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城,这座兵家必争的咽喉要地,因燕王 “暴毙” 的消息,瞬间被卷入了风暴的核心。城墙上,守军神色紧张,往来巡逻;街巷中,百姓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苏江城,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角逐,正在悄然拉开帷幕。燕王王府内,一片素白。灵堂之中,燕王的棺椁庄严肃穆地停放着,四周摆满了洁白的纸花与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檀香味与浓厚的哀伤气息。朱武安身着雪白的孝服,腰间系着一条粗麻制成的腰带,发丝略显凌乱。他在灵堂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擦拭眼角,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为之动容。然而,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兴奋光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兆大师同样身着素服,神色冷峻。他负手而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时刻防备着潜在的危机。“大师,咱们放出的消息,已有不少藩王回应。不出几日,他们便会抵达苏江城。”朱武安快步走到兆大师身旁,一边搓着手,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兆大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世子,切不可掉以轻心。这些藩王个个老谋深算,咱们虽精心布下了这局,但稍有差池,就可能满盘皆输。”朱武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大师,您就是太过谨慎了。我早已安排刀斧手在灵堂四周、宴厅内外埋伏妥当,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只要他们一到,咱们就顺势宣布计划,若有不服,直接拿下!”兆大师上前一步,神色凝重:“世子,此事没那么简单。咱们要想让各藩王死心塌地地追随,光靠武力可不行。得先让他们深信是太子毒害了燕王,激起他们的怒火,咱们再以正义之师的名义行事,方能事半功倍。”朱武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这有何难?咱们提前安排几个‘证人’,到时候在众人面前,让他们出面指证太子,不怕那些藩王不信。”“行,这事就交给你了,做的漂亮一点。”兆大师没想到世子还有这脑子。几日后,阴霾的天空中飘着细雨,为苏江城增添了几分悲凉的氛围。各藩王陆续抵达苏江城。城门口,朱武安和兆大师早早等候在此。朱武安身着孝服,头发略显凌乱,眼眶泛红,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见各藩王到来,他快步迎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各位王爷大驾光临,为父王吊唁,武安感激不尽。父王惨遭太子毒手,武安誓要为父王讨回公道!”各藩王纷纷下马,拱手还礼。楚王神色凝重,上前扶起朱武安:“世子节哀。此等大事,咱们定当共商对策。”
湘王目光敏锐,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四周,眼中透着警惕。表面上,众人客气寒暄,可每个人心中都清楚,此次苏江城之行,必定危机四伏。王府灵堂内,香烟缭绕,燕王的画像高悬于正上方。朱武安带领各藩王行完祭拜之礼后,众人移步宴厅。宴厅内,美酒佳肴摆满了桌子,可众人却都无心品尝。朱武安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各位王爷,今日请大家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所为何事。我父王一世英名,没想到却惨遭太子毒手。咱们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话音刚落,湘王站起身来,眉头紧皱:“世子,此事尚无定论,你仅凭一些谣言,就认定是太子所为,是不是太草率了?”朱武安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看向兆大师。兆大师会意,站起身来,冷笑一声:“王爷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已经找到了证人,足以证明太子的罪行。来人,把证人带上来!”不一会儿,几个身着燕王家丁奴仆的人被带了上来。他们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亲眼所见,太子派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在燕王的茶水里下毒……”各藩王听后,脸色各异。蜀王则面露愤怒,双手紧握拳头。代王神色凝重,眼中透着怀疑;就在这时,代王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这些证人,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没用刑就招了吗?”兆大师心中暗骂朱武安办事不力,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们也是有感太子的暴行,良心不安,主动揭露了太子的阴谋。”朱武安赶忙附和道:“是啊,代王。这些证人都是出于正义,才站出来指证太子。”代王冷哼一声,目光如炬:“这种事情,太子不应该找心腹去做吗?再不济,也应该拿捏住对方的把柄,比如对方的家人,这样才能让对方死心塌地。如今这些证人,毫无畏惧,轻易招供,实在可疑!”朱武安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代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本世子的诚意?我父王尸骨未寒,本世子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现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剑拔弩张。宴厅内的烛火随着穿堂风剧烈摇曳,鎏金酒盏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兆大师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各位王爷,先别激动。咱们今日齐聚于此,都是为了给燕王报仇若是大家有什么疑虑,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朱武安看大家并不给他这个世子面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腰间玉佩,关节泛白。他强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各位王爷,武安一心为父报仇,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各位王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