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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河岸(1 / 2)

安庆军在河岸上架设了三门骑兵炮,庞雨缓缓策骑靠近河岸,到了距离岸边十步的地方才停下,镶红旗的固山旗帜在对面,但距离有些远,似乎在收拢从其他渡口过河的人马。

“是……大人,这里还有一份游骑兵急报。”涂典吏压低声音,“正红旗主旗贝勒岳托已经死在济南。”

安庆骑兵没有动作,面对这种用盾牌掩护的重步兵阵,轻骑兵并没有多少攻击手段,而且以明军眼下这两百骑的实力,清军两翼的骑兵如果反击,也是抵挡不住的。

今日他与周遇吉、陕西抚标在南岸袭扰,孙传庭昨天只派出李国政,而保留了郑嘉栋一部,得知冰层开化后,孙传庭将所有抚标骑兵投入南岸,北岸则仍以曹变蛟为主。

游斗并未持续多久,清军就开始撤退。由于被崩溃的人畜阻隔,等陈如烈越过黄花店追来的时候,数万人群已经崩溃,永定河南岸乱成一锅粥。

“这里只留两个旗队骑兵戒备,其余骑兵往南沿官道二十里外截断道路,凡是骑马的一律拦截,谁也不许带马走,百姓步行带走物资的不要理会,咱们辎重、民夫、轻步兵全部派出去,把那些没逃走的百姓组织起来搬运物资,物资都放到鞑子留下的营地里面。将战况回报孙都堂,请他明日过河点验战果,准备向朝廷奏功。”

周遇吉所部京营在两天游斗中损失不小,能出动的家丁只有一百七十多,此时也不断有人脱离队列,有去砍人头的,有去捡银子的。

陈如烈挥挥手,一门火炮从后面推出,出现在安庆骑兵阵前,接着是第二门和第三门。

靠岸的冰层仍在,上面残留着各种损坏的车架和辎重。

河岸上遗留有大量空马,有些马匹没有人看管,在明军弓箭射击下嘶鸣着开始乱窜。

周遇吉策马跑到陈如烈跟前道,“拖着他们最后一股”

渡口周围的大道上一片狼藉,道路两侧全是各类车架,各种布匹、米豆扔得到处都是,人和牲口的尸体散落在道路和田野间。

庞雨转身看向南岸的土地,漫野都是丢弃的车架、粮袋、布匹等辎重,体力耗尽的百姓瘫在地上嚎哭,各种各样的牲口漫无目的的奔走,正红旗入边抢掠的大部分人财物都损失殆尽,镶红旗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明军很快越过王庄以北第一个村庄,这里没有来得及点火,陈如烈沿途所见,大道上到处是遗弃的车架和牲口,各种辎重和生活用具扔满一地,营地中还有不少人在抢夺物资,见到明军后才一哄而散。

随着往北越远,道路上被遗弃的车辆越来越多,各种贵重的绢缎铜器等物品堆满车架,陕西巡抚标营的骑兵越跑越少,接着郑嘉栋的认旗停下,脱离了作战。

再往北一段,前方突然号音长鸣,三路清军齐齐向南扑来,陈如烈高声发令,安庆骑兵调转头往南撤退。

这一批是最后的后卫,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明军就在一百步外,无法剿灭又无法驱逐,随着人数减少,双方在南岸的实力对比就会失衡,明军便会攻击最后掩护的人,而已过河的人不可能再回到南岸支援。

前方的三股清军停下整队,陈如烈也停下队列,与中间一股清军对峙,正红旗的固山额真旗帜就在那里,中间这一路实力也最强,有三十多个巴牙喇和两百马甲,马匹高壮装备精良。

南岸的几支人马天亮不久就赶到了战场,但今天清军没有攻坚任务,集结的骑兵众多,发现明军就前去驱赶。整个上午都在游斗,清军由于处于撤退状态,不敢追击过远。

陈如烈直接回道,“炮兵隐藏在后阵,没我命令不许露头,先等鞑子骑兵过河。”

二月初九傍晚,庞雨站在杨村渡口南岸,面前两个卫兵展开一面固山额真的旗帜,陈如烈确定看到那名固山额真已经被救上对岸,但仅仅这面旗帜也是大功一件。

王庄出来的骑兵陆续开始列阵,陈如烈今日带来的只有一百名骑兵,搞袭扰壮一下声势还可以,真要去跟清军交战是不行的。现在等到王庄骑兵加入,陈如烈好歹能凑齐两百人。

安庆骑兵军纪严格,镇抚和文书官都在随队督阵,没有任何人脱离队列,但明军整体追击的人数越来越少。

十多个清军甲兵提着袋子从阵中出来,策马在阵前跑过,将袋子里面的银锭撒在地上,在阳光下亮闪闪的一大片。

镶红旗的固山额真认旗在北岸,清军在对岸部署了弓手,正红旗的固山额真认旗在南岸,两百多名清军巴牙喇和甲兵下马,列出了一个步战的防御架势,两翼仍有部分甲兵骑马,是个攻守兼备的阵型。

渡口拥挤的清军陆续到达北岸,南岸押后的正红旗先把阵型撤退到河岸,然后开始过河,也是他们此次撤退最危险的时刻。

到达撒银子的位置,京营和陕西抚标的家丁纷纷离队争抢,清军乘机加快撤离的速度。

一声雷鸣,一枚黑色的两斤半炮弹疾飞而出,破开清军坚固的盾牌防线,密集的重步兵阵列中肢体横飞。

周遇吉的家丁在右翼协同,抚标的骑兵在右翼更外侧,陈如烈先行出发,带领安庆骑兵快速接近清军后卫。

面前河道中心的冰层基本碎裂,水面漂浮着密集的人和马匹尸体,尸体间则是密密麻麻的冰块、木板、芦苇等杂物。

安庆和京营骑兵随着清军靠近河道,仍在渡口对峙,双方间隔着七十步继续用弓箭互射。

正红旗固山额真的认旗就在北面不远,清军撤而不乱,正红旗的固山额真旗走在最后押阵,大约有数十名巴牙喇和五百马甲,还有一部分镶红旗马甲协助。这些清军在溃散的人潮中巍然不动,一直在收拢赶来的零散溃兵。

这几天的游斗大体都是这种模式,清军的马匹入边后损耗过度,马力的优势不大,追击时速度并不快。边军的骑兵应付得十分熟练,阵型散而不乱,陈如烈带领的部署也有了些经验,虽比不上边军,但能完成接近、牵制、撤离和重组,只是耗费的时间更长。

在陈如烈看来,这些甲兵看着没有多少经验,他们撒得太过密集,追兵能快速的捡拾起来。流寇干这种事情就更熟练,他们会把银锭撒得到处都是,尽量的分散一点,多耽搁官兵的时间,清军在这方面确实体现出经验不足,耗费的银子至少是流寇的两倍以上。

杨村有多个渡口可以过河,不少被落在南岸的清军都往东避开明军,准备走东面其他渡口过河,陈如烈没有足够兵力堵截,只是咬着正红旗的后卫。

涂典吏从南边匆匆赶来,到了庞雨身边低声道,“大人,骑兵在黄花店上游发现大同镇百余家丁,试图在河道中架桥过河,正西方向发现侯总镇所部家丁三十余人赶来,另发现天津总兵刘复戎所部家丁十余人,都是从东安高总监那里来的,这些大约都是哨骑,等他们回报之后,东安的辽镇大军就该来了。”

对岸的清军仍在运送木板,寻找合适位置搭建过河通道,但冰层已经十分脆弱,木板搭上去之后很快就引发冰层继续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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