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头是同事庄合的,快递员受到二次惊吓:“庄庄庄庄……庄合?他不是请假看病去了吗?” “请假?什么时候?” “就昨天,我听老板说的,他说庄合又请假,带脏话地骂了庄合一天。”快递员大吐苦水,“又不是我请假,他怎么不打电话骂庄合?而且他有本事不批啊,批了假又要骂,这不是有病吗?” “还有那个庄合,他肯定是老板的亲戚,不然他请了那么多次假,老板也骂了他那么多次,但最后老板也没辞退他,他的工资一点都没少,和全年无休的我赚得差不多。” 看得出来快递员很不满,这也能理解,他全年无休,甚至还偷偷摸摸接外快,结果大家赚得差不多,这心理能平衡才怪。 “那你知不知道庄合曾经被指控过参与人口贩卖?” 人口贩卖? 和平市的人对这个词语并不陌生,最黑暗的时候在家门口都能被拐走。经过几次严打后,这种现象没那么猖狂了,但并非完全消失。 短短几个小时,快递员就收到了好几个惊吓,他瑟瑟发抖:“不、不知道,老板没说。” “庄合为人怎么样?” 谈到这个,快递员又不怕了,他继续埋怨:“庄合肯定知道自己是关系户,所以对我们这些人爱搭不理。对客户也是,他一天收到的投诉比我们半年都多。” 看来这个庄合的问题很大。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凶手选择庄合作为见面礼有什么目的? 是随机还是深思熟虑?就像所有人想的那样,一旦牵扯到人口贩卖,庄合的背景就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傅松声和夏渔去见庄合的妻子,姜兴生和陈寄书去快递站了解一下情况,方不言负责把当年的那个案子调出来整理一下。 一边走,夏渔一边感叹:“和平市的风水真好,上次也是一堆人头,大家为什么不放其他四肢呢?” “人头比较直观,胆子小的人极有可能会被吓死。” “他果然还是想恐吓我!” “他可能是知道你不会害怕,想看看你有什么表情。类似于觉得你脸上永远只有微笑比较枯燥,想看到更多鲜活的有趣的表情。” “傅队你居然这么了解变态的心理,看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省油的灯不是这么用的……” 傅松声只觉得每次他都想叹气:“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说得好像他也是什么变态似的。 而且他能够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她遇到的变态太多,实践是最好的老师,遇的多了,理论就丰富了。 庄合的妻子叫王敏慧,今年29岁,没有职业,目前是一名家庭主妇。 接待他们的时候她显得很紧张,倒茶的时候茶水都溢出来了。 她赶紧拿起抹布擦桌子,露出讨好的笑容。 “王女士,请坐。”
傅松声等她坐下才切入正题:“你的丈夫,庄合,昨天请了病假之后就消失不见,请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保险起见,傅松声没有直接说庄合已经死了,他想看看王敏慧的反应。 王敏慧茫然:“我不知道,他从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从昨天起就没再看到他。” “他整夜不回家你都不打电话过问?” “……我用什么立场和身份过问呢?” 状似无意地说了这句话,王敏慧又慌张起来,她掩饰说:“我的生活全仰仗他,我不敢问。” 很奇怪的说法。傅松声说:“我查到庄合是在4月被指控参与人口贩卖,而王女士是在9月同他结婚,你看来一点都不介意他的过去。” 王敏慧僵了几秒钟,肉眼可见的,她的身体变得紧绷:“我,我不知道……” “你是因为什么和他结婚的?” “亲戚介绍……他们说庄合疼人,我就嫁了。” 王敏慧小心翼翼地问:“警官,你们来是不是就为了打听这件事?” “不单单是这样。”傅松声观察着王敏慧的表情,“庄合死了,就在今天早上。” 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早上八九点,离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 时间静止了几秒,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王敏慧不敢置信地摇头:“他、他居然……怎么会……” 说完,她低下头,双手捂面似乎是在哭泣,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仿佛强忍着,啜泣的声音被分割,一顿一顿的。 夏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打开放大镜,一眼就看到了王敏慧翘得老高的嘴角。 “?” 姐姐你也有两幅面孔啊? 原来那不是哭声是笑声。 夏渔把手搭在傅队的手腕上,提醒他注意王敏慧的情绪。 傅松声诧异地看她一眼。 王敏慧应该是笑够了,也有可能是能够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她复而抬头:“对不起,我太难过了,没能忍住。” “没事。”傅松声接着问,“你知道庄合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举动?有没有和什么人走得近?” “我整天都待在家里,不是很清楚。” 王敏慧感觉到为难,但她还是尽自己所能地提供信息:“但前几天我听到他和一个人打电话,语气很……就是很……我说不上来。” “具体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大概是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