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旧公寓的路上,余恙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跟江砚说明周末的爬山之行。
他也很期待这次和好友一同出游,但奈何深陷囹圄。颈部的项圈无比沉重,仿佛在提醒他此刻的处境。
他有想过要骗江砚,以回家为由换取一天的自由时间。
可前几天谎言被当场拆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被发现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既然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被江砚察觉并发现,他不如直接大方的坦白。
他能接受江砚的控制,可不代表就不需要作为青少年成长路上所需求的正常社交。
余恙站在旧公寓楼下,抬头仰望那扇熟系的窗户——灯亮着,江砚在等他。
颈部的项圈随着呼吸起伏的动作微微收紧,皮革和金属微凉的触感渗入皮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隔着衬衫轻抚上锁骨间未消的咬痕,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
“直接坦白吧。”他为自己鼓足了勇气,眼里闪烁充满决心的光芒。
推开门的瞬间,檀香混杂着苍兰的味道扑面而来。江砚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换了一件居家的黑色宽松毛衣,挽袖漏出衬衫的白边和领口,随性又高智。
一听到动静,他抬眼,黑沉沉的眼睛锁住余恙,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回来了?比平常晚了七分钟。”江砚的声音低柔,却让余恙后背紧绷,“路上在想什么?”
余恙攥紧书包,缓步坐到他身旁,轻声答:“没什么,对答案耽搁了一点时间。”
江砚帮他把书包卸下,温热的指节轻轻解开了余恙的衬衫纽扣。
黑紫色的项圈安静地圈着伤痕累累的颈脖,为那一抹白皙凭空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江砚心底滕升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他扣住余恙的腰把他拉向自己,俯身在项圈处落下轻吻。
“好乖。”
余恙眼睫微颤,心跳如擂鼓,做好心理准备才轻声开口:“江砚,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江砚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他看见余恙眼里充满了紧张和忐忑,甚至是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和不易察觉的祈求,看起来可怜极了。
像知道自己做错事生怕被主人惩罚的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喉结滚动了一圈,哑着嗓道:“嗯,你说。”
余恙指尖无意识地搅紧衣角,他垂下眼睫,避开江砚暗欲涌动地锐利目光。
“周六我想和同学一起去爬归云山。”
江砚的手指突然僵在他的腰侧,力道有一瞬的收紧。
他低笑一声,指腹缓缓摩挲余恙腰间敏感的肌肤,语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怎么突然想去爬山了?”
“之前就约定好了,”余恙感觉到江砚温热的呼吸抚过耳廓,他极力稳住声线:“考完试就放松一下。”
江砚微微眯眼,语调上挑:“和你那两个好朋友?”
余恙只感觉右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他惊惧地抬眼,缓缓点头。
“你想去吗?”
轻柔的问句却让余恙听出了一丝危险的威胁,他感觉江砚箍在腰侧的手缓缓爬上了他发凉的背脊,引起一阵战栗。
见他抖得厉害没吭声,江砚安抚似地在余恙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地重复道:“宝贝,回答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不想去?”
余恙坚定又沉重地点头,“我想去。”
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别人接触,可是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社交生活。”
余恙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边说边轻轻扯江砚的毛衣衣角。
江砚的眼神暗了暗,他抬手扣住余恙的下巴,语气冷冽森然:“余恙,你真不应该刚和我重逢就跟我谈条件。”
“怎么?自由了几天,现在迫不及待的很想离开我?”
余恙一怔,下意识摇头。
江砚猛地收紧手臂,将他整个人箍在怀里两人几乎鼻尖相贴,“你是不是觉得稍微讨好我一点,我就该像狗一样对你言听计从?”
余恙胸口闷得说不出话来,心跳剧烈跳动。
他不理解,为什么江砚总是会把一个很小的事曲解成复杂的问题?
江砚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勾住余恙颈项的项圈拉向自己,声音低沉:“戴着我的项圈却想着和别人出去玩,你觉得可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眼眶微微泛红。
他咬了咬下唇,突然伸手环住江砚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句话都没说。
“……”
江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余恙主动亲近,却没有再提出任何条件和反驳。这种安静的反差让他的心有些异样的不适。
余恙紊乱的呼吸轻轻拂过江砚的颈侧,他明明怕得发抖,手指却紧紧攥住江砚的毛衣,像是将溺之人唯一能够到手的浮木。
脖子被轻柔的呼吸挠骚得发痒,江砚的喉结滚动了一圈。
他抬手抚上余恙的后脑,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心底那股暴戾的情绪被奇异之感抚平了几分。
他绷着脸,冷淡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说话。”
余恙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动摇。
他缓缓摇头,带着苍兰香发丝轻蹭江砚的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抹清香异样的抚慰了江砚的愠怒,他的手指滑到余恙的后颈轻捏,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再不吭声你就永远也别想去爬山了。”
“真的?”余恙抬起头,微红的眼睛泛着水光,却亮得惊人,“你同意了?”
“我要听你说话。”江砚板过他的脸,拇指在他的唇角轻轻按压,“现在开口说服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余恙眼睫轻颤,声音轻得像羽毛:“这次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同学聚会。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我会克制言行举止,保证听你的话。”
江砚唇角紧绷,眼神晦暗不明。余恙鼓起勇气凑近,在他紧绷的唇角边落下一个轻吻。
“求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祈求道:“就这一次。”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江砚突然扣住余恙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不甘和占有,直到把余恙吻得气喘吁吁,江砚才松开他。
“三个条件。”他哑声道,“答应了我就放你去。”
“第一,全程带着项圈。”江砚的手指划过五芒星吊坠,“这里面有定位器,我会随时查看你的位置。”
“第二,下午五点必须回来。”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一分都不能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他俯身轻吻了一下余恙,“我要你好好补偿我。”
余恙愣住了,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补偿?”
江砚眼里翻涌着浓重的情欲,他扣住余恙的腰,指尖在他的锁骨上暧昧流连:“我想要你,宝贝。”
余恙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他边挣扎边往后缩,“不行的,我明天还要上课……”
江砚俯下身,温热的唇瓣在他的颈侧轻轻啃咬,“那就周六你回来的那天晚上。”
在星寰邸痛苦的一夜如同潮水般翻涌上脑海,余恙呼吸急促了一瞬,反应激烈。
“不要!”余恙瞪大了眼睛,满脸抗拒。“江砚,我还小,我的身体不适合做那种事。”
江砚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手指掐住余恙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拒绝我?”
