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可以等天气再冷一冷！”李怀德听林家福这么说，也是连声回应。毕竟，要弄多点肉回来，粮食还是要准备一下的。总不能肉有了，粮食不够吃，那也是要出大问题，而且比没肉吃，问题更大。万幸，秋粮很快就要下来了。他得趁机多走走关系，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家福，这个事情，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牵个头！”说是跟牧区交易，但问题是他不认识那边的人。林家福闻言，当即表示没问题。各取所需的事情，能有什么问题？解了李怀德的纠结，林家福也就告辞了。而心中烦闷多日的问题有了解决方案，李怀德也是松了口气，心情大好。相应的，他对林家福的看重又多了一分。果然啊，这人有能耐，即便是偶然跌入低谷，但有能耐就是有能耐。事实上，李怀德很想提拔一下林家福，奈何林家福表示自己能力不够，做个钳工就好。曾经见识过年龄对晋升的限制，林家福可不想继续去当蜡烛了。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这的确是很伟大，但他做不来。明明他的功劳，可被提拔的不是他。一次两次，他可以忍。但那一直都这样，他肯定有意见。所以，只要平稳渡过接下来的那一场风暴，他就去自己当老大。若不是有这么一大家子人在，林家福说不得早就跑路出去了。毕竟，谁不想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李怀德那边离开，林家福还没离开办公区就又被杨厂长身边的秘书李诚钧喊了过去。“杨厂长，你找我？”林家福进了杨厂长办公室，看向板板正正坐在那里的杨厂长，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严肃。“坐！”杨厂长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林家福坐下来说话。林家福也没客气，直接坐下。瞧杨厂长这架势，这是有什么大事要跟他进行一次深刻的谈话啊。“家福啊，之前咱们厂的技术革新小组……”“杨厂长，技术革新的事情，不是暂时搁置了吗？”这会儿的重点是大炼钢铁！厂里技术科的人大部分都出差了，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搞技术革新？开什么世界玩笑呢！人都没有，技术革新？真就是想得出来！当然，心里虽然各种的不忿，但林家福也没有把事情闹太难看，他现在主打一个防守反击。针对杨厂长的出招，见招拆招。他的人情是不少，但这些人情都是有大用的。“我知道！”杨厂长摆了摆手，“技术科的人都去支援建设了，厂里的人手的确是不足。”“我的想法是，你来牵头，把这事请重新做起来！”“不成，不成！”听了杨厂长的话，林家福速度表态。他带头搞技术革新？这可就更开玩笑了！从脑子故意摔坏的那一刻，他就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实打实的工人！为此，他的待遇就降低了很多。曾经的那些荣耀，能舍弃的也都舍弃了。牺牲这么多，若还是被杨厂长推上了技术岗，那他不是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在技术上的表现，近乎为零。“杨厂长，我真不行的！”“你让我搞搞钳工的那一套，我没问题，而且很在行。”“可你让我弄别的，真没这个能力！”林家福很干脆地拒绝，理由也很充分。“我真不是跟你推卸责任，而是，我这脑子，稍微多想点东西，就会很疼，像是有人拿棍子在搅拌一样！”林家福之前几次都想过要借机恢复之前的记忆，但最终都没有付诸行动。他，心里不踏实啊！剧情里，轧钢厂在风暴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剧情没有细说。林家福自然也不清楚。但是吧，从刘海中投靠李主任后的一系列表现来看，轧钢厂的状态是真的不怎么好，基本的生产秩序都不能维持了。那么，作为给厂里生产提供技术支持的技术科又会是哥什么情况呢？剧情里没有提及，林家福无从推断。但想来，不会好到哪儿去！毕竟，有些事情，不说也罢。“家福，这个事情，我知道对你来讲，有些难度。”“但是吧，你也是预备党员……要有迎难而上的精神才是！”杨厂长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林家福就沉默了，他都已经预备了这么久了。当初他算得上是火线提拔的。但，后来就没了下文。如果不是杨厂长提起来，林家福都要把这事情给忘了。“杨厂长，我真不是这块料！”“我一个钳工，哪儿懂什么技术革新啊？”“之前弄出那个录音机，纯粹是得了老大哥的专家的指点，可这会儿，我身边没个指点的引路人，你让我做这些事情，也太为难我了！”林家福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杨厂长这个人。之前为了这个事情，他们就闹过一场的。那一次是闹得真的很不愉快。当时，杨厂长算盘珠子打得叮当响，都快蹦他脸上了。林家福没留余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跟彻底撕破脸皮没什么区别。杨厂长当时也是很生气。但他转过头来，就玩了一出迂回，把林家福给安排进了这个技术革新小组，这是打算先上车后补票。只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随着大炼钢铁的开始，这个技术革新小组就暂时解散了。林家福以为杨厂长应该是已经把这事儿给放下了。哪曾想，他去出个差回来，杨厂长又要搞事情。“家福，你说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只是，我寻思着吧，我们总得逼自己一把，不然的话，你永远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你说对吧？”杨厂长还试图PUA林家福。林家福心道，逼自己一把？让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废物？还是算了吧！虽然他的确是有点本事，但做出了成绩，最终功劳不归他所有，这无疑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他就是个废物。“杨厂长，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怕啊！”“这要是我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岂不是丢厂领导的脸？”
