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凌汛，是黄河河流在水文特征上有冰坝阻塞水流的现象，叫凌汛。
每当冬春季节，纬度较高的下游地区封冻在前、解冻在后，低纬度处的水流，挟带冰块不断涌来，至冰坝阻塞水流，造成河水泛滥。
凌汛主要发生在上游河套一段和下游山东境内，而且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只是灾难的大和小的区别。
而这次被紧急上报京师，自然是凌汛比较严重，至少是比往年还要利害，才会让地方官府感到不安。
黄河可不止是在雨季才会出现决堤的情况，每年凌汛时期，因为大量冰坝阻塞河道，而黄河水又汹涌而来，给黄河大堤造成极大的压力。
这个时候，黄河大堤所要经受巨大的挤压力，很容易导致大堤溃坝，造成洪水泛滥。
冰积如山，水势汹涌，这样的洪灾出现，凡是被席卷者几无活命的可能。
就在京师商议为辽东军事提前进行军粮储备时，辽东巡抚张学颜也在巡抚衙门接到了来自险山堡的文书。
辽东终究是恶寒之地，他在这里生活也是极不习惯。
吕调阳倒是多说了几句。
不满归不满，张学颜还是知道分寸，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能和辽东总兵官起纷争的。
随即就写了一道公文，派人递给辽东巡按御史刘台，让他去险山堡督师。
抬出葛守礼来，也就是吓吓他们。
“来人，速派人去红力寨，命来力红带着集结的军队到我这里来，让他直接先过来，人马交给其他人带过来。”
要知道，辽东虽然执行军管制，可巡抚有尚方宝剑，节制辽东军务，只是因为有蓟辽总督这个职位在，所以辽东才设巡抚而不是总督。
李成梁对辽东文官怠慢，正好就让刘台去碰碰他，到时候李成梁得罪刘台，让刘台去弹劾李成梁就是了，他也就可以置身事外。
一日后，当大将来力红抵达古勒城后，王杲就带着他，在侍卫的护卫下快马赶到了长甸明军军营附近，开始观察起来。
可今年，看着山东和南直隶几乎同时报来凌汛警报，太吓人了。
和大明利用山地优势拖延战事，让大明疲于应付，最终主动撤退。
由得科勒把前些日子明军修建军营的情况对他们进行了详细汇报。
张居正显然对使用漕船走海路有些敏感，听到魏广德这么说，当即就变了脸色。
“我也同意，还是要多让都察院的人下去走走才好，这样我们才安心。”
凌汛属于天灾，没办法躲避的事儿，魏广德只能问问张居正做了什么安排。
因为是要在野外待上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所以明军将领对此次营地的防御都显得很上心。
当然，张学颜派刘台去，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那就是刘台背后之人，在朝中能量也是颇大的，可不是李成梁能撼动的。
这次涉及朝廷开疆拓土，御史刘台自然也是想从中分一份功劳的，到时候自己在老师那里也有了功绩，是不是就可以调回京城或者升官到其他地方去。
不过变脸到恢复常态，时间还是很短暂，甚至都伸手又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来掩饰先前的失态。
不过在张学颜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不满。
大战将至，若是此时爆出将帅不和的传闻，就算朝廷不会追究，临阵换将，对自己的声望多少也是一个打击。
只能等待凌汛结束以后，漕船才进入黄河漕运段，进而进入运河继续北上。
他相信，在这里说的话，应该能传到某些人的耳中。
而此时从险山堡和孤山堡出发的明军已经抵达了宽甸各地，开始安营扎寨。
张学颜算计，也就是给李成梁找点不自在，让他也不好受，好出自己胸中的恶气。
别说，虽然裴承祖布置实际上存在严重疏漏，但是落在得科勒眼中，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王杲对进来的侍卫吩咐道。
单是水师的战船，当然不能一次运送那么多漕粮，三十万石我是考虑了使用部分漕船。”
王杲部实力不仅在建州女真，就算是整个女真部族里也是最强的一支，除了拥有古勒城外，还拥有沙济城、红力寨等多个城寨，可以轻易召集数千女真族人投入作战。
因此，前些年他对手下的城寨都进行了大力建造，加强了城池的防御里，为此还多次越过边墙，抢掠汉人为他劳作。
或许是因为去年底朝廷忽然下文的缘故，让黄河沿河府县都警觉性大涨，总之最后就是急报不断被送入京师，摆到内阁阁臣桌上。
“希望之前让地方上巡查河工，他们没有投机取巧，而是实实在在沿河巡视，对其中有疏漏的河段采取了措施，只要度过这次，朝廷以后每到岁末，我打算都派出御史巡视江河堤防，并将此定为永例。”
朱衡想到利用早春时节，安排漕船北上，避开黄河雨季，从而解决因黄河水患断航的风险，但所要面对的就是早春时节出现的凌汛。
“南洋水师来了多少船？居然能一次运载三十万石漕粮？”
御史，对大明的文武官员都是有极大杀伤力的，因为他们的奏疏能够直达上听，本就是皇帝派出来监视百官的人。
对于发生可能危险黄河上游水坝的凌汛，初时一般会调动军队使用火炮进行轰击，用大炮的破坏力击碎大块浮块，缓解凌汛带来的危险。
不过我看了此文后就想，既然淮安有了多余运力，何不早日把粮草直接运到辽东去。
不过毕竟兵力有限，他所带领的千余兵马和数千民夫、工匠居住在营中，还有大量物资堆放，军营不可避免的占地巨大。
要真刀真枪和大明干一架，肯定是有死无生的结局。
魏广德倒是没有多做考虑，前些年黄河凌汛威胁不大，地方上都没有怎么上报就过去了。
而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善的防御反而因为兵力不足，不仅没有做到防御坚固，反而各方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
与其等待之后从天津或者德清等地调漕粮，不如这次就让南洋水师直接把漕粮送三十万石去辽东。”
来到长甸后，他并没有安排民夫去准备建堡，而只是让工匠去做建堡的前期准备，他则是让民夫也参与到营寨的建造中。
听到这里，魏广德只是微不可察的皱皱眉，随即就恢复原样。
“叔大兄看到奏报，可有布置？”
先征得汪道昆首肯，再来告诉自己，明显有逼宫的意思，逼迫自己接受他这个主张。
想到这里，张学颜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随即还是不打算做什么，一切以国事为重，先等打赢这一仗再说。
只是，游击将军裴承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然花些时间，其实王杲还可以动员更多的战士，不过他心里清楚，就算把部族里所有能拿得起刀枪的族人都武装起来，也不是大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