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原因，是自己手法还不熟练；
另一个原因，应该是自己的灵力并不充沛，经脉中的灵力存量，不足以支撑同时施展两枚火球术，并保证威力不衰减……
回到弟子居后，墨画又陪了瑜儿一会，待瑜儿睡后，抽空画了几副阵法，然后就又开始琢磨火球术的事了……
但法术人偶“报警”了，引来了道法长老，制止了墨画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墨画将傀老展示的火球术，一遍遍回想，一遍遍琢磨，可还是没什么进展。
墨画点了点头，可随后一怔，心生不解。
道法室，顾名思义，除了传授道法外，也有专门的居室，供弟子自行修行法术。
但学师伯那样，借助天机诡算，是可以分化的……
神识分化，同时施展的两枚火球术，威力都降低了……
地面有一道狰狞的焦痕，向远处蔓延，强大的灵力威能，压迫着四壁，将防护用的三品阵法，都给震出来了。
自从追缉罪修，缴纳传承后，墨画偶尔也会租用道法室，用来修行法术。
墨画精神一振，而后瞳孔深邃，神识分化诡念，产生重影，一心二用，开始尝试同时凝结两个法术。
先施展金身术，再御剑；
墨画心中有了些眉目，但涉及到具体的术式，还是一头雾水，觉得琢磨不透。
这次墨画不再一点点尝试，而是神情一凝，刹那之间，将十六纹质变神识，催动到极致，神识瞬间强压……
很快，墨画便支撑不住，法术溃散，两枚火球也各自熄灭了。
瑜儿的小脸，皱在一起，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可两枚火球术，就像元磁同极一样，互相排斥。
譬如以神识，一点一点，强行挤压火球，促进融合；
又或者，以“螺旋”的形式，使两枚火球彼此旋转，相互契合……
这便意味着，一直陪着自己的，是一具分身，又或者是傀儡，并不是傀爷爷的真身。
“这又是为什么？”
“是不是……太温和了……”
自己神识够强，强行催使两枚火球，迅速碰撞，说不定，能将两者聚合？
仗着神识强大，大力出奇迹？
墨画大口喘着气，心中叹道：
道法室外，还有丹师坐守。
哪怕自己将来学了剑法，学了御剑，乃至学了神念化剑，也一定不能喜新忘旧，把火球术丢了。
墨画还没到万法殊途，大道同归的返璞归真的境界，在他如今的修道认知中，这两者还是有很大悬殊的。
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下来。
既然是“道人”，师伯也要给他面子，还要借他的血，想必也是一尊恐怖的大魔头……
而这种拳头大的“小火球”，便是墨画现在压缩的极限了。
此后好几天，他想了好多方式，想促使这双术并施，同本同源的两枚火球术，进行“法术融合”。
这种情况下，双术并施，才会有奇效。
但这种提升，并不算大。
进了太虚门，天天上课修行，接受太虚门正统传承，他的修道学识，已经丰富了不少。
一些法术“基础”，耳濡目染之下，他也知道了不少。
自己的神识还好，但灵力肯定支撑不住。
“嗯！”
墨画点了点头，而后瞳孔一黑，重新分化诡念，双术并施，左手右手，各凝结了一个火球。
租用道法室，需要一些灵石，还要向道法长老登记。
彼此互为矛盾，灵力纠缠不休。
墨画尝试了下，想按照傀爷爷展示的样子，以神识将火球术，强行压缩成丝线。
“傀爷爷……应该没事吧……”
神识仅有的一丝清明，让墨画意识到……
而且因为这种“压缩”，比较耗时间，火球术的出手就变慢了，实战之中，就显得太“笨”了，基本用不上。
火球术不知从何处，诞生了肆虐的灵力，如同不羁的怒龙，嘶吼着，咆哮着，想脱离他的掌控，将一切吞噬……
神化诡念，双术并施！
墨画兴奋不已。
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但法术就不行了。
墨画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瑜儿习惯性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之中，残留着不安与恐惧。
“要换个形式……”
“傀爷爷展示的火球术，也是一个一个火球依次凝结，而后统一为一个术式……”
无法“编织”重构，那就……相互融合？
“将两个火球术，融成一个？”
看似两道法术同时生效，但施法也是一先一后。
而墨画虽不能修上乘法术，但对低级法术，研究很深，法术套路也别具一格。
