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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裂的归云山之旅(2 / 2)

江砚扣住他的腰,挺腰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次退出都带出黏腻的水声,再重重顶入,对着身下人敏感的软肉冲撞着,肉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呜呜……”余恙发出一声难耐的哭喘,突如其来的快感像电流般窜上天灵盖,让他浑身发软。

“舒服了?”江砚低笑,俯身含住余恙的耳垂。

他挺腰的动作逐渐加快,硬挺的性器在紧致的肠道里横冲直撞,每一次都精准碾过余恙的前列腺。

余恙被顶得浑身发颤,破碎的呻吟从唇缝中溢出:“太快了,慢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顶撞的动作更加粗暴,每一次抽插都带出水声,仿佛要把余恙给钉穿。

“慢不了。”他掐着余恙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在上面留下指痕,“你里面太舒服了。”

江砚的攻势越来越猛,余恙感觉自己的腰几乎要被撞散架,却也只能随着他的节奏颠簸。

快感堆积得太过迅速。余恙眼冒白光,他的性器早已硬得发疼,却因为江砚掐住根部无法释放。

“想射?”他低喘着,阻止余恙释放,“一会儿就给你。”

“江砚……江砚。”余恙呜咽着叫着他的名字,手指无助地蜷缩着,“我不行了……”

江砚的呼吸粗重,他俯身将余恙整个人揽入怀里,性器狠狠地撞到最深处。

“再忍忍。”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等我一起。”

余恙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已经被逼到极限,可江砚却不肯给他一个痛快。他的后穴因为过度的快感而痉挛,搅得江砚闷哼,额角的青筋都绷得死紧。

“真会吸。”江砚低喘着,终于把手移上余恙的硬得发疼的柱身,“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点头,眼泪流的更凶。

江砚却突然伸手堵住余恙的顶端,阻止了他即将到来的释放。

“求我。”

余恙的呼吸一滞,羞耻感几乎要将他吞没。江砚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挺腰的动作也没停,可身体快要坏掉的感觉让他没法再思考。

他嗫嚅地开口:“求你……”

话音刚落,江砚的拇指终于松开,余恙哆嗦着在他掌心释放。后穴因为突如其来的高潮猛地绞紧,几乎让江砚失控。他低吼一声,将性器狠狠顶入最深处,在余恙体内彻底释放。

虽然有安全套,可余恙还是能感受到被烫到的灼热。他瘫软在江砚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像一条濒死的鱼。

江砚没有立即撤出他的身体,他俯下身吻住余恙的唇,手指轻轻拨弄他额前的湿发。

“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温柔。

余恙累的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缓缓撤出性器,将安全套打了个结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余恙累的眼皮都不想抬,他能感觉到江砚灼热的目光还在身上扫视,指尖意味不明地在他的腰上流连。

“别……”余恙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虚弱的拒绝,“不要了。”

“宝贝,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了。”江砚突然把余恙拽起,把他压在全景窗台上,在他的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

“我忍了这么久,你不会以为只做一次就能满足我吧?”

余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手指下意识地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身后就是江砚滚烫的胸膛。

270°的全景落地窗下,夜色中城市的霓虹如同星河倾泻,车流在脚下化作光带。

高楼的悬空感让余恙身体发抖。

“江砚……”他声音发颤,试图讲道理:“我们还在长身体,纵欲过度不好……”

江砚甚是愉悦地笑出声,他扣住余恙的腰,把自己再次硬挺的性器在他滑腻的股缝间磨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贝,你是在担心我吗?”他轻轻啃咬余恙的后颈,指尖顺着他漂亮的背下滑,“放心,我体力很好。”

余恙惊恐地发现抵在自己后穴的性器比刚才还要硬。他下意识地想逃,却被江砚牢牢箍住。

“别在这里。”余恙的声音带着恐惧,窗外的通明的灯火让他几乎无地自容,“这里很高,而且……会被看见。”

江砚从身后咬住他的耳垂,大掌覆上余恙的手指,带着他一起压向玻璃。

“怕什么?这里这么高,没人能看见。”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余恙耳畔,“大不了我们一起摔死,血肉糊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你疯了!”余恙被他的话惊愕住,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我早就疯了。”江砚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他单手强硬地把余恙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没有任何前戏,滚烫的性器再次插入湿软的穴口。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入的姿势顶得太深,余恙被涨得难受。刚高潮过的后穴还很敏感,他的性器更是被所处的环境吓得硬不起来。

江砚却不管不顾地开始抽送,每一次挺腰都插到最深,黏腻的水声和肉体的碰撞声刺激耳膜。

余恙被撞在玻璃上,身前冰凉的触感与身后火辣辣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宝贝,睁眼。”江砚突然扣住余恙的下巴,强迫他看向玻璃反射的倒影,“你跟我做爱的时候,90%的时间都闭着眼。”

“为什么不看看我是怎么操你的?”

