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部经常因为狩猎发生小冲突，这样的情况下，关系能好才怪了。
明军派出哨探打探情况，其实也是明军即将有大动作的前兆。
“那些人应该是辽东军中的夜不收，我们这边人没他们多，怕是不容易成功，还是回去报给满柱，请满柱老爷定夺。”
李成梁听了于志文的话，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头对旁边一个将领说道：“熊朝臣，你觉得有必要吗？”
“如果险山堡这边出手了，孤山堡那边也不会落下，应该也有明军出来活动了。”
“嘿嘿.要不是阿齐格发现，或许我这次还真会再走十岔口过去。
王杲对明朝出兵多选择此地，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天，李成梁上了城墙，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北面的情况，好确认出兵时间。
不过不怕，这次明人可没有城墙护着，我们只要冲杀进去，他们就会四散而逃。”
昨晚李成梁才命书吏把今日大军出动的消息写成公文，准备递交巡抚张学颜那里。
不过，在看到城门前广场出排列整齐的精锐明军后，他们多少还是感到一丝安全。
而且打掉了城寨，女真人躲到山上，也不好再剿灭了。
“总兵大人，是不是先让末将等进驻宽甸扎营，待营盘扎稳后再让工匠过来。”
辽东副将于志文此时躬身在李成梁面前禀报道。
多得些首级，好向京城兵部请功，要银钱也比较容易。
“末将不知，听总兵大人的吩咐。”
而且，王杲也有统一建州女真，进而统一整个女真三卫的意思，能不互相防备吗？
李成梁把大明边墙挪到这里，也有逼反王兀堂部的打算。
说完这话，领头之人侧头对一旁另一个汉子说道：“得科勒，你回古勒城禀报满柱此事，另外提醒他，明人应该很快就要出险山堡，进入宽甸。”
而且，王杲部最近几年的动作确实太大。
“你说你在险山堡城头上看到了明将李成梁的大旗？”
“筑城需要大量的工匠，护卫他们的军队也不会少。
六堡虽然距离较近，可真跑起来也要半日的路程，在不知道敌军动向的前提下，调兵遣将就显得尤为重要。
若真一把火把这些城寨烧掉，是可以杀死许多女真人，可那又怎么样？
攻破城寨杀死的，多是老弱妇孺，他们的首级可不值钱。
大败王杲部后，其部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才能恢复丁口，继续穷追猛打这一部是不行的。
其实到这一刻，他的作战计划早已经了然于心。
王杲嘴里念叨一句，随即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副残忍的笑容。
“你是说明军已经派出夜不收前往宽甸附近搜索，你这次回来还见到明军活动的踪迹？”
好吧，他们知道，那些明军就是奉命保护他们的。
宽甸六堡，其中宽奠堡、长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其实就是辽东长城的城廓，融入到长城的防御体系中，苏奠堡则位于其后，是李成梁预备做为六堡辎重储存之地。
文官，就算这里是边疆，也还是惹不起。
王杲忽然想到什么，有追问起来。
他可不怕反贼太多，在他眼里这就是功劳，反的女真人越多越好。
就算要动，那也得等几个月，我们的城堡建到一半时，材料、人力都用上去了，他们再冲过来破坏城墙和材料，狙杀筑城工匠。
这次设伏打王杲，他当然是要把人打疼的，收割首级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呵呵，蒋国泰、朴守贞，你们也说说，这雪天，王杲会带兵出古勒寨吗？”
数日后，孤山堡内小广场，已经聚满了挑选出来的军卒，他们将随游击将军裴承祖北上，进驻长甸堡和永甸堡附近，护卫在此地筑城的工匠和民夫。
“这次大战，战况不会小，你们都管好部下，这些天好好休息。
所以，我们要抢先安排人过去开始筑城，在王杲率部来攻前，尽可能完成一些城墩的建造。
那些城寨就在那里，又搬不走，有什么好上心的。
毕竟是大事，出发时还是要汇报一声的。
虽然他们也不愿离开这里，前往风险莫测的北方，可是没办法，这是朝廷的命令。
“去，靠近城门那边再观察下，明人不会只有一队人马出来，好记住，仔细数清楚有多少人。”
得科勒马上答道。
“李成梁在险山堡，那他带的兵马应该就是要驻扎在十岔口附近。”
想到这里，李成梁自然把主力放到北线，准备在此地和王杲部拼杀。
“你就是头猪，只要占下明人的地盘，那里的庄稼还不是随便我们收割。”
占据肥沃的土地，怎么可能荒废，那都是要耕种起来的。
到时候，步卒可以依托城廓抵挡女真人的进攻。”
有这些城寨在那里，明军也好防御一些，最起码平时可以排除夜不收侦查敌情。
李成梁这次算是不查，稀里糊涂就被王杲发现了动向。
在辽东，要是靠步行，什么事儿都别想办成，所以出入他们都是骑马的。
拉满大人认为明人可能会在最近有大动作，所以让我回来报信。”
既然你李成梁已经先把手眼伸向了这里，那我就不按你想的来。”
“是的，阿齐格是见过李成梁的，他说有次城头上出现许多人，其中中间那个，就有点像。
被叫做阿齐格的人说话的时候，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地图上，预定修建的宽奠堡、长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苏奠堡六堡位置，都在地图上有标识，他现在需要判断的就是，王杲会选择率军打哪里。
至于攻打王杲部占据的古勒城、红力寨和沙济城等巢穴，李成梁其实并不上心。
熊朝臣装做木讷的说道。
“满柱，我这次回来在草坡、十岔口附近都发现了明军活动的踪迹。
等将领都下去后，李成梁回到书案前，那里铺着一张宽甸附近的地图，还是比较详尽的，是去年他才派人绘制。
“发本将手令，命孤山堡游击裴承祖率兵进驻长奠堡、永奠堡，分派的民夫和工匠随行，十日后出发。”
黄河上游急报，大片冰凌开始碎裂，随河水漂向下游，可能形成凌汛，急报同时也发往徐州，要漕船暂时不要进入黄河段。
“今年凌汛较往年提前半月，且冰块偏大，有些麻烦了。”
张居正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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