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
在一栋雕栏玉砌的大宅屋檐下,门口的甲胄士兵认真严肃的镇守着。
他们目不斜视,在耀眼的日光暴晒下,手中握着的兵戈却是纹丝不动。
大宅四周更是有着一对对来回走动巡逻的甲胄士兵盘旋,在这座一国之内最为繁华的城池里,很少会见到有这么需要严阵以待的地方。
往来的行人马车在相隔很远的时候,便开始避开这座气氛压抑紧张的大宅,准备绕弯走远路,因为它就位于一国首都区域的交通运输中心。
偶尔有衣衫褴褛的过路流浪汉遥遥观望一眼,便匆匆而过,丝毫不敢在此多做停留。
从远处一望就能很轻易的看出,这所防卫森严的大宅里一定是住上了什么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不然不至于需要这么多黑甲士兵来守卫其安全。
而在大宅里面,来来往往的侍女们低头不语、步履匆匆。一切的惶恐敏感和小心翼翼都在众多侍从谨慎的神色之间得到了印证。个中滋味,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家都行色匆匆,谁又能听得见某些个隐秘角落里的窃窃私语呢——“阿荷,你昨天见到了那位秦国公子吗?他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对你凶不凶啊?”一旁的青衣侍女朝左右看了看,才掩嘴小声对另一个白绫布裙的少女问道。
“唔,怎么说呢?我觉得他看起来很平易近人又幽默诙谐,善解人意且不拘小节,平日里也就喜好观书弹琴,吟诗咏赋,偶尔会喝点小酒吃点点心,看起来就真像是来做客的人一般,”白裙少女的眼瞳在眶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猛然停顿道:“就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其实就是一个被扣押的秦国人质罢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陆上的国家势力盘根错节,春秋时期发展至今,战国乱世里有七个锐意改革实力大涨而威震一方的大国,时称战国七雄。
为了角逐出天下共主,七国之间混战不休。连年的四处征战,蚕食吞并着临近小国,不断积攒实力壮大自身。
直到局势逐渐稳定,七国彼此提防,相互牵制,又有一群随时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势力虎视眈眈,在这样的局势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停战期间,各国在长久的征战之中得以喘息,于是开始将重心重新分配到国内民生的治理上,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这种混乱之中的平衡虽然暂时压制着一时乱流,勉强维持着稳定,但任谁都能看出这不会是长久之态。
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总会显得很平和,可实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汹涌。
就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举酝酿成最肆虐的风暴。
在这样的背景下,七雄之一的秦国却首先按耐不住,以不尊法度、不合礼仪、不爱子民、不讲人伦等一系列名义对邻国之一的韩国发动战争,消息甫一传出,便彻底轰动了天下。
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包括但不限于韩国在内,都对于再次开启战争的秦国进行严厉谴责。
全天下的势力此刻似乎都同仇敌忾起来,指责秦国为了利益而对韩国强加莫须有的罪名,强权霸道,不仁不义,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国联合众多势力,又得其他几国助力,直接对秦国大军压境。四面楚歌之下,高估了自身实力,又严重低估当前局势的秦国四面受敌之下,不得不放弃攻略,转而养兵炼戈。
秦王向天下发布罪己诏,摆出诚意与韩国和好,故而派出使者和韩国谈判。
在双方友好洽谈下,秦王不仅答应将自己自幼随学于道家天宗、最近刚刚回归的第二王子作为质子送往韩国,还签订了一系列维护双方和平的“友好”条约,约法三章,表示愿两国世代交好,永不兵戈相见,协议之中描述的诚意简直天地可鉴,日月动心。
随后,韩国使臣带着和平制胜的消息欣然归国。
当日,韩举国同庆。一纸协议,使韩国迎来未来和平发展的稳定时间,让韩王彻底放下时刻高悬不安的心。
在心满意足之下,他又迫不及待的重新投入歌酒美人的怀抱。
韩国有惊无险,又一次在大国之间的周旋对峙下幸免于难。
而秦国似乎也在这次挫败之后安分了下来,据各国探子回报,其国内厉兵秣马的景象也都沉寂不再。
似乎是在这次打击之下,这如狼似虎一般的霸主国家暂时熄灭了称霸天下的野心。
一场险些打乱平衡的战争导火索就这样甫一出头就被严厉打压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所有人都看出天下大势又将再一次趋于和平稳定。
眼看战争即将平息,硝烟不再,和平似乎就在眼前。百姓们还来不及高兴,便发现饥饿贫穷仍然是他们生活的主题,他们的生活仍然是一天比一天悲惨。
那是因为,现实就是各国之间彼此提防,冷战不断,商业停滞,小规模的局部战争层出不穷,盗匪成群,骚乱不止,似乎所有国家都在憋着一股气,都在不约而同的准备着、等待着什么。
可对于无数平民百姓而言,他们只能在饥寒交迫中钻进人性的夹缝里苟延残喘,在国与国之间的僵持冷战中逐渐磨灭希望,在自身难保时将人性最后的温暖冷却,把余光熄灭。
人性的恶焰即将把这个时代的人烧的心田寸草不生,当黎民百姓的愤怒达到了一定程度时,必将会加速推动时代更迭。
当混乱之中的麻木逐渐习惯了冷血,一场清除顽疾的烈焰也许会在将来将某些坏无可坏的地方烧得寸草不生!
