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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结束,与新的开始(1 / 2)

第559章结束,与新的开始

商量完了这些,脱欢便吩咐修女进来,准备把她转移走。郭康则拿起她临时写的字条,承诺和这些人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再问出来什么。

接着,他们带着欧多西娅来到外面。在通向地面的拐角处,罗贯中正拿着一堆文件在这里等待。旁边的房间里,也有几个修女在休息。

脱欢让她们拿钥匙来,又把决定告知了罗贯中。罗贯中便从文件里,抽出两份稿纸递给他。脱欢看了两眼,略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便拿起房间里桌上的笔墨,签下了字。

为首的修女取来钥匙,蹲下身,把欧多西娅的脚镣解开。

“总算轻松一些了。”欧多西娅感慨道:“这铁链真紧啊。就算我跑了一次,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我看路上那几个重刑犯,都没这么戒备。”

“重刑犯哪能和你比。你这女人,和老虎一样危险,怎么敢不紧一点。”脱欢签完字,笑着摇头说。

“刑部这次管事的,是高三叔。他和你爹他们一样,都喜欢光顾这些烟花柳巷的地方。”史恪无奈地对曹建说:“这么搞下去,官府里能牵连多少人不知道,这些场馆估计得被咱们掀一堆,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想。”

没办法,卡斯皮洛斯只能硬着头皮,拄着拐杖,下了楼梯,在门口等待着。

“哦,你是珠宝行会的会长,卡斯皮洛斯是吧。”脱欢看了看手里的纸条,问道。

罗贯中欲言又止,最后挠了挠头,朝郭康躬了躬身,带着文件连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脱欢、郭康和曹建,带着欧多西娅来到了门前。

曹建和史恪等人都连连赞同,觉得这样说的很有道理。

“我不想让事情闹太大,也给你个面子。”他说者,让欧多西娅走过来:“这位是我朋友的……朋友,从乡下来,想在这里活动,但是缺少一个进入的机会。这样,你把她收为女儿,把财产给她一部分,剩下的捐给慈善机构,我们就只追究实际操办的人,不再追究你,还有其他几个股东的连带责任。”

“我也……”卡斯皮洛斯刚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他只说把珠宝和珠宝原料交出去,我那些文物,可没有要求啊。”

“我倒是有个想法。”曹建思考了片刻:“我之前认识几个人……要不,我们明天去试试吧。”

“我们平叛的时候,把这种人干掉了一堆。哪怕没有针对那些娼馆和剧团,他们也肯定会被波及。我估计这段时间,就得倒闭一大批吧。”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罗贯中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是有了数。

“不是……”弗拉霍斯伸手指了指:“你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十二铜表法》里,一部分杀婴行为是被允许的。按法律规定,一个家庭应该养活所有的男孩子和长女。其他的,就不管了。希腊人那边,对于杀婴行为也进行默许乃至鼓励。因为条件极其有限的情况下,必须优先保留能战斗的男孩,否则就什么都没了。”

卡斯皮洛斯撇撇嘴,没理他。

“还有,从数量上看,也是应该会有提升的。”郭康继续说道:“之前,大家太贫穷,所以根本没能力养活这么多孩子。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只保留男婴。”

“霍林纳斯昨天收到了皇后的邀请。”卡斯皮洛斯放下杯子:“这是第三次宴会了吧。”

“正是在下。”卡斯皮洛斯这下完全哭丧着脸,回答。

“是啊。那些话,换做我自己,听了也会很高兴。”脱欢帮腔道:“而且,公民也不会抵触什么,反而会从里面得利。只要伱能让大家过得更好,谁管你找几个女人。”

“你以为你在养瓦良格啊……”弗拉霍斯一脸无语。

“我知道,弗拉霍斯老板。”约翰老实地回答:“只不过老板家里,现在一个铜板都没了,都被其他仆人和趁虚而入的市民拿完了。我那天来晚了,那帮人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啊?”卡斯皮洛斯只觉得脑袋一个激灵,当场愣住了。

“而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研究建筑呢。我这个宅院虽然都快空了,房子本身应该还能努力保一保,你还是想想自己的房子吧。”他语带讽刺地说。

“还自我安慰呢。邀请函哪会有这么多人来送。”弗拉霍斯转头就要跑:“这明显是找你的,我先走了,你应付下吧。”

“啧,阴险的家伙。”弗拉霍斯摇摇头,低声骂了句,回到座位上。

旁边,卡斯皮洛斯已经差点笑出来了,也就是来客的威压太强,才忍住没出声。

“不是建筑学。”弗拉霍斯纠正道:“你的科林斯花瓶不见了!”

