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有些可惜。
但有些时候，他的心地又很单纯，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之后再说吧……”
程默仿佛被“教习”抓住错处的学生，立马紧张起来，“我们聊些……修炼的事……”
一日墨画回弟子居，路上遇到几个弟子，正在交头接耳。
虽然有些时候，墨画神识深邃，内心深不可测。
慕容彩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叹了口气。
山中有很多妖兽，其中一些还是修士大能，特意抓获放在山里的稀有品种。
神识卡住了，那墨画的阵法水准，也没办法继续拔高。
生活平淡如水，无惊亦无喜。
瑜儿晚上偶尔也还会遭遇梦魇，有妖魔滋扰，但没有羊骨奉行。
程默犹豫片刻，一咬牙，“……分点功勋给你！”
十六纹到十七纹的瓶颈，是筑基中期到筑基后期，神识的瓶颈。
墨画就更觉得有些枯燥了。
程默也连连点头，想了想，觉得这样没什么诚意，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要“贿赂”一下的。
“所有门派的弟子，都可以进山猎妖。”
“我怎么不懂？”
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必给自己压力。
程默道：“你懂什么？”
“那上官师兄，枫师兄，还有浅浅师姐，他们应该也会进山……”
功勋！
慕容彩云微微瞪了他一眼，“有阵法封着，你怎么偷偷进去？”
“炼妖山名义上，是归属整个乾学州界的，由四大宗、八大门、十二流统一监管。”
墨画就算真想体验下，别人嫌他体弱，也不会让他接。
郑方埋头接阵法的任务……
短时间内，很难突破这道阻碍。
墨画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再找点东西学学……
结果现在“功勋”一开，大家都跑没影了。
墨画低声道：“你们想偷偷接道廷司的悬赏？”
拉谁呢？
程默和司徒剑他们？
“谁知道你走路跟猫一样，不光声音没有，连气息都没……”
先把自己的事做好。
实在修不出来，就当是在未雨绸缪，打点剑修的根基，为将来的《太虚神念化剑真诀》做准备。
“外出的时候小心些……”
他一个人做，有点浪费时间。
程默愣住了，随后立马笑逐颜开，搂着墨画的肩膀道：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有事，我罩着你！”
不能外出做悬赏。
短时间内，也没啥追求了……
墨画也不好当众修，便找了个僻静的小树林，买了把二手的破灵剑，自己练着玩玩。
其他二品功能类的阵法，他也学了不少……
……
就当自己是在给宗门的树木“修枝”了。
但将来学二品高阶阵法，就有可能入不敷出了。
那个凝结出的剑气，首先剑形就不固定，说是“剑”吧，又跟“棍子”差不多，偶尔又像“树枝”……
自己现在才筑基前期，因为跟着师兄师姐，还有道廷司混任务，赚的功勋用来学二品中阶阵法，勉强还能有些富余。
墨画便将修炼剑法，当成自己“益智消遣”的方式了。
墨画一脸不信。
墨画叹了口气。
但道廷司毕竟是道廷司，不是宗门，里面很复杂，水也浑得很，赚的功劳，也未必就能转成宗门的“功勋”。
“自己练剑的天赋……真的差到这种地步了么？”
毕竟入门的任务，攒功勋太慢了，而且枯燥乏味，远不如这类通缉“悬赏”，来的新鲜刺激，而且收益也高。
“你们警惕性差，怎么能怪我呢？”
而且分的那点功勋，他也不稀罕……
而万一，太虚门内，还有绝阵呢？
绝阵又会要多少功勋？
墨画都不大敢想。
门内其他修剑的弟子，本身就有着家传的底蕴，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就开始练剑招，修剑气。
墨画听得两眼亮晶晶的。
为的就是让宗门弟子，经历实战，磨炼道法，协作斩妖……
墨画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墨画心情复杂，还有些感动。
还不如自己多画些二品阵法，这样不用奔波，赚的功勋还更多些。
修到后期，人剑合一，剑气通天彻地。
“墨画，你吓我一跳……”
墨画撇了撇嘴。
