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说着就笑嘻嘻的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阮泠脚快过脑子,抬腿就踹了过去。那女人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愣住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下一秒。女人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大哭。“呜呜呜……欺负我……欺负我……”阮泠:“……”与此同时,门外的暗卫对视一眼,瞬间就有人跑去禀报许初筝。……这个女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个许久。吵的阮泠实在是脑壳疼,在身上一阵摩挲,找到了一颗糖,就试着拿起哄她。没想到,还真哄好了。那女人不哭闹了,还开开心心拿着糖,自言自语进去了屋子里面。另一边。许初筝心烦意乱,躺在榻上根本无法入睡,干脆起来练书法。正写着字,暗卫进来禀告,嗓音里带了一丝焦急。“殿下!”“里面传来了阮姑娘的哭声。”握笔的手动作猛的一顿,墨水染晕了纸张。字毁了,许初筝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了。几乎是下意识。他迅速起身,脚刚移出一步。暗卫:“殿下,您是要现在过去吗?”他一怔,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想去看阮泠!才不要!他赶紧坐回原位置,嗓音有些冷硬。“……不去。”想了想,他又看向暗卫有些恼怒的哼哼唧唧。“还有!你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意思……”看穿一切的暗卫:“……”殿下真别扭。表面看厌恶阮姑娘,实际心里明明就很在意阮姑娘。发现暗卫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自己,发觉自己刚才的动容被他看穿。许初筝不自觉尴尬又恼怒。这暗卫是不是觉得他还放不下阮泠?!哼。怎么可能?他才不要喜欢阮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才不要犯贱!想着,他咬牙道。“你出去!”“不用再去那里守着了!”暗卫愣了一下才答,“是,殿下。”……在暗卫走后,许初筝想重新练字。可是。静不下心来了!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个“泠”字。“啪!”许初筝一巴掌拍在案上,双手撑着案角,眼角猩红。嘴角扯了一下。不写了!睡觉去!他躺在榻上。翻身又翻身。……
根本睡不着。心底愈发烦躁。他“腾”的一下坐起身。转身出门。哼!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才不是因为担心她才去!他是为了看她笑话!……这屋子有多久没通风了?一屋子潮湿腐朽的味道。那个疯女人估计是进去里面睡觉了,屋子外面只剩下阮泠一个人。她点起了蜡烛,在简单收拾屋子。可这屋子里的味道熏人得很,这古代又没有口罩,她只能通风散味。把所有的窗子打开了,然后就是门。门吱嘎一声推开了。门外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阮泠看见一个黑影,她下意识惊呼了一下。这才看清竟然是许初筝!少年先是瞳孔一震,慌张的后退了几步,轻咳一后,随即站定,脸上迅速挂上一副冷峻的表情,眸子重新带上冷意。“许……呸……殿下?!你怎么在门口?”阮泠震惊地眨了眨眼,手里的烛火微微晃动,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许初筝死死看着阮泠的脸,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凌凌的,不是红彤彤的!根本就没有哭!暗卫搞错了!他还跑过来……太可笑了!他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早该想到,这个人会武功,只有她把别人欺负哭的份,别人怎么可能能把她惹哭。他又在担心什么……太可笑了。他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个字,一甩袖子走了。阮泠:“?”我怎么又惹到你了?她下意识想喊住他,可想到自己刚才又莫名其妙惹到他了,再喊他他恐怕更生气。叹了口气,她还是生生止住了。转身进去了。*皇帝坐在御书房的金丝楠木案前,指尖轻叩着奏折,眉头微蹙。\"陛下,五殿下对犯人的处置结果已经呈上来了。\"大太监躬身递上一份名录。皇帝展开细看,嘴角渐渐绷紧。名录上那些本该处以极刑的犯人,竟都被许初筝轻描淡写地处置了——骂过他的罚掌嘴二十,打过他的杖责三十,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流放边疆。\"胡闹!\"皇帝猛地合上奏折,玉扳指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朕的儿子被这些刁民如此折辱,就这般轻饶了?\"大太监吓得跪伏在地:\"陛下息怒!五殿下说...说以直报怨足矣...\"\"天真!\"皇帝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皇室威严岂容这般儿戏?传旨——\"他提起朱笔,在奏折上重重划了几道:\"雷吉等山匪,全部处以腰斩之刑,家眷没入奴籍;龚贾道士凌迟处死,悬首城门三日;至于那些衙役...\"笔锋一顿,\"全部发配北疆铁矿,终身不得赦免。\"大太监额头渗出冷汗:\"那...阮家小姐...\"皇帝笔尖悬在半空,忽然想起许初筝呈报时特意将阮泠的名字单独列出,当时少年苍白的指尖在名册上停留了许久。\"再等等。\"皇帝意味深长地眯起眼,\"朕倒要看看,这个让初筝特意单列出来的罪婢,究竟有什么特别。\"……他还听闻流风县有一家名崔的商户之家曾经收养过许初筝一段时间。在那里,许初筝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妹妹许小雨。他的皇儿回宫已经好几日了,时不时小心翼翼他面前念叨这些人。皇帝指尖轻敲龙案,忽然开口:\"宣礼部尚书。\"不过半盏茶时间,礼部尚书匆匆赶来。皇帝将一份密折推过去:\"流风县崔家,三日内接到沐川。\"\"特别是那个叫许小雨的丫头,要好生照看。\"礼部尚书:\"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