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满楼中。
随着挤入楼阁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极为恢宏空旷的大厅一时之间竟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没过多久,从楼上亭亭款款走下来的侍女,便如细流注湖般悄然融入了人群,娴熟的分批从螺旋阶梯的四个楼梯口将人领往楼上。
随着一楼大厅内人群的疏散,起初有些热烈,险些被打破的楼内宁静气氛又沉定下来。
“公子,看她们对号入座似的招待方式,似乎是没有专门接待我们的人呢?”小荷看着泽云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那你可知,这次送来的请帖上可是印有香满楼的鎏金楼阁标识的?有着赠送此帖的实力,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勋贵,但在此地必然也是有着一定份量之人。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泽云斜睨着这个又变得有些调皮的少女道。
小荷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虽说按理既然主人邀请了就没有置之不理的说法,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论宴的邀请受众本就是面向众多或初次见面、或有价值份量之人。故此,邀请方一般会广发请帖,这样一来就没有专门招待一说了。”泽云心中思索着,越想越觉得真有可能是这样。
就在他准备带着小荷自己上楼的时候,从一侧款步走来一位带着面纱的窈窕绿衣女子向他行礼示意。
“请问这位可秦国公子泽云?”女子端庄的礼仪配上典雅的身色,一下子就让泽云眉飞色舞,“敢问姑娘可是托贵人专门来寻我的?”
“是的,我便是这次论宴的司仪水菱,公子唤我小菱即可,还请公子移步,随我上楼观赏,”女子颔首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踏上螺旋阶梯,来到二楼,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冷中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各种乐器乒乒砰砰的敲击声中琴声悠扬,笛曲绕耳,古钟庄严,各种杂音混居一起居然不会显得嘈杂难听,反而有了些许合鸣的意蕴。
“这里是香满楼二楼的乐阁,收集有近几百年来各国传颂颇多的歌乐,更有诸多歌乐大师常驻此间交流研习,这里既是歌乐的圣堂,兼职各国歌乐巡回演出,同时又是最大的歌乐音士聚集地,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种在歌乐上有着一技之长之人。”小菱侃侃而谈,言语之中有着不骄不躁的莫大自信。
泽云不由莞尔,只是颔首不语。
小菱不作停留,带着泽云两人又跨过一阶螺旋梯登上三楼。
一眼望去,姹紫嫣红仿佛花团锦簇、繁花开遍,各种艳丽繁饰的衣裙着装,在一群花枝招展、丰姿绰约的倩影上随处可见。
白皙的肌肤大片暴露在暧昧的空气里,窈窕诱人的身段,炫丽又妩媚的舞姿,桃色暖暖,欢声笑语,美目流转,美色诱人,使得周围一群人目不转睛,口干舌燥,流连忘返。
一时之间,乱花渐欲迷人眼,许多人脚步像是生了铅般走不动道。
“美色可畏,”泽云叹了口气,回想之前所见,同在一片天地下,有人纸醉金迷,有人流离失所。
“这第三楼莫非就是传说中揽尽天下舞姿,一朝舞尽三生三世,独步天下的舞阁?”泽云适时问道。
“虽然很想说谬赞了,但公子所言的确是事实,小女子就不多过谦了。”小菱言笑晏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泽云平心静气,这才放开视线看向那些不断轻灵舞动的少女。舞姿曼妙飘渺,身体仿佛不用着力就能在空中任意飞扬,轻巧得舞姿犹如棉絮飘飞,肆意旋转跳动,青春的热烈蓬勃就在一开一合间的舞蹈中尽情绽放。
性感诱人的身体轻盈多姿,生命激扬之间溢散的丝丝灼热为少女们增添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美则美矣,然乱世佳人,恰恰不幸。”泽云扭头不再观赏,小菱见此也似心有所感。
三人都不再言语,径直向第四楼走去。
香满楼的第四层,也是这次来宾汇聚最多的地方,古色古香的雕桌低盘,来宾三五成群,席地而坐。
间杂刻意压低的密集议论声,众人自成圈子的交谈说笑着。
“公子,请在此等候,宴会即将开始,有什么吩咐唤身边来往的侍女即可。”小菱掠过众多盘坐的人群将泽云两人领到最靠前的席位道。
泽云点头示意,与小荷盘膝坐下。
“公子,这里面的席位位置似乎都很讲究呢。”小荷经过人群时留意到不少人的诧异。
“无非是先根据身份分类区别开来,再按照地位高低排序罢了。”
泽云看见远处商贾成群之处,社交来往频繁,个个笑容满面,显得洽谈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自己这边的人多数比较矜持,都自持身份,彼此之间流动互动并不多。
场上形态各异,但都混而不乱,井然有序,似乎都划分好了由身份决定分类的区域。
显然各自都在默契遵循着某种规则。个中缘由不必多说,泽云翻起矮桌上的茶水点心,直接开始了品尝。
“公子这么镇定自若,看来是对这次辩论胸有成竹吗?”小荷对于他表现的这么平静颇为讶异。
“噗!咳咳......”泽云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还好紧急关头悬崖勒马,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什么辩论?你是在说我吗?这个宴会何时要我上去跟人辩论了?谁干的?我为何不知?”泽云表示惊诧且无辜,一连五问,一脸“你在胡说什么,别欺负我不懂规矩”的懵逼表情。
“公子对论宴了解多少?”小荷用有点无奈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论宴,是为伸张真理哲思的辩论宴会,来宾彼此交流见解,切磋武艺,求同存异,对修身、强技、治国等方面展开论述,最终取得被多数人所接纳的结论。”泽云侃侃而谈,随后又问道:“所以,这次宴会来者众多,为什么会轮到我呢?”