他们刚做这些任务，本也赚不到多少功勋，赚了也不经用的。
但见程默这得意的样子，还是有个弟子忍不住道：
“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墨画哪里轮得到你罩着？”
墨画小声道：
“能偷偷进去么？”
她跟墨画相处了这么久，哪里还看不出，他这小师弟在想什么。
“清州城外……”
稀有的阵法，若真贵起来，那就是无底洞了。
尤其是元磁类阵法，那些更高深的磁纹构建和次雷纹运用，墨画眼馋许久了。
练倒是可以练的。
几日后，墨画看得清楚，程默几人，果然趁着旬休，偷偷出宗门了。
不到两日，几人又志得意满地回来了。
他们修为都才筑基前期。
“总而言之，”慕容彩云叮嘱道，“炼妖山的事，你就先别想了……”
从今以后，每日要多花些时间，放在修行上了。
墨画又不是长老，更不是教习，区区一个教他们阵法，他们不敢得罪的“小师兄”，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程默立马站直了身子。
慕容彩云失笑道：“不是，我们太虚门势力虽然不小，但还没能力，掌控整座炼妖山……”
墨画悄无声息地走进，就听他们断断续续道：
“后天……旬休……”
所以还是要未雨绸缪，早做打算，多攒功勋。
待气海充盈，经脉微胀的时候，这才睁开眼。
“十点……也不多吧……”墨画道。
“一些特殊流派的剑修，炼制本流派灵剑所需的材料，只能从炼妖山里猎杀特定妖兽获得，例如骨骼、爪牙、精血或是内丹等……”
“因此到了筑基中期，大多数宗门弟子的功勋来源，就是炼妖山了的妖兽……”
墨画：“……”
至于功勋的事，倒也不是他不急。
太虚门现在，还不让他们这些弟子，去接这种缉拿罪修的任务。
程默哑口无言，随后嘀咕道：
反正也没其他可练的，先练着玩吧……
这个瓶颈，就像一道鸿沟。
他记得之前，司徒剑好像跟他说过。
程默痛心疾首道：
“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十点功勋，我得看多少天大门，扫多少次大街么？！”
“修行！”
一些弟子，就偷偷请教程默，怎么接任务，外出要注意什么，备什么丹药等等……
即便是在草地上打滚，也没人会责备，墨画还会冲着他笑，瑜儿开心坏了。
墨画见他们吵吵嚷嚷，也懒得理会，只叮嘱他们道：
墨画一怔，“为什么……”
一是罪修大多歹毒。
尤其是还要学阵法。
“好了好了……”墨画无奈道，“我不说出去，也不要你们功勋，但是外出很危险的，你们自己小心点……”
只有小瑜儿陪着他一起晒太阳，偶尔在草地上欢快地打滚。
“五品么……”
“你也是好汉？顶多是个烂桩……”
他想了想，又把《断金御剑诀》捡起来，想练练剑气。
因此，真要修剑，墨画一点根底都没有，更别说跟其他剑修争锋，一较高下了……
和慕容彩云分开后，墨画就一个人往弟子居的方向走。
墨画一愣，“你带我？”
墨画眼睛一亮。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日。
墨画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神识也一点一点，渐渐增强，同样突破不了境界。
他又不需要程默带。
墨画又琢磨了半天，叹了口气。
剑气纷纷，树木岿然不动，唯有树叶飘然落下。
哪怕修不出来，能知己知彼，克制剑修，也是好事。
程默便道：“真的！”
而后修为每高一个境界，剑气便凌厉一分。
但自己修出的剑气……
他一个人，接不到筑基中期以上的“悬赏”。
墨画一脸无语，“这是一条正经的路，我堂堂正正走过来，堂堂正正停下，堂堂正正听你们说话……”
“冒充师兄……好不容易接到的……”
程默纠结起来。
“你不能去。”慕容彩云道。
“不危险……”
旬休的时候，墨画还是去找了慕容师姐，想继续跟着混混任务，谁知慕容彩云却一脸歉意。
“……啊！！”
墨画叹了口气。
程默他们本身实力不错，运气也不错。
……
程默却以为墨画不信任他，信誓旦旦道：
“阵法上，我承认你是大哥！但真要出去做悬赏，缉拿罪修，你这小胳膊小腿就不行了，你得认我做大哥！”
墨画面无表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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