“不是拒绝,我只是……”余恙摇头,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害怕。”
江砚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声问:“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垂下眼眸,隐去眼底的寒光,可面上是羞赧的神色。
他轻声回答:“怕疼。”
江砚是最清楚他那一晚被折腾得有多惨的人。
江砚的眼神微变。
“不会疼的。”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搂住余恙腰的手带动他轻摇,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做多了就舒服了。”
余恙被他直白的话刺激到,脸上烫得惊人。
他用犹如蚊蚋的声音挤出一句:“在下面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疼了。”
“……”
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捏着余恙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低沉得可怕:“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余恙慌乱地摇头,“没什么……”
江砚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眼睛微眯,指腹轻轻摩挲余恙的唇瓣,缓声说:“所以,你觉得我让你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咬着下唇别开眼,没有回答。
江砚突然扣住余恙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那这次换你来。”
余恙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砚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他俯身凑近余恙的耳边,故意喷洒灼热的气息:“你不是觉得在下面疼吗?这次换你来上我。”
余恙的脑子“轰”地炸开,他羞得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疯了?!”
江砚微微挑眉,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衣袖,“怎么?不敢吗?”
余恙羞愤地别过脸,没有说话。
江砚的指尖顺着他的锁骨下滑,声音带着蛊惑:“你不想试试掌控我的感觉吗?嗯?”
余恙的心跳狂跳,他手指紧紧攥住沙发垫,声音发颤:“别戏弄我……”
“我没有戏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余恙,我想要你,但是我不想让你害怕。”
余恙怔住了。
“所以,这一次换你来选择。”
“你可以选择拒绝,也可以选择……”
他顿了顿,拉过余恙的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眼底闪过暗光,“掌控我。”
余恙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掌控、江砚?
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名词可以搭配在一起。
而手心下沉稳跳动富有节奏的心跳,强有力地证明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梦。
余恙呼吸急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砚——强势又退让,仿佛真的在给他做出选择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蛇诱导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那般。
诱惑力十足的选择。
他突然感觉喉间有些干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你真的愿意?”
江砚低笑,在他耳边轻声喃喃:“只要你敢。”
余恙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了一下身上的江砚:“那你先起来。”
江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兴奋所取代。他缓缓直起身,故意挑逗余恙:“怎么?真的要试试?”
余恙脸红的像滴血,但他还是强撑着坐起身,“……你、躺下。”
“胆子不小。”
江砚一脸似笑非笑,但还是顺从的躺了下来,他双手枕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向余恙:“来吧,宝贝。”
“我等不及了,快点来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被他的话激得一抖,他突然感觉有些恍惚——江砚现在真的躺在他面前。
他的眼神深邃而危险,却带着纵容的意味。
余恙咬紧牙关,终于俯下身。他的手指顺着江砚的衣服下摆掀开他的衣服,直至那精壮的胸膛和腹肌裸露出来。
他指尖颤抖地抚上那具滚烫的躯体,学着江砚抚摸自己的模样照葫芦画瓢,眼睛却被烫得不敢往下面瞟。
江砚没有动,身体绷得僵硬。
他呼吸骤然粗重,眼里燃烧着情欲,命令道:“继续。”
余恙壮着胆子拉开他的腿,把自己的腰挤进去,捧着江砚的脸俯身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略显笨拙却很温柔。江砚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反客为主,任由余恙小心翼翼地探索。
余恙手指向下,轻轻划过他的腰腹。感受到江砚紧绷的肌肉和逐渐加快的心跳,一种奇异的掌控快感涌上他的心头。
原来,江砚也会因为他而失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认知让他备受鼓舞。
他学着江砚的样子,唇缓缓下移,从下巴滑向颈部,再轻轻咬住他的喉结,轻轻用唇舌吮吸他的颈窝。
余恙清晰地感受到江砚被刺激得重重地抖了一下。
江砚猛地扣住余恙的后脑,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继续……”
余恙温热的唇在他的锁骨流连。他能感觉到江砚的肌肉绷得死紧,喉结不断滚动,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别停。”
江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他修长的手指插入余恙的发间,鼓励似地轻轻按捏他的头皮。
余恙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胸膛,舌尖试探性地轻舔了一下他胸前的凸起。
江砚猛地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余恙……”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你学得太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他惊异于江砚胸前诡异挺立的红果。
原来江砚也会因为他失控,原来这个强势的的人也会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这种认知让他心头加速,他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他继续向下探索,唇瓣擦过那一块块饱满的腹肌,落到江砚腰侧的红痣上。
他对着那颗红痣又吮又吸,落下暧昧的粉红痕迹。
“嗯……”江砚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似乎已经忍到极限:“宝贝,够了……”
余恙闻声抬头,他看见江砚眼里染上浓重的情欲,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是说要我掌控你吗?”余恙手指在江砚的皮带处轻轻磨蹭,歪着头看向他,“现在才刚刚开始。”
江砚手臂用力,将他拉近,“你确定要继续?”
余恙感觉到江砚急促而灼热的呼吸,他缓缓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笑了,他突然伸手隔着裤子往余恙的下身探去,眼底流露出一丝风流和调侃。
“看不出来,你这么想上我。”
余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抖,下意识地向后缩。可江砚的手已经覆了上来,隔着裤子轻轻揉捏套弄。
“这么精神?”江砚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那逐渐苏醒的热度,“好硬啊。”
余恙的脸瞬间烧得通红,他下意识地想侧身躲,却被江砚牢牢扣住腰身。
他羞愤欲死,颤抖着声音开口:“别碰那里……”
“这可不行。”江砚低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不是说要掌控我吗?怎么我碰一下都不行了?”
“还要不要上我了?嗯?”
余恙咬着下唇不说话,身体却在江砚的抚摸下兴奋地发颤。
他为自己的快感到羞耻,想要逃离却又渴望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松,宝贝。”江砚温柔地蛊惑道:“家里没有套,你想上我也上不了。”
余恙难堪地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压抑不住可耻的喘息。
他咬牙挤出一句:“……你骗我!”
江砚低笑,无辜地开口:“我可能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不敢上。”
他扒下余恙的裤子,挺立的青芽精神地弹跳了两下,涨得发红的顶端可怜地吐出透明的液体。
“啧啧,好可怜。”江砚故意出声调侃,“既然你不敢,那我换一种方式帮你。”
最脆弱敏感的男性器官被江砚掌箍着,余恙一挣扎,江砚就收紧手上的力道,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
余恙眼尾泛红,无助地摇头:“不要……”
“嘘。”江砚低头轻吻了一下余恙的泛红耳尖,“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随着江砚熟练的抚弄,余恙紧闭双眼,他只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人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一场无法抗拒的漩涡,理智在一点点被侵蚀。
快感袭来,他身体重重颤抖,猛地一抽,缴械在江砚的手上。
余恙浑身颤抖地瘫软在江砚怀里,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
江砚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清理手上的痕迹,用幽深的眼神看着埋在自己颈间满脸羞涩的少年。
“上我的感觉爽吗?”他低声问,拿过纸巾轻轻地擦拭余恙鬓角的薄汗。
余恙咬着唇不说话,睫毛轻颤,脸上还挂着高潮后的红晕。
江砚低笑一声,轻吻他的发顶:“看来是我伺候的不够好,那下次换你来?”
