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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太子怼大儒(1 / 1)

苏江城集市里人声鼎沸,好似煮沸的热汤。摊铺密如鱼鳞,上头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行人你推我搡,挤得水泄不通。卖布的扯着嗓子,喊得脸红脖子粗,讨价还价声像潮水般一阵盖过一阵。酒楼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店小二如同穿梭的鱼,在桌椅间灵活地闪转腾挪,吆喝声、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仿佛战争的硝烟从未飘到这里。这几日,身为平叛钦差的太子,他却频繁出入各藩王营帐,今日去湘王那儿蹭饭,明日到代王处骑马白天在粤王处品茶,晚上又与秦王勾肩搭背,寻欢作乐,丝毫没把自己和藩王当敌人。街角茶寮的竹帘被热风轻轻掀起,露出里头三三两两摇扇的书生,茶博士拎着铜壶,在桌间穿梭,时不时往茶杯里添上滚烫的茶水。忽然,前街传来 “噼里啪啦” 的竹板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台处的卢文渊又开讲了。“列位看官!”七尺高台上,青衫老者卢文渊潇洒地甩着玉骨折扇,扇面上的墨画仿佛也跟着舞动起来,“昔年太祖封藩,原望屏藩帝室,谁想如今代王治下,沧州百姓竟民不聊生!上月某商队过其封地,车中载着十箱蜀锦,竟被王府长史强征作‘军用’,分文未付啊!”他忽然压低嗓音,扇尖直指北方。台下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义愤填膺。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皱起眉头,纷纷指责代王的恶行。太子行至城中心,听闻这激昂的演讲声,抬眸望去,只见一座高台上,卢文渊正捋着胡须。卢文渊在苏江城颇具声望,是南方有名的大儒。平日里靠着讲学和评议时政,吸引了众多追随者。身旁站着几个同样穿着儒衫的年轻人,为首的叫陈立,一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时刻留意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带头烘托气氛。“诸位!”卢文渊猛地将手中折扇狠狠一拍,声如洪钟,“再说说这湘王,坐拥封地,却只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只知道横征暴敛,收刮民脂民膏他治下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台下的百姓和读书人听了,顿时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跟着附和,气氛愈发热烈。人群中,有人高喊:“卢先生说得对!这些藩王太不像话了!”太子眉头紧皱,心中怒火渐生。藩王地位尊崇,他们怎么能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编排?恐怕也是想邀名射利想疯了,就盼着哪个藩王拿他开刀,这样他就可以刷声望了,没准自己的名字还能上达天听。你不理他,他会越来越没劲;你越理他,他反而越起劲。太子大步朝着高台走去,几步便登上高台,目光如炬,直视卢文渊:“卢先生,你身为大儒,说话可有真凭实据?”太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卢文渊微微一怔,显然没料有人上台打擂台。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拱手说道:“这百姓有目共睹,湘王的恶行,众所周知,岂是我凭空捏造?”“哼!强词夺理,好一个众所周知。”太子冷哼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先生方才说代王强征蜀锦?莫非就是你身上穿的蜀锦。可知道蜀锦匠人织一匹‘瑞龙呈祥’需三月,价值千金。你身上的蜀锦足足抵得上十口之家二十年不吃不喝,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民间疾苦。”“你……”卢文渊没想到对方是个识货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先生说湘王贪墨,”太子忽然逼近半步,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却不知苏江知府去年呈给本宫的税单上,湘王封地的商税比去年增了三成。倒是先生名下的‘文渊书肆’,为何能在禁藩王经商的苏江城,独占三成书墨生意?”太子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一面不准藩王子弟靠科举入仕,怕影响你们仕途一面又禁止他们经商,抢夺你们财路。如此一来,他们能做什么?藩王分封几代后,除了世子,其他人最后沦落如常人无异。他们空有身份,却没有养家糊口的路子,如何生存?”太子的话如同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目光在太子和卢文渊之间来回扫视。有的面露惊讶,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卢文渊脸色一沉,向前半步,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你此言差矣!