余恙被他的话激到,被迫睁开眼。透过玻璃反射,他看到自己被江砚从背后贯穿的画面。

他的脸颊泛着情动的潮红,眼角挂着泪痕,嘴唇红肿。江砚精壮的身躯紧贴着他的后背,肌肉线条随着抽插的动作而紧绷,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跟着晃动。

“看清楚了?”江砚故意放慢动作,让余恙真切地感受自己是如何寸寸撑开他的后穴,“记住是谁在操你。”

余恙感觉脸被火烧,江砚的污言秽语让他的身体羞耻得发颤。

江砚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快得余恙几乎无法承受,每一次顶入都像是要把他钉在玻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双腿发软,腰也酸得挺不起来,全靠江砚的支撑才不至于下滑。

“宝贝,还记不记得今天在观景台。”

江砚突然俯身,滚烫的胸膛压在余恙后背,唇贴在他的耳边低语。

余恙浑身一颤。

他……果然在看着自己。

江砚的手指缓缓抚上余恙颈脖的项圈,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你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方向,在想什么?”

余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见他没反应,江砚不满地狠狠深顶抽插。余恙被撞得闷哼,他的额头被迫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我当时也站在这么高的楼层俯瞰你。”江砚的声音如同毒蛇钻入余恙的耳膜,“你离我那么远,那么渺小。放在人群里一晃眼就不见了。”

他轻笑,指尖勾住项圈勒住余恙的颈部,腰上顶弄的动作却一点没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项圈的定位,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该如何确定你真的完完全全属于我?”

余恙的心一颤,颈部被项圈勒紧的窒息感让他被迫仰头。他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江砚对他的掌控欲已经病态到如此地步。

江砚的喘息越来越重,他松开勒住项圈的手,转而箍住余恙的腰,胯部撞击的力道几乎要把余恙顶穿。

“我恨不得把你锁在床上,哪都不准去。”他在余恙耳边低语,带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这样你就只能每天看着我、想着我。”

窗外的霓虹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余恙已经听不清江砚在说什么了。

他被顶撞得脑袋嗡鸣,嘴里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他的身体早就完全被江砚掌控,被迫承受着越来越激烈的性爱。

江砚突然扣住余恙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余恙的双腿被架在江砚的臂弯里,他的背部整个被钉在玻璃上。

这个姿势让性器入得更深,余恙身体一抽一抽的,手指无力地勾搭上江砚的颈脖。

“看着我。”江砚低声命令。

余恙被迫直视江砚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翻滚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疯狂。他想避开视线,却被江砚的深顶弄得倒吸一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他疼得弓起腰,在江砚的臂弯里柔软得像个小虾米,“轻点。”

江砚的动作丝毫未缓,反而借着重力把余恙抛起再将他深深地砸入性器上贯穿,凶猛地朝余恙的前列腺挺顶。

“疼?”他轻笑,“可是你把我咬得更紧了。”

余恙羞耻地咬住下唇,身体却诚实地在江砚的抽插中变得兴奋。他的后穴早就被操得湿软爽滑,粘液被捣成白沫,在每一次撞击分离间拉起淫靡的银丝。

江砚的攻势越来越猛,余恙感觉他被撞得头昏脑涨。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江砚突然扣住他的后颈吻上他的唇。

他的舌尖模拟着身下撞击的频率在余恙的口腔里色情的进出,余恙上下两张嘴都被迫承受着侵犯。

江砚的性器在他体内不断涨大,顶弄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余恙被即将到来的高潮逼到极限,后穴痉挛地绞紧,像是要将江砚的性器吞得更深。

“一起。”江砚哑声命令,手掌覆上余恙半硬的青芽,粗暴地套弄了两下。

余恙再也承受不住,再次在江砚的掌心里释放。江砚也深深地顶入余恙的最深处,在他体内同时释放。

余恙猝不及防地被精液烫到,高潮的余韵令他身体发软。他瘫在江砚怀里,指尖都抬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睁开水眸,哆嗦地问:“你不是戴套了吗?”

江砚指腹轻轻摩挲他泛红的眼尾,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第二次没戴。”

余恙浑身一僵,下意识绷紧身体。后穴还含着江砚的性器,精液顺着大腿根缓缓滑下。

他咬着唇轻声质问:“为什么不戴?”

“不喜欢。”江砚扣住余恙的下巴,俯身在他耳边吹气:“你的里面太热了,隔着套不舒服。”

“……”

那你昨天还买那么多。

余恙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把那句吐槽咽下喉管,挣扎着想要从江砚怀里退出来,却被对方一把扣住腰身。

“别动。”江砚的声音低哑又危险,“再动就再来一次。”

余恙离开僵住,不敢再挣扎。他垂下眼,声音细如蚊蝇:“……你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只觉得好笑,“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会温柔……”余恙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轻得几乎听不清。

江砚眸色渐暗。他俯身将余恙横打抱起,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的交缠的身体,江砚的长指温柔地替余恙清理后穴,动作耐心得惊人。

余恙浑身酸软,几乎站不稳,只能靠在江砚怀里任他摆布。温度正好的流水缓解了身体的疲惫,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江砚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指尖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余恙的眼睫还挂着水珠,象牙白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粉红,睡颜乖巧又脆弱。

江砚的后颈滚动了一圈,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再次索取的冲动,只是将怀里的少年搂的更紧。

“晚安,宝贝。”

这是余恙在彻底进入梦乡前听到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在江砚的臂弯里沉沉安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课间嘈杂的教室里,多媒体设备投影加载Excel表格上加载的数字在不断变化。