余恙闷闷地开口:“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江砚只觉得好笑,“爽到的又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猛地推开他,声音细如蚊蝇:“说好了让我掌控你,你怎么突然这样……”
江砚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睨着他:“你碰都不敢给我碰,还想怎么继续掌控?”
余恙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就想走,却被江砚一把锢住了手腕,拽回怀里。
“周六你可以去爬山。”他声音低沉,手指轻轻抚上余恙颈部处的项圈,“但是记住,五点之前必须回来。”
余恙“嗯”了一声。
“我想洗澡……”
余恙不敢抬头,他能感觉到两人紧贴的身体拥有同样炽热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还有那抵在他腿间的“凶器”。
江砚垂头在他耳垂重重地咬了一口,“周六晚上,轮到我来掌控你。”
余恙怔愣,随即轻轻地点头,江砚这才满意地松开他。
余恙如获大赦,红着脸冲进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中的少年满脸潮红,眼里还残留着未清明的情欲和水光。
温热的水流一遍遍冲刷着身体,余恙盯着颈部的黑紫色项圈,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正中间的五芒星吊坠——这里面有定位器,江砚随时会知道他的位置。
但至少,他争取到了周六的自由,哪怕只有短短的半天。
即便代价是更深的束缚和控制。
江砚的纵容从来都是有限度的,他不能在这张网里越陷越深。
余恙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脸上的疲惫和倦态。当他再次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决然。
“再忍忍……”他对自己说,“总有一天……”
水声掩盖那未说出口的话语,连同那一闪而过的锋芒也被一齐冲入排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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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悦花哨的招牌门面依旧显眼,余恙站在曾经江砚站过的路灯下,隔着暖黄色温馨的装潢,透过窗户看向店里忙碌的禾川。
恍若隔世。
他垂下眼,压下心底五味杂陈的情绪。轻轻步入蜜悦的店面。
风铃发出清脆的晃响,暖光撒下,空气里弥漫熟悉甜腻的糕点香。
“欢迎光临。”
禾川兜着定制的员工围裙,他在柜台正忙着打包一份草莓蛋糕,脸颊沾了一滴奶油,完全没有老板做派。
听见动静,他连眼都没来得及抬,凭着职业性下意识地用温润的声音问道:“客人您想要点什么?”
见来人始终没动静,他终于从忙碌中抬头。见是余恙,微微怔住,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原来是你小子,好久不见啊。”
“嗯,好久不见。”余恙轻声打了句招呼,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甜点,最终落在巧克力熔岩蛋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这个,再要两份芒果班戟。”他对着柜台下可口的蛋糕轻点,语气平淡,眼神却下意识避开禾川探究的目光。
“好咧。”禾川动作利落的装盒,关切地跟余恙唠起了家常:“买给妹妹的?”
余恙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禾川似随意状地追问:“最近很忙吗?好久没见你来蜜悦了。”
余恙眼神微动,他指尖在玻璃柜台上轻划,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嗯,最近课业有点重,刚考完试。”
禾川轻笑一声,妩媚的眼下痣随着他如沫春风的声音也变得多情起来:“怪不得,你脸色差得好像被作业榨干了。”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恙僵了一瞬,他指尖蜷缩进袖套,嘴角扯开一个勉强的弧度。
禾川的笑容太明亮,让他有一种被灼烧的错觉。
察觉出余恙有点不对劲,禾川敏感地注意到余恙不自在轻揉手腕的动作,那里隐约透露出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眯眼,却什么也没问。
“店里研制了新品,抹茶味的。”禾川从柜台里夹出一块精致纸杯蛋糕,他对着余恙眨了眨眼,“送你了,就当是给老员工的福利。”
余恙垂头看向那个装饰成雏菊的裱花蛋糕,绿色花心点缀着金箔和抹茶粉,漂亮的蓝白花瓣薄如纱,美得惟妙惟肖。
平常的他一定会谢绝禾川的好意。
“谢谢。”他展颜,听到自己如是说。
禾川利落地一齐打包进纸盒,随手递给余恙。
两人指尖相触,禾川干燥温热的手突然攥住余恙的指尖。
“余恙……”他面色稍显凝重,像是斟酌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如果你在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余恙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睫毛轻颤。
他半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低低地“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他不能连累任何人,唯有自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缓步走到路边停靠着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余少爷,接下来您还想去哪里?”
余恙轻轻抬眼,驾驶位上的中年司机模样谦逊有礼,临行前江砚特别叮嘱他最常使唤的司机送自己回家。
他望向商业街十字路口蜜悦的亮字小招牌,轻声答:“不用了,回家吧。”
骑车疾驰向前,风景向后倒退,余恙头靠在车窗上,他感觉自己的心沉甸甸地也落在了后面。
傍晚,家中。
余恙换上拖鞋,随声对着玄关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
余悦激动的声音先从客厅里传来,下一秒一道亮色的身影就一把夺过他手里装着甜品的纸袋。
余恙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空了。
他无奈地看向余悦仓皇逃窜的方向,边走边冲她喊道:“余悦!先吃晚饭再吃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余悦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装,眼睛亮晶晶地举着纸杯蛋糕向余恙展示:“这个好漂亮啊。”
“再漂亮也不能现在吃。”余妈端着刚煮好冒着热气的炒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满眼欢喜地看向余恙:“哥哥回来啦,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还没等余恙回话余妈就心疼地捧起儿子的脸,关心地问道:“余悦,你哥哥是不是瘦了?”
余悦嘴里叼着叉子,歪着头打量余恙,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瘦得下巴尖一低头就能把自己戳死了,脸色差得跟楼兰干尸有得一拼。”
“……”
余妈没听出这段话的不吉利,眼眶一红,轻轻抚摸着余恙的脸颊,声音满是自责:“都是妈不好,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学校受苦。”
“妈,我没事……只是最近因为考试忙得有点累。”余恙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趁余妈没注意的空隙瞪了余悦一眼。
余悦当场不乐意了,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叉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双手叉腰道:“不行!哥这状态必须得赶紧补补。妈,要不明天就杀只鸡,我记得家里的冰箱还有排骨,也给哥炖上,随便加点红枣枸杞啥的给他灌下去。”
余妈忙不迭地点头,转身风风火火地奔向厨房:“对,对!恙恙你可千万别瞒着家里,要是在学校有啥烦恼了就和妈说。”
余恙刚想出声阻拦,余悦就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跟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嚷嚷:“妈!我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闹的客厅一时间只剩下余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纸掌,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青黑,脸色苍白,还有……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淤痕。
箍在颈间的黑紫色项圈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关上水龙头。
厨房里传来余悦的惨叫:“哎呀,这排骨怎么这么冰!”
余妈的嗔怪紧随其后:“都说让你别碰了,你偏不听!”