“论宴最开始的初衷确实是为了聚集一群有思想的人一起对真理哲思展开学术研究,但发展到如今......”小荷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由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们挑选吸纳门客幕僚等有价值的追随者的人才争夺市场。”
泽云扬了扬眉,一丝笑意逐渐在嘴角汇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宽敞的大厅中琴瑟声起,一行行身形窈窕动人,高束青丝,带着粉色面纱的妙龄侍女托着食盘送到各个桌上。
原本还有四处走动攀关系的人都随之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伴随着琴瑟声响起,稍显嘈杂的大厅又回复了宁静典雅的氛围。
穿着绮丽多姿的舞女扭着细腰,捻着葱指,一位位登上舞台,迎合着声乐将舞姿变得整齐划一而不失生动,一时之间宴会的主旋律又变成了她们表演的陪奏。
泽云舒展开身体,又给自己注满了一杯茶,看着舞台上的莺莺燕燕,对一旁也看的津津有味的少女问道:“小荷,你以前舞乐学的如何?自认跳的可有她们好?”
“公子又如何断定我会舞呢?”小荷嗔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一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很正常,但是你这眼里的赞同感都快要溢出来了,很显然你是看中个中舞技了。想必浸淫此道多年了吧?”泽云一副“这还用得着问?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语气道。
“公子高明。”小荷皱了皱眉,想到不为人知的某处,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一个太过注意细节的聪明人也是一件很不友好的事。
“我说的可有不对?”
“公子聪慧过人,又何必对频频试探奴婢一个小侍女呢!”小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悦道。
“你对我不必介怀什么,你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挟持在外,有家不得归,明明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可个个却仍然视我如洪水猛兽,心中悲痛不已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难不成就连身边的你也要提防我吗?那样何其可悲?”
看出小荷转变态度,情况稍稍有些不妙,想必是说过头了,泽云不由得开口解释道。
小荷听此一言,顿时有所感触,心有戚戚,同情之后有些羞愧——回想相处这么久以来,公子也算善解人意,从来没有强求过她什么,明知道自己有秘密可也从未主动探寻过,甚至明知道他唤的是假名也一直不曾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敬如宾莫过如是了。越想小荷越觉得亏欠,同时也是越发感动。
“看来是奴婢唐突了,十分抱歉。”
泽云莞尔,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接着道,“对呀对呀,你看我容易吗我?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里,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终日以泪洗面......额,那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被迫学会了用笑容去掩饰悲伤,可我实际上内心孤独又脆弱。到如今我身边只有一个人始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那个人就是你啊小荷。”泽云转过头来盯着小荷的眼睛深情款款的道。
小荷默默收起了眼角水雾,瞥了眼这个自说自话的男子,沉默不发一言。“还是让他去死好了,这个混蛋。”
“噗哈哈哈,”泽云终于忍俊不禁,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这个少女润滑的脑袋,轻声温和说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变好了不少呢?”
小荷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一声便扭过头去。
泽云看着她的后脑勺摸了摸鼻子——只好转过头去接着看舞蹈了。
随着一舞过后,曲声也渐渐匿去。
剩下的司仪登场环节里,对这次论宴做了许多开场介绍——主要是一一对在场有身份的大人物做介绍。泽云也没认真去听,所以只顾着观察四周了。
直到另一句话才让他打了个激灵将目光转向高台——“最后一位,是来自秦国的第53号嘉宾泽云公子,据准确消息,自一日前,泽云公子已经被秦王立为秦国太子,一代王储。因此是我们这次到来嘉宾里最尊贵的人之一......”
