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吗? 那他得加快些速度了。 回到燕王府,全家出动,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 燕王妃抱着刚睡醒一脸懵的小家伙毫无仪态地失声痛哭。 七巧跪在地上抱着她家郡主哇哇大哭。 燕王铁青着脸责骂苏念一众暗卫护主不力。 苏念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请王爷责罚。” “拖出去——” 燕王话音未落,小家伙瘪瘪嘴,哭声震耳欲聋:“不要罚苏念,啊——” 一直未睡下的风老太妃赶来,刚好见到这一幕,劈头盖脸地对燕王一顿批:“羽儿今日受了大惊吓,你还吓唬他做什么?有你这么当祖父的?” 风为欢无语问苍天: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她逃不开干系,不敢开口引火上身,只能用眼神求助家里唯一还算镇定的男丁。 风澹宁默默深吸一口气,怀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悲壮,先从燕王妃手里接过小家伙,然后从自家母妃,到自家祖母,最后至自家父王,一个个地安抚。 “青萝准备了吃食,为欢和小羽一定饿了,先去吃点东西;人都已安全到家,夜也深了,祖母、父王、母妃不如先去歇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 风澹宁总结陈词。 梦境(一) 总算平安脱身,风为欢回到房间,长长呼出一口气。 突然想起桩事,她赶紧又喊了声“七巧”。 七巧立刻出现,前所未有地反应迅速:“郡主您叫我?” “请苏念——”念及苏念一定在照顾小家伙,风为欢当即换了个人:“唤风青来一趟。” 半盏茶时间后,风青出现在风为欢的院子里。 “有治跌打损伤疗效很好的膏药吧?辛苦你想办法送一盒去南大人的府上。”方才辞别得匆忙,她忘了南溟脚受伤之事。 “是。”风青领命而去。 风为欢了了这一桩事,才安心地沐浴、就寝。 许是白日睡多了,后半夜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眠,待终于睡着,却又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哭声。 哭声由远及近,风为欢看清了人,是位丫鬟打扮的女子,也注意到这是个陌生的院子。 做梦了吗? 可这场景是不是太真实了些呢? 正纳闷着,她看到哭得抽抽的小丫鬟推门进了屋。她被关在门外,只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福宝,拿到药了吗?咳咳。”屋子里的女子声音暗哑,中气不足,想来病得不轻。 “小姐,王嬷嬷不给我药……” “为何?” “她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熬药,太晦气。” “相府里有喜事?” 屋里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小丫鬟才抽抽噎噎地回:“有的,今日相爷娶妻……小姐,您别太难过。” “咳咳——”女子咳嗽了起来。
“小姐,小姐!都怪我多嘴,呜呜……” “福宝,咳咳——给我倒杯水。” “好好……” 屋里传来水注入瓷器的声音。 “小姐,您慢些喝。” “福宝,他娶的是豫王的女儿,永泰郡主吗?” “小姐原来您知道……” “我只是病了,不是傻了。大雍的相爷,掌握大雍兵马的王爷嫡女,倒也很般配……咳咳——” “小姐,您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吧。我——我去求求相爷,他不会不管您的……” “求他做什么?谁都别求,就这样吧。” “可是……您病得这般重,不吃药怎么行呢?” “无非也就是死,人都会死的,早晚的差别罢了。” “小姐,您别这么说……” “福宝,你出去吧,我睡一会。” “好,小姐您好好休息。” 门又被拉开了,光骤然涌入,照亮了床上女子惨白中隐隐泛青的脸。 风为欢仿佛被雷劈了,又惊又骇。 这张脸—— 跟她一模一样! 小丫鬟走了,也不知是继续去求人,还是找个地方哭去了。 风为欢呆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床上的女子并没有如她方才所言睡着了,而是虚弱地靠床坐着,嘴角弯着,笑容讽刺又悲凉。 “霖泽,你不该关着我的……” 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她拿着匕首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禁足 “不要!” 风为欢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郡主!”七巧破门而入。 风为欢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直愣愣地看着七巧。 七巧被吓坏了:“郡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哎呀,衣服都湿了,我马上去准备热水,您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可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听到七巧熟悉的碎碎念,风为欢才确定她已经离开了梦境,回到现实。 “天亮了吗?”她偏过头,看到窗帘的缝隙一片白色。 “嗯,辰时刚过。” “那你去准备热水,还有,我饿了,早膳我想吃馄饨和米糕。” “嗯呐,都准备了呢,您想吃什么都有。”七巧见自家郡主开始报菜单,就知道没什么事,嘻嘻笑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