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太监、东厂厂公冯保虽然没有到场,可是掌刑千户徐爵来了,他也是押着刺客王大臣和高府家丁来的,此时二人是被分开压跪在大堂左右两侧。
何况当时人还被压着,也看不到脸和身形。
“入宫行什么?”
当即,王之诰挥挥手,示意差役退下,他不想多生事端影响今日审案,于是直接就拿起书案上的供词问道:“我手里的,是你之前所做供词,现在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入宫行刺的。”
“高拱指使伱做什么?”
虽然沿袭自唐朝,不过明朝设立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权责和以前朝代还是有不同。
总体来说,刑部实际处理、审判案件,大理寺进行复核,都察院全程监督。
是的,在传出此案事关高拱后,百官大多都是不信的。
或许是看到自己喊了一句后,就不用挨打,王大臣此时已经不是被按在地上,只是就那么跪着。
或许,张居正也是这么想,所以也和魏广德一样,气定神闲等着这玩笑似的审问过程结束。
现在再看到,确实像个当兵的,身形孔武有力,还透出一股憨直的味道,确实是戚继光选兵的苗子。
这番架势,傻子也知道是要干什么,这就是衙门里要打板子的待遇。
今日的案子大不大,自然是大的,可这规矩已经千百年了,也是不能丢的。
当然,这样的场合,他当然是不能笑的,只能强憋着。
让魏广德诧异的是,张居正也是一脸诧异,好像也是没有想到的样子。
不管对错,先把人按住打一顿,后面说话自然就老实起来了。
王大臣被带上大堂后,不管是王之诰还是葛守礼,亦或者陈一松都没有说话,就连奉旨审案的朱希孝也只是坐在一边,就看着刑部两个衙役上前,直接越过两边的番子把王大臣按压在地。
中国古代制度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不管多大的事儿,只要没人告,官府一般不会主动插手民间纠纷。
中国古代的王朝,一直都是小政府主义,一个地方官不仅要管理好地方,还要操心民生等,自然力有不逮,根本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自然希望治下少点案子。
那怎么阻止小民为一点小事儿就骚扰官府,杀威棒就应运而生。
所有官员从升堂以后都正襟危坐,一言不发,把整个大堂都交给了刑部尚书王之诰。
而在这个时候,朱希孝就坐在堂上侧摆放的那张桌案前,双眼盯向大门口。
随着他一拍惊堂木,“啪”一声脆响后,对着堂下衙役喊出“带人犯”,今日的会审就正式开审。
就在刑部差役要拔掉王大臣裤子的时候,王大臣抬起头,对着堂上坐着的官员大叫道:“许我富贵,怎么棒掠于我啊?”
这案子要审理中出现问题,那可是刑部的锅,他可不愿意背。
在魏广德等人看来,今日的堂审应该就是一个过场,毕竟人一直被东厂看押着,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刑部的人都碰不到王大臣的衣服。
负责劝说、教导王大臣的太监,自然也不可能向他挑明,让他对外说是高拱派他行刺皇帝的,要真这么告诉他,王大臣打死都不会认罪。
不怕挨打,那肯定就是大事了,否则事儿不大,当事人也不敢跑来告状。
这里说的识字,可不是斗大的字认识几个就算识字,最起码也得通读《三字经》、《百家姓》才算。
但是发展到汉武帝时期,加强君主的权力以后,设立了刺史,之后改名为大司空,之后经历了不断的改革,到了西汉末年形成了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的三公又称之为三司。
职能区别大致可作以下叙述:刑部是受理全国的上诉案件、审理地方重案要案、审理中央各部门案件。
至于供词里面有这样的话,那不过是欺负王大臣不识字罢了。
明朝的“三法司”的分工如《明史·刑法志二》所说:“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
微微低头,魏广德可不想看着一个大老爷们被拔掉裤子,光着屁股挨板子,再一顿吱哇乱叫。
不过就当下的万历朝廷来说,因为万历皇帝年幼,皇帝的最终裁判权自然没有掌握,三司会审,或者说朝廷的对案件的判决,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最终判决。
而等到唐朝时期总结经验设立了御史台,建立起了监督刑部和大理寺的中央部门,这是非常有用的监察机关,所以三司会审对应的就是三个机构联合审理一些重大案件。
虽然在开堂前,魏广德私底下已经和王之诰、陈一松说过这个事儿。
随后,两侧又走出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魏广德知道,这是衙门里的潜规则,打板子。
对于这里的官员来说,他们大部分都是今日第一次见到这个钦犯王大臣。
而等到西汉时期承袭了这种制度,而且赋予了实际的权力,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王大臣给魏广德的第一印象,说他以前是戚继光的兵,魏广德还真就信了。
戚继光选兵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油滑之人不要,他就喜欢憨直一些的,好操练,战场之上也听话。
此外,陈太后还派他身边的大太监王蓁前来,当然不仅是为了要了解会审的结果,主要也有看看在场大臣们的反应。
至于葛守礼那里,还是算了,老顽固,根本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
再蠢的人也不会这么认罪的。
又是惊堂木拍响,王之诰已经大声喝问道:“大胆狂徒,胡说八道什么。”
此外锦衣卫指挥使,都督朱希孝也奉旨参与审案,他身后还站着刘守有等锦衣卫一干指挥。
毕竟冯保不是亲自见王大臣,很多话交代给手下也都很含蓄。
好吧,其实就算当初魏广德、张居正曾经看到过他,可也仅是匆匆一瞥而已,印象也是不深。
“啪。”
“啊”
惊堂木响起的时候,王大臣不由从出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只是抬头看着王之诰,随即视线从葛守礼、陈一松、朱希孝等人脸上扫过,随后又看向左右两边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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