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人的手段,极其高明。
而花郎君身上,显然就有火佛陀的线索。
墨画竖起了三根手指:
“约法三章!”
现在自己没说,他倒主动让自己进去看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死了。”
适才自己瞳孔漆黑,诡衍融合,都没能看出一点因果痕迹。
顾长怀皱眉思索,忽而心中一颤,猛然转身,看向旁边的墨画。
火佛陀当着道廷司,以及全城修士的面,屠戮了谢家满门修士。
顾长怀皱眉问道。
顾长怀心中惊疑不定。
“这花郎君,是怎么死的?”
顾长怀转过头,看了眼面前黑黢黢的焦土。
只是离开之时,墨画又悄悄回头,看了眼死去的花郎君。
也因此,知道了谢家的阵法,究竟被动了什么手脚。
顾长怀见状,却连忙将东西盖了起来,摇头道:“你不能看。”
这些时日,一有功勋,就去功勋阁换阵法学,二品阵法不知学了多少。
“但是,阵纹被人改了……”
顾长怀不假思索道:“花郎君死了,线索‘断’了……”
“为什么?”墨画问道。
“只改了金系阵纹,其他的没改……”
外面的修士,接触不到。
“遮掩因果的最好方式,就是顺其自然,不沾因果……”
墨画疑惑道:“这种东西,还用听说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么……”
他感觉,墨画刚刚的气息突然变了,变得十分诡异,而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奥的意蕴。
“你就在外面看。”顾长怀道。
但师伯的天机诡算,就不同了。
“谁杀了他?”
墨画说的,跟道廷司勘验出来的内容,基本一分不差……
这是道廷司的警戒阵法。
这枚腰牌,纯金制成,典雅华贵,比墨画自己那枚寒酸的青铜腰牌,一看就要贵重不少。
“那是当然!”墨画一脸自豪,”我可是太虚门的弟子!”
墨画一脸从容,等着顾长怀答复。
不愧是道廷司的典司。
墨画就趴在一边,盯着顾长怀。
“什么?”墨画微怔。
“顾典司……”
顾长怀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疏忽大意,没注意,致使一个“必死”的死囚,提前一些时日死了。
这一看,便见了一些端倪。
“你看到了什么?”
又像是,他的神识,在发生什么异变。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行吧……”
没有一点人为干预的迹象。
而后两人便退下了。
让谢家沦为一片火海,满门断绝,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墨画眨了眨眼。
“原本是……二品金土艮山复阵,五行金土和八卦艮山复合的防御阵法……”
“提审之后,便没人管他。”
“先出去吧……”顾长怀道。
顾长怀点头。
顾长怀沉思良久,终于妥协了,“行吧,我带你去,但是说好了,去了璧山城,你就跟我回顾家,别再动其他小心思。”
顾长怀想跟墨画说什么,可抬了抬头,看了眼道狱阴沉封闭的屋顶,摇了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已经一片焦黑,但谢家的外围,还是残留着阵法的痕迹。
但他明明感觉到了,那一丝危险的诡道的气息……
顾长怀的脸色很难看。
不然对话,强行把他掳回去,他一告状,表姐那里,自己更没法交代了。
花郎君死得太自然了。
顾长怀无奈,索性不管墨画,自顾自翻看花郎君的储物袋,在里面找着线索。
道廷司内部的修士,若要动手脚,也必然会留下痕迹。
……
万一自己被当成“小诡道人”,那就不得了了。
“好了。”顾长怀目光一冷,扫视两人,“此事按规矩办,该罚则罚,你们下去吧。”
况且,这两個道狱执司,还真就未必知道什么内情。
两人不敢忤逆顾长怀,纷纷行礼道:“是。”
墨画心中引以为戒。
青天白日之下,墨画目前一片朦胧。
火海沸腾,血与火交融。
“走吧。”
顾长怀被两人一吵,思绪一断,便忘了纠结墨画的事。
毕竟明显上,他是上官家的“小恩人”,不能不尊重。
“你年纪还小……”
有了荀老先生教导,以及太虚门历代前辈收录的,深厚的阵法传承支撑,墨画现在的阵法根基,比以前更牢固了。
一层无形的,淡淡的屏障,便被打开。
顾长怀越听越心惊,语气肃然道:
“你是听谁说的?”
“好!”墨画点头道。
这孩子,心眼转得也太快了……
墨画不同意,可是没办法,便只能隔着警戒的阵法,往里面瞅了瞅。
这些地砖,上面画着阵法,首尾衔接,撑起一层淡淡的,无形的屏障,将沦为一片焦土的谢家,封闭隔绝了起来,不允许外人进入。
花郎君若是论罪,必是死罪。
这个花郎君,生前粉面如花,英俊倜傥,流连温柔乡,不知采补了多少女子。
一丁点的空子都能钻。
墨画也不隐瞒,“我想去璧山城,看看被灭门的谢家。”
他这储物袋里,什么房中术,春宫图,采补功,鉴花录……一堆低俗下流,少儿不宜的东西……
墨画在他旁边,凑着脑袋,也想瞅瞅。
墨画理直气壮。
顾长怀眉头皱得更紧。
不过这种好事,他也来者不拒。
甚至隔着警戒阵法,都没走进去看,就全都看出来了?
顾长怀心情复杂。
只不过是在他人控制下的“疏忽大意”。
……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墨画心底默默记下了。
黑夜中的火海乍现。
本来自己想进谢家看看,他不让。
“哦。”
“二品金土艮山复阵……”
一眼就能看出来……
墨画吃了一惊,“真的?”
他堂堂一个金丹境的道廷司典司,不顾颜面,耍起无赖,自己一个小小修士,又能怎么办呢?
墨画挑了挑眉,看了眼旁边的两个,道狱主事的执司。
顾长怀刚想点头,忽而又摇了摇头,将那枚玉简,收在了身上,淡淡道:“没有。”
墨画恍然,也想起来了,自己当时抓到花郎君的时候,储物袋里的这些东西,慕容师姐也没让自己看。
“下官一时疏忽大意,没注意到这罪修的死活,请典司恕罪!”
这怎么看出来?
乌漆抹黑的,全是残渣,什么都被烧了,这能看出来什么?
顾长怀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二品‘葬’土艮山复阵……”
火海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他们奔跑,挣扎,痛苦嘶吼,宛如在地狱受苦的冤魂。
“我还有事。”
区别就是,道廷司这边,是请了好几位二品阵师,从早到晚,勘验了足足三日,又仔细比对,这才从一堆废墟中,还原了这些阵法的变化。
免得被有心人,看出底细……
“要好好学学……”
看来在金丹境以上的大修士,尤其是大州界道廷司的典司面前,这种天机融合,窥视因果的手段,还是要谨慎点用。
天色已晚,不宜动身,两人便在峦山城的客栈,休息了一晚。
顾长怀眉头紧皱。
“谢家外围……”
两个执司,立马冷汗直冒,纷纷对顾长怀道:
“顾典司!”
顾长怀虽生气,但也很难拿他们怎么样。
一柄柄刀刃,刺进血肉,划开胸膛,剖开腹部,取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内脏……
顾长怀听了这阵法的名字,不由一怔。
这是墨画第二次进璧山城。
就算报上去,也顶多是斥责几句,罚些俸禄。
人面狰狞,如妖魔乱舞。
而那些惨死之人,宛如被屠宰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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