与家人相处的平凡而美好的日常是余恙心底最珍视的宝物。他胸口泛起一股酸涩的暖意,拖着略显疲倦的身子走向厨房帮忙。
可奈何厨房实在略显逼仄,余妈嫌弃他们兄妹俩站在那影响她炒菜的动作,净添乱。
她拿着锅铲把闹哄哄的两人像赶鸡一样赶出了厨房。
兄妹俩面面相觑,互视一笑。
余悦突然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余恙还以为妹妹发现了什么端倪,攥着衣领的手指紧张得发颤。
“哥……”余悦轻轻开口,眼睛亮的惊人,“你还没告诉我匿名贴的后续呢!快说快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边说边拽着余恙的手臂轻摇,余恙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把收到匿名信、步入琴房、遇见岁岁最后解开误会的故事描述得绘声绘色。
余悦听到最后,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匿名贴不过只是一个少女磕CP闹得乌龙事件。
她目瞪口呆地感叹道:“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荒谬中又有带点合理,有点像欧·亨利式结局。”
她把手挽进余恙的臂弯里,歪着头问:“那后来呢?”
余恙轻笑,“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还约定了明天一起去爬归云山。”
“哇!有青春校园剧那味儿了。”余悦感叹一声,顺势把头枕在哥哥肩上。
余恙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不自觉扬起了温暖的笑意。
靠的太近,余悦闻到一股陌生的恬淡香。她鼻子微动,把脸凑到余恙身前乱嗅一通。
“你喷了什么香水?这么香?”
余恙心里咯噔一声,他不知道余悦闻到的是苍兰的味道还是檀香。今早江砚把他按在洗漱台亲吻时可能沾染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喉间发紧:“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我最近换了新牌子。”
余悦狐疑地皱眉:“不对,这明明是……”
“开饭了!”余妈的声音及时从厨房传来,余恙逃离般地冲向餐桌。
与家人温馨又平淡的晚餐时光,是余恙长久以往的渴望。
期间余恙心底还有些紧张,口袋里的手机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传来无声地震动,不过好在江砚并没有打扰。
用完晚饭,帮余妈洗完碗,余悦又忙不迭地品尝她心心念念的甜品,还不忘给嘴嫌体正直的余妈投喂两口。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唠嗑家常,余恙看着母女俩开心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这才是能带给他幸福满足感的归属。
手机传来震动,他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去接个电话。”余恙快步走向阳台,关上门才敢掏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的昵称是“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才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余恙。”听筒里传来江砚低沉的声音,“该回家了。”
余恙站在阳台边,微凉的夜风吹乱他的刘海,电话那头江砚的生活如同阴湿毒蛇般缠绕他的神经。
一股哽咽感涌上喉管。
余恙知道,江砚在残忍剥夺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和权利。
“五分钟。”江砚用温柔却带着寒意的语调轻声道:“迟到一秒,我就亲自登门拜访把你抓下来。”
电话挂掉,余恙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他透过玻璃门看向客厅——余悦大口地擓了一勺蛋糕送入嘴里,嘴角沾上了点点奶油。余妈眼角皱纹清晰可见,细细帮她擦拭干净,嘴巴开合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一幕看得他胸口发痛。
绝对不能让江砚踏进这个家,打扰他家人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向客厅。
“妈,我要赶今晚最后一班地铁回学校了。”他随手拿起书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明天和同学去爬山,我们约好了在学校门口集合。”
余妈愣住了,“现在?刚回来就要走吗?”
“嗯。”
余恙不敢看余妈的眼睛,说出的话连自己心里都没底:“我……会早点回来的。”
余悦之前就听余恙说过要去爬山的消息,她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她拦住余恙,换了一个新勺舀了一口绿色抹茶的裱花奶油送到余恙嘴边。
“哥,你一口蛋糕都没吃。”她眨了眨眼,“可好吃了,出门前怎么样也得尝尝吧。”
余恙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他木讷地张嘴,任由余悦将蛋糕往嘴里送。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融化,是他最爱的抹茶味。细细品尝下他竟然察觉出异样的苦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余恙强压下心中的酸楚,抬手抹净余悦嘴角残留的碎屑。
余妈急匆匆地从厨房拿了一瓶保温杯装入他的书包:“刚泡好的枸杞红枣茶,留着路上喝。”
余妈心疼地揉了揉余恙冰凉的手,“明天去爬山记得穿冲锋衣,山上风大,小心着凉。”
“知道了。”余恙乖顺地应着,快步走向玄关。
他仓皇地逃离出家门,生怕家人们看见他泛红的眼圈。
他冲下楼梯,直至完全离开小区才停下慌乱的脚步。凛冽的夜风吹散他眼角的湿意,却吹不散他心底的罪恶感。
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蛰伏在夜色中。
江砚裹着大衣的颀长挺拔的身影随意地倚靠在车门边,他指尖夹着一点猩红,忽明忽灭的火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
“宝贝,你还差五秒钟就迟到了。”江砚头都没抬,语气轻地像在谈论天气。
他深吸一口,将烟随手扔在脚下,鞋尖碾碎那最后一点橙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没吭声,把视线投向水泥地。
“哭什么?”江砚抬起他的下巴,俯身轻吻他湿润的眼睫。
他失笑,“又不是不给你回家,就这么舍不得?”
见余恙鼻尖微红,固执地不肯出声。江砚拽过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强行把人拉入怀里。
“真娇气。”江砚的声音略带几分宠溺,修长的手指插入余恙的发间,缓缓梳理着,“明天不是准你去爬山了?”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江砚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他解开大衣,把人裹了进去。
“冷?”温热的气息擦过余恙的耳畔,江砚低声问:“还是怕?”
被浓重的檀香雪松混杂烟草香的气味包裹,余恙侧开脸,轻声应了一句:“冷。”
江砚揽着他的腰坐入后车座,关门的瞬间,余恙看了眼家的方向。
窗隙映射出澄澈的光线,那是他眷恋却不可得的温柔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缓缓驶离,他乖顺地倚靠在江砚臂弯里。江砚似乎心情很好,时不时把人捞起来印上两个热吻。
“嘴好甜,吃了什么?”
“抹茶蛋糕。”余恙紊乱的呼吸还未从激吻中平复,舌尖还残留着淡甜。
江砚闻言伸手箍住余恙的下颚,用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扫了一圈。
“味道不错。”他突然话锋一转,“蜜悦的新品?”
余恙心跳骤然加速,他总感觉江砚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江砚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老板,还是那么关心你。”
余恙瞳孔微微收缩,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江砚刚搬到他对门的时候,也非常不客气的说过这句话。当时他只以为对方在挑事,想故意激怒自己,现在看来只觉得当时的想法可笑至极。
“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余恙大方地承认了,“你知道的,我以前在他店里打过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心曾经的同事……很正常。”
“是吗?”江砚冷笑,拇指重重碾过余恙的唇瓣,“他碰了你的手,还特意给你送你最爱的抹茶蛋糕。”
“你真觉得他把你当普通同事看待?”
余恙蹙眉,有些不解:“不然呢?”