——这是来自无数流离失所、眼睁睁看着至亲惨死在眼前的百姓对这个时代最直接痛恨的诅咒。
深宅之中,一白衣青年悠闲的卧躺在摇椅上,一手执书简,一手——这只手在空中摇晃摸索了半会,也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泽云的视线从书上扭转过来,无奈的看向眼前这个正在走神的同样是一身白衣的娇俏侍女。
“小~荷~”,青年缓慢呼息,吐出两字,侍女一阵激灵回过神来,连忙将切好水果的果盘递到他伸过来的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带歉意的回道:“抱歉,公子,奴婢不小心走神了。”
“噗,真就这么实诚呗,我还以为你要找点借口呢,”泽云一口咬下一块梨,斜睨着少女已经开始发育得姣好的窈窕身段,“不过走神乃是人之常情嘛,像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不仅走神还打瞌睡,嗯...咳咳,那个,小荷啊,你也觉得白色的服饰很有韵味吗?”
被唤为小荷的侍女眼角溢出一丝笑意,思考后认真回答道:“王公贵族皆尚黑紫绿靛,并非先天之美,实为染料之价,奇货可居。”
泽云手掐下巴思衬道:“所以那帮老头其实根本不懂得欣赏美,只是在盲目跟风喽?”
小荷盈盈一礼,“奴婢不敢。”
泽云哼哼一笑,他越看这侍女越觉得顺眼了,看来当初果然不是因为她美貌尤其出众,他才注意到的。他可不是个肤浅的人。
而是因为她的才华横溢,因此才能吸引到同为才子的自己啊。
泽云在心里偷着乐,而原本俊朗的脸上得体的笑容也逐渐裂开。小荷望着眼前自顾自傻笑的白痴公子,心里倍感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如今蜗居在宅中已有一月之久,不考虑出去走走吗?”小荷有意无意的提醒道。
“外面能有什么好玩的,我早就看腻了,想当年我偷偷跑下山玩的时候什么精彩没见过?啊,嗯......我是说,我经常被派下山做师门任务,毕竟品学优异的我深受老师的看中和喜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泽云说着说着,一看小荷那泛着笑意的眸子,不由改变口风道:“其实就这样待在宅子里看看书吃吃点心也不错,说起来自我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服侍我呢,该死,这难道就是万恶权势的滋味吗,竟然让人如此着迷,难怪自古英雄多折腰啊。”
小荷眯了眯眼睛,讶异的问道:“公子说笑了,身为七雄公子,自出生起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身份无比尊贵,哪里会缺少服侍的人呢?”
“说来可笑,我自幼时就被老师相中,带到山上跟随各位师兄师姐学习,直到最近才学满归来,还没来得及见识一下大秦王宫的巍峨大气,享受传说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奢靡生活,就......”泽云扬了扬眉讪笑道,“你懂的。”
小荷莞尔一笑,“那么公子对奴婢的服侍可还满意?”
