男人都生气了，她就不能再说这种话了。男人不爱听的话，不能说！林家福可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院里借肉的目标，但他心里也是有些猜测的。他这才刚出差回来，就有门路弄到肉，肯定是会被人盯上的。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要他没有天天吃肉，依旧是跟院里人保持差不离的饭菜标准，那么，谁也没法子挑他的刺。一顿晚饭，孩子们吃的很开心。这可是新鲜的猪肉，比肉干更香。“爸爸，咱们明天还能吃肉吗？”“呃，爸爸努力试试！”林家福对于大闺女的要求，还是决定尽力满足一下。空间里的肉很多，但要怎么这里地拿出来，这是最大的问题。夜里，林家福悄然出了四合院。他准备去黑市转转。回来的时候，带回一点肉还是可以的。
黑市嘛，东西很齐全，弄到点肉回来，合情合理。当然，第二顿的肉就不能这么吃了。林家福计划包包子。包子馅儿加点肉，一般人闻不出来味儿，还能让孩子们多吃点饭。……林家福进了黑市，找了合适的位置，就开始了摆摊。粗粮出售！少量细粮，高价出手！想要在黑市淘换到好东西，粗粮还是差了些，这就需要细粮了。林家福的量不多，绝不会让黑市暗中的管理者盯上，又能保证他可以凭借这些细粮换到好东西。这个度，一般人很难把握。好在林家福是个虚心学习的。在黑市逛了几次，林家福就琢磨出了这其中的窍门，很成功地混成了一个黑市老油子。从来都是林家福在黑市赚好处，没几个人能从他这里占到便宜。“巡逻来了！”“快跑啊！”就在林家福这边才成交了一块小黄鱼的细粮时，守在外面的人就嚷嚷了起来。林家福逛了这么多次的黑市，还是第一次被巡逻给盯上。这种黑市，都设立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就为了方便里面的人随时撤离。不过，林家福没有选择任何一条巷道撤离，而是直接翻墙，进了旁边的院子。原本还提着的袋子在他落地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林家福脚步飞快，直奔这四合院的后面，依旧是翻墙。不走正路，专门翻墙。结果就是，林家福发现巡逻人员封堵了附近所有的出路，凡是沿着正路逃离的人，都被抓了个正着。林家福靠着不走正常路，成功逃过一劫。“我这是忽然走背字了吗？”林家福回到家，还是有些唏嘘。他这出差一个多月才回来，第一次去黑市发财就出了岔子，这可不是好兆头。林家福觉得自己需要避避风头。秦淮茹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自家男人出去又回来了。四合院里的人同样不知道。虽然林家福的东跨院里养了两条狗，可谁又知道，林家福出门前，会专门给两条狗喂一点加了料的肉呢？这个年代，不管做什么，都讲一个谨慎为上。第二天一早，林家福起得稍微晚了点，秦淮茹倒是睡得精神饱满，早早起来做了早饭，才把林家福喊醒。新来的林家福抱着自家媳妇亲了两口，这才爬起来，洗漱吃饭。吃过饭，上班去！结果到了轧钢厂才知道，昨天针对那黑市的行动，轧钢厂保卫科也有参与，其中有些人还是轧钢厂的工人。这部分人被厂里领了回来。处置？是不可能处置的！但凡是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去黑市？不过，这件事情之后，杨厂长就喊了厂里的领导们开会，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工人们去黑市，归根究底还是家里没吃的了。“李副厂长，后勤是你主管的，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杨厂长直接点李怀德的名字。李怀德苦着脸，道：“杨厂长，你看我这嘴角，为了保证咱们厂食堂不断粮，我求爷爷告奶奶，人都快疯了！”“如今秋粮快下来了，到时候，情况应该能缓和一些！”“在这之前，厂里还是要想点法子的！”听了李怀德的诉苦之言，杨厂长不为所动。这可是打击李怀德在厂里威望的大好机会。作为主抓后勤的副厂长，你不能让工人们吃饱，不能解决工人们的后顾之忧，你这就是失职！李怀德听了杨厂长的话，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他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杨厂长的借题发挥。可他能怎么办？这就是阳谋！他，主抓厂里的后勤。职责所在呢！“杨厂长，你放心，我会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李怀德虽然对杨厂长充满了怨念，但是吧，他却不得不接招。“当然，这个事情，不单单是李副厂长的事儿，大家伙也都帮着想想法子，毕竟丢人丢的是咱们轧钢厂的人！”这是一个讲求集体荣誉感的时代！轧钢厂的人丢脸，就是整个轧钢厂丢脸，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在外面也是脸上无光。可惜，杨厂长的话，注定是白说。缺粮，是全国范围的事情。李怀德也没指望别人会出手，他在散会后，又找到了林家福，希望林家福能帮他想个法子，至少先解决一下当务之急。“李厂长，要不，你试着去找领导们哭哭穷？”林家福也不可能变出粮食来。但是呢，他当初跟领导建议过粮食换酒的交易，这交易在当下这个年景，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只是这交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林家福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吧，在林家福看来，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那么，这个交易换回来的粮食，绝对不在少数。“这能行吗？”李怀德不是很有信心。林家福则是扯了扯嘴角，道：“李厂长，咱们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能从上面弄来粮食，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弄不来，但是呢，咱们现在哭穷，等回头秋粮安排下来的时候，咱们轧钢厂怎么也得被照顾一下吧！”“对啊，这事儿，是得去！”李怀德被林家福点醒了。虽然不去找领导诉苦会显得很能干，但问题是，不能解决问题，再能干的人，在工人们的心里，也是不成器。人情世故这一点，李怀德可是个中老手。林家福只是简单指点了一下，李怀德就找到了破局的关键。当然，林家福之所以相信上面手里还握着一定的粮食，纯粹是猜的。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赌赢的概率很大！毕竟，领导们做事，绝对不会在一开始就把所有的赌注压上台，他们必须会有另外的后手安排。于是，李怀德又一次创造了奇迹！他真的弄回来了粮食，而且不少。一时间，李副厂长在厂里的威望再度提升。听着厂里那些夸赞李副厂长的言语，林家福甚至开始怀疑，这李副厂长该不会也是有气运在身的吧。瞧瞧人家办的这事儿，每每都在不可能中找寻可能。偏偏每次做完事儿，都能收获工人们的一波认可。相比之下，杨厂长的运气就很是有些衰了。本来是打击李怀德名望的好机会，结果愣是被李怀德逆风翻盘。“这杨厂长，指定是有些衰！”林家福越想，越觉得杨厂长是真的付不起。好在他从一开始就没抱着扶起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