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孤苦
“为什么会轮到你了呢？”
青兰犹豫了一下，缓缓道：
“我去玉兰姐姐那里，被他看到了，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睛像毒蛇一样，又粘又恶心……”
“我猜他不怀好意。”
“而玉兰姐姐死后，阿娘也对我说……”
“阿娘？”墨画微怔。
青兰左右看了眼，见没其他人，就低声道：“是鸨母。”
墨画点头。
鸨母就是青楼的老鸨，手下的姑娘，由她养着，称她作“阿娘”。
青兰接着道：“阿娘也对我说，有个客人，点名要我……我问这客人是谁，阿娘似笑非笑，就不明说。”
“我再三问她，阿娘就生气了，打我骂我，说我翅膀硬了，敢对她问三问四的，还说我是个赔钱货，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每月初四，十四这两天会过来，然后住的时间不定。”
“就算能帮，也就是帮一个两个，这金华街这么多座青楼，这么多女修，我帮不过来的……”
青兰说不下去了，默默擦了擦眼泪。
“固然也有自甘堕落的，不爱惜自己的，但毕竟是少数。”
白子胜道：“你放心吧。”
墨画又去找苏长老。
苏长老言不由衷道。
“子曦，你偏心！”
墨画点头。
苏长老叹息。
墨画走着走着，忽然问苏长老道：
墨画小手一握，“先抓，再审，然后宰掉！”
“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墨画道。
“不确定也行。”
苏长老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跟谁说呢，玉兰姐姐死了，其他姐妹，也都是朝不保夕，不知哪天得罪了客人，就被打得下不了床，阿娘也……不是好脾气……”
见了墨画，苏长老便问道：
墨画摇了摇头，又问道：
苏长老被他看着，多少有些心虚。
……
苏长老这才高兴起来，满脑子的莺莺燕燕也都忘了，翻着几张阵图，爱不释手。
青兰抿着嘴，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
墨画听着直皱眉，“你们这里，没有人管的么？”
“小先生，你是再玩一会，还是……”
“好。”苏长老也不多过问，毕竟这些算是修士隐私，贸然打听，不太礼貌。
“你恨你爹娘么？”
“只要矿山之中的矿修穷苦，不得不卖儿鬻女，那这青楼，就永远不倒，这青楼里，也永远不缺女修……”
青兰犹豫了下，而后说道：“我猜他，可能是筑基修士……”
白子曦美眸似剑，瞥了他一眼。
白子曦没理他，只是对墨画道：“说正事，早点回去。”
“然后呢？”墨画又问。
白子胜忽然吓了一跳，“我们白家，不会也不是好东西吧……”
墨画闻言，有些心酸，“他们是矿修么？”
“长老，百花楼里的那些姑娘，是不是都挺凄惨的？”
“我，我……”
“不会，”墨画神秘兮兮道，“道廷司里，有我们的人！”
苏长老有些意动，片刻后连忙摇头：
“不不不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个地方我又不熟，也没……没什么好玩的……”
“玉兰姐姐死了，之前还有一些姐妹，也没活下来。”
苏长老正悠哉悠哉地一边喝酒，一边听曲，一边看着台下的女修翩翩起舞。
青兰点了点头，“是的。我爹为陆家挖矿，遇到矿井坍塌，断了一条腿，又被秽气侵蚀了心脉，不能再挖矿了……”
“举报？”
他指了指墨画，“你别看他年纪小，肚子里的坏水，未必比别人少……”
青兰目中有泪光闪烁，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爹娘……是怕我饿死，才把我卖进了青楼，连卖我的灵石……他们也偷偷塞给我了，让我好好活下去……”
白子胜疼得龇牙咧嘴道：
青兰摇了摇头，“我不恨，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你想从青楼出去么？”
“问完了么？”
青兰虽然感觉这话有些微妙，但还是受到了安慰，缓缓松了口气。
青兰不敢说鸨母的坏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墨画闻言微怔，白子胜和白子曦看她的目光，也都带着同情。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高风亮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辞别了苏长老后，墨画三人回到洞府，凑在一起商量着。
“这些话，你没跟别人说过么？”墨画好奇道。
青楼的事，暂时还解决不了，墨画想先将那个灰衣修士就出来。
墨画为了感谢苏长老，拿出几副稀有的阵法，送给了他。
苏长老指了指远处漆黑的矿山，语气凝重道：
“这青楼的根源，不在这条街，而在于矿山。”
墨画听着有些不是滋味，“你们爹娘呢？”
墨画沉默了一会，小声问道：
他叹了口气，“是啊。”
“好啊，你又说你师兄笨蛋？”
“青兰姐姐，你知道那个灰衣修士，是什么修为么？”
墨画目光微凝，“这个青楼，也是陆家的？”
墨画看着苏长老，神情似笑非笑。
“对啊。”墨画理直气壮道，“这人买凶杀人，贩卖尸体，触犯道律，十恶不赦，自然要向道廷司举报，由道廷司抓人，我们干嘛费这个力气？”
墨画不高兴了，“谁一肚子坏水了？”
青兰道：“然后，我就猜到，他肯定是要我陪那个灰衣人。”
“陆家么……”
“算不算无所谓，反正结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