余恙和其他同学一样,屏息紧张地盯着屏幕上即将展示出来的期中考成绩排名。

窗外凉薄的日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投射在投影屏幕上,留下一道刺目的光斑。

余恙微微眯眼,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桌角的裂缝。

在这几天对答案的课程进度和陆陆续续传下来的单科成绩里,余恙心里清楚自己的成绩一定会是名列前茅。

可他着眼的目标并不是班级的排名,而是全校。

更何况,他和江砚还有赌约。

“如果期中考考得不好,辜负了我的期待,可是会有惩罚的。”

余恙没法去给这句话中“考得不好”去下定义,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祷告,希望自己的排名能比月考高。

大课间的嘈杂声在Excel表格加载完成的瞬间戛然而止,整个教室陷入短暂的安静,随后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班第一,全校第二!”岑子瑾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结实的一巴掌拍在余恙的背上,惊叫道:“余恙,你可真是太牛了!”

余恙的被岑子瑾的那一巴掌拍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他悬着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松懈。

上次他的校排是第三。

他赌赢了。

余恙还来不及欣喜,视线不受控制地往表格顶端瞟——

全校第一:池梨。

看到这个名字,余恙并不意外,毕竟上次月考第一也是她。

脑海里陷入回忆,月考颁奖台上,那个与他间隔第二名并列站立领奖的女孩。

她身上总萦绕着有一股温婉的书卷气,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如沐春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余恙听到了后排女生的交谈声。

“池梨也太厉害了吧?人长得漂亮就算了,成绩还这么好。”

“我还听说她和三班的江砚在谈恋爱呢,有人看见他们俩走一块了。啧啧,郎才女貌,绝了。”

“郎才女貌?江砚不是小混混吗?这次期中考都没来,哪门子郎才女貌?”

多媒体上操控的同学闻言,一把将三班的成绩导出展示,一气呵成滑到最后。

余恙瞪大了双眼,他的视线在榜单上反复扫视,直到确认那个名字真的在最后一名——

江砚,缺考。

纷扰的交谈声还在继续:“看吧,真的缺考了。”

“你别管。反正他们俩个站在一起很登对就对了。”

耳边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入耳膜,日光忽然变得刺眼,余恙垂下的眼帘隐去所有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指甲猛地嵌入掌心。

江砚和池梨在谈恋爱。

那……他算什么?

余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榜单最顶上的那个名字,胸口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窒闷感。

“怎么可能!”岑子瑾突然来劲了,他恼羞成怒,冲着那群八卦同学反驳:“池梨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和江砚那种人谈恋爱?”

余恙轻轻拽住岑子瑾的衣摆,试图制止住他。

“别说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岑子瑾这才注意到余恙的不对劲。

他脸色苍白得可怕,那双琥珀色透亮的瞳孔在日光的照耀下像烧着一团暗火。

“阿恙,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蹙着眉,关切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考了全校第二还不高兴?”

余恙淡淡道:“没什么。”

他直起身,径直离开座位。

“你去哪儿?下节课马上开始了!”

余恙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厕所。”

走廊上,凉薄的冷风扑面而来的感触并没有让余恙变得冷静。他微微眯眼,试图避开日光刺目的直射。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般冲进厕所隔间。

随手上锁,余恙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江砚给他的手机。这上面只有他一个联系人,是江砚为了监视、控制他的通讯工具。

他长指滑动,把聊天记录拖动到他们谈论惩罚的那些聊天记录:

余恙:“什么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我想要你。”

江砚:“考砸一门就多一天。”

“……”

余恙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只感觉异常讽刺。心脏像是被人用指掌捏住般的揪疼,他甚至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如果江砚和池梨谈恋爱是真的,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明明昨晚还把他按在书桌前亲吻,晨起的时还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起床,现在却任由全校传遍他和池梨的绯闻?

余恙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在对话框敲下一行字:“你和池梨,什么关系?”

消息发出去了,三秒、五秒、十秒……没有回复。

余恙紧咬下唇死死盯着屏幕,等待对方回复的每一秒呼吸都恍若被凌迟撕裂。

直到屏幕上终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余恙呼吸一滞,手机终于弹出来一条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心我?”

也许是因为眼睛瞪得太久,余恙只感觉眼睛发酸发胀。他指尖颤抖,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

“天台,现在。”

余恙攥紧手机,从厕所离开猛地冲向天台。

上课铃响在他冲上楼梯的时候刺耳般地响起,余恙心底一沉,却置若罔闻。

理智告诉他应该收拾心思返回教室准备上课,可翻涌在腹腔的炽切情绪却敦促他疾驰飞奔上天台,找江砚要一个答案。

推开铁门的瞬间,狂躁的冷风夹杂着暮秋的寒意几乎要把余恙扑倒。

他趔趄了两步,江砚今早为他准备的防风外套因为敞开的缘故被吹乱得向两边拉扯,亦如此刻他被撕扯得隐痛的心脏。

天台上,空无一人。

余恙楞楞地站在天台中央,冷风灌进敞开的衣领,刺骨的寒意顺着脊骨攀爬上来,几乎要把他迟钝得无法思考的神经冻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已经冻得发白,人却仍固执地不肯离开。

他突然笑出了声,胸腔发出如同被撕扯的钝痛低笑,趁虚而入的气流刮把口腔剐蹭得又干又涩。

“玩我呢?”

