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并不敢明目张胆忤逆,也担心事后被追究,可小动作也不会少。
张居正听到魏广德问起这事儿,心里就是一惊。
对于圣眷正隆的官员,一般都会选择退避三舍。
虽然督抚上任地方后,都会有意无意拉拢一些参将、游击,目的自然也是不简单。
魏广德说道这里看了眼两人,这才继续说道:“天下督抚多少?这奏陈一旦批红必成惯例,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增加多少粮饷开支。
从都察院出来,魏广德直接就去了裕王府,没马上求见裕王,因为正好赶上午饭时间。
“除了当初围剿张琏反贼不利,我这还真想不到什么。”
两人都是纷纷点头,不过脸上还是免不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登莱等地,确实因为辽船运粮夹带不少辽民进入而引发一些冲突,不过要说不稳那是无稽之谈。”
“对,善贷,若是需要我等发声,你直管通知一声。”
“何事?”
最后一项则是发觉各地入卫兵马老弱参半的问题,认为应“宜汰弱者而募强者”。
“蓟辽总督?”
“可惜了,昨儿杨大人奏陈就递上去了,估计今日就会发还内阁,若是陛下不准,我等上奏还好说,可若陛下准奏,再提就不好了。”
“江南几道不都是如此吗,也不是因为我搞特殊嘛。”
杨道亨想想就直接说道。
“善贷所言有理,不过此事不好反对。”
实际上,现在朝堂上,无数人都想如此做。
“实不相瞒,我只是想了解山东那边实际情况,至于其他的并无想法。”
魏广德看到两人的态度,笑笑继续说道:“其实,此事王府里早有定议,一切都以当今的意见为准,殿下对此绝无二话。”
杨道亨诧异道。
“你说杨大人那个三议,除了花银子那事儿,其他我倒也不反对。”
魏广德说直接调拨协守参将听用,好像其实差不多,还不用增加兵员,可其中兵饷才是最重要的。
这道旨意到了下面,只要督抚想要贪点银子,大可按照三千人马的粮饷记账,至于是不是有三千人,那就不好说了。
“你的意思是,有战事的督抚,可能还是会允许此事?”
想想风评极差的严家父子,那些年里都察院也就只出了几个敢死命告的,其他御史都知道告不赢,干脆就当没看见好了。
“那你的态度是什么?”
杨道亨知道魏广德貌似不支持这项提议,若是真被陛下驳回,他们再上奏,怕是魏广德会气的骂娘。
“就是督抚招募标兵营那事儿?”
他们也是听出来了,魏广德似乎对杨博或是江东有意见。
我还得接着又说道。
不过,官场之上,一贯是帮亲不帮理。
张学古有些失望的说道。
具体为何当然不知,可魏广德的提议貌似也是一个好办法。
“善贷,这你还看不出吗?哪里是山东那边想搞事儿,实则就是河道衙门那边在推动啊。”
“事发自山东,看到学古,我自是要问个明白。”
无利不起早,魏广德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到此事。
文官在和平时期可以压制武将,可一旦进入战时,往往因无实际调兵权而守制于武官。
虽然御史可以风闻奏事,可告输了,在都察院里总归还是丢面子。
就算他能扳回这一局,可只要嘉靖皇帝心里并不支持海运,今年不能禁,那明年呢?
总归有的是由头,何况看样子他的时日也无多,没必要为了这事儿引皇帝不满。
“哦,原来如此。”
魏广德答道。
魏广德虽然不敢管这个事了,可面前就有刚从山东回来的御史,正好问个清楚。
不是说江东不贪,而是他只拿规则内的银子,而绝不会去打破旧有规则,一味给自己增加收入。
“杨大人这么上奏,其实就是给陛下提条件的空间,估摸着最后应该是先允许边镇的督抚建立标营,至于其他地方,西南那边应该也会很快。”
魏广德也是笑道,随即又正色道:“其实早就想过来,只不过这段时间又是校录大典,又是遇到鞑子入塞这些事儿,就耽误了。”
杨道亨和张学古差不多,不过倒是说自己可以帮忙查查此人。
不过他也不是白痴,就以刚刚结束的蓟镇战事,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强军之策,嘉靖皇帝那里很难不动心,所以准奏的概率其实很高。
杨道亨叹气道。
魏广德笑道,“在我看来,哪里需要新募士卒,督抚只需让各镇总兵、都司调拨麾下一路协守参将本部到督抚帐下听令即可。
魏广德当然不能开门见山直接问人家手里有没有江东的黑状,现在的江东在朝廷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确实,这人风评还不错,等我两日,我再打听下。”
于是,就把他知道的情况详细和魏广德介绍了遍。
杨道亨和张学古此时已有计较,知道应该是这位和魏广德不对付。
张学古也接话道,“听说昨日户部的人在宴席上就议论过此事,都是骂娘,说没钱供养这十万大军。”
“对了,昨儿大司马的奏陈你们知道了吗?”
魏广德听到杨道亨这么说,心里也有底,随口又确认一句。
杨道亨这时候也插话进来说道。
“还是善贷好,分在福建道,差事都是南京都察院做了。”
至于江东,虽然这次被封为太子太保,可谓极尽荣耀,可和他们有关系吗?
他这个高官,和他们两个御史完全扯不上关系,自然也不会向着他说话。
现在他老师为刘焘的事儿已经和杨博商议了多次,不过一直没能达成一致。
魏广德笑着回道。
“反对不好,却可以更改方式啊。”
张学古、杨道亨并不清楚魏广德和此事牵扯的关系,不过也知道当初辽船海运是怎么回事儿,以为是裕王府在打听,所以也没藏着掖着。
“知道你忙。”
至于其他,说实话,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
九边,要论人口稠密,还就是蓟镇这里最重。
每次鞑子入寇,必然生灵涂炭,而其他地方则因为人少地寡,危害其实更小一些。
“听说还未定,怎么,善贷可有人选举荐?”
张居正似毫无所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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