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像一场等待凌迟的漫长煎熬,红墨水笔订正错题的字迹有些凌乱。
余恙在心理暗示自己专心,却还是会忍不住去瞄那本夹着名片的课外读物。
宿牧渊必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他蹲点自己已经很久了,不然怎么会特意选择监控拍不到的死角。
余恙并不明白宿牧渊突然冒出来并愿意帮自己的意图,但是他心里清楚,绝对不能向他求助。
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对余恙而言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更何况宿牧渊给他的感觉比江砚更加危险——只是江砚的恶劣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宿牧渊顽劣得过于难以预测,让人无法分清他的玩笑里有几分真假。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如同悲切绝望的晚钟。
余恙慢腾腾地收拾复习资料和书籍,指尖划过红底黑字的《罪与罚》书样,突然觉得很讽刺——自己不正经历着与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相似的道德煎熬吗?
不过他远没有书中的主角那么高尚,他所追求的只有平静普通的生活。
教室后门传来一阵骚动,一群与自己年纪相似快意活泼的少年们在窗外追逐。
那样普通的青春画面却是自己如今可触而不及的痴心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岑子瑾告别时,余恙故意说想留下来再学一会。把人打发走,他故意磨蹭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才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渐黯的暮色已经浸透天空,校道上零星的走着几个学生。
熟悉的黑色跑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余恙轻咬下唇踱步过去。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着西装他不认识的人下车迎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余恙止住脚步,他下意识地看向后座车窗。眼前的陌生面孔让他没有安全感。
这人不是江砚常派的司机。
“余少爷,”西装男人微微躬身,声音恭敬:“我是明苑的管家,您可以叫我祁秦。”
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冰冷的光,视线锐利地看出了余恙的顾虑:“江少临时有事,让我先接你去别墅。”
“……”
余恙后退半步,书包带在肩膀上勒出深深地凹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叫“祁秦”的男人微笑地打开后车门。
“别墅的书房已经备齐了所有您需要的学习资料,”他一顿,视线淡淡扫过余恙的书包:“包括《罪与罚》的annotatededition。”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余恙的脊背爬上来,他满眼惊恐地看着对方,嘴唇微微颤抖。
知道江砚一直在监视自己,可他没想到会细致到一本课外读物。
如果江砚知道《罪与罚》的存在,那今天下午他往书里放名片的小动作是不是也被发现了?江砚会不会已经顺藤摸瓜派人来翻找他的书籍,发现名片后故意让这个叫“祁秦”的管家来敲点自己,等着他自己主动说明名片由来然后祈求原谅?
指尖深陷掌心,疼痛让余恙堪堪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盯着祁秦别有深意的精明双眼,镜片上倒映着自己的脸满是惧意。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
余恙只感觉喉咙发紧,他没吭声,低头钻进了后车座。
冰冷的皮革如坠冰窖,封闭的空间散发着雪松香氛混杂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秦缓缓启动车子,似乎是看出了余恙的紧张僵硬,从后视镜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后车座上有一个包,里面有您的手机。”
余恙顺着他的话果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包,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界面,他突然安心了不少。
“您可以用它先联系家里人,毕竟——”金丝眼镜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您要在别墅待一个周末不是吗?”
听到他没有起伏的语调,余恙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祁秦表面对他恭敬,实则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他——不要反抗,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要听江砚的话。
他压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谢谢”,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不再搭理祁秦。
简单跟余悦和余妈说明了这周末不回家,留在学校复习期中考,余悦当场炸毛了,直接给余恙拨了