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道以一敌三,破了那个大彩球,也就等于胜出了。乙支文德见自己这一方连输了两局,败局已定,那么,第三局也就不用比了。他的脸色也变了。程咬银看着乙支文德,问道:“丞相大人,咱们在没有比试之前,有言在先,你说要比试轻功、兵器和拳脚,三局两胜,现在,我方已经胜出两局,你们还不束手就擒跟着我们回去,更待何时?”乙支文德心想沈光和封言道都这么厉害,眼前这个程咬银恐怕也不是善茬。丙干义德对乙支文德说:“情况不妙,我们赶紧撤吧,撤回客栈,把那些五毒断肠散转移走。”“好吧。”乙支文德说完,带着手下众人扭头便跑。“想跑?门都没有!”沈光施展轻功在后面追,很快就跑到了他们的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乙支文德和八大砥柱顿时呆住。其实,程咬银的轻功也是不差,曾经跟单雄信学过“踏雪无痕”。程咬银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于是,他施展“踏雪无痕”轻功术,追赶乙支文德。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便追上了乙支文德。乙支文德见前面有沈光拦住了去路,后面有程咬银和封言道又追赶了过来,一时之间,也是有点慌了。按说,乙支文德的功夫也是不错,只是他们这一方今日连败两阵,已无斗志,如果真的按照事先的约定办的话,他就应该束手就擒。程咬银并不搭话,使出了太极八卦掌直奔乙支文德。两个人打斗了不到十个回合,乙支文德一个不小心被程咬银一掌打在他的左肩上。他向后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封言道见势,拿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封言道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程校尉,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那八大砥柱见丞相被俘,顿时都慌了神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围起来,围起来!”就在这时,司马婉儿带领着内外侯官的人马赶到了近前,把他们围了起来。“咬银,你们没什么事吧?”司马婉儿朗声问道。“我们没事,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我带人赶到邦润客栈,见你们不在那里,后来,打听到你们来到了洛河边上,于是,我们便赶了过来。”“你们来得正好。”程咬银从腰间拔出七星宝刀,架在了乙支文德的脖子上说:“叫他们把兵器放下,乖乖地束手就擒。”乙支文德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你们这些浑蛋,还不把兵器放下,难道想害死本相吗?”八大砥柱面面相觑,只好把兵器都丢在了地上。沈光跑过去,把什么圣火令、佩刀等兵器都拾了起来,然后,拿绳子把他们都捆了起来,拴成了一串。众人回到邦润客栈后,却发现在门口停着一辆大马车。原来,玄奘趁机溜了回来,雇了一辆马车,把那几箱五毒断肠散都装到了马车上。沈光看见了他,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得把这些毒药全部烧毁,免得他们祸害人间。”玄奘双掌合十说。“怪不得我看不见你了,原来你事先跑了回来。”“你们在那里比武,小僧又不会武术,在那呆着也没什么用,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因此,小僧想,不如趁他们客栈没人,回来雇一辆马车,把毒药装上,拉回到营中销毁。”程咬银一笑道:“玄奘师父,你考虑得可真周全啊。”沈光却说:“都说和尚老实,你可真会钻空子。”闻言,众人哈哈大笑,随后,一起返回了军营。翟让、花木兰、赵俊生和花又兰等人见程咬银他们竟然真的把乙支文德及其手下人给抓了回来,都十分高兴。他们先是把乙支文德及其手下八大砥柱关押了起来,然后,聚在一起开会。翟让赞叹道:“没想到你们几个竟然能把乙支文德他们全部抓获,并且,将五毒断肠散也全部运了回来,真是功不可没啊。”程咬银一笑说:“此次主要是沈光和封言道技压众人,咱们连胜了两阵,封言道以一敌三。”此时,封言道发现自己的内衫已经尽湿,他笑着说:“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我如何能胜得了西域圣火令?不得不说他们的威力无穷啊!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沈光也说:“是啊,那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就像一个大火球似的,能把巨石击得粉碎,此等招数真是怪异。”程咬银点头道:“高句丽人的轻功也是不差,丙干义德不但可以上天梯,还可以横渡洛河,也只有你沈光能赢得了他呀。”“你谦虚了吧?我觉得你的轻功在我之上呢。”沈光说。“不,要说轻功,你可以一苇渡江,我可做不到呀。”“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有空我们可以在一起交流一下。”“可以。”此时,司马婉儿身穿官服从帐外走了进来。她手扶刀柄,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处置乙支文德和他手下的八大砥柱,以及那名细作?”翟让问道:“司马大人,那么,你的意思呢?”司马婉儿把脸一沉,面带杀机,道:“我的意思就是一个字:杀!”众人听了,心头也是一凛,心想这小丫头沉下脸来,也很让人害怕呀。“为什么呢?”翟让问道。司马婉儿在帐内来回踱着步子,缓缓道:“乙支文德身为高句丽的丞相,位高权重,而且,他在中原一带活动,对我们大隋的情况比较了解。如果把他杀了,将会让高句丽人胆寒,使高元失去一个左膀右臂,将会使高句丽震动,大大地挫败了他们的锐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各为其主,罪不致死啊。”玄奘双手合十说道。封婉莹却说:“佛家有云:杀恶人即善念!