余恙对着空荡荡的天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手机突然震动,余恙手忙脚乱地解锁,却发现只是一个弹窗广告。

好不容易燃起的期待被狠狠泼了一桶冷水,余恙握着手机的动作僵着,下一秒,手机真的弹出来了江砚的消息:

“回头。”

余恙肢体僵硬地缓缓回过头,江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天台门口,手里还拿着两杯热饮咖啡。

他穿着黑色长款大衣,发梢被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减他那与生俱来的张扬气质。

“跑那么快。”江砚眉眼挂上一股戏谑,慢悠悠地朝余恙走近,“这么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后退一步,他垂下眼,闷闷地开口:“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哭了?”

江砚挑眉,他随手把咖啡往地上一放,伸手拉住余恙的胳膊试图把他拽入怀里。

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余恙反应激烈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别转移话题!你和池梨——”

余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眼里闪烁着动容的微光。

“池梨?”

江砚突然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抬起余恙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天台的冷风把他的额发吹的凌乱,暴露出那双暗潮涌动的墨眸。

“吃醋了?”

这句话如同一剂棒槌猛地打醒了余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居然在吃醋?为了江砚?

这个认知让余恙的身体忍不住发颤。他怎么会……怎么会对江砚产生这种情感?那个把他当宠物一样豢养的人,把项圈戴在他颈脖上肆意玩弄的人。

余恙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解释这一路过来的心路历程。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猛地后退,直至背后抵上冰冷的栏杆。

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的外套深入肌肤,却没法阻挡胸腔翻涌的滚烫情绪。

“我、我没有。”他猛地别过脸,说出的话也在试图说服自己:“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砚步步逼近,他把手撑在余恙耳侧的栏杆上,把人困在方寸之间,“告诉我,余恙,你想知道什么?”

余恙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扣住锈蚀的铁栏杆。

冰冷的金属膈得掌心传来钝痛,他才堪堪感受到被冲动燃烧殆尽的理智回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知道,你和池梨……”他艰难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是真的吗?”

江砚眼神骤然暗沉。他俯下身,夹带着咖啡香的热气喷洒在余恙的耳畔,“你在乎?”

余恙紧咬下唇,直到尝到一股铁锈味。

他该怎么说?说在听到那些传言时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说他看见池梨排名全校第一时胸口泛起的酸涩?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质问?说他一个人站在天台时被戏耍的疼痛?说他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即使放弃宝贵的课堂时间也要站在这里等江砚解释?

“看来是真的。”江砚微微眯眼,声音染上危险又愉悦的意味。

他抬手扣住余恙的后颈,迫使他抬头,“我的小独角兽吃醋了。”

“……”

余恙耳根发烫,他想要挣脱束缚,却被江砚更用力地按在栏杆上。

“她是我亲戚的养女,名义上的表妹。”江砚的唇几乎贴在余恙耳畔,“家族联姻的幌子罢了。”

余恙声音发紧:“那为什么全校都在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这个理由当掩护。”江砚突然俯下身,咬住余恙泛红的耳垂,含糊不清道:“特别是在老爷子盯得紧的关键时期。”

余恙心脏猛地一缩,他这才明白江砚是想……保护他?

这个认知让余恙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纤长的睫毛若蝶翼般在苍白的脸颊上蹁跹轻颤,看得江砚眸光微暗。他倾身,在对方的唇上印下热切急躁包含占有欲的深吻。

这个带着咖啡苦香的吻强势得让人无法拒绝。余恙被亲得腿软,手指紧紧抓住江砚的手臂才支撑着身体没有往下掉。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江砚才稍稍退开。

他温热的大掌捧住余恙的脸,在暮秋刺骨萧索的寒风中传递着令人眷恋的温度。

“全校第二。”江砚声音沙哑,指腹摩挲余恙泛着水光的下唇,“我的优等生真厉害。”

余恙脸颊发烫,他轻扯了一下江砚的衣角,“那赌约……”

“赌约当然要兑现。”江砚俯身靠近,鼻尖贴近余恙的,“考得好该有奖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稍稍撤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丝绒盒。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的领针。

余恙盯着那枚被撕裂残缺的蝴蝶领针,呆愣住了。

银色的翅膀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细碎的蓝宝石点缀在展翅欲飞的翅膀上。

断裂处的蝴蝶被荆棘巧妙的缠绕,金属链却又束缚着两端翅膀——是枷锁,是禁锢。仿佛可以随时拼凑,却又无法复原。

“蝴蝶会飞走,把翅膀折断就好了。”

江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蝴蝶领针残缺的翅膀,自问自答般:“不过那样不好看了。”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淬了毒一般让余恙直发怵,“也好——除了我以外没人爱你。”

余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盯着那枚残缺荆棘缠身的蝴蝶领针,喉咙发紧。

蓝宝石折射的光辉耀眼璀璨,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意思?”余恙满眼惊恐,他不可置信地发问:“你在警告我?得不到就要毁掉?”

“你以为呢?”