见余恙一脸正色,不像装傻。江砚咬着余恙的耳垂厮磨,“宝贝,你对待感情方面太迟钝了。那个禾川……”
他冷哼一声,“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狗垂涎餐桌上的肉。”
“……?”
余恙满脸黑线,印象里禾川的狐狸眼看谁都多情,怎么到江砚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
他无奈地回了一句:“你想多了,他看谁都这样。”
江砚的眼神微眯,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在为他辩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连忙摇头,不再说话。
“以后不要再去找他,”江砚收紧了手上力道,在余恙的腰侧惩罚似地拧了一把,“你想吃那里的甜品跟我说,我让人给你买。”
余恙心底一沉。
至少……他还可以给余悦买她爱吃的甜品。
车内的气氛稍显凝滞,余恙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回学校的方向。
他忍不住开口问:“我们去哪?”
江砚勾唇一笑,“去超市。”
余恙楞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明天的野餐需要准备颜色不同的零食。
江砚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膝盖上敲打,目光扫过余恙略显惊讶的眼神,“怎么?不想去?”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脊背发寒,他不知道是自己说漏了嘴,还是江砚查了他的手机。
“你的事,我都记得。”江砚揽过余恙的肩,在他额头落下一剂轻吻。
超市明亮的灯光让余恙有些恍惚,印象里除了和家人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逛过超市了。
江砚推着购物车,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全然不顾路人的眼神。余恙咬着下唇,带着他快步走到零食区。
余恙平时不怎么吃零食,大部分零嘴都是岑子瑾上课的时候偷偷给他投喂的。
他按照颜色随手拿了不同的零食和饮料,觉得差不多了,想去结账,却被江砚拉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江砚意味不明地看着余恙坏笑,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宝贝,家里没有套,我们去买几盒。”
余恙的脸瞬间烧得通红,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别人听见。
“不用了吧……”余恙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耳尖红得像滴血。
“害羞了?”江砚放慢语速,故意低声挑逗他:“还是说……你更喜欢不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余恙心跳如鼓,羞愤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砚拉着他走向计生活区,看着琳琅满目的安全套随手拿起一盒,故意在余恙眼前晃了晃,“这个怎么样?超薄款。”
余恙死死低着头,不吭声。
“不说话?”江砚挑眉,又拿起另外一盒,“那这个呢?螺旋纹,听说很刺激。”
“草莓味、薄荷味的你更喜欢哪一款?”
“随你……”余恙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把脸别进江砚的臂弯里,不想再听他乱问。
“那就都买。”江砚被他可爱的反应逗笑,甚是愉悦地将好几盒安全套全都扔进了购物车,还顺手拿了一瓶润滑油。
结账时,余恙垂着头站在一旁。
他能感觉到收银员惊讶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连,可江砚毫不在意,甚至在收银员扫描安全套的时故意还捏了捏他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超市,夜风拂过余恙泛红的脸,他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江砚呼吸粗重,着急地把他往车上拽,把人压在座椅上狠狠亲吻。
“明天五点前回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余恙的耳畔,江砚的眼里燃烧着浓重的情欲,“我快要忍不住了。”
余恙身体微微一僵,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嗯……”
他轻声应答,炽热的吻又压了上来,带着难耐地渴求和欲望。
余恙心情变得平静,他闭上眼任由熟悉的窒息感将他吞噬。
车窗外飞驰着城市的霓虹,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恍惚回想起,妹妹喂他吃蛋糕时亮亮的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薄阳初探头洒下没有温度的凉光,深秋的雾为目即所示皆笼上一层薄纱。
余恙比约定时间还提前出门了半个小时,冷风比他想象中的要凛冽,刮在脸上有些生疼。
隔着衣服,他下意识地轻抚颈部的项圈。今早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江砚特地为他调整了松紧度,五芒星上的蕾丝卡得他锁骨处微微发痒。
“余恙!这边!”
余恙还没步到校门口,就听见了岑子瑾的大声呼唤。他穿着一件亮色的冲锋衣,待余恙走近时还故意显摆了一下头顶上帅气的登山帽。
“这么早?”
岁岁一把将手上的温热的豆浆塞进余恙手里,满眼兴奋:“那当然了,简直就是兴奋得让人睡不着觉!”
她束了两个俏皮的麻花辫,长长的辫发箍在清新靓丽的山茶花发圈,一身运动服衬得整个人活力十足。
岑子瑾眯着眼打量余恙,“你这身装备也太专业了吧!”
余恙不自在地抿了一口豆浆,闷闷地“嗯”了一声。
今天他身上穿的几乎都是江砚准备的,冲锋衣、工装裤,甚至是新的背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挺酷的。”岁岁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又把视线转向岑子瑾,“倒是你,把帽子崩那么紧干嘛,总感觉脑子不太灵光。”
岑子瑾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poss,“我这不像牛仔帽吗?这样不帅?”
岁岁翻了一个白眼,“‘衰’死了。”
余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打趣,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他连忙打圆场:“帅,我们先到车上再讨论穿搭问题。”
城郊线公交缓缓驶离,三人找了后排连座。车厢上的人并不多,温凉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刺目的光线。
“余恙,你带了什么颜色的零食?”岁岁突然好奇的发问。
余恙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零食包装袋,“我带了橙色的薯片和水果拼盘。”
“还有黑色的椰汁。”
岁岁眼睛一亮,“你竟然记得带水了。”
岑子瑾也从包里掏出零食展示,“我带了绿色的百醇还有红色的可乐鸡翅,还有……”
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从包底掏出了一个便当,“我妈自制的三明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惊呼出声:“这么多?!”
岑子瑾得意一笑,“那当然!我妈听到我要和同学一起出门她可高兴了,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全都塞给我。”
“太棒了!”岁岁欢呼,“我带了黄色柠檬蛋糕还有自制的寿司,还有……”
她压低声音,“我偷偷塞了三罐啤酒。”
“岁岁!”岑子瑾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也太大胆了!”
岁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吐了吐舌头,“就一点点嘛,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出游。”
看着两人斗嘴,余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窗外的景色逐渐由城市的建筑变为清新开阔的田园,阳光渐渐升温,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阿恙,”岑子瑾突然转头看向他,“你今天好像特别放松。”
“有吗?”
余恙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与好友一同出游的轻松,让他心里没有了那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此刻,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享受这个年龄段应有的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岁岁认真地点了点头,“平时在学校感觉你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现在柔和多了。”
“对啊,在学校天天板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严肃得好像每天都在备战考试。”
说着,岑子瑾伸出两根手指在余恙脸上手动拖起他两边的嘴角,眼里闪过亮光,“对!就这样,嘴角再上扬一点。”
岁岁一把将岑子瑾的手拍掉,“你有病啊?人家本来笑得好好的,你非要整这一出。”
岑子瑾被拍开手也不恼,一脸笑嘻嘻,“我这不是想逗余恙开心点嘛。”
余恙轻咳一声,“确实很开心,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出来玩了。”
“以后时间长着呢,我们陪你一起呀。”岁岁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来来,拍照留念!”