已经顾不上四面八方传来的各异视线、窃窃私语和台上司仪接下来讲了什么,泽云此刻脑瓜子无疑是嗡嗡的。
有那么一刻,他十分怀疑是这一群人在合起伙来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冷静思考下来,这件事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秦国近三代政权更替以来,内忧外患的应对方案永远是写进基本国策的。
要论对权利的追逐欲望有多强烈,靠军功上位的秦人是整个天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所不及的。
这种自商鞅变法以来,不断刺激底层活力,促进权利阶层过渡的过激改革一方面让秦国的实力实现了巨大的飞跃,但同时也激化了权利阶层的巨大矛盾。
国内无论是谁当上太子都会迎来又一场权利倾轧,带起一场血雨腥风,会使对外战争失败过后国内的矛盾加剧升温,不利于秦国未来的宏图大业。
可泽云就不一样了,他是质子啊,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外戚势力薄弱、势单力薄的王子——一个即将常年被囚禁在敌国、自幼就在外学习,国内没有势力根基的太子无疑能够起到稳定局势、祸水外引的作用。
更甚至,这是在对韩国赤裸裸的挑衅,但凡泽云这个所谓的一国王储在韩国本土因为任何一丝差错而陨落,秦国几十万强兵便将瞬间撕毁协议卷土重来。
秦国太子,绝不是那么好当的。它不像其它国家那样按照周礼绝对以嫡长子为尊,自出生起便确立了一国尊贵非凡的地位。
登上秦国王座的每个人都是踏着众多敌人甚至手足的尸骨上位。每一个秦王背后都是腥风血雨的代名词。大秦,毕竟可是以残暴血腥之名威震于世的。
在秦王正式驾崩之前,所谓的秦国太子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没有权利的太子,往往会在权利的倾轧之下第一个被碾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个自幼丧母,势单力薄的王子,他能安然活到现在,很大程度都是因为自幼远离朝政,在道家天宗的庇佑下才得以安全长大。
而这次以质子的身份远离秦国的政治中心,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因此自以为能免于一场权利倾轧的他自然欣然前往。
虽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作为再一次开启战争的弃子——只要他以太子的身份死在韩国境内,一切借口便都有了。
如果先前他还会抱有侥幸的心理,那么自从知道自己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死心了。
泽云此刻脸色无比阴沉。
他第一次产生几乎快压抑不住的愤怒情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不由己,任人宰割,却无计可施,只能默默承受。
有谁能够知道,自幼,对于秦王宫的恐惧都被自己死死的压抑在心底最深处。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刻意远离政治漩涡,主动远离纷争,更像是想要摆脱掉那个秦国二公子的身份,逃离秦国那个残忍嗜血的国家机器。
可现在,自从来到了韩国,他一直气定神闲、淡然自若的心态此刻也被打击得彻底粉碎。
时不待我,势要逼我,人也不容我,这是就连最后一丝容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的节奏啊!
他回想起大秦深宫里那个高坐王座之上,目光无比深邃的男人,“我们自出生起就身陷囹圄,这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命运,无论是谁都逃不掉,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你,你没事吧?”
泽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低头才发现小荷正眼神担忧,关切的看着他。
泽云深吸了一口气,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无妨,只是突然之间心有所感罢了,也许是有些太高兴了。”
“成为太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是自以为从此能够保护身边亲近之人的感觉。小荷,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会保护好你。”泽云目光柔和。
小荷眼里的担忧没有褪去,只是眸光似乎悄然变软了一些。
“公子这些话是不是已经对不少女子说过了?”
“此话怎讲?”
“我们明明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我说,我以前梦见过你,你会信吗?”
“哦?”小荷来了兴趣,“梦见我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见你老死在我身边。”
“公子又在胡说八道了。”小荷转过头去,气呼呼的道。
泽云苦笑,却没再接口。
向四周望去,本该成为会场主角的众多达官贵人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份都在泽云的秦国太子之名面前黯然失色。
七雄之中,秦国的实力之强毋庸置疑,否则被群起而攻之的秦国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能做到全身而退。
泽云站起身来,四下扫视之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正面与他对视。
随着泽云的沉默,这里的场面一度变得严肃凝滞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位新晋太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哪怕他此刻的身份是一国质子,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因此轻视。
无他,大秦王国,唯嗜血之雄尔!
