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真要是集中力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通过提前渗透偷袭拿下一座县城并不难。
但是一旦拿下县城,必将面临鬼子调集重兵疯狂反扑,最终也只能撤退。
守不住的原因比较复杂,除了鬼子实力强大,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在县城安家的基本上以有钱人为主。
在利益驱使下,有钱人并不认同八路军解放全天下受苦受难百姓的主张。
要是穷人都翻身作主人,地主家的田谁去种?
更别说你还要均田地。
囯共合作抗日的一项基础条件:八路军必放弃打土豪分田地。
无法对县城里的有钱人家动手,对八路军来说,打县城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二十三团奇袭鬼子占领区核心地带的清河县。
没有人认为他们能站稳脚根,但是在这节骨眼上却引起上级重视。
在上级看来,八路军部队分散,完全打不过装备精良,随时能从四周各县抽调出大批兵力的小鬼子。
前方负责警戒的战士回头看了一眼苏青,面带喜悦:“队长!”
如果有家产的话,就必须作千日防贼的准备。
眼睛传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再次闭眼。
但是要说有归属感,却并不一定。
走在队伍中间的苏青快速上前,掏出望远镜开始向东边公路高梁地边缘匍匐。
接到命令的胡义心里不安。
胡义觉得现在的九营人少,还是做贼比较好,向副司令员争取了守外围的活。
压根儿没有重逢的喜悦。
统一弯曲的帽檐,烟熏火燎过的军装上成片黑褐色,稍干净点的战士身上也是黑色褐斑点密布。
听负责观察警戒的民兵说有队伍到来,在村里忙活的地下工作人员小跑着从村里鱼贯而出。
先前朴不焕停留时的脚印还在。
他没有资格知道九营的秘密联络办法。
他进青纱帐的位置,与朴不焕进青纱帐位置不同。
“南边有没有放哨?”
胡义的心里忽然间充满恐惧。
九营队伍中有人与出来迎接的工作人员认识,上前相互扶手腕嘀咕问候。
警卫营在敌占区到处点火招是惹非,被鬼子弄清行踪迟早的事。
看来,八路中间也有情报高手!
一条公路从清河县出,顺着运河向南。
以小鬼子脾气,擅长游击的八路军只要停下来,面对鬼子重兵报复性围剿,完全没有胜算。
“快到了!”走在最前方的王小三忽然压低声音。
几个端着木盆准备到池塘清洗衣服的娘们,被战士们连劝带拽,恋恋不舍回村。
基本可以确定,鬼子下的虎烈拉细菌开始在运河一带肆虐。
高梁地间巴掌大板结的沙地上,不知道是谁用刺刀歪歪扭扭划了个九字。
近两百战友牺牲,现在能多回来一个人,都是老天爷长眼。
队伍迅速进村,不准喝生水沾水的命令迅速发布。
打头的那位细狭眼,停下脚步后军姿笔挺。
眼看着走在队伍前方的朴不焕带着队伍走远。
他于某天开会讨论建立交通线时,提出来的办法。
胡义同样接到副司令员的命令,要他率队进清河县,将扎在敌人核心占领区的钉子扎牢。
报务员摘下耳机:“营长,主力团再次来电,运河附近的各个村子里,出现大面积死人的情况.”
九营战斗情况保密,民兵只能挑一些不重要的情况述说。
高梁地间气温至少在四十度以上。
比如,杨疯子就是这样的人。
“有,是地下同志安排的人,他们交通员十多分钟前过来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平原持续干旱,一直靠踩水车甚至肩挑背扛从运河取水浇地的老百姓,好不容易盼来一场大雨,有谁能舍得看着运河涨水后倒灌到田间地头的水白白流走?
等胡义带着队伍汗流浃背到达清河县十里左右的西河村外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
有些人,要进入某个团体,他第一时间会评估进入这个团体的利弊。
胡义快步上前自报家门:“自一团警卫营长,胡义!”
走在前方的战士立即让到沟一边。
目光在地上搜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那两个字。
这种做法不仅古老,而且根本不保密。
朴不焕带着俘虏,正一路向北。
每到一个岔路口,他都会亲自去旁边的青纱帐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