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大猷书信中说，这些夷人的军士训练有素，战力也是很强的，所以我就在想，你的蓟镇军和他们对上，也不知谁强谁弱。”
谭纶那边帮不上忙，戚继光只好自己上。
当然，这是在后勤能够跟上的前提下。
“回阁老，已经完成三个步营，三个马营和两个车营的编练，最新抽调出来的人马准备组成三个辎重营，总计三万余人。”
“本来这事儿，我还等着士南兄自南直隶回来和他商量下，看能不能让工部凑点银子，试着建造西洋战舰。”
魏广德自嘲笑道。
“阁老难道是打算出海，攻占夷人抢夺下来的地方？”
“三万人，也不少了，若是编练完成，面对十万蒙古骑兵可有胜算？”
他现在训练的军队，不仅是对粮饷要求巨大，对火药、炮子儿一类的需要也是巨大。
“可惜他们占据的地盘都在海外，没有海船很难达到。”
“阁老，红毛番一般是指蓝睛或者碧瞳的夷人，猫眼的才是佛郎机人。”
“对，就是旧港宣慰司，咱们帮着朝廷把地盘抢回来，再怎么也该恕我们的罪了吧。
“不是。”
而在此前，明朝已经经历了两次和西洋夷人之间的战争，分别是正德十六年的屯门海战和嘉靖二年的西草湾之战。
不仅直接把朝廷拨付的火药消耗掉，还有那些铅子、炮子儿，都是需要银子制造的，打出去了，也很难再收回。
他是这么想，可戚继光不知道，看到魏广德忽然摇摇头，一下子就叫他紧张起来，以为魏广德对蓟镇军的演练不满意，不相信他这三万蓟镇军可以击败十万蒙古骑兵的话。
“回去？朝廷难道不会杀我们的头？”
说完，魏广德又指着前方的蓟镇军道：“如果以后你去辽东驻防，希望辽东也能够训练处这样一支兵马出来。”
这里没有外人，魏广德自然不会遮遮掩掩，所以据实以告。
根据俞大猷从江南发回来的消息，他已经在壕镜见到夷人的蜈蚣船和船上装备的一种舰炮，他们称其为加农炮，是一种对舰船杀伤力很大的火炮，威力远超过现在明军战舰上大量使用的大佛朗机炮和碗口铳。
夷人来自西方万里之遥的地方，这之间有大陆相连，而这些土地，大多已经被夷人占据。
“善贷，你不会真有此想法吧？”
但是阁老也说了，他们自万里之外而来，能到我大明的又有几人。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提起蓟镇军训练所消耗的大量火药和其他物资，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每次也就是万人队发动进攻，就我蓟镇军的火力，的确是可以轻易击败他们的。
魏广德忽然问道。
他催马靠近魏广德，这才说道：“魏阁老，我蓟镇军别看只有三万人，完成列阵后也就这般大，可是别看十万蒙古骑兵人数虽多，可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放出来。
戚继光在福建、广东剿过倭，倒是见过西洋那边的人，倒是比魏广德要熟悉一些。
“国主不是说了吗？对他们就说我们是大明的官员，这里是旧港宣慰司。”
“阁老若是有什么难言之事，大可说来，末将或许能做好。”
如果说之前蓟镇军还只是依托营堡抵抗蒙古人的侵略，但是在经过正面击溃朵颜部骑兵后，戚继光的信心爆棚，他认为他练出来的兵足够横扫大漠。
“阁老，据末将所见所闻，夷人更擅长奇淫技巧，他们的火器制造非常巧妙，非常犀利，也讲究战阵训练，队列之间的配合。
“为何？”
魏广德直接回答了谭纶的问话。
戚继光有些垂头丧气的答道。
“那阁老先前摇头.”
只是这时候的谭纶并没有要插话的意思，他还在远远观察蓟镇军上山时特有的队列线。
“哦，还有分类？大猷给我的信里只说佛郎机、红毛番，我以为都是一类人，只是叫法不同。”
“旧港宣慰司。”
在马队一左一右到达后，马上骑兵很快下马，冲到前方列阵，组成类似步营的战阵，留下的马群中只有一道道孤单的身影，那是负责牵马绳的兵卒带着战马在战阵后方。
“张阁老那边能答应吗？”
按照俞大猷的描述，这是一种长炮管，厚管壁，大口径，整体形状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的火炮，放置在西洋舰船的中下层夹板上。
戚继光在思考着魏广德的打算，计算着自己要是加入进去的利益得失，而谭纶却是直截了当问道。
最后，魏广德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要是出兵海外，没有强大的水师船队是不行的，还要造船造炮，这事儿颇费时间。”
“可以。”
魏广德正在观察明军的布阵，这时候听到戚继光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战舰比不过人家，魏广德当然不会让大明水师出去送死，虽然之前的海战看来，貌似大明对上西方战船还有一定的优势。
步营已经往前压，而马营也不是没有动作，也在从两侧包围那个小山头。
“说起来长的倒是差不多，就是眼睛不同。”
摇头，肯定是想到不好的事儿，或者很难处理的事儿，这不就是讨好魏广德，拉近二人关系的机会吗？
“呵呵.”
“我也想回去，可不敢啊。”
虽然是演练，但是看到这里，魏广德已经对蓟镇明军战力有了大致了解。
谭纶奇道。
十万骑一起冲锋的话，怕是自己践踏都要死上好几千人。
戚继光又滔滔不绝给魏广德介绍他设计的军阵，一切假想敌都是以蒙古骑兵为主。
只是，子理兄当知道旧港宣慰司吧。”
“呵呵，那是我考虑到其他事儿，和你无关。”
一些人想要回去，但更多的人担心回去会被朝廷治罪，所以对于去留争执不下。
此时的张琏，早在四年前就死在旧港，没人愿意坐上那个位置，自然就由军中几个大小头目商量着处置“国事”。
到现在他们还担心，若是朝廷知道他们的存在会发兵来攻打，到时候谁坐那个位置，可不就是要顶雷，必死无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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