江砚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他一把扣住余恙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不喜欢?”他冷声反问,“还是说,你更喜欢宿牧渊送你的?”

余恙猛地摇头,抬眼对上江砚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双眼里翻涌的暗潮让他浑身发冷。

余恙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我没有……”

“没有想过要离开?”江砚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紧,“那你为什么一直抚摸那枚胸针?为什么在梦里喊‘放我走’?”

余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梦话,更没想到江砚会听见。

他是有想过逃离。

宿牧渊给的经纬度坐标,在地图上显示的是本市的一片荒废郊区。即便不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可那也是他最后的退路,是他内心深处不敢宣泄于口的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枚独角兽胸针自从那个夜晚就被他藏了起来,他生怕江砚会发现胸针背后的秘密。

江砚突然松开钳制,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余恙手腕上的红痕。这个温柔的动作与他方才的暴戾大相径庭,让余恙几乎无所适从。

“带上它。”江砚将领针别在余恙的衬衫领口上,残缺的蝴蝶反射着冰冷的光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的。”

余恙只感觉到一阵溺毙的窒息。

领口上银蓝相间的蝴蝶展翅欲飞,却如同灌了铅的梦境般沉重,拉着他坠入深渊。

这不是装饰品,而是钉入灵魂的楔子。即便打着奖励的幌子,江砚的警告也如雷贯耳。

宁可亲手折断翅膀,也不愿意放他自由。

就像极端偏执的收藏家,用福尔马林浸泡掉最后一丝生机,也要把它美丽的尸体在标本相框里获得虚假的永生。

“今晚跟我去参加家宴。”江砚突然转移话题,手指轻柔地抚上余恙的脸颊,“我要向家人正式介绍你。”

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居然要带他去见家人?在这样威胁他之后?

余恙几乎没法想象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参加隆重的家宴,在所有人都默认江砚与池梨是一对的情况下,他横插一脚?

他又该如何面对那个盘踞在政商两界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爷子”?

余恙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江砚的动作更是让他不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闪躲,逃离……

逃离?

也许,他还有机会。

“好。”余恙顺从地点头,垂下的眼眸隐去所有躁动的情绪。

他乖顺地让江砚整理衣领,感受到蝴蝶领针尖锐的翅翼正剑拔弩张地抵在他的下颚上,余恙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

他必须逃离。

“乖。”江砚抬手轻抚上余恙的发,在他眉心落下轻柔一吻,“晚上六点,在校门口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课铃在凛冽的风潮中作响,余恙面无表情地偎在江砚怀里,心如死灰。

成群的学生从教室里涌出,他们靠在连廊的栏杆上打趣说笑,几乎没人注意到天台上的两人。

余恙瞥见池梨抱着一叠书踏出教室,她长发披散,即便是最普通的校服也难掩她温婉清丽的气质。

似乎是第六感的直觉,她敏锐的视线在天台一掠而过,发现了相依的两人。

余恙清晰地看见那个如同纯白茉莉般的女孩脸上闪过一瞬复杂的神色,随即,她露出了一个浅薄的轻笑。

笑?

余恙瞳孔骤缩,心脏如坠冰窟,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池梨知道什么?为什么她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男人拥在一起,却还能笑得出来?

江砚明显也看见了池梨,他感受到余恙身体的僵硬,不悦地把他搂得更紧。

“分心?”他抬手扣住余恙的后颈,迫使他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发现我们了。”余恙喉咙发紧,干涩地开口:“她……为什么笑?”

江砚的眼神骤然阴沉,“你在乎她?”

余恙只感觉心里一团乱麻,“我只是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

江砚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今晚之后,所有人都会明白。”

“……”

余恙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江砚的话,他木然地点头。

“宝贝,回去上课。”

江砚松开对余恙的钳制,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吻,“放学见。”

余恙转身离开时,余光仍然瞥见池梨仍然站在原地向他们投来遥远的视线。她的平静的目光闪烁着余恙看不懂的情绪,嘴角的笑更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诡谲的笑容令余恙头皮发麻。

他抬手轻触蝴蝶领针,残缺的翅膀在指尖下微微颤动。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余恙在心底无声地质问,“把我也变成这样的残缺蝴蝶标本?”

远处传来同学们的欢笑,衬得天台更加寂静。余恙望着教学楼明亮的窗户,才惊觉自己此刻正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

他低头看着掌心被栏杆膈出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铁锈的气味。

就像江砚给他的爱,炽热却又带着腐蚀性。

“不。”余恙轻轻合拢手掌,将最后一丝犹豫攥碎在手心。

蝴蝶的翅膀可以残缺,但它向往飞翔的本能永远不会消失。

这一次,他要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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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最后一页,把夹杂在封底页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以及——那枚藏在书缝夹层里的独角兽胸针。

曾经的他对宿牧渊提出的帮助嗤之以鼻。可脑海里回想起他说过的话,如今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余恙心里,让他没法忽视。

“因为他最喜欢把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后狠狠摧毁,直至猎物深陷囹圄、万劫不复。”

这句话在余恙脑海里往复回荡,如同一把钝刀,不断拉锯和摧残他的理智。

自己真的了解江砚吗?