“我没看过这些数据,这比我们现在还夸张吧。多出来的人,不会出乱子么?”史恪问。

“……”

曹建让一名随从拿出文件,给他签字,弗拉霍斯坐在地上,颤抖着接过笔,草草签署了几个文件。

终于拿到了一直等待的邀请函,但弗拉霍斯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其实风流一些也没什么事。孟子都说过,对执政的人来说,好色不是什么问题,能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他解释道:“我们到时候,也应该把这个道理说一下。”

“现在已经失散了,还没找到呢。”罗贯中说:“之前凯旋式的时候,他们争取到了机会,得到了朝廷的雇佣,在仪式结束后的狂欢中进行表演。所以,刚刚才领了不少钱。这个消息,很多人都知道。结果那天晚上,大乱的时候,市民们知道那边钱多,就都去抢劫。”

弗拉霍斯直接跳了起来,卡斯皮洛斯没他那么灵活,也挣扎着起身。而在他们对面的豪宅里,也有人匆忙跑出来,砰地关上窗户。整条街几乎都一下安静了下来。

史恪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自己拿呗。这老家伙平日里也就是虚张声势,谁会单纯因为他有些金币,就听他的?”坐在对面的弗拉霍斯,没好气地说:“你还没看明白么,只不过朝廷强力维持这个秩序,宣布有金币的人就有权力,他才能狐假虎威而已。一旦有变乱,朝廷顾不过来,或者他犯了事,朝廷不保他了,那他这些钱,还有什么用啊?”

“啊?”曹建没听明白。

“哎……”弗拉霍斯长叹口气:“这下算是什么都没了。”

“我小时候觉得家里氛围太不友善,经常在外面乱跑。呃,我倒是没像李兄那样遇到青梅竹马……”曹建有些尴尬地说:“不过,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倒是见了不少。”

“啊?”弗拉霍斯大惊:“那,那我之后去哪啊?”

“哦哦!”卡斯皮洛斯一下反应过来,突然一下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在!弗拉霍斯就在楼上!你们赶紧跟我来,别让他跑了!”

弗拉霍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道:“都是斯拉夫奴隶,我看官府也在运……”

“这花瓶,当年曾经放在科林斯城邦的灶神祭坛上。”卡斯皮洛斯得意地说:“这才是我手里,最有价值的宝物。出事之后,我就把这边的瓶子换掉,把它从仓库里拿出来,丢在这儿。”

“果然,那些蠢货,只顾着去仓库和展示架上拿东西,没人顾得上它。其实,这瓶子,比其他所有宝物,加起来都珍贵。你看,要是没文化,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他耸耸肩,说道。

“啊?”

“哦,对。”脱欢拿出个邀请函,递到他手里:“给,我母亲下次宴会的。有千多人参加呢,到时候,记得带你‘女儿’过去。”

“哼,那个蠢女人。”弗拉霍斯瞪了瞪眼睛:“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不过她哥还在,没法说什么。她滚蛋了,不是好事儿么?”

“后续还有一些手续,包括你工作的安排——所以你得跟我们一起走。”曹建说:“哦,对了,你还得参加下社交活动,把整件事做全。”

“那是……”弗拉霍斯眼尖,表情严肃了一下,走上前,抽了一眼,立刻辨认了出来:“啊,应该是古典时期的东西吧。什么时候放这边来了?”

“你看那边。”他指了指拐角:“看到那个灰暗的瓶子了么?”