“啊哈哈,那可还行,虽然你看起来就很不像是一个侍女,但兰心蕙质,对于服侍人来说,你居然也算天赋异禀了。”泽云摆了摆手,若有所指的道。
“既然公子不打算出门,那还需要奴婢出去采购些什么吗?”小荷问道。
“说起这个,这竹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泽云正色,指着手中看到一半的书简问道,上面赫然是四个刀削的笔走龙蛇的大字——纵横兵法。
“哦,这个啊,是我认识的另一个侍女从睡在集市摊边的一个落魄流浪汉手里用零钱买下来的,听说当时他怎么都不肯同意,可直到听说是公子府上的这才直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个无家可归、风餐露宿,连饭都吃不饱的流浪汉居然还会对一本书念念不忘,那可真是太奇怪了,”小荷回想道,“可毕竟这么有气势的书法也很少见呢,想必应该哪里有着不凡之处才让他那么珍重吧。”
泽云转头盯着手里的“纵横兵法”沉默不语,只是眼中流转着思索的光,过了好一会,才缓慢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可惜,可悲,可叹,啧啧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小荷以为这个话题就要这么平平无奇揭过去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又悄然间轻声传来。
“那你知道那个流浪汉叫什么名字,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一边翻着书简,一边显得漫不经心的问道。
“公子想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好了,听说是一个叫什么信的,那个流浪汉以前也是有家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故导致家庭支离破碎了,再后来有一天被一群纨绔找乐子围住当众羞辱,要他当着众多人面钻过裤裆才肯放过他呢。”小荷煞有介事的说道。
“哦?这故事听起来真不错,所以他真的钻了?既受这胯下之辱,所以那群人后来居然还真的放过了他?”泽云讶异猜测道。
“呀!公子真是聪慧,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小荷点头。
“编撰兵书,亲身验证,兵者,诡道也,以身作则,敢想敢做,啧啧啧,这不就是古籍上所说的,绝世良将之资吗?无饵钓鱼,所以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泽云看着手上书卷翻到的一页喃喃自语道。
兵者,诡道也,千变万化,反其道而行之,以小见大,出其不意,可以少胜多,扭转乾坤——纵横兵法第十三法。
“嗯?公子所说是何物?”小荷适时的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罢了。”泽云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而是重新躺回摇椅专注的看着手里那本“纵横兵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国时期各种文化学说的发展便如同百花争艳,千鸟齐鸣,万宗林立,精彩纷呈的学术辩论简直火热整片天。
由于思想言论的自由与不同思想主张之间激烈的摩擦碰撞,由此迸发出激烈的智慧火花,从而使其衍生出的哲学思想高度空前强盛。
人人皆有所思所想的发言权利,并热衷于付诸实践。
一群又一群来自天南海北,本应隔阂生分,却因思想联系在一起的人,在无数次舌尖之巅的辩论宴会中阐述强国理论,辩证发扬自己的思想主张,就此获得强烈的共鸣,汇聚起一个个由志同道合之人组成的流派组织。
对哲理的争论,就像夏天星空中密集闪烁着的繁星一样点缀着整个夜空,拉近了人与天地之间的距离,仿佛世间真理也能依靠人力去评析。
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各种具有代表性的组织流派就此声名远扬,号召力与日俱增,逐渐并凝聚出一股股不下于一些国家的势力。
而世所公认的是,在乱世之中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法,依据救世的效果和影响力会形成势力之间的攀比排名,当然于我而言,最厉害的那当属我们道家天宗了。
——某白衣青年朝着一旁莹莹而立的少女笑的灿烂至极:“怎么样?想不想加入我们道家天宗?我可跟你事先说好,天宗可不是谁随便想进就能进的,那择人标准可是极高的,一般都要讲究天分,但有了我的推荐就不一样了,那便是有缘分了,会变得容易至极,只要你稍微表示一下,说不定我马上就被你说服了呢?”
白衣少女从容的躬身行了一礼,“承蒙公子厚爱了,但奴婢只是一介女流,况且非是自由之身,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泽云以手抚额微微叹了口气。
“我观你举止之间,宫廷礼节的框架还没有完全褪去,言谈之中对格物之道也有所小成,言辞的谦卑深处是处变不惊的淡然,这么明显的气质,想必应该不是韩王派来监视我的吧?那我就奇怪了,你这么个明晃晃的嫌疑分子又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又说笑了,奴婢当初初来韩国,人生地不熟,落魄遭难之时,难道不是公子心有同情,这才特意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侍女中选择了朴素的我来做贴身侍女的吗?怎么到了如今,在公子的一面之词下,我倒成了嫌疑分子了?”小荷嗔怪道。
“啊哈哈哈,是这样吗?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不太喜欢穿的太过鲜艳的人吧,哈哈”泽云打了个哈哈,揭过另谈。
“前几日有韩国勋贵给我送来论宴请帖,就在离咱们不远处的香满楼举办,你觉得我去看看可否妥当?”