他的占有、控制、爱,那些看似温柔却暗藏深意的“奖励”,背后是否真的隐藏某种毁灭的欲望?

宿牧渊的话是挑拨离间,还是……真相?

余恙的指尖轻抚过胸针背面镌刻的拉丁文“Libertasiernum”,随手把那个在心里咀嚼数遍,早已刻在脑海里的经纬度坐标抄进名片里。

余恙盯着名片上宿牧渊的联系方式,以及那一句行云流水的鎏金字体。

“我会帮你离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那枚独角兽胸针紧紧攥进手心。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自由。

“子瑾,能帮我一个忙吗?”余恙转向邻桌的岑子瑾轻声询问。

“嗯?怎么了?”

岑子瑾嘴里叼着笔盖,眼睛还没有从借来的漫画上移开。

余恙深吸一口气,“后面两节课我想请假,能给我批个假条吗?”

岑子瑾终于舍得从漫画里抬起眼。在看到余恙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神情时,他眉头微蹙。

“身体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他满脸担忧,用手背去试探余恙额头的体温。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余恙微微偏头,垂下的眼睫掩饰眼里的波动。

他顿了顿,把声音压得更低,“帮我这个忙,好吗?”

岑子瑾复杂地看了余恙一眼,才缓缓起身,从后排后座原位的抽屉里掏出请假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岑子瑾什么都没有问,他随手帮余恙写了一个理由并签下名字,这是作为班长的权限。

“我会帮你跟老班说身体不舒服。”他随手撕下假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薄荷糖塞进余恙的手心。

岑子瑾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恙盯着手里的糖盒微怔,他这才注意到岑子瑾眼里的复杂和担忧。此刻他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好友,眼神里却异常清明。

“阿恙。”

他听到了岑子瑾叫自己的名字。

“无论你要去做什么,路上小心。”

……

薄荷糖浆融在舌尖,带来甜丝丝的凉意,却无法赶走余恙内心的焦虑和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行前,他把蝴蝶领针摘下,连同江砚用来监视他的手机,一同放进了抽屉里。

自从在高档餐厅的那一天,江砚真的听从了禤烨的话,帮他将那枚装有定位器的项圈亲手卸下。

正因为没有了那些控制和束缚,余恙才有了今天想逃离的机会。

他随手把请假条递给校门保安,并询问能否使用保安亭的座机打电话。

老保安污浊的眼睛从报纸里抬起,他眯眼对光仔细辨别请假条上的签名,才把慢悠悠地把座机电话推向小窗。

老保安敲了敲窗户玻璃,“要打就打快点!”

老旧的座机电话沾满了蒙尘的污渍,余恙却毫不在乎。他的指尖悬在拨号盘上,紧张地按出名片上那一串号码。

磨损的按键传来刺耳的咔嚓声,余恙手指无意识地翻搅着电话线,心里默默数着忙音。

第七声后,电话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紧接着传来类似昆虫振翅的电流声。

接通的同时,余恙一口将唇齿里的薄荷糖咬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得比我想象得要早。”

宿牧渊玩味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传来,背景音隐约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

“怎么?江砚心尖上的小独角兽终于受不了?”

余恙指甲掐入掌心,他颤声问:“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宿牧渊的声音突然贴近,带着听筒共振的磁性仿佛就贴在耳畔低语:“我的怀抱永远都会为你而敞开。”

余恙压低声音:“我需要那个地址的详细信息。”

听筒里传来冰块磕碰的声音,宿牧渊的轻笑像蛇般轻滑入耳膜:“这么着急逃离?”

“看来砚这次真的是……玩过火了。”

薄荷糖的凉意在余恙的喉头凝结成冰。他紧咬下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宿牧渊悠悠地回应从听筒里传来。

“学校后巷那家倒闭的琴行前,停靠着没有牌照的绿色出租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令人捉摸不透地低语着,声音混杂无情又多情的朗姆酒醇香:“上车后不要说话,也不要问。”

“把我的名片交给司机,他会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沿着十一月的山茶花走。”宿牧渊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旷,像是在低声吟唱一首童谣:“当看到荆棘缠绕的橡树时,蔷薇园……”

电话突然传来尖锐的忙音。余恙呼吸一滞,电话线在指尖被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来不及多想,垂眸瞄了一眼手表,距离六点还有近两个小时,他完全有机会在江砚发现他消失之前逃离。

余恙快速穿过马路,拐进学校的后巷。这里常年荒废,窄小的甬道里弥漫着黑色塑料袋包裹杂物的潮湿霉味。

越往里走,道路逐渐变得开阔。琴行埋没在巷子的尽头,破损的招牌脱落大半。

破碎的橱窗倒映着那辆墨绿色的出租车,它缄默地停在原地,车窗上贴着深色的遮光膜。

余恙深吸一口气,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烟草味。

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几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了后颈处狰狞的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疤痕巧妙的纹上了蔷薇刺青,蔷薇根茎的刺盘踞在疤痕上,瑰丽得宛若暗夜的神秘图腾。

