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再跪一下，看看和你第一次跪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区别？”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些，我说不出口……”
墨画放开神识，将暗格结构端详了几遍，稍加衍算后，斟酌道：
“这是二品十四纹的土封阵，将东西封在里面，与土石气息融在一起，不易被修士察觉……”
就像是一只小老鼠，悄无声息地，从老鼠夹上，偷走了“肥肉”。
暗格周围，没有异常，但里面肯定布有阵法……
这丝余光，转瞬即逝。
这是一门邪道功法，修炼之后，会舍弃自身原本容貌，将一身皮囊，化为血肉，随意变形易容。
墨画默默记下，转头之时，瞥见贾壬的眼中，有一丝阴冷的余光。
那个时候，他的身形，还是个大汉。
顾长怀害怕墨画再说下去，便立马道：
并且得到了，第一位体验者的认可！
一股让人震颤的痛楚，直顶脑门。
“嗯嗯。”墨画连连点头。
墨画吃了一惊，随即他脑袋一转，道：
“让他写下来呢？”
顾长怀将贾壬拎起来，墨画又把之前的一些问题，重又问了一遍。
墨画声音清脆地问道。
但规模要小很多。
而且也不是一般执司，他们都姓顾。
墨画小脸同情，“你不说，就会越来越痛的……”
胭脂铺后面，有座屏风，屏风后面，有间密室。
金针，木毒，水刑，火烧，土窒。
与此同时，四周还满是带血的灵器，以及像是从谢家抢来的，杂七杂八的灵器。
墨画的声音清脆有条理，但说出的话，就很让人费解。
“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
“这……怎么解……”
而这传书令，很可能就有火佛陀藏身的线索！
顾长怀凝神一看，神色一滞。
“这是……”顾长怀皱眉。
顾长怀叹了口气，立即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贾壬，这么恨墨画。
这还是顾长怀，第一次问自己阵法上的问题。
墨画有些意外。
贾壬一怔，目光惊颤。
这个贾壬，是在做“善后”的脏活。
顾长怀摇头，“写也不行……”
解封解密的事，他研究了很久，现在终于可以“显摆”了。
他莫名有点心虚。
“感觉怎么样？”
见微而知著。
但贾壬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血丝了。
“解开了！”
然后他默默，增加了“铁板”阵法的灵力供给……
贾壬只觉背后冷汗直冒，膝盖阵阵发疼，连忙道：“不，不敢……”
墨画的语气有几分好奇，有几分天真，还有几分真挚。
“抓火佛陀要紧……”
顾长怀一脸不信。
于是他捏着贾壬的肩膀，不顾他的挣扎，将贾壬按着，跪在了墨画的“铁板”之上。
他还是按照旧例，先极其细致地，用阵笔，画阵纹，解开了二品“土封阵”。
而后小心翼翼，规避所有元磁阵“机关”，将暗格里的一个储物袋，取了出来。
道廷司的“酷刑”，不是没有。
顾长怀点头，走进了密室。
顾长怀微微颔首，指着贾壬，吩咐道：“看着此人，别让他跑，更别让他死。”
阵法并不高端，但怕是有些猫腻。
顾长怀暂时还不放心，让其他执司插手，他只信任，顾家的自己人。
墨画点头，“倒也是……”
这话刚说出口，墨画一怔，忽而就想起来了。
墨画神色一喜。
“不是……”
两人都放开神识，确认四周无人监视，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墨画一脸专注，眼眸之内，光泽流转，宛若星辰。
墨画想了想，便问贾壬：
“有点像……”
顾长怀问墨画。
见贾壬不太想说，墨画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若是开启时，手法不对，便会触动元磁阵，通过隐晦的磁流，传递信息……”
而现在，机会又来了，缘分又到了……
墨画寻思道：“顾叔叔，你先进去？”
“具体感觉怎么样？”
真正的阵师，原来是这样的么……
墨画想了下，缓缓道：“提醒一些人，暗格被‘外人’发现了，让他们多加提防……”
自己明明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修士来着。