凝滞的气氛转瞬即逝,让在场的人都感觉有些恍惚。
因为那个全场最为瞩目的青年发话了,他脸上重新带着淡然自信的笑容,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气势上似乎经历节节攀升后蜕变成了另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威势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泽某初来乍到,对此地规矩还不太了解,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泽云朝四周盘坐的人拱手示意。
......
参加此次论宴的宾客遍布韩国东南西北,由于地处黄河中游地区,韩国东部和北部都被魏国包围、西有秦国、南有楚国,周边夹缝里还有小国盘踞。
地处各国中心,国土又是七雄之中最小的,在这场群雄逐鹿的竞技中就像是带上了天生的桎梏,完全没有任何向外发展的空间。只能沦为其它大国争雄的资本,屡遭列强欺凌摆布。
近几代韩王似乎都认清了这个悲惨的事实,转而以自保为主,游移于诸国之中,左右逢源。
以娱技强国的国策不是空口无凭的,韩尤以其外交所长,精兵强器才得以在这个局势的漩涡中心经营出繁华的样貌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各国之人都热衷于往来韩国,为了扩大交易圈,这里富贵之人遍地开花,达官贵人接连不断,无数门客幕僚前赴后继,慕名而来。
韩国,也必将成为未来再次开启乱世的混乱中心。可此时它无疑是无数普通人寻找机遇的最佳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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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者可以向场上任意一个人提出一个之前不曾有人提过的问题。拒之不答者视为失败。
“我曾听闻道家天宗崇尚无为而治,遵循命数,可秦公子不仅下了山还做起了太子,这是否违背了道家高义?”
一高冠束发的年轻人起身向泽云遥遥一礼问道。
“道可道非常道,救世之法亦如是,如今天下苍生饱受战乱之疾久矣,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腐朽只谈无为而治岂非置黎明百姓于不顾?”泽云回礼反驳道。
束发男子敬了杯酒,默默坐下。
不远处另一个短发黑衣的青年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朝众人拱手行了一礼便中气十足的道。
“众所周知,秦法凶戾,遭遇一切不公之时,秦国治下百姓大多只敢怒,不敢言!只因酷刑之下,屈打成招!秦法促人贪婪,为权利驱使,如此残暴不仁,如何当得起周天子之臣!如何配得上治理一方的诸侯?”
“乱世之中唯有用重典,这才能遏制这秩序崩坏,人伦颠倒的时代里每个人心中的恶念。总好过有些国家的官员满口仁义道德,救世之说,却依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锦衣玉食,纸醉金迷,鱼肉百姓的好!”
泽云毫不留情的诘责道。
黑衣人哑口无言,哼了一声敬酒坐下。
另一个一身华服的俊秀青年马上站起身,匆匆向周围人行了一礼而后对泽云大声斥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来秦国厉兵秣马,法度严苛,其狼子野心,大家有目共睹,更可笑的是,秦国居然还贼喊捉贼,以不仁不义之伪名去攻打韩国,做这掩耳盗铃之举,简直让人不耻,你作为秦国太子,是否应该对此感到羞愧?”
“自周天子失势以来,天下纷纷扰扰上百年,国与国之间倾轧不断,曾几何时,周天子治下诸侯国彼此之间兄友弟恭,联结合作、和谐发展,可如今不过百年,过去数十国如今只剩下十数国,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战火纷飞,和平依旧遥遥无期,在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今天,角逐天下共主已然是天下大势所趋!优胜劣汰,胜者为王。阁下何故只谈秦而不论六国之暴行呢?”泽云厉声质问回去。
一听这虎狼之词,众人哗然。
场上就像是掀起了一阵风暴,剧烈嘈杂的议论声高扬不休。
“肃静!”主台上一声清丽的呼喝响彻全场,众人这才惊醒过来。
本来按照以往的经验,为了避免论宴之中激烈的辩论而擦出矛盾火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每个人只能问一句,无论回答让不让人满意,都应该遵循规则坐下保持安静,无所谓成败,无所谓得失,功过是非自有其他人评诉,这是与会者的一种共同默契。
只不过这次辩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这个秦太子甫一开口,居然就直接捅破了一层多年来不曾有人敢捅的窗户纸!
把这么尴尬且危险的事实公之于众,这叫人情何以堪?