司机没有回头,只是伸出那张青筋暴起的大掌,静静地等待着。

余恙将宿牧渊的名片放入他手中。

司机指掌一顿,对着前窗缝隙的日光摆弄名片,直至鎏金字体反射出幽蓝的光晕。

引擎发动传来低沉的嗡鸣。余恙紧贴靠背,透过深色车窗看着窗外的街景渐行渐远。

视线无意瞥过后视镜,余恙惊讶地发现司机是异瞳。

一边是正常的瞳仁,另半边被虹膜蓝染胎记的蓝色墨渍,几乎占据整个眼眶。

那双异瞳冷不丁地扫了余恙一眼,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大气都不敢出。

诡谲又压抑的氛围在车厢里蔓延。

出租车驶入城郊,夕阳沉入远山的轮廓,放射着最后的余热。窗外的景色逐渐荒凉,废弃的工厂和杂草丛生的荒地交替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攥紧手里的胸针,用手指一遍遍摩挲着那串拉丁文,才能勉强压下心里隐隐躁动的不安。

他的指尖在独角兽的喉管处摸到一丝异样。他蹙眉,将胸针翻至窗隙投射进来的光照下,金属表面流转的光晕里,一道几乎与凸起融为一体的纹路若隐若现。

那是没入半截兽喉的剑柄。

余恙的呼吸骤然凝滞。

指腹顺着剑柄向上摸索,独角兽的额心螺旋长角骤然变成一贯斜贯而上的利刃。

整支长剑从下颚刺入,从颅顶穿出,将传说中神圣的兽物钉死在金属浮雕上。

手里的胸针变得烫手,象征自由的铭文变成临刑的绞刑架,余恙的信念轰然倒塌。

这枚胸针根本就不是什么通往自由的钥匙,而是宿牧渊精心设计诱导他步入绝望深渊的陷阱。

“放我下车!”余恙猛地拍打靠背椅,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可出租车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冲向前方迷雾缭绕的岔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车!”余恙疯狂地拉扯门把手,可门把上了锁,似乎都开不了门。

司机置若罔闻。

余恙惊恐地看到后视镜里,他的异瞳完全变成冰冷妖异的蓝色,眼里的胎记在户外致郁的蓝调里如同活物般在脸上蔓延。

余恙怕疯了。他猛地扑向前座,用肘弯处死死勒紧司机的颈脖命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停车!放我走!”

司机猝不及防的被扼住要害,他的气管被压迫,喉管发出骇人的“嗬嗬”声。

“松、手……”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里诡异的蓝色胎记变得晦暗。

司机青筋暴起的双手下意识松开方向盘去抓挠余恙的手。

余恙咬紧牙关,手臂肌肉绷到最紧。

司机猛地踩了一把刹车,惯性让余恙的身体猛地撞上前座椅背,肋骨传来一阵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不敢松手,反而勒的更紧。

挣扎间,司机的喉结在臂弯里滚动。他的手指在方向盘前一同乱抓,脚底也不小心踩上了油门。

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车身剧烈摇晃冲进杉树林。

透过挡风玻璃,余恙看到粗壮的杉树正在步步逼近视野,树木皲裂的纹路在暮色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脸。

撞击的最后一秒,他本能地松开手护住头部。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安全气囊被弹开。

余恙被强大的后坐力甩向车门,他头痛欲裂,隐约感到似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右额角滚落。

晕眩袭来,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没有了意识,整个人陷入疼痛的黑暗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混沌迷蒙和剧烈疼痛中,余恙终于悠悠苏醒。

入眼皆是浓稠如墨的夜色,冷空气裹挟着泥土和血腥气的铁锈味灌入他的鼻腔。

尖锐的钝痛从身体的某处传来,沿着脊椎向上攀爬,一下又一下地重凿余恙脆弱的神经。

他挣扎着从泄了一地的玻璃碎渣中爬起,手背抹去眼角沙沙的血污,右额角的伤口已经凝结成暗红的血痂。

趁着朦胧幽暗的月光,余恙瞥了一眼前座炸开的安全气囊,司机也因为剧烈的冲击而陷入昏迷,还未苏醒。

逃……必须得逃走……

紧锁的车把依旧无法将车门拉开,余恙艰难地从完全碎裂的后座车窗翻滚出去,身体重重砸在荒野上。

杉树林传来鸟类在林梢扑飞翅膀的惊响,乌鸦刺耳的尖锐叫鸣划破夜色,迷蒙的雾气将数条土路小径中断。

他的手指深深掐紧湿润的土泽草地,嗡响的耳鸣中隐约听见远处引擎的轰鸣。

是谁?是宿牧渊的人?还是……江砚已经追来了?

顾不得思考,余恙踉跄地冲进最近的树林。可刚跑出几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车门被猛地关上的沉闷响。

“你逃不掉的,小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令人引起一阵战栗,像毒蛇般在近乎凝滞的冷空气里缠了上来。

余恙惊恐地回头,正对上对方在月影交替中泛着幽蓝光的眼睛,那股胎记在几近全无的眼白中攒动,危险又妖异。

他转身冲进密林,慌乱的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呜咽般的脆响。

心肺传来被撕裂炸开的疼痛。余恙感觉连双腿都如同灌入了滚烫铅水,喉管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跑完一千米的血腥气。

无论怎么在树影里逃窜,都没能甩开身后追逐的身影。脚步声越来越近,余恙甚至能听见司机低哑的笑声。

他似乎很是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甚至还在不紧不慢地哼歌,曲调里都带着兴奋的愉悦。