她举着手机,三人挤在镜头前。见余恙一脸不自在,岁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一笑嘛!”
岑子瑾突然来劲,“这我有经验,拍余恙得抓拍才行!”
“哪里要这么麻烦?”岁岁摇摇头,“余恙,想象一下你最喜欢的东西。”
最喜欢的东西?余恙脑海里下意识闪回江砚的脸,随即被吓了一跳。他摇了摇头,转而回想起窗台下那盆生机的多肉,阳光下饱满可爱的叶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完美了!”
岁岁满意地看着照片,镜头前三人笑得灿烂,自然又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就比我拍的好看一点点。”岑子瑾拿着自己在火锅店拍的那张和岁岁的对比,一脸不屑。
岁岁嗤笑,“你那都多久了,陈年老图,跟我这‘新鲜出炉’的能比吗?”
岑子瑾当即就不乐意了,他拽过余恙不服气地嚷嚷要拍新照片。看着两人为了照片的优劣争得面红耳赤,余恙无奈地笑出了声,胸口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温暖。
“归云山到了,请乘客……”
广播响起,三人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山脚下已经有不少游客,空气中漂浮着清冽的草木香。
余恙查看地图,轻声提议:“我们先去银杏林野餐,路过观景台,最后登顶。怎么样?”
岑子瑾举手赞成,“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岁岁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还说我体力差?明明你自己还没开始爬就饿了。”
“谁说饿了就爬不了了?”岑子瑾指着山顶,冲着岁岁扬了扬下巴,“走着瞧,我肯定比你先一步登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沿着蜿蜒崎岖的石阶一路向上攀,暮秋的山林层林尽染,整片归云山都呈现灿金。
余恙走在最后,呼吸着不同于城市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他感觉整个人的脚步都轻盈起来。
“就是这里!”岑子瑾指向一片开阔地。金黄的银杏叶如同金色的地毯般铺了满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投下细碎的光斑。
沙沙的银杏叶随着风在空中严严实实的飘落,好像在低语秋天的秘密。
岁岁没忍住轻呼出声:“好美!”
她蹦跳着越跑越远,试图抓住飘落的叶。辫发上的山茶花发圈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在阳光下格外明艳,宛如一只灵动的花蝴蝶。
岑子瑾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对着岁岁连拍十几张,嘴里念叨着:“这下我拍的照片肯定能超过你……”
岁岁警觉地回头,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上一秒还开怀的笑脸瞬间变得怒目圆瞪:“你这拍的什么玩意?!把我拍得又矮又丑!”
看着俩人打闹的身影,余恙轻笑着摇头。他找了块平坦的草地,随手铺开野餐垫,把包里的零食一一摆放好。
岑子瑾和岁岁打闹一番,也围坐了过来,各自拿出准备好的零食。
岁岁迫不及待地掰开啤酒罐,泡沫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杯!”她手忙脚乱地举杯,“为了我们的友谊!”
岑子瑾补充,“为了期中考试的结束!”
“为了……”
余恙微顿,轻轻碰杯。
“自由。”
这句话说得很轻,岑子瑾却敏锐地看了余恙一眼。
三人仰头闷了一口,岁岁被啤酒苦得脸皱得像一个小老太太,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野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着,岁岁带的柠檬蛋糕酸甜适中;岑子瑾妈妈做的三明治美味可口,特质酱汁和新鲜的蔬菜培根不会让人觉得腻味;最后再品尝余恙准备的饭后水果,简直不要太惬意。
食物消磨的差不多,岑子瑾突然提议:“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
余恙本能地想拒绝,但拗不过岁岁兴奋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凭着微信群里的骰子拼点数,谁的点最小,谁就要在大冒险和真心话中作出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轮,岑子瑾输了。他努了努嘴,选择了真心话。
岁岁眨着眼提问:“有没有喜欢的人?”
岑子瑾脸一红,支支吾吾:“算、算有吧……”
“谁啊谁啊?!”岁岁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岑子瑾急忙摆手,“继续继续!”
第二轮岁岁输了,她大胆地选择了大冒险。
岑子瑾一脸坏笑,“学企鹅走路绕着银杏树走一圈。”
岁岁大方地起身,手紧紧贴着身体,僵着脑袋,绕着银杏树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左右摇摆,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路过的游客忍俊不禁,余恙也笑得前仰后合。
第三轮,命运终于轮到了余恙。他紧张地看着屏幕里转动的骰子,最后定格在了“1”的点数上。
余恙咽了咽口水:“……真心话。”
岁岁和岑子瑾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岑子瑾开口:“你脖子上的项圈,是谁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瞬间凝固,余恙只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发晕。他手指无意识揪了一下冲锋衣的下摆,颈脖上的吊坠冰冷刺骨。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抱歉,”岑子瑾立即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了,“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
余恙轻声打断:“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个回答让岁岁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发问:“是恋人吗?”
余恙垂下眼睑,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没有回答。
他和江砚是恋人,但也不是。
柔和的风吹起少年额头的碎发,银杏叶洒下金黄的秋雨。这唯美的景象暂时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余恙没有吭声,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让另外两人看得明白、想的真切。
岑子瑾激动地拍了一把岁岁,岁岁连忙打圆场道:“啊!这已经是另一个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来一轮!”她灵机一动地转移话题。
接下来余恙的骰子仿佛开了挂一般,没有再给他摇低数。反倒是岁岁和岑子瑾被大冒险折磨得苦不堪言。
游戏继续,但余恙的心思已经飘远。
他回想起江砚昨晚为他整理背包时专注的侧脸,在自己切水果摆盘时从身后环住腰手,想起他警告自己准时回家的阴沉表情,也想起今早即将出门时他把自己抵在门上缀吻的意外温柔……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胸口发闷。
“该出发了。”岑子瑾轻拍余恙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不出发就来不及登顶了。”
三人收拾好垃圾和行李,继续向山顶前进。
随着海拔升高,石阶变得陡峭,岁岁逐渐体力不支,脚步慢了下来。岑子瑾见状,出声打趣了她一句,主动帮她背包。
岁岁气喘吁吁地倚靠一块石头上,“你们先走,我休息一会儿。”
余恙把水递给岁岁,“没事,我陪你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点点头,“那我先去山顶打探打探情况。”
余恙陪着岁岁在石凳上休息,她累的满脸通红,额角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余恙顺手把纸巾递给她。
“谢谢。”岁岁手忙脚乱地擦汗,“连累你了,我平时缺乏锻炼。”
“没事,”余恙淡淡一笑,“其实我也很累了,沾你的光我也能顺便坐一会儿。”
手机传来震动,余恙愣了一下才缓缓拿出查看,是江砚发来的消息。
“怎么不动了?”