第二天，墨画抽空，去了道法室。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
若两者法术，威力接近，谁也胜不过谁，便会因术式结构的排斥，两者同时溃散，产生灵力爆炸……
……
墨画有点遗憾。
法术不凝丝，就压缩成球。
或者说，原本应该是有一个法术人偶。
现在墨画用压缩后的“小火球”，轰击法术人偶，可以看到，法术的威力，的确提升了。
还有那个‘血道人’……
随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双术并施，那岂不是威力更强了，好像也不需要研究更复杂的火球术了……
阵法博大精深，法术也不简单。
墨画眉毛一挑。
但既然是不同的法术，它们又有着，虽然形式一样，但彼此独立的术式结构。
墨画皱眉，心里琢磨着。
瑜儿被墨画牵着小手，跟在墨画身后，忽然觉得，四肢百骸之中，又生出了勇气，可以驱散一切不安和恐惧。
他之前没试过分化诡念，同时施术，所以一开始很生疏。
“两枚火球，彼此对轰？”
阵法他有道碑，可以不停练习，不断推衍。
第二次，便是师伯以“血道人”的灭道之血，克制傀爷爷……
可数次尝试，都失败了。
人无法同时施展两道法术。
木偶上出现两道焦痕，而后依旧恢复如初。
哪怕再快，也会有先后。
自己的神识，或许是单一的。
所以灵修以法术对战，不同法术对轰，胜负便是由各自术式结构决定。
“法术碰撞，同时溃散，产生灵力爆炸……”
但如论如何尝试，都没能成功。
这些挤压、螺旋、契合的法术“融合”的形式，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尝试的，而两枚火球，却很“顽皮”，一点都不听话。
道法长老正百无聊赖地跟一位丹师长老下棋，见了墨画，善意地打了招呼，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伤到自己”，就放墨画进去了。
如果在五行法术中，只选一门攻击类的法术，那他一定选火球术。
但他失败了。
傀爷爷的修为，比起自己，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强大的火球术……”
持续类的法术，譬如金身术，金钟罩等。
这样一来，反倒不如按部就班，一前一后施展两枚火球术。
焦痕的末端，是法术人偶。
人不能两术并施，是因为，人的神识是单一的，无法分心二用。
而后两枚火球，猛然之间，由静转动，拉出两道刺目的火光，以极快的速度，呼啸着冲击彼此，产生足以使术式结构崩溃的对撞……
筑基前期的法术木偶，被他的小火球，烧出了一团较深的焦痕，而后又渐渐复原了。
……
墨画皱起了眉头，反思道：
“但自己的两枚火球术，互相挤压靠近时，也没爆炸啊……”
法术不像阵法。
可现在，那个用来测试法术威力的，筑基前期的法术人偶，已经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
墨画拼尽最后一丝神识，给这股灵力，套上了一根“缰绳”，牵引着它，向前方轰杀而去……
墨画进了一人的道法室，便开始迫不及待尝试着，改良自己的火球术了。
“碰撞？”
墨画之前的火球术也是，哪怕施展再快，其实也是有先后次序的。
他的灵力，彻底失控了……
这个结构，是稳定的，是规范化的，是由历代修士大能，归纳创造而出的，是决定法术本质的一种“范式”。
他这才想起，道法课上，学到的一些通俗法术定理：
“天机诡算！”
不知过了多久，墨画灵光一闪，眼眸一亮，伸出了两只手。
是不是要再“强硬”一点？
但是，怎么强硬？
墨画决定试试，双手一伸，两枚火球术瞬间飞出，划出两道火光，命中了法术木偶。
他神识强，法术控制也极为严谨，迄今为止，还没失过手，更没被自己的法术炸伤过！
墨画眨了眨眼，想不出什么情况下，自己会被自己的法术炸伤……
自己的两枚火球术，虽然有诡念分化，但又同根同源，本质上是同一个神识，同一种灵力，同一个术式结构，同时施展出的。
他晕倒在地，左手焦黑，右手有裂痕，嘴角带着鲜血。
首先是火球术压缩。
可是，这种火球术，怎么才能修炼出来呢？
“压缩，重构……”
从外面看，道法室完好无损。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
“火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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