偌大的房间现在已经空空荡荡,卡斯皮洛斯和弗拉霍斯坐在阳台前,旁边只有一位年轻的仆人,正在给他俩倒着茶。

“所以,他们对于市井人情,肯定是比我们清楚的。只不过,后来他们都有正事要做,就没有少年时这个空闲和精力了吧。郭伯父好像尤其忙碌,后来都不怎么和他们一起出去,到勾栏喝酒听曲了。所以,也没怎么和你说过吧……”

“什么异常。”卡斯皮洛斯把邀请函收进衣兜:“我的屋子是专门请了叙利亚的设计师设计的,不是我们这边传统风格,也不是那种混搭的罗马尼亚风格。那些墙饰和布局,都是人家的特色,你也看不懂吧。”

卡斯皮洛斯半天没法回答,不过脱欢他们也不急。

“那也轮不到她。”罗贯中提醒道:“这件事,大家本来都知道。平日里可能还来得及转移,也有背后的势力和黑帮打手支持。但突然碰到这种事情,本来能暴力支持他们的人,要么被卷入交战,要么在混乱中瓦解。就城里这种治安,肯定会出事的。要怪,只能怪运气不好吧。”

说着,他站起身,环顾四周:“那个约翰也不见了。”

“你们也都是体面人,受过很好的教育。按理说,这么充足的物质条件……”他来回瞅了瞅,发现卡斯皮洛斯家里,居然一幅家徒四壁的样子,一时很是诧异,也愣了片刻:“……过去这么充足的物质条件,应该可以让你们满足了吧。”

“还没有呢。”弗拉霍斯简短地答了一句。

“哈哈哈……”

弗拉霍斯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转过头,不去看他了。

弗拉霍斯也愣了下,有些不甘心地说:“那你还有多少?”

“那时,令尊还是他们的首领。我父亲一直说,侠气最重的就是令尊。”曹建告诉郭康:“他看到有不平之处,就要出手;遇到合意的朋友,就要和他们结交。有欣赏的人物,就豪掷千金相赠;有令人厌恶的事情,哪怕自家的产业都砸过。古时候的豪侠,大概就是如此吧。”

“所以,如果真的爱美人,那就应该尽力让民间更富裕。他们有了钱,孩子的身体能长好,也有闲心打扮,才能让人变美。美人增加了,就有了更多的选择。这对谁来说都是好事啊。”

“是啊,谁没有爱美之心么。”郭康也能理解,跟着点点头。

“我们或许得多做一些准备。”他说着,又找来跟在后面的罗贯中,问道:“这位欧多西娅小姐的母亲,还有剧团里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然而,到地方一看,还有一些士兵,已经把后门堵住了。弗拉霍斯也大为惊恐,连忙又跑回去,催促还在一瘸一拐的卡斯皮洛斯,赶紧去迎接人。

“不过现在,时代终归不一样了。城邦小的时候还没问题,国家大了,还这么抢下去,就没法弥补亏空,反而让问题越积累越多了。古罗马人会打天下,却不擅长治天下。我们得考虑,如何避免他们过去的问题才行。”

“我听说,当年神祖罗慕路斯曾经告诉周围的人,人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战胜敌人、追杀敌人、夺取他们的城邦,劫走他们的财富,霸占他们的妻女作为奴隶,看着他们最亲近的人以泪洗面——我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后人附会的。不过,确实符合那时候罗马人的风格啊。”

“多少剩下点,比你多。”卡斯皮洛斯难得地又开心起来,冲他笑了笑:“你之前还号称是城里最有钱的人来着,这下,我可超过你了啊。”

“其实,你问长辈,应该也懂。”他想了想,说:“他们的社会经验比我们丰富,在民间也是如此。我听说,当年令尊和我父亲,还有高叔、李叔他们,都喜欢肥马轻裘,在市井间畅行恣肆。”

第二天,卡斯皮洛斯家里。

“最基本的要求,肯定还是提高生活水平。要不然,其他的事情都没法管的。”他顺势说道:“我们也不需要太大的动作,这样一点点的努力,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哪怕是想要更多美人,也可以从中获利。可见,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有什么不能说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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