“定位显示你停在半山腰。”
余恙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虽然知道江砚正在查看项圈的定位,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不适。
他简短地回复:“爬累了,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回复让人琢磨不透:“去观景台。”
余恙盯着屏幕,指尖微蜷。
江砚命令似的口吻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抵触,但长久以往的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去顺从。
“岁岁,我们去观景台上休息吧。”余恙艰难地开口,指向不远处盘旋而上的山路,“那边视野开阔,能看见更美的风景。”
岁岁眼睛发亮,立刻恢复了活力:“好啊,听说归云山的观景台能俯瞰整座城市呢!”
枫叶在脚下发出被踩裂的细碎声,穿过树丛和枫林,两人沿着指示牌一路前行。
观景台建在悬崖边,木质的围栏外是陡峭的石壁,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好壮观!”岁岁趴在围栏边,兴奋地掏出手机拍摄。
余恙站在她身侧,心如擂鼓。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江砚的回复迟迟没有发来。
他知道隔着几十公里外,江砚通过项圈一定看见了他的行动轨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终于弹出消息:“抬头看,宝贝。”
短短五个字让余恙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抓住栏杆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
正对着观景台的另一端,最吸睛的当属那栋傲然伫立在城市群的标志性深灰色建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
余恙喉咙发紧。距离太远了,肉眼根本就看不清任何细节,但他就是知道。
那种如同被毒蛇盯住地窒息感让他全身战栗,后颈的汗毛警觉地竖了起来。
冲锋衣突然变得燥热无比,余恙下意识地想松松拉链,却在触碰到项圈时却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余恙,你怎么了?”岁岁疑惑地回头,“是恐高吗?你脸色好差。”
“没事。”余恙故作镇定地回复:“风有点大。”
他强迫自己平复呼吸,目光却死死钉在对面那栋深灰色的建筑上。在某个瞬间,阳光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闪光,宛若狙击镜的反光。
手机震动,江砚的消息弹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色很适合你。”
余恙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冲锋衣,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江砚连这个都能看见?
冲锋衣的颜色,颈部处项圈的位置,甚至可能是他握着手机微微发颤的手指都一览无余。
余恙几乎要窒息。
他盯着那个闪光点,仿佛透过数公里的距离,能看见江砚正透过高楼的玻璃窗举着望远镜的样子。
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墨眸,此刻正一寸寸扫视他的全身,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我们……我们去找岑子瑾吧。”余恙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该登顶了。”
转身时,余恙最后望了一眼那栋高楼。阳光在玻璃上流动,仿佛一只眨动的眼睛。
直到身体完全塌上台阶,余恙盯着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江砚的消息也没有再发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闷地发痛,他自嘲一笑。
自由?
也许他从未拥有。
“余恙!”岑子瑾的声音从山顶的台阶下传来,他气喘吁吁地挥手,“山顶的太阳超美的!”
“岁岁,快上来!”
“来了!”岁岁兴冲冲地拉着余恙就往台阶上冲,余恙踉跄两步,回头又望了一眼观景台的深渊。
观景台下的悬崖看得人心里发毛。
风声呼啸,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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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地查看时间,生怕自己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当他和岁岁终于登上山顶时,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三点二十。
岁岁惊喜地欢呼出声:“哇!比观景台还美!”
从山顶俯瞰望去,城市光景尽收眼底。高楼大厦变得渺小,河流像银色的丝带穿城而过。
凛风猎猎,带着暮秋山间特有的潮气和冷意。
岁岁忙着拍照,岑子瑾撑着围栏兴致勃勃地欣赏城市风景。
余恙额前的碎发被肆意吹乱,他感觉眼睛产生了异样的干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宣泄呐喊的冲动。
“余恙,”岑子瑾突然出声转向他,“要不要我帮你拍张单人照?”
余恙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同意。
他站在围栏边,背后是辽阔广袤的城市光景。岑子瑾举起手机又放下,微微皱眉:“你的项圈……”
余恙愕然,他迟钝地抬手摸了摸颈部。冲锋衣的拉链不知何时滑落,黑紫色项圈的一角若隐若现地暴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咬了咬下唇,一把将拉链拉到顶。
岑子瑾瞳孔地震,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按下快门,若无其事地对着余恙展示照片。
“拍的不错。”
余恙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的难堪。尽管今早他已经拿着遮瑕膏将那些细密的吻痕遮挡,可还是感觉颈部火辣辣的,仿若那些痕迹从未消失。
两人沉默地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余恙,”岑子瑾突然开口,一脸关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如果你需要帮助……”
“谢谢。”余恙垂眸,出声打断他:“我很好,不用担心。”
岑子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叹了一口:“好吧,不过……”
他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地对着余恙扬了扬下巴,“希望那个人最好对你好点,不然……我和岁岁都不会放过他。”
这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让余恙心头一暖,同时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比任何情感冲击都更具有破坏力,轻易的击穿了他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关切的话语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持续地刮开他结痂的伤口,不是带来疼痛,而是让他惊觉原来自己一直在流血。
山风变得咸涩——原来是自己在无声淌泪。他若无其事地抹了一把脸,故作眼睛进沙。
视线模糊间,余恙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表。
他的意识和身体似乎被割裂成两个存在——一个受困于江砚的枷锁,精准计算着从这里下山赶回程巴士的时间,一个叫嚣渴望自由无拘束的游玩,纵情与和好友肆意享受青春的美好。
手机震动的时候余恙还有些恍惚,亮屏间他看见了江砚催促的消息。
爱人:别忘了时间,该回家了。
余恙被那一句消息刺痛,他喉咙干涩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慢腾腾地转向岑子瑾和岁岁。
“抱歉。”他略带歉意,闷闷地发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么早?”岁岁不悦地撅嘴,“我还打算带你们去吃山脚下的农家乐呢。”
“家里有门禁,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好走。余恙婉拒了两人要送他到山下的好意,独自一人前往公交站。
他健步如飞,一路路过来时与好友同游的光景,心里突然感觉一阵不舍的揪疼——就像是被放出天际,拥有短暂自由的飞鸟,终是要归于笼中。
公交车内,余恙靠在窗户的玻璃上。看着归云山渐渐远去,他的手机适时地震动。
爱人: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余恙闭上眼,感受阳光穿透眼皮的温暖。今天的经历如同放映机般在脑海里闪回:三人拍照时的笑脸,岁岁学企鹅走路,银杏叶落在野餐垫的声音,从山顶俯瞰城市的震撼,还有岑子瑾那句“我和岁岁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
车子起伏的频率连同心跳一齐颠簸,手机再次传来震动。这一次余恙没有看信息,他闭上眼,只想时间能停留在此刻。
多一秒,再多一秒——那些珍贵回忆在胸腔发酵的温暖。
公交到站的提示音响起,余恙猛地惊醒,他迟钝地走下车。
校门口不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防窥车窗让人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余恙知道江砚正注视着自己的每一步。
脚步不自觉放慢,他突然回想起在山顶上想要呐喊的冲动,而此刻他的喉管消音般堵塞仿佛被塞了一剂棉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轿车还有三步时,车门自动解锁“啪嗒”一声打开,让他受惊般条件反射一颤。
余恙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坐入车内。江砚伸手接过他的背包,指尖有意无意间擦过余恙的手腕。
他眼里混合着欲望、占有和某种余恙读不清的复杂情绪。
“玩的开心吗?”江砚揽过他的肩,下巴抵在余恙柔软的头发上。
余恙点点头,他没有提及山顶的话题,也没有说明暴露的项圈。他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嗯,很开心。”
江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俯身在他耳边威胁般地低语:“我要你把今天爬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余恙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眼睫轻颤:“我们坐城郊线,在车上拍了合照,爬山……”
微蜷的手指突然被江砚扣住,见余恙停顿了下来,他挑了挑眉,“继续。”
“我们在枫叶林野餐,分享零食……”
“喝酒了?”江砚敏锐地嗅到了余恙身上残余的啤酒味,他出声打断,声音冰冷:“胆子不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眼下撒谎已经无法补救,余恙声音细如蚊蝇:“只喝了一点……”
江砚指尖突然收紧,余恙的指节被捏得泛白。看着他抿成一条线紧绷的唇,余恙心里清楚,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是我太纵容你了?”江砚伸手捏住余恙的脸颊肉,“在外面也敢喝酒?喝醉了被人拐走怎么办?”
