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個“不速之客”，凭空到自己识海里来了，那怎么也要想办法，薅点羊毛，不然岂不是太浪费了。
这好像都是第二次了。
荀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摇头轻叹道：
“神兽这种东西，现在哪里还会有……”
而后转身伸指，划出一道虚空裂缝，便径自离开了。
满头白发的荀老先生，自虚空中走出。
仿佛适才的一切阴森压抑，妖邪气息，皆是恍然间的错觉。
墨画记得，自己当初突破筑基之时，神识便迅速飞涨，但后来似乎超过了限度，被某种天道法则反向压制。
这道裂痕，漆黑深邃，内蕴深沉的金色。
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提炼后的妖魔念力，被其吞噬后，融入他的神念化身之中。
自始至终，都睡得香甜。
“多谢小墨公子！”
墨画的神识，飞速攀升。
墨画叹了口气，心里更是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薅点天道的羊毛，以泄“夺食”之恨。
大道法则！
但灵根虽好，也未必会被师兄放在眼里。
莫名的寒气退去，阴沉的压力骤减，闻人卫再四处看去，虽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觉得一切邪祟，都不复存在了。
但这次他吃得，就有些“没滋没味”的。
这种感觉，竟跟道碑有些相似，有点像是……
“先这样吧……”
“我的十八纹神识呢？”
若是门中弟子……那此人必然神念杀伐极强……
荀老先生有些错愕，略作思索。
墨画缓缓舒了一口气，眼眸明亮起来。
他的神识，也如他所愿，以清晰可见的速度，逐渐壮大，一步步增强。
而有神识境界作为根基，以神识的量作为支撑，他的衍算和诡算，比起之前，也更加从容有余了。
墨画心中一震，而后隐隐感觉，似乎有某种无上的意志，自天地万象中浮光一瞥，窥视了他一眼，而后发现他好像……
做人要知足常乐。
十七纹到十八纹的瓶颈，是小境界瓶颈，没有十六纹到十七纹那么大的。
墨画也不客套，点了点头，道：
“瑜儿没事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长髯老者目露沉思。
筑基初期修为，十七纹筑基后期神识！
其他剑法，都算不上有多上乘。
天赋高的弟子，这些年来倒是也有，这一届就有不少上上品灵根，资质绝佳的弟子。
而他炼化妖魔，吞噬念力，所增长的所有神念，都被这道裂痕吞没了。
邪念污染，剑意反噬，伤势变重，已经伤及识海，思绪混沌不清了？
荀老先生沉默了。
而且阵法……跟师兄也没什么关系。
剑冢之中，长髯老者呆呆地枯坐在原地。
墨画头有点疼。
墨画忍不住撇了撇嘴，腹诽道：
“天道真小气……”
荀老先生离开后，长髯老者又缓缓睁开双眼，他转过头，将整座古朴巍峨的太虚山纳入眼底，皱眉呢喃道：
“到底是什么人……”
“师兄，你又动剑了？”
长髯老者睁开眼眸，看了一眼为宗门操心，白发苍苍的师弟，脑中浮现起他年轻之时，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模样，终是不忍再让他忧心。
除此之外，有神秘的道碑，有劫灭的雷纹，现在又多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天道法则。
师兄他又不精通阵法，对阵法天才这种事，应当也不关心。
仿佛某种，具象化的大道法则的显化。
但也至少算是高阶阵法的入门了。
因为墨画发现，这次的“外卖”还没吃完。
闻人卫又对墨画行了一礼。
“虚空，裂缝……莫非跟‘洞虚境’的规则有关？”
它也“吃”饱了一点。
墨画傻眼了。
态度较之以往，都恭敬了不少。
他又吃了点妖魔念力，又自己消耗神识，显化阵法试了试，如此尝试了数次，心里大概便清楚了这道法则的用处。
终于，只差一丝丝，就能达到十八纹境界……
……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要正式开始，学十七纹的阵法了！
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不至于被这么“针对”吧……
凡事祸福相依，利弊相存。
因为自己拿它毫无办法……
一旦墨画神识增长，它便将这些增长的神识给“没收”了，以此来抑制他神识的增强。
墨画小心脏一颤，而后忍不住一脸笑眯眯的。
十八纹！
一步迈两阶！
吃完之后，墨画能明显感觉到，识海之中，天道法则的限制，似乎松弛了一些。
十七纹的阵法，即便是对付寻常的筑基后期修士，也有不俗的杀伤力。
他在长老居，摒弃外物，潜心推算因果，可适才突然间，感知到了强大的剑意浮动，他不注意到都不行。
太虚门将神念化剑，当做禁术封存了。
他现在识海的“成分”，变得很复杂了。
莫非是……
“法则……究竟是什么东西？”
“琬小姐说的没错，瑜儿少爷他，真是遇到小贵人了啊……”
闻人卫立马向内室看去，就见墨画，已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神识已经十七纹了，甚至比十七纹，还强了一些。
识海是自己的，有自己的神念化身。
墨画灿然一笑，“我没事。”
墨画琢磨了下，觉得无论这道法则，究竟要“克扣”到什么时候，都没什么关系。
将他的神识，限定在一定的限度内，不让他神识，突破某种极限……
自己的神识，可以正常用，正常消耗，正常恢复，但是不能再“增长”。
一缕缕菁纯的神念，融于墨画的神念化身。
识海之中，墨画精心凝神，开始将适才囫囵吞下，不及消化的诸多邪念，重新开始一一炼化，去其污秽取其菁纯，而后一一吸收，壮大己身。
神识的境界也不再提升了。
墨画点了点头，精神振奋。
墨画有些犯愁。
长髯老者不知荀老先生所想，兀自沉思，“那近日来，可有高人，借宿我太虚门？”
“没有。”
不过以防万一，荀老先生还是问了句，“天赋异禀……指何种‘天赋’？”
荀老先生只能耐着性子，将罗盘推衍完，便立马赶来，查看情况。
虽然只是二品十七纹阵法，还没达到十九纹，不算真正的“高阶”。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荀老先生微微点头。
墨画觉得，自己的识海又宽阔了一分，神识又深厚了许多。
“出了一半……”
闻人卫如释重负，拱手郑重道：
“有劳小公子了。”
墨画愣住了。
长髯老者皱眉，斟酌片刻，缓缓问道：
“那……我太虚门近些年，可曾收过什么天赋异禀的弟子？”
墨画走后，闻人卫又抬头，看了眼屋内四壁，心中震撼。
腹诽之后，墨画又叹了口气。
一旦增长了，就会被这道虚空裂痕一般的法则“扣”掉。
墨画顿时觉得高深起来。
闻人卫想起闻人琬的话，不由目光欣慰，心生感叹：
长髯老者锐利的目光，露出些许思索，忽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十七纹就十七纹吧。
那一瞬间，神念豁然畅通。
“小公子，你……”
有点问题。
临门一脚，眼看着就十八纹了，结果临时又以法则限制。
而后一道临时生成的法则，便降临在墨画身上。
那孩子是阵师，又不是剑修，舞剑都费劲，而且乖巧柔弱，哪里会跟人去厮杀。
他决定以后有空，研究研究这道“法则”，看能不能研究出一些门道，学到些什么。
太虚山浩渺，林木葱翠，将一切都掩盖了起来。
长髯老者目露锋芒，“下次再出手，我定把你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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