“各国之中稍有权势之人都热衷于以思辩之名广开论宴笼络人才,扩大朋友圈,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公子初学而归,根基尚浅,如今正逢论宴,理所当然,也不失为一个增长见识的好去处。”小荷中肯点评道。
“听说韩王近些年来朝歌暮宴,风流快活。和平会谈签订协议后对我也算是完全放松警惕,连宅外巡逻的宫廷禁卫军都撤了。那看来我现在就算大张旗鼓的在韩国搞事情也轮不到我去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妙极妙极,啊哈哈哈哈。”
原本温文尔雅、谦谦如玉的泽云脸上的笑容逐渐出现裂痕,人设形象崩塌太快,让人不忍直视。小荷别过头去,暗暗叹了口气。
香满楼位于韩国首都王城外最繁华的一条集交通运输、商业娱乐于一体的宽敞大街,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窟、商贩的集中营、散客走卒寻找机遇的天堂,以及流浪乞丐们的人间地狱。
上有所好下必所效,在韩国的一切娱乐场所都是合法的,包括但不限于歌舞、赌博、斗兽、比武、情涩等一系列娱乐场所,配得上韩国作为乱世里唯一一个专注于娱乐强国几十年、被别称为大陆中心的大国身份。
其中香满楼作为歌舞业的头筹已经是在格调上把情涩拉开好一段距离,在众多势力之间仍然游刃有余,混的如鱼得水。
对于其背景众说纷纭,但都众口难调,但毫无疑问的是,香满楼有那个重量去承担起很多高规格的大型宴会。
一条街道上,一辆由十几个甲胄士兵护卫着的马车行驶在路上,往来的行人隔着很远就让出了一条空旷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有颠簸的马车里,白衣青衣紧紧握着书简的手指骨节分明,晃而不乱。
“公子这书你已经看了好多天了,再好看也早就应该看完了吧?”对面坐着的小荷看着泽云在车上还手不释卷,不由得问道。
泽云微微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却还是把书收好,放进了柜里。
后又掀开马车窗帘探出头去,街道上居然还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往来人流不断,热闹至极,但马车从始至终都是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行驶着。
泽云缩回头来,朝一旁的少女淡淡问道:“差不多要到地方了吧?”
“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想必已经是接近游市中心了。公子请稍等片刻。”
“嗯,好的,”泽云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关于这书的事,你都告诉他了?”
“谨遵您的吩咐,公子。”
泽云不再言语,闭目假寐起来。
马车之中顿时又恢复了宁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栋雕栏玉砌、富丽堂皇又不失典雅的七层阁楼矗立在环市中心,周围不断聚集的马车堆聚在一起,层层排开,从上面走下来的人大多都是锦衣玉带,华冠丽服,贵态逼人。
彼此之间相识之人或招呼示意,或行礼相聚在一起,一时相谈甚欢。
一时之间这红艳的阁楼下竟然热闹非凡。
抬头往上看去,香满楼主阁外的栏杆上依稀还站着许多小人,闲聊者有之,看风景者亦有之。
不远处一条河流绕楼而过,轻风吹过,细柳飘扬。
“呦,这不是李员外吗?你可真是好雅兴啊,凡是这种场合下我准能找到你!上次一别,可是想死老哥我了。”
一着华服、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远远得就朝一个刚刚下马车的青年喊到。
“啊哈哈哈,这不是刘员外吗?上次遇到这么大阵仗的宴会可还是在好几个月前呢,如此我怎会不来见识一下呢?倒是你呀我的好大哥,凡是香满楼里的宴会你都一个不落,怎么?还是对那位头牌百花魁乐瑶姑娘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吗?”李员外打趣道。
“害,不提不提,见过了那么多悲剧场面,我现在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了,对于我一个小富商而言,那等佳人我但求远远观望,只有欣赏却丝毫不敢生出猥亵之心呀,”刘员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讪笑道。
两人上前攀谈了片刻,忽然间发现周围热烈的气氛陡然一僵,不由得诧异的转头向某个方向望去。
——远远的一辆镶金雕玉的华丽马车,环卫着十几个全身覆盖黑甲的持矛士兵缓缓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一幅描绘繁华盛世的经典画作里面突然混进来了个严重不符合画风的玩意。
就仿佛是画家脑抽筋下画蛇添足的败笔,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冲突起来。
但这辆马车却又带着坚定决绝的意志就这么一马蹄一个距离,毫无阻滞的直接插入进来了。
泽云扬开门帘走下马车,没有顾及从周围方向各种隐晦投来的视线,而是回头向车上落后一步的小荷伸出手来。
迟疑了片刻,小荷柔荑般的手才放在在泽云手中,托着一股力轻轻跳下半人高的车阶。
而后跟在泽云身后,一起朝着巍峨富丽的香满楼正门口走去。
“肤若凝脂,柔若无骨,手指间没有半点手茧隐痕,骨质轻脆,看起来的确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呵,真是有趣。”
一脸淡然之色走在道路上的泽云一边回味着刚刚握手的滋味,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周围人群的大致面貌。
“哼,这是谁家的大公子,参加个宴会也这么大排场,真是不懂规矩,连军队都敢动用,没见我们都没带侍从吗?”一个中年侍郎朝着旁边的友人不满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那可是韩国王室专属的宫廷禁卫军。我看这次怕不是哪位王族公子第一次出来玩,想给自己涨点威风。可惜不懂规矩,这么不合时宜的把禁卫军带出来玩,可的确是失礼了。毕竟,韩国有名的几个王族公子,他们有多严谨,我可都是见过的。”友人回嘴道。
“嘿,可笑,已经快要成家立业的年纪居然还是第一次出来露面,到现在才出来拉队伍,不觉得太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忘了人家是什么身份。”
“可现在该分的圈子都是已经提前划分好的,多余的人才也轮不到他去争。他拿什么去跟别人抢,凭他身为一国公子的身份吗?那还不是只有被孤立的份?”