“人啊，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别的事情，我还能去试试自己的成色，但这个事情，不行，我是真的不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林家福有金刚钻，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后面就会很麻烦。所以，林家福对于杨厂长安排的这个差事，拒绝得很干脆。杨厂长想让林家福干这个，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厂里没人能挑大梁，那就让曾经创造过奇迹的林家福上，万一成了呢？可他没想到的是，林家福不接这个活儿。“杨厂长，我先回去了！”林家福没再给杨厂长说话的机会，麻溜儿地起身走人，对于杨厂长试图让他留下继续说话的喊话，充耳不闻。等林家福离去，李诚钧就进了办公室，很不理解杨厂长的做法。明知道林家福对这个事情这么抵触，为什么还一直扭着林家福不放，明明杨厂长才是一厂之长，是轧钢厂的当家人。真要是非林家福不可，直接任命就行了啊！“厂长，这个林家福，是不是有点太没组织性纪律性了？”虽然李诚钧更多的是感觉杨厂长办事磨磨唧唧，但他作为杨厂长的秘书，这些话是不能直接说的，能说的，就是挑林家福的刺。杨厂长望了对方一眼，道：“你不懂！”这种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小李啊，看问题要看全面！”“你啊，还是要多历练！”杨厂长没有给李诚钧解释，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诚然，他可以直接下达命令，但林家福是可以拒绝的。只要林家福公然拒绝，那么，他可就被架起来了。别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他的信任。但林家福不会！两人之间是闹过不愉快的。而且，林家福又不是一个真正的钳工，他背后的水很深。杨厂长其实都已经后悔之前打林家福的主意，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也只能是想办法弥补。林家福从杨厂长办公室离开，直接回转车间。车间里，大家都在忙。林家福回来，众人也只是望了几眼，没有再次凑上来。不管林家福去干什么，等回头吃午饭的时候，都是能问的。林家福照常做着分派给他的工作，表情专注，并没有去想杨厂长给他添的堵，因为那都不是事儿。再一个，工作的时候，切忌分心。那些在工作中出意外的人，多数都是因为精神不集中导致的。林家福可不会让自己步了某些人的后尘。工作就是工作。至于杨厂长给他带来的困扰，不管就是。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果然有不少人围到了林家福的身边，跟他打探消息。林家福没有多说，只说李厂长已经有了计划，大家再稍微等等，毕竟这肉不是天上直接掉下来的。众人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就算是想到了解决法子，但又不是神仙，说是有肉，第二天就有了。傻柱见到林家福出现在食堂，也是凑到了跟前，询问食堂啥时候能来点肉什么的。都说傻柱的厨艺好，用最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很好的味道，这大灶做菜的技术也比其他的师傅要好。可事实上呢，傻柱如今也面临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况。他有自制的调料可以用，但这调料如今也不好弄了。好在，虽然傻柱的自制调料不多了，但如今这个年景，能吃饱就不错了，谁还挑味道啊？他只是个厨子，不是神仙。“别着急，肉会有的，都会有的！”林家福安慰了傻柱两句。傻柱瞬间精神抖擞，他对林家福的话，也是迷之自信。林家福自己都没十足的信心，毕竟短期内跟牧区换肉的交易是搞不定的，所以，能不能弄到肉，这事儿真的不好说。下午的活儿干完，熬到下班，林家福跟赵立山等人一起回转四合院，途中去菜市场转了一圈，什么好东西都没淘到。谁能想到，那边等着淘好东西的人太多了。林家福想了下，打算去肉联厂把存在那里的肉取点出来，改善伙食这种事情，他这刚出差回来，合情合理。然而，到了肉联厂，肉联厂厂长就很惭愧地见了林家福，他存在这里的黄羊肉，都被对方给送人了。“老弟，这事儿，的确是我的不是！”肉联厂的厂长一脸的惭愧，“只是，我也是没法子啊！”“这一个个的都来我这里要肉，我这一百来斤就算是都给他们分了，也不够啊！”“这事儿，是老哥对不住你！”“你放心，等过些日子，我指定给你把肉补上！”肉联厂的厂长跟林家福也是老交情了。若不是这份交情，林家福也不好把肉存在这边的冷库里。“没事儿，非常时期嘛！”林家福心里不管怎么郁闷，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就算是火冒三丈，又能改变什么呢？“老弟，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这样，我让人给你准备点猪肉，虽然不多，但就当是哥哥我的赔罪了！”“行！”林家福没推脱。虽然对方给的这点肉肯定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他跟这位不会再打什么交道了。那可是黄羊肉！是顶级的野味！一般的猪肉能比吗？而且自己当初把肉存在这里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肉绝对不会少一两。嗯，的确是不会少一两，而是全都没了！赵立山跟陈芒种同样没说啥，但两人的想法跟林家福一样，以后见了这位肉联厂的厂长，铁定绕道走。这种人，不值得深交。至于那一批黄羊肉，只当是喂了狗。不过几分钟，肉联厂的厂长便转了回来，手里提了一刀猪肉，月末三四斤的样子。对普通人来讲，可是老大一块肉了。“老弟，哥哥我是真的有苦衷！”“我知道，我说啥都没办法弥补我的过失！”“总之，以后，你看我行动！”肉联厂还在表态。林家福笑呵呵地回应着。出了肉联厂，肉已经被林家福撞进了挎包里。这么大一块肉，就这么拿出去，被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想。当然，肉并没有放进挎包，而是进了空间。三人回转四合院。果然又遇到了老闫守门。简单聊了两句，林家福就回了东跨院。肉是要分割成三份的。林家福分好肉，便给赵立山、陈芒种分别送了过去。而且，他还稍稍填了一点。毕竟林家福空间里的肉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