不行……再这样跑下去,迟早会因为体力不支被抓到。

余恙心急如焚,他余光瞥见幽径旁的一片荆棘丛。他咬着牙把外套裹紧,俯身钻进低矮的尖刺里。

荆棘划破衣服布料,扎入皮肉里,刮擦间在后背上犁出无数细密的血痕。

余恙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尖刺密影在头顶形成深邃的黑网,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荆棘丛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以匍匐的姿态在暗红色的荆棘丛里穿梭,朝着虬枝尽头处隐隐的月光攀爬前行。

身后的脚步声停滞或是渐远,余恙已经分不清了。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爬出去,爬出这段满疮的棘刺阴影。

月光透过交错的枝桠,在荒芜的原野上缓慢蠕动。

当细碎的光影终于近在咫尺,余恙在那窄小的丛口中剧烈挣扎出荆棘边缘,枯枝断裂的脆响像极了骨骼被折断的声音。

破碎的布料挂在尖刺上,余恙终于挣扎出来。他沐浴在月光下,环顾来时的荆棘丛。

远处月光在夜影下流动如丝绸的流水,司机不知去向,似乎已经跟丢了。

余恙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松懈。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逃离司机的追捕时,抬眼却被攀出铁栏的红色山茶花惊愕住。

呼吸猛地微滞。

那些山茶花,如同以鲜血作为燃料,在惨白的月光下妖异地盛放着。

花瓣边缘泛着妖异的暗色,仿佛随时都会剥落下来。

它们攀爬出整片黑铁栅栏,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无数张开地嘴唇,嘲笑着他的徒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荒野。

而是一座庄园的边界。

“沿着十一月的山茶花走,当看到荆棘缠绕的橡树时,蔷薇园……”

宿牧渊吟唱过的童谣,在余恙黏稠得几乎无法思考的脑海里回荡。

他俯身从那满地的血色山茶花里捻起一朵。流转月光陡然变得暗沉,余恙抬头,惊恐地望见天空的血色月亮。

月全食。

月光被血色浸染,将整片原野都笼罩在诡异的暗红中。

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余恙指尖一颤,那朵山茶花跌落在地。

花瓣碎裂声响的同时,身后也传来不疾不徐踏破荆棘声的脆响。

异瞳司机的身影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经站身后。他随意倚靠在被荆棘缠绕的橡树下,阴沉的月光与他眼里的蓝色胎记碰撞出晦暗。

“当我把荆棘,铺满野花的原野,人间便再没有什么能够将我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嘶哑,虔诚得如同在念叨教堂里祷告的赞美诗。

“小少爷。”他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宿少说过……你逃不掉的。”

“……!”

额角的太阳穴连同胸腔的心脏一齐暴跳。余恙跌跌撞撞地爬来,头也不回地沿着庄园外墙狂奔。

鞋跟碾碎山茶花瓣,黏稠的花液在石板小径上拖出暗红脚印,宛若谁绝望的泣血恸哭。

拼命地奔跑根本无济于事,庄园的铁栅栏像迷宫般向外延伸,无穷无尽的血色山茶绵延不绝。

可余恙不敢停,生怕被那个诡谲的司机抓住。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被蔷薇缠绕地铁锈门伫立在昏暗的月光下,门扉微敞,仿佛早已等待已久。

没有选择。

余恙咬着牙冲了进去,猛地把铁门上的铁锁给合并栓牢。

铁门合上的瞬间,余恙的背部重重地砸在锈蚀的金属铁门上。他剧烈喘息着,隔着铁门,司机的身影慢悠悠地从夜色中攒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里扳动着一个园艺剪,面上完全没有没追上猎物的恼怒。

“咔嚓——”

他慢条斯理地剪下一片山茶,园艺剪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以为这是出口?”他突然咧开嘴看向余恙,异瞳里流转诡异的光芒。

“看清楚,这是蔷薇园的入口啊,小少爷。”

余恙猛地转身,迷雾缭绕里,他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破败的巴洛克式建筑顶着血月投下昏暗扭曲的阴影,干涸的喷泉池飘荡着枯枝败叶。

皲裂褪色的庭院里,蔷薇的花期早过,只剩下爬满了山亭的狰狞枯藤枝。

“宿少在大厅等你。”司机发出了一声渗人的笑,似乎是在欣赏余恙地恐惧。

“他说……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余恙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明白,从独角兽胸针到车祸,从杉树林到荆棘丛,从山茶花再到这座庄园,一切的一切都是宿牧渊精心设计的陷阱。

那些看似偶然逃生的机会,全都是被算计好的引导,只等着他自己一步步钻入这绝望的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地手指摸向口袋里的独角兽胸针,冰冷的触感让余恙稍稍清醒。

余恙的指尖触碰到胸针背后那串拉丁铭文——“Libertasiernum”,此刻那行字讽刺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忽然笑了。

笑声在空荡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连司机都停下修剪的动作,异瞳微微眯起。

“既然宿牧渊那么想见我,那就……”

余恙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血迹,破损的外套下露出被荆棘划痕的锁骨。

“如他所愿。”

现在还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他一定要找机会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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