他手上的力度之大,仅一瞬余恙就疼得龇牙咧嘴。他眼睛蒙上雾气,泛红的鼻尖抽了抽。
余恙伸手主动揽上江砚的颈脖,轻声说道:“我错了。”
他心里清楚,此刻服软比辩解更有力。
如他所料,江砚身体一僵,手劲也松了几分,尽管眼神依旧凌厉。
余恙指尖感触到江砚颈动脉的脉搏突然加速,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隐秘的快意。
“真的……只尝了一口。”余恙顺势把脸埋在江砚的颈部,轻颤的眼睫贴着他的颈脖挠骚得发痒,“还要爬山,全都吐掉了。”
这个半真半假的谎言让江砚松懈了力道,他指腹轻蹭余恙的脸颊,声音依然冷硬:“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余恙轻轻点头,他能感觉到江砚暴戾的情绪正在慢慢退化。
他顺势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上去,这个讨好的姿态彻底取悦了江砚,余恙能清晰地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臂明显收紧。
“手机。”江砚突然摊开手掌,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余恙的心猛地一沉,缓缓递出手机。他暗自祷告,希望那些珍贵的加密照片不要被江砚发现。
江砚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声音宛若凌迟。时间线被拉长,等待审判般煎熬的过程让余恙不自觉地紧咬下唇。
“这是什么?”江砚伸手扣住余恙的后颈,屏幕上展示的是群聊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的骰子。
余恙喉结滚动了一圈,艰难地开口:“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记录。”
江砚嘴角上扬,他敏锐地捕捉到余恙骰子点数为“1”的这一轮。
“输了?”
“嗯……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仿佛被凝成胶质,连呼吸都被拉扯得生涩艰难。
“选了什么?”江砚将人拉近,在余恙敛着眼睑处落下轻吻。
独属于江砚身上的清冽雪松味让余恙心跳如擂鼓,他不动声色地扯谎:“大冒险。”
江砚的眼神骤然阴沉,他盯着余恙的脸看了几秒,猛地扣住他的下巴,“撒谎。”
余恙的瞳孔猛地一缩,江砚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紧紧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最后问你一次。”江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选了什么?”
余恙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真心话。”
“问了什么?”江砚的呼吸明显加重,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项圈。”余恙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问我项圈是谁送的。”
江砚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而复杂,余恙感觉到扣住后颈的大掌微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回答的?”
他的发问的声音带着余恙从未听过的紧绷,似乎还夹杂着小心翼翼地期待。
“我说……”余恙抬起眼,直勾勾地望向江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余恙看见江砚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那是一种惊愕的表情。
余恙趁机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感受到对方脉搏搏动的起伏。
在江砚看不见的地方,余恙嘴角轻勾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就这些?”江砚的声音完全软了下来,沙哑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嗯。”余恙指尖揪住他的衣角,“他们猜到了。”
江砚突然收紧了手臂,将他整个人都嵌入怀里。力道大得余恙几乎窒息,异样的情绪之下他竟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先去吃饭。”江砚的声音低沉得不成样子,“回家后我在好好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的身体一僵,江砚的唇贴在他的耳畔,吐出的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烫进他的皮肤。
暧昧的气息让车厢紧闭的空间骤然升温,江砚的手指穿过余恙的发丝,板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炽吻。
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在防窥玻璃下透出斑驳的光影。
一吻结束,余恙静静地伏在江砚的怀里。
江砚的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项圈的边缘,这个动作温柔得既像安抚,又像警告,掌控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砚又拿过一旁的手机,当着余恙的面输入密码打开加密相册。
余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知道江砚怎么会清楚自己设置的密码,绝望的念头在脑海里蔓延。
江砚动作微顿,长指放大将合照拉伸在余恙笑得灿烂的脸上。
“拍得不错。”
出乎意料的,江砚并没有将那些照片删除,而是把那些照片都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俯身在余恙的唇上浅啄,晦暗不明的眼里翻涌着余恙看不懂的情绪。
“笑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余恙怔住了,他没想到江砚会允许他保留这些照片。这个小小的让步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谢谢。”
“谢什么?”江砚强硬地扣住余恙的十指,他略微挑眉,“你以为这是奖励?”
“我生气是因为这些照片是你和别人拍的,舍不得删是因为这上面有你。”
他俯下身,在余恙耳边暧昧地吹气,“真想感谢我,今晚就主动一点。”
余恙的脸瞬间燃起燎原之势,他回扣住江砚的手,带着哀求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我真的很怕,能不能不做?”
“由不得你。”江砚的眼神骤然暗沉,“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宝贝。”
“不要拒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绝望地闭上了眼,他仿佛已经感觉到那令人难堪的部位即将隐隐作痛的情形。
“不过……”江砚抵着他的额头,手指轻抚他泛红的眼尾,声音沙哑:“今晚可以温柔一点。”
余恙屏住呼吸,没有吭声。
他的拇指按在手机的home键上——指纹解锁的隐藏相册里,今天所有回忆都安然无恙。
可这不是他自己取来的反抗,而是江砚发现后仍然应允他保留的纵容。
他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他依然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江砚连他想要隐藏的秘密和痛苦都了如指掌,却选择了用温柔的方式让他自己坦白。
他悄悄蜷起手指,将那个关于自由的秘密,更深地藏入掌心。
恍惚间,他感觉到归云山顶的风声在记忆里渐渐消散,化成一片寂静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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