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相信我啊，老马。”
“我乃冥王之子布兹·贝拉，昔日的帝国摄政——以冥王之名，欢迎各位来参加晚宴。”
正常的食物终于被端上来，是沙拉，随着沙拉一同来的，还有两个面色苍白的新面孔，被摁在逝者空出的座位上。
“这是必要的立威。”
他们都是手上占满鲜血之人，也曾面对过无数生死时刻，但真当看见与自己权力相等的人落马，毫无颜面地死去，却又是另一重冲击。
电子音响起，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机械贤者吭哧吭哧地说道，机械身躯有些高兴地躬起来，朝着萨缪尔伸出一只手，
那渗着血的银盖子被打开，两颗人头死不瞑目地望着在座的人们。
布兹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无人行动，柯克兰这时也不急了，机械贤者玩味地看着高领主们。
凳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不时响起，那是星炬院主持神经质的抽搐，他看起来快昏过去了。
…………………………
“第二道。”
威廉说，他拍拍手，第二道是汤品，这次是可以被“喝入”的东西了，但却并不是什么佳肴。
萨缪尔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惧怕死亡，而是他真的见证了奇迹，这些虫豸……他以前为了给他们下一个小绊子，就要死很多人，但现在……
“老马啊，”哈迪斯小声嘀咕着，“选餐厅是不是太怪了？”
——————————
药剂师冲进来。
这里很冷。
不会有任何亚空间回荡，这一幕是如此单纯。
冥王却并不理他们，他面前的碗早已空了，像是催促上菜，冥王看向对面的威廉。
先是开胃菜。
“一天了，我想各位已经等不及了。”
“那么……”冥王压低声音，“还是要吃点的。”
“副菜，两位灵能者的死亡。”
马卡多平静地说，他一把抓住高凳，将内政部总管直接放倒，凳子砸地的闷响响起，总管嗬嗬地嚎叫着，口中吐出半果冻质的血污，随后被黑暗里潜藏的东西拖入黑暗。
平静苍老的声音响起，冥王另一端的长桌前，走出一个年轻模糊的面庞，萨缪尔的余光看见内政部总管大睁的眼和嘴——他认识那个小崽子，那是内政部总管的手下之一，威廉。
威廉走到痛苦睁着的内政部总管身后，
“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好好好。”
萨缪尔努力睁大双目，眼中流出生理性泪水，却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冥王拿起银汤匙，自然地开始喝面前的汤，任何人都可以判断出冥王面前的汤是最“致命”的那一碗。
“好消息是，”威廉继续说着，“我们称职的星炬院主持赛克依旧恪尽职守，并未越过红线——我想，灵能者在他和……”
冥王说，随手端起酒杯，“感谢各位的帮助。”
“好吧，”他做了個祷告手势，“礼赞冥王。”硬着头皮走进了那片黑，头上的光耀也未曾减淡那些黑半分。
“这里的空气总算清新了一些，”
腥甜的血腥味绕过他们的鼻腔。
“三位高领主的死亡。”
……
星界军领主指挥官跟随着他，是第二个进入餐厅的高领主。
柯克兰抢先举杯，“为了冥王。”
布兹同布莱克走过来，一人举一银盘，身后跟随的禁军则粗暴地拉扯着一个满脸苍白的人，男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力，七窍流血，双瞳处则是空洞。
“这不是都到了。”
“倒是胡闹……”
萨缪尔不禁小声嘀咕起来，他用手肘捅了捅他身边白衣金边的国教大主教梅斯林，两位大主教年龄相仿，但国教大主教有着保养良好、长长的白发与白胡。
“那么你便该理解我——我想这么做。”
另两个座位上，商船队代表、审判庭代表也倒下了，死亡降临在他们头上，尸体再被粗暴地拖入黑暗。
萨缪尔缩了缩脖子，他坐在冥王右手边的第二位，紧靠着他的是帝国摄政布兹·贝拉。
“剩下的便看你们的意愿了，走个形式，接下来会有人跟伱们对接工作。”
一片寂静。
布兹和柯克兰拿起勺子，亦开始喝汤，宛若饮水。
他的对面与身旁，则是两个“空位”，先前冥子手拿的银盘已经摆在了空位面前，鲜血滴滴顺着餐布渗出。
萨缪尔深吸了一口气，
白瓷碗内，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白玉米汤宛如一只眼，正凝视着他们。
宗教疯子，萨缪尔在内心想到，但这或许意味着他暂且死不了，萨缪尔摆出一副笑脸，任由手被柯克兰捏的咔咔作响。
“请便。”
“马卡多……我们该相信后人的智慧，个人的能力终归有限。”
“你不必如此繁忙，”
萨缪尔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落下来了。
萨缪尔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老者挺直身板，希望尽可能死地有尊严一些。
冰冷，不近人情，却伟大而神圣。
威廉说，“星语院主持安瓦尔，导航员家族代表希拉德。”
萨缪尔认出来那个活人，星炬院主持赛克。
当他昏头昏脑地放下杯子，准备不省人事地倒在桌前时，他的余光瞥见震惊的冥王，
他赌对了。
马卡多点点头，老者深深地看了哈迪斯一眼，随即离开了空荡的餐厅。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里，柯克兰轻快地说，“我已等不及向我主献上忠诚与战果了。”
还……好，萨缪尔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比起他人，自己的纸张并不算大——希望冥王所用的字号一样。
威廉说，长桌另一头，一双手沉默地伸出来，然后是苍白宛如石雕的脸，微微幽光中，映出祂的脸。
萨缪尔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上来的“茶品”却又令他大惊失色，说是茶，却依旧是死神的饮品。
盘子上此刻正静静地躺着一张叠起的纸，每位领主面前所放置的纸张大小不同。
“……别害怕，”哈迪斯说，“你可以现在把灰骑士叫过来吗？我有些事问他们。”
哈迪斯腰间的红色石头闪烁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moxiangge.cc。手机版：https://m.moxiangge.c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