藩王本就该恪守本分,若让他们拥有过多权力,恐生叛乱之心!为保江山社稷安稳,这是必要之举!”“所以就要把藩王养成猪养吗,好让他们对皇权毫无威胁?他们的嚣张跋扈,强取豪夺,不也是你们放纵的吗?等养肥了,就可以杀猪吃肉,还能获得好名声。”太子毫不退缩,目光如刀,步步紧逼,“你到底是谁,你的立场有问题?你难道想和藩王一样造反。”见说不过,卢大儒开始抨击对方。“大胆,你怎么和太子说话的。”如果是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可能会有风险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是太子。听说是太子,大家连忙跪下磕头“太子千岁。”“那你说他们欺压百姓,空口无凭我看你们这些费尽心思爬到高位的官员,所作所为更加不堪!平日里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说罢,太子向身旁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会意,迅速离去,靴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锦衣厂卫便匆匆赶来。“今日便让你们看看,你们眼中,清正廉洁,为民做主的卢大儒真面目”太子抬手,街角转出两队锦衣卫,抬着朱漆木箱,箱上的铜锁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卢文渊家中地窖所藏,十万两官银,账册上记着‘粤王岁贡’,却不知粤王封地三年大旱,何来白银?”箱盖掀开,白花花的银锭映得人睁不开眼。有眼尖的百姓看见银锭上的 “应天府库” 字样,顿时哗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有人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卢文渊瘫坐在地,手中折扇散了架,玉片滚落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太子接过卷宗,冷冷一笑,目光如炬,直射卢文渊:“卢文渊,你贪污白银十万两,家中良田千亩,这些财富从何而来?你年过半百,竟还纳了十六岁的小妾,如此行径,不觉得羞耻吗?”卢文渊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像一条条蚯蚓顺着脸颊滑落。他嘴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道“殿下,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卢文渊一心为公,从不曾做过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这时,陈立跳了出来,满脸焦急,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轻信这些不实之词!这背后说不定有人故意抹黑卢先生!”陈立喉咙动了动,还想继续开口,太子已甩袖指向他:“还有你,去年秋闱,你和卢文渊狼狈为奸,你收了浙东盐商五千两,将‘礼经’三道大题泄露,当本宫不知?”卢文渊后退半步,撞在台后的木柱上,柱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殿、殿下明鉴!”陈立扑通跪下,膝盖磕在台板上发出闷响,“是卢先生让我……”话未说完,已被卢文渊的怒喝打断:“竖子不可与谋!”他胸前长髯剧烈起伏,像被狂风卷起的杂草。太子目光如刀,盯着陈立,语气冰冷:“陈立,你勾结卢文渊,泄露考题,证据确凿,今天我剥夺你功名,你还有何话可说?”陈立脸色骤变,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台板。其他读书人见状,如同惊弓之鸟,纷纷后退,生怕被牵连。有的躲在人群后面,不敢露头;有的则悄悄地溜走,生怕惹上麻烦。太子扫视一圈,目光如炬,声音洪亮:“你们这些人,只会从藩王身上刷声望,稍有不合你们心意之处,便无限放大,不仅能从藩王身上捞取好处,还能获取名望。有这闲工夫,为何不多做些有利于百姓的事?你们却在这里为了一己私利,颠倒黑白!”台下藩王听了,纷纷点头,对太子的话表示认同。就在这时,湘王不知何时来到台下。他鼓掌叫好,声音爽朗:“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简直说出了我们藩王的心声!这些年来,我们处处受限,还遭人抹黑,今日太子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实在大快人心!这些大儒,别的本事没有,一张嘴皮子利索得很。打杀不得,不然会引起公愤,实在憋屈得很。”卢文渊无言以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太子见状,脸色一正,下令道:“将卢文渊和陈立下狱,彻查此事!务必将他们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随着太子一声令下,锦衣厂卫上前,将卢文渊和陈立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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