虽然隐蔽，但也瞒不过顾长怀二人。
墨画这次的阵法改良“返璞归真”，没有掺杂八卦阵，而是单纯依靠五行阵法，五行生克循环，构建了一套复阵。
“估计是欺软怕硬，打不过师兄师姐，看我年纪小，修为低，所以想针对我……”
“原理差不多就是这样……”
墨画瞄了几眼，啧啧摇头。
“还成，”墨画点头，“会一点……”
手法太快了，太娴熟了……
可这痛楚，又在界限边缘徘徊，让他想晕倒，都晕不过去，只能沉溺在痛楚的苦海中，苦苦挣扎……
争取跪在铁板上的罪修，都能“坦白从宽”，说出真话。
一进密室，墨画一抬头，就见顾长怀站在密室中央，一脸凝重。
而且目的不是“杀生”，而是五行循环，赋予金木水火土，不同的灵力痛感。
那就只能，旁敲侧击，问一些东西了。
贾壬肯说，那便说明，他这段时间来，对“铁板”的优化和改良，是卓有成效的。
贾壬的五官，都在变形。
精通刑侦，但并不精通阵法的顾长怀，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喊几个道廷司的阵师，过来看看，这些阵法有没有机关……
“火佛陀在哪？”
跟五行屠妖大阵中，基本的“杀阵”原理类似。
当着墨画的面，他只能假装自己听懂了。
仿佛他做了道菜，在问别人味道怎么样……
有一卷功法，名为《血肉化形功》。
天塌下来，有顾叔叔这个“大个子”顶着，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小修士冒险。
顾长怀心中暗惊，同时也有些难以置信。
……
但像这样，又温和，又残忍，还别出心裁的刑具，他还真没见过……
他原本还想学这个“易容术”来着，现在看来，这门功法如此邪异，自己是学不了了。
“加封的原理，建立在元磁阵的磁纹原理上……”
“定式磁纹，通过某种协定，适配不定磁纹，这种协定本身，是一种磁流，磁流运转之后，会生成次雷纹……”
顾长怀看着墨画，有些麻木道：
不过顾长怀也好奇，这“铁板”的效果，究竟怎么样。
顾长怀没想到这么简单，无奈叹了口气，将储物袋打开，一一翻看。
看样子，像是在翻找之后，将“无用”的东西，打包在储物袋里，然后准备丢弃。
墨画眼睛一亮，对贾壬道：“你快点，再跪一跪……”
墨画这孩子，看着一脸单纯，但肚子里的坏水，也太多了……
而且为了避免，过刚易折，过痛易晕的缺点，这种五行刑阵，痛感会温和一些。
聊到阵法原理，墨画就来了兴致。
“你跪一下……”
传书令中，白茫茫一片，一个字都没有。
贾壬声音颤抖着，认命一般道：
“为什么要灭谢家满门？”
但密室之上，却有阵法。
而他擅长易容，也最适合掩人耳目，做这种收尾的事。
顾长怀不知为何，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墨画不解，“禁言咒？”
除了这门《血肉化形功》外，还有其他几门邪术，虽然邪异，但没什么特殊。
表面平常的几块暗格，光凭眼睛看，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观一叶，可见春秋。
墨画心中喟叹。
解阵而已，他从炼气期就开始学，经常用，已经十分熟练了。
不能跟“火佛陀”、“谢家”、“灭门”之类的事有关。
墨画向四周看去，就见还算宽敞的密室之中，杂乱不堪，摆满了许多储物袋。
“里面写了什么？”
贾壬闻言，吐出了一口血，“你，你……”
墨画过了十息的时间，见里面没什么异常，这才跟着进去。
一旁的顾长怀，看得眼皮直跳。
下面就是把暗格内的东西取出来。
“你不会……解封也会吧……”
自己问他“疼不疼”，他也就像现在这样，眼睛喷火一样看着自己，但就是不松口。
“竟然还有这种法术……”
里面有不少灵石。
这些什么“磁”，什么“纹”，就像磁流一样，密密麻麻，从他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跑了。
墨画则将神识，沉入玉简。
玉简之中，空空荡荡，仅有八个字：
“璧山魔窟，天外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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