“我认为泽云公子所言非虚,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大家可别忘了这只是一场论宴,敢想敢说,自古以来就是我辈追求真理的不二法门。”
一身华贵紫衣,浓眉飞扬,一双桃花眼深邃无比,脸型轮廓立体,配紫色发冠的英朗青年站起来道。
“韩非公子所言不错,”台上的女司仪水菱站出来道,“论宴的迷人之处也正在于此,无话不谈,不分是非胜负,只追寻真理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喧嚣平息下去,司仪这才宣布开始论宴的第二项,千金买马。
由有权有势之人牵头对江湖散客进行招募,成为自己的座下门客。在权贵招募门客的同时,也是江湖散客们挑选主君的时机。
“接下来有请来自赵国的一号来宾,赵襄,现任赵国郡尉,掌军务。”
第一个站上台的人便是最开始向泽云发问的高大束发男子,一身雪白狐裘显得他高贵清丽异常。
“认识我的人想必都知道,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对绝世剑客,还是那句老话,凡是对自己实力有着足够自信的人都可以上来挑战我,只要能打赢我,你便能获得我的邀请,加入我的团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赵国,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赵襄热切的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剑客区,希望能有几个人能够站出来给他带来点乐趣。
可一众人等却是莫名的摇了摇头,一时之间,满座端坐的剑客们竟然无一人响应。
泽云所不知道的是,赵襄在对自己人宽宏大度的同时,对外人却是严苛残暴至极,他为了磨练自己的武道,手下特意笼络了一批实力不错的剑客,因此本身实力便不容小觑。
实力不足的人上去挑战输了极有可能失去性命,实力强大的人却又有更好的选择。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弱者敬而远之,强者不屑一顾,说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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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算是一个极有份量的人物了。能够参加这次论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一技之长,当然,最强之技永远只有两个字:权势!
个人武力、财富在它面前都不怎么顶用。
“我没有什么别的苛刻要求,只是想募集一些擅长办事断案的捕役,名额不多,只有五个,你们中想跟我走的可以举案例与同行对辩,也可以自述其说,总之选贤举能,滥竽充数者请止步,否则后果自负,这位置能者居之应该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这位头戴冠帽的大肚中年郡守话音刚落,场下就有几人迫不及待的起身上台竞选了。
能被请来与会的人本身就是经过精挑细选后下剩下的社会精英,经过香满楼品牌认证,不仅保真还保值,贴心满足贵宾所需,人真价值,您值得拥有!
那位郡守最终在七人里面挑选了五人带走。
只剩下另外两个脸色灰败的人坐回自己的席位——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基本上也不会再被其他人接纳了。
没有任何一个故作高深的大人物会收纳在其他人手下竞争的失败者。他们两人也很有可能会在今后失去参加这种规格的论宴资格。
这场论宴还只是进行到主人挑选门客的中场,不仅是主人在挑门客,后面还会出现一个才华横溢之人被众多贵族哄抢的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真正有实力的门客往往都会采取简单直接的竞争方式——自爆家门,谁是来自某某地方,如今有加入朝堂的渴望了等等。
而实力稍差的门客则更加重视察言观色,搜集信息,渴望以自己的身价能够匹配到一个优秀的主君。
故此有些很有才华实力的散客,就算参与了多场论宴,但由于找不到自己满意的主君而宁可放弃竞争,也绝不会草率就做出选择误了自己前程,宁缺毋滥就是对那些自持才华之人的贴切描述。
在这场论宴举办以来,如果说在司仪说过那段话之前,很多门客都是镇定自若,待价而沽的话。
那么自从知道场中有一位七雄太子之后,所有人的气息都已经开始乱了,喘息加深,暗中摩拳擦掌不止。
封侯拜将似乎就在眼前,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秦太子势力始立之下根基浅薄,基本的门客班子都没有搭建出来。
这时候加入就是奔着成为核心阶层去的,与那些豪客雇佣的散工身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接下来有请第52号来宾,韩国第九公子韩非,他的身份想必大家比我还熟悉,故此也不多赘叙。身为香满楼的常客,他几乎每次论宴都不会缺席,而这一次他也如约而至,至于这一次他会不会开始挑选门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一位身姿挺拔的紫衣公子登上台,他的气质很独特,五官端正且棱角有型,轮廓立体分明,一股文人眉宇间特有的自信与雅致都让他显得很是气宇轩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上台作了一揖,而后浅笑开口,“非在此次论宴中着实是涨了很多见识,在场诸位能人异士的独特本领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然非只是一介文儒,只希望能结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些治国理论,至于诸位朋友所期望的事,还是请看接下来的泽云公子有没有需求吧,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转而冲泽云这边友善的点头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