这侍郎对于这种仗着身份就自以为是、看不懂局势的王公贵族最为反感。
往往大家各持规矩的体面宴会里,各种脏事糗事糊涂事故都是由他们惹起的。
不顾后果,不修体性,妄想着以高人一等的身份当作万能钥匙去野蛮的摆平一切,就是他们最为人诟病之处。
更有甚之的,还看不出别人是在虚以委蛇,喜好受人奉承,自认为全场就自己一个人是聪明人,不分轻重缓急的乱搅局......
总而言之,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他羞于与此等人为伍也。
别问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实践就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标准。
他对此已经受够了一时,虽然他仍然可能还要继续去忍受一世,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在背后对这类纨绔表示内心的鄙视不满,以及对于那些不需要多少付出代价就能获得远超别人努力后的收获的嫉妒。
泽云听着某些方向传来的若隐若现的议论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自顾自的踩着脚下平铺的红毯,掠过精粹雕琢的雕花大门,走进宽敞的一楼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路的各色奇异盆栽争奇斗艳;空旷的空间里各种玉石木雕以及文艺装饰都恰到好处的布置典雅;不知何处响起的微弱乐声余音绕耳,持续不断;隐隐约约间的奇异芳香钻入脾胃,渗入脑海,沁人心脾。
平静优雅的气息仿佛要将外界的纷扰浮躁彻底隔绝,楼门内外截然如同两个世界。
泽云不由得纳头叹服,就凭这一楼,就艺术娱乐这一块,韩国当为擎柱。
这楼阁里面任何一个小摆设都在搭配上显现出一定的章法,个中寓意深远,艺术价值极高,一摆一放之间尽显大师风范,着实可谓大手笔。
无论盯着哪个方向的画面,入眼所见的一幕幕都是愉悦的视觉享受。
这倒颇有些过于精雕细琢了,想必耗资甚巨。
显而易见的是,无论来到这里的人是谁,他都将不自觉的被这里面的清雅环境所引导,变得心平气和,从而可以迅速的融入到它所寄寓的氛围之中。
以物驭人,手段高明。
香满楼,无愧于它远扬各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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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始终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发散的眼神才聚焦起来,“秦国虽然也有争霸之资,可近三代以来,秦国内部矛盾尖锐,外攘内耗,难以一体,更何况其法度严苛,并不利于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
“也许是吧,可他却是唯一一个愿意给你机会的人,不是吗?你能拒绝得了吗?”胡渣男轻笑,虽然是在询问,但用得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肯定道。
“你说得对,我拒绝不了,这个糟糕的时代!它早就需要有一个人来终结了,它不能没有我。”少年缓慢起身,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去吧去吧,走之前记得给老子关门,”胡渣男嘿嘿笑道。转头便从床底下开出一瓶小酒一饮而尽,“呼~真是爽啊。”
........
韩信迈着大步走在路上,正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赶去。
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剑形包裹被牢牢固定在他看上去显得格外消瘦的肩背上。
“我家公子的原话是,书是好书,但人却未必,我爱读书,也爱观人,不知阁下心中通天宏志可仍熊燃不熄?”
韩信回忆着那位气质清雅独特的白衣侍女曾经告知过自己的话。
却没注意到他的周围,不知何时围上来了一群打扮怪异的人,嘻嘻哈哈、笑闹不断间显得漫不经心,可盯着他的人个个脸上都挂起了不怀好意的冷笑。
韩信皱起眉头,也不说话,默默把背上的剑状包裹取下,就冷冷的看着他们把自己完全围住,堵住所有的退路。
直到一个腰间佩玉,眉宇阴鸷的青年出来领头话道:“没想到你一个连鞋都不配给我提的小杂碎在那家伙心目中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说你会钻爷爷我的裤裆,那混蛋居然还不信,所以今天我就要让他真正看清楚,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想要怎样?”韩信皱起眉头,心绪无波的冷冷道,同时目光移向路口处又仔细分辨确认了一下去往香满楼的准确路线。
“哼哼哼!我今天不仅要你钻爷爷我的裤裆,还要你从我带来的所有小弟的胯下一个接一个的爬过去,直到爬到你爷爷我满意为止!”青年阴鸷的眼神越发肆意。
“你哥哥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是一个身败名裂的人,那么无论他达到什么样的成就都不会再被人接纳。曾经的我尚且对此不屑一顾,更何况现在的我,更是不屑再与他为伍。”
一提到“他”,就仿佛踩了领头青年的尾巴,他恶恨恨的暴喝出声:“放你娘的屁!就凭你也配?”
