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文曦嘴角一勾,张开嘴巴指了指舌头:“咬破舌尖做戏罢了,你不是给我安了个有病的身份吗?我来坐实它啊,你还真别说,这柔弱用好了也是一种武器呢~”王文均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文曦双手叠在脑后,悠然地往床上一躺。“哼,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好像你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一样,有的玩还不玩啊?我扮白无常,那你就扮黑无常呗,黑脸好,锅底灰一抹就行,不像那个铅粉难洗的要命。”王文均都要无语了,你把人都吓尿了,就只是关注铅粉难洗?“你要在医馆待到什么时候?”文曦听到王文均的话后,微微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答道:“那王蓝田什么时候醒,我就什么时候走,他被吓一下都躺到现在了,我可是体弱多病再加被打吐血不得比他久一点啊~”说完,她还故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仿佛真的受了重伤一般。王文均听了文曦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是个人深更半夜看见无常鬼在床头,还拿着链子锁脖都会被吓一跳的。不过这王蓝田能被吓成这样,看样子没少干坏事,不然他怕什么?……而另一边,马文才面色阴沉地回到了宿舍,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过了许久,他才招手喊来了马统,声音低沉地说道:“去医馆看看那个穆子溪醒了没有。”他可不想在书院背上一个伤害同窗的罪名。马统看着自家公子被打得青肿的嘴角,心中一阵气愤,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你管那些平民干什么?他们竟敢连您都打,简直太过分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告诉太守大人?”马文才闻言,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马统一眼,厉声道:“你敢!你是谁的书童?你到底听谁的?还是说你奉了我爹的命,特意过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马统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地磕头,惊慌失措地解释道:“小的不敢!小的绝对不敢!小的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请公子恕罪!”马文才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记住自己的身份!再多嘴就给我滚回去!”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马统赶紧去医馆。马统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匆匆离去。马文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马统开口闭口都是他爹,摆明就是他爹背地里吩咐过马统要看着他。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回想起医馆的事,那王赢溪居然这么在意那个穆子溪,看起来不像是单纯在路上偶遇,然后一起来尼山书院求学的啊。随着下午钟声的敲响,学子们纷纷返回课堂。文曦也在王蓝田醒来后就一起回来准备上课。在陈夫子没来之前,学子们在看,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忍不住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发出声音的方向说道:“谁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他的舌头拔下来!”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大家心里对王蓝田有些不满,但面对威胁,都不敢轻易招惹,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一向霸道的马文才这次却没有理会王蓝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朝他冷哼一声,王蓝田就收敛了起来,随后也没在管他转头看向左侧。而此时王文均一直在向同桌的文曦递糕点,抽空朝马文才瞪了一眼才说着:“呐,吃点。”毕竟他们两人因为马文才故意找事,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文曦顺便也朝梁山伯的桌子上扔了一包,她这人可不欠人情,整个书院都不敢招惹马文才,当时也就只有他俩回头帮忙了。梁山伯回过头来,微笑着向文曦点了点头,然后将糕点递给了祝英台,两人也愉快地吃了起来。几人的动作,看的坐在后面的马文才一脸神色莫名。晋朝时期,男风大盛,漂亮男子比美女更受男人欢迎,士大夫无不追逐这个风尚,娈童更是风靡天下。马文才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现在越看越觉得那俩溪不对劲,还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也是,平时就形影不离的,现在糕点都要分着吃,四个人都这么恶心!亏他之前还以为误打了人有些内疚呢,怕是刚好给了那个王赢溪机会献殷勤呢……文曦察觉到边上散发出来的浓浓低气压,偏头看向来源,皱了皱眉,什么啊?打人还摆脸色?她正想着再找什么花样吓唬人呢,陈夫子就走进来上课了,这一节教的是六艺中的礼。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陈夫子在台上开始详细地解释了每一种行礼方式的动作和含义,“各位学子请起身。”并亲自示范了一遍。“拱手礼,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右手在内,左手在外,表示谦逊地问候对方。”“鞠躬礼,身体前倾,双手下垂至膝盖处,表达敬意”“揖让礼,行揖礼时,推手微向下,躬身约30度”“长揖礼,行揖礼时,推手微向上至高与额齐平,俯身约90度,起身时再恢复拱手礼姿势”“拜礼,是一种隆重的礼节,通常用于表示对长辈或上级的尊敬,行拜礼时,需要跪地叩头。”马文才立于桌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完,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少年身形高大,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那,无端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就在他刚刚做完动作,准备享受周围人的目光时,却意外地发现王赢溪和穆子溪也完成了同样的动作。他们的动作完美无缺,与他相比丝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