乙支文德运来了这么多的五毒断肠散,幸亏被及时发现,否则,他在洛河里投毒,我们洛阳得死多少人?像这种人恶性太深,就该杀!”“善哉,善哉,冤冤相报何时了?”玄奘又摇头说道。封婉莹气道:“这臭和尚迂腐透顶,你们别听他的,我的主张和司马大人一样,把他们全杀了!就得让高句丽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他们不也杀了我们很多人吗?包括杨雄在内。”翟让问程咬银道:“你说呢?”程咬银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写成奏章,上奏给朝廷,再把乙支文德及其手下人装进囚车押送给大理寺,由朝廷和大理寺决定吧,他们要杀则杀,要放就放!同时,把那几箱五毒断肠散也一并送过去。”众人一听,也只好如此了。上午。显仁宫偏殿。隋炀帝把裴蕴、裴矩和虞世基留下议事。隋炀帝首先说道:“朕让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到山莱海口打造三百艘战船,已经打造了两百多艘,那么,这些战船交给谁统领呢?”裴矩奏道:“自然是交给襄阳县公,泉州刺史来护儿。”裴蕴却摇头道:“微臣有不同意见。”隋炀帝道:“你说说看。”“泉州在南,辽东和平壤在北,如果把战船交给来护儿的话,从泉州出发,顺着大海一路向北,行军缓慢,旷日持久,会贻误战机的。”“那么,依你之见,该把这些战船交给谁呢?”因裴蕴与王世充私交不错,平时往来密切,于是,说道:“陛下,您当初为晋王时,在江都经营多年,江都周边河流也多,如今,我们已经修凿了京杭大运河,由江都进入京杭大运河,然后北上,速度也快,不如把这些战船交给王世充。”“王世充?”“正是,原本王世充手下人才济济,更有万人敌裴行俨在助阵,如同彪虎生翼,如果把战船交给他们的话,我想他们肯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打高句丽水军一个措手不及。”裴矩对王世充也有所了解,只知道他为人奸诈,曾经向皇上打小报告,害死了张衡:“裴蕴所言差矣,来护儿原本就是水军将军,长期在泉州训练水军,水上行军布阵,作战经验丰富,你却要把战船交给王世充一个外行人,那怎么能行呢?”“微臣以为不然,兵贵神速啊,如果舍近而求远,这样会耽误太多的时间,”裴蕴冷笑道,“你除了会在西域画画地图之外,还会干些什么?上一次你和陛下一起到东突厥去出使,使用阴谋诡计害死了史蜀胡悉,却使陛下被围困在雁门关,差点未能突围。因此,微臣认为你考虑问题是不成熟的。”“你!”裴矩听他说起了这件事,气得胡子撅撅着。为此,两个人争论不休。“好了,你们都别争了,”隋炀帝把手一抬,目光转向虞世基,“虞爱卿你的意见呢?”虞世基心想这二人都姓裴,身份尊贵,都不能得罪,赶紧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英明,此事还望陛下自己裁决。”虞世基为人比较圆滑,说了等于没说。隋炀帝沉吟了片刻:“干脆这样吧,让宇文化及送两百艘战船给来护儿统领,剩下的一百艘到时候运往江都,朕要巡游江都,到时候由朕亲自统领。”“诺!”众人见隋炀帝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便反驳。处理完这件事之后,隋炀帝心情舒畅了很多,道:“对于朕此次御驾亲征高句丽,你们还有什么看法吗?”裴矩是个实在人,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恕老臣直言,陛下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临战场了,打仗的事,我觉得还是交给那些将军去办好了。陛下只需坐镇后方即可,如果陛下亲临前线,反而会掣肘那些将军的临场发挥,而且,后方不巩固,非明智之举呀。”隋炀帝一听,顿时,把脸沉下了,道:“裴矩,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想当年,朕二十岁时,便统领五十二万大军平定南陈,战功卓著,难道你以为朕是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吗?”裴矩直言道:“陛下,当年,你是平定了南陈,但是,当时,你只是在军中挂职,真正的指挥权在高颎手上,何况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的战果再辉煌,也不能代表今天的成绩啊。”闻言,隋炀帝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心想真是个糟老头子,说话一点也不给朕留面子。“朕御驾亲征之事已经定下了,绝不更改,你们就不要再多说了。”就在这时,太监张成从外面走了进来,道:“陛下,翟让派人送来了奏章。”“哦,奏章在何处?拿给朕看。”张成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奏章递了上去。隋炀帝把奏章展开一看,龙颜大悦,高兴地说道:“没想到翟让和程咬银他们还挺厉害的,竟然把乙支文德给抓住了。”“是吗?”众人听了都感到很是震惊。因为乙支文德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高句丽的丞相。隋炀帝又把那份奏章让裴蕴、裴矩和虞世基传阅了一遍。隋炀帝对张成说:“你去让大理寺的郑善果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朕和诸位爱卿要同去大理寺。”“诺!”张成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裴矩道:“老臣早就看出,翟让、程咬金和程咬银不是等闲之辈了,他们在东突厥时,表现也很出色。此次,他们能够抓获乙支文德及其手下八大砥柱,实乃立了大功一件,振奋了军心,鼓舞了士气。陛下,当重重地奖励他们。”裴蕴一看,又是程咬金和程咬银他们立了大功,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就甭提了,道:“陛下,依微臣之见,他们所抓获的到底是不是乙支文德还不一定,或许是个冒牌的,待明日我们到大理寺,且看郑善果如何审理此案。”“好,明天早上你们三位陪朕一起去,另外,把宇文述和苏威也叫上。”“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