随着他一声令下,“全部给我上,把他往死里整!今天出了事,全部算我的!”
韩信将手中的剑状包裹轻巧的挽了个圈花,冷声道:“不知所谓,冥顽不灵。”
转瞬之间便冲上去,消瘦的身躯此刻却格外灵活。
未过片刻,地上一群原地翻滚哀嚎的躯体便横七竖八的倒在阴鸷青年的脚边。
“啊!这...怎么可能!你...你!你?”阴鸷青年由茫然失措到震惊哑语,再到不敢置信,直至彻底失声。
“冥顽不灵,就只能自取灭亡。你这样的人,根本都不配死在我的剑下,今后连带着你,告诉你那藏在幕后连脸都不敢露的兄长,别再来找我!”
在他的感官里,颇有些萧瑟的背影,迈着不断远离自己的沉稳步子,在那阳光明媚的一天,只留下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头阴霾密布。
他失魂落魄的摔倒在地,看着那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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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挤入楼阁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极为恢宏空旷的大厅一时之间竟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没过多久,从楼上亭亭款款走下来的侍女,便如细流注湖般悄然融入了人群,娴熟的分批从螺旋阶梯的四个楼梯口将人领往楼上。
随着一楼大厅内人群的疏散,起初有些热烈,险些被打破的楼内宁静气氛又沉定下来。
“公子,看她们对号入座似的招待方式,似乎是没有专门接待我们的人呢?”小荷看着泽云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那你可知,这次送来的请帖上可是印有香满楼的鎏金楼阁标识的?有着赠送此帖的实力,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勋贵,但在此地必然也是有着一定份量之人。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泽云斜睨着这个又变得有些调皮的少女道。
小荷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虽说按理既然主人邀请了就没有置之不理的说法,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论宴的邀请受众本就是面向众多或初次见面、或有价值份量之人。故此,邀请方一般会广发请帖,这样一来就没有专门招待一说了。”泽云心中思索着,越想越觉得真有可能是这样。
就在他准备带着小荷自己上楼的时候,从一侧款步走来一位带着面纱的窈窕绿衣女子向他行礼示意。
“请问这位可秦国公子泽云?”女子端庄的礼仪配上典雅的身色,一下子就让泽云眉飞色舞,“敢问姑娘可是托贵人专门来寻我的?”
“是的,我便是这次论宴的司仪水菱,公子唤我小菱即可,还请公子移步,随我上楼观赏,”女子颔首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踏上螺旋阶梯,来到二楼,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冷中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各种乐器乒乒砰砰的敲击声中琴声悠扬,笛曲绕耳,古钟庄严,各种杂音混居一起居然不会显得嘈杂难听,反而有了些许合鸣的意蕴。
“这里是香满楼二楼的乐阁,收集有近几百年来各国传颂颇多的歌乐,更有诸多歌乐大师常驻此间交流研习,这里既是歌乐的圣堂,兼职各国歌乐巡回演出,同时又是最大的歌乐音士聚集地,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种在歌乐上有着一技之长之人。”小菱侃侃而谈,言语之中有着不骄不躁的莫大自信。
泽云不由莞尔,只是颔首不语。
小菱不作停留,带着泽云两人又跨过一阶螺旋梯登上三楼。
一眼望去,姹紫嫣红仿佛花团锦簇、繁花开遍,各种艳丽繁饰的衣裙着装,在一群花枝招展、丰姿绰约的倩影上随处可见。
白皙的肌肤大片暴露在暧昧的空气里,窈窕诱人的身段,炫丽又妩媚的舞姿,桃色暖暖,欢声笑语,美目流转,美色诱人,使得周围一群人目不转睛,口干舌燥,流连忘返。
一时之间,乱花渐欲迷人眼,许多人脚步像是生了铅般走不动道。
“美色可畏,”泽云叹了口气,回想之前所见,同在一片天地下,有人纸醉金迷,有人流离失所。
“这第三楼莫非就是传说中揽尽天下舞姿,一朝舞尽三生三世,独步天下的舞阁?”泽云适时问道。
“虽然很想说谬赞了,但公子所言的确是事实,小女子就不多过谦了。”小菱言笑晏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泽云平心静气,这才放开视线看向那些不断轻灵舞动的少女。舞姿曼妙飘渺,身体仿佛不用着力就能在空中任意飞扬,轻巧得舞姿犹如棉絮飘飞,肆意旋转跳动,青春的热烈蓬勃就在一开一合间的舞蹈中尽情绽放。
