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林筝墨没有这么想，她把别扭写在了脸上。
“阿军，你这也太痴了，好歹让李颜也休息会儿嘛。”陶老师佯装生气道。
一录就是一整个早上，林恒出来喝了两趟水——带进录音室的不够喝，又上了两趟厕所——喝了太多水，李颜则是一直待在里边。
斗着嘴，身后传来喇叭声，是陶彩虹的车。
车到达目的地，这次熊大没有出门迎接，只是门虚掩着。
“难过了？”李颜说着坐在了茶几对面。
结果李颜已经接过鼠标，一边查看着熊国军加的效果器参数，一边认真听了起来。
至少这一瞬间，李颜还真有那么一点讨厌的情绪。
陶老师马上接话道，“你们就好好录音，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回来，多买几样，粉面饺子小吃，再打包两份小炒。”
冷美人依旧保持沉默。
三级技能音乐提上去之后，李颜的“演唱”、“乐器”、“乐理”、“编曲”、“作曲”全都被辐射，齐齐冲到了50%的进度，至少从对音乐的理解与灵性上来说，肯定是超越了熊国军的水平。
就是熟练度还需要练习练习——这也是熊国军目前对他的价值所在。
“李颜！可算来了，大家坐坐坐，李颜，其他歌基本算是录好了初稿伴奏，合成调整还得等人声出来才好做。《定风波》的电子音，我试了好几版，总觉得差点意思，你听听看。”
“或者搞個合成器演奏民乐——这事我们在电脑上可以完成，一个是模糊的电子民乐，一个是清晰的传统民乐，我看笛子、二胡都很合适这么搞。”
“觉得我不去学校上课了也是因为讨厌你？”
“现代电子乐，或者合成器大鼓。”
自然而然跨出一步的李颜突然愣住了，他本来准备开副驾驶车门的，但这样的话，林筝墨岂不是要觉得李颜故意躲着她，又是讨厌她了？
同样走出录音室的林筝墨表情复杂，在李颜提出要请大家吃饭的时候，移开目光撇过脸，连连摆手。
林筝墨不说话了，不点头也不摇头。
啊这……这又是怎么了？林恒懵逼地看着李颜。
熊大说着就把耳机给李颜戴上了，完全一副来了状态不管不顾的模样。
“节奏让电子乐打，主音色还是民乐，如果可以的话，试试把民乐直接加点效果器。”
但如果他主动邀请林筝墨坐前边，等于不想跟她一块坐，还是讨厌她？
正常来说，于情于理，总不能是他跟林筝墨坐后边，林恒坐副驾吧。
林恒看得眉头直皱，他大概能听明白李颜的意思，所以也知道李颜这完全就跟甲方提需求一样，熊大毕竟只是友情帮忙，这……
“辛苦了，”李颜回忆了一下，一早上录了七首歌，毕竟是初稿，要求太高也没什么意义，“先歇会儿吧，真把你嗓子唱哑了，就不值当了。”
“难过我们没有让你参与？”李颜也很直接。
不事必躬亲，也是缓解时间焦虑的一个好办法。
好在林筝墨没有进一步做谜语人，而是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坦诚：
“我听了，白牡丹的古筝老师好厉害。”
林筝墨绕了一圈，从另一边上了车，坐在李颜隔壁。
于是李颜果断加入了跟陶老师关于唱片制作的对话中去，主打一个不惯着。
一转头发现林筝墨竟然坐在沙发角落掉小珍珠。
“节奏还是电子乐？”
林恒一愣，我草不是吧？你还真是讨厌她？
冷美人的脸快绷不住了，小珍珠冒出来的速度明显加快。或许是受了情绪影响，她倒是更坦诚了点：
“我觉得我文艺汇演表现得不够好，你不满意。后边录歌不叫我，找专业乐队保证达成你的要求……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烦人，但是我总是会有这种奇怪的自卑，我总是忍不住多想……”
“这才不是自卑，”李颜喝了杯茶，“这纯属自我意识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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