性感诱人的身体轻盈多姿,生命激扬之间溢散的丝丝灼热为少女们增添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美则美矣,然乱世佳人,恰恰不幸。”泽云扭头不再观赏,小菱见此也似心有所感。
三人都不再言语,径直向第四楼走去。
香满楼的第四层,也是这次来宾汇聚最多的地方,古色古香的雕桌低盘,来宾三五成群,席地而坐。
间杂刻意压低的密集议论声,众人自成圈子的交谈说笑着。
“公子,请在此等候,宴会即将开始,有什么吩咐唤身边来往的侍女即可。”小菱掠过众多盘坐的人群将泽云两人领到最靠前的席位道。
泽云点头示意,与小荷盘膝坐下。
“公子,这里面的席位位置似乎都很讲究呢。”小荷经过人群时留意到不少人的诧异。
“无非是先根据身份分类区别开来,再按照地位高低排序罢了。”
泽云看见远处商贾成群之处,社交来往频繁,个个笑容满面,显得洽谈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自己这边的人多数比较矜持,都自持身份,彼此之间流动互动并不多。
场上形态各异,但都混而不乱,井然有序,似乎都划分好了由身份决定分类的区域。
显然各自都在默契遵循着某种规则。个中缘由不必多说,泽云翻起矮桌上的茶水点心,直接开始了品尝。
“公子这么镇定自若,看来是对这次辩论胸有成竹吗?”小荷对于他表现的这么平静颇为讶异。
“噗!咳咳......”泽云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还好紧急关头悬崖勒马,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什么辩论?你是在说我吗?这个宴会何时要我上去跟人辩论了?谁干的?我为何不知?”泽云表示惊诧且无辜,一连五问,一脸“你在胡说什么,别欺负我不懂规矩”的懵逼表情。
“公子对论宴了解多少?”小荷用有点无奈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论宴,是为伸张真理哲思的辩论宴会,来宾彼此交流见解,切磋武艺,求同存异,对修身、强技、治国等方面展开论述,最终取得被多数人所接纳的结论。”泽云侃侃而谈,随后又问道:“所以,这次宴会来者众多,为什么会轮到我呢?”
“论宴最开始的初衷确实是为了聚集一群有思想的人一起对真理哲思展开学术研究,但发展到如今......”小荷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由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们挑选吸纳门客幕僚等有价值的追随者的人才争夺市场。”
泽云扬了扬眉,一丝笑意逐渐在嘴角汇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宽敞的大厅中琴瑟声起,一行行身形窈窕动人,高束青丝,带着粉色面纱的妙龄侍女托着食盘送到各个桌上。
原本还有四处走动攀关系的人都随之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伴随着琴瑟声响起,稍显嘈杂的大厅又回复了宁静典雅的氛围。
穿着绮丽多姿的舞女扭着细腰,捻着葱指,一位位登上舞台,迎合着声乐将舞姿变得整齐划一而不失生动,一时之间宴会的主旋律又变成了她们表演的陪奏。
泽云舒展开身体,又给自己注满了一杯茶,看着舞台上的莺莺燕燕,对一旁也看的津津有味的少女问道:“小荷,你以前舞乐学的如何?自认跳的可有她们好?”
“公子又如何断定我会舞呢?”小荷嗔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一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很正常,但是你这眼里的赞同感都快要溢出来了,很显然你是看中个中舞技了。想必浸淫此道多年了吧?”泽云一副“这还用得着问?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语气道。
“公子高明。”小荷皱了皱眉,想到不为人知的某处,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一个太过注意细节的聪明人也是一件很不友好的事。
“我说的可有不对?”
“公子聪慧过人,又何必对频频试探奴婢一个小侍女呢!”小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悦道。
“你对我不必介怀什么,你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挟持在外,有家不得归,明明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可个个却仍然视我如洪水猛兽,心中悲痛不已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难不成就连身边的你也要提防我吗?那样何其可悲?”
看出小荷转变态度,情况稍稍有些不妙,想必是说过头了,泽云不由得开口解释道。
小荷听此一言,顿时有所感触,心有戚戚,同情之后有些羞愧——回想相处这么久以来,公子也算善解人意,从来没有强求过她什么,明知道自己有秘密可也从未主动探寻过,甚至明知道他唤的是假名也一直不曾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敬如宾莫过如是了。越想小荷越觉得亏欠,同时也是越发感动。
“看来是奴婢唐突了,十分抱歉。”
泽云莞尔,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接着道,“对呀对呀,你看我容易吗我?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里,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终日以泪洗面......额,那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被迫学会了用笑容去掩饰悲伤,可我实际上内心孤独又脆弱。到如今我身边只有一个人始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那个人就是你啊小荷。”泽云转过头来盯着小荷的眼睛深情款款的道。
小荷默默收起了眼角水雾,瞥了眼这个自说自话的男子,沉默不发一言。“还是让他去死好了,这个混蛋。”
“噗哈哈哈,”泽云终于忍俊不禁,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这个少女润滑的脑袋,轻声温和说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变好了不少呢?”
小荷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一声便扭过头去。
泽云看着她的后脑勺摸了摸鼻子——只好转过头去接着看舞蹈了。
随着一舞过后,曲声也渐渐匿去。
剩下的司仪登场环节里,对这次论宴做了许多开场介绍——主要是一一对在场有身份的大人物做介绍。泽云也没认真去听,所以只顾着观察四周了。
直到另一句话才让他打了个激灵将目光转向高台——“最后一位,是来自秦国的第53号嘉宾泽云公子,据准确消息,自一日前,泽云公子已经被秦王立为秦国太子,一代王储。因此是我们这次到来嘉宾里最尊贵的人之一......”
已经顾不上四面八方传来的各异视线、窃窃私语和台上司仪接下来讲了什么,泽云此刻脑瓜子无疑是嗡嗡的。
有那么一刻,他十分怀疑是这一群人在合起伙来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冷静思考下来,这件事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秦国近三代政权更替以来,内忧外患的应对方案永远是写进基本国策的。
要论对权利的追逐欲望有多强烈,靠军功上位的秦人是整个天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所不及的。
这种自商鞅变法以来,不断刺激底层活力,促进权利阶层过渡的过激改革一方面让秦国的实力实现了巨大的飞跃,但同时也激化了权利阶层的巨大矛盾。
国内无论是谁当上太子都会迎来又一场权利倾轧,带起一场血雨腥风,会使对外战争失败过后国内的矛盾加剧升温,不利于秦国未来的宏图大业。
可泽云就不一样了,他是质子啊,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外戚势力薄弱、势单力薄的王子——一个即将常年被囚禁在敌国、自幼就在外学习,国内没有势力根基的太子无疑能够起到稳定局势、祸水外引的作用。
更甚至,这是在对韩国赤裸裸的挑衅,但凡泽云这个所谓的一国王储在韩国本土因为任何一丝差错而陨落,秦国几十万强兵便将瞬间撕毁协议卷土重来。
秦国太子,绝不是那么好当的。它不像其它国家那样按照周礼绝对以嫡长子为尊,自出生起便确立了一国尊贵非凡的地位。
登上秦国王座的每个人都是踏着众多敌人甚至手足的尸骨上位。每一个秦王背后都是腥风血雨的代名词。大秦,毕竟可是以残暴血腥之名威震于世的。
在秦王正式驾崩之前,所谓的秦国太子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没有权利的太子,往往会在权利的倾轧之下第一个被碾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个自幼丧母,势单力薄的王子,他能安然活到现在,很大程度都是因为自幼远离朝政,在道家天宗的庇佑下才得以安全长大。
而这次以质子的身份远离秦国的政治中心,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因此自以为能免于一场权利倾轧的他自然欣然前往。
虽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作为再一次开启战争的弃子——只要他以太子的身份死在韩国境内,一切借口便都有了。
如果先前他还会抱有侥幸的心理,那么自从知道自己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死心了。
泽云此刻脸色无比阴沉。
他第一次产生几乎快压抑不住的愤怒情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不由己,任人宰割,却无计可施,只能默默承受。
有谁能够知道,自幼,对于秦王宫的恐惧都被自己死死的压抑在心底最深处。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刻意远离政治漩涡,主动远离纷争,更像是想要摆脱掉那个秦国二公子的身份,逃离秦国那个残忍嗜血的国家机器。
可现在,自从来到了韩国,他一直气定神闲、淡然自若的心态此刻也被打击得彻底粉碎。
时不待我,势要逼我,人也不容我,这是就连最后一丝容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的节奏啊!
他回想起大秦深宫里那个高坐王座之上,目光无比深邃的男人,“我们自出生起就身陷囹圄,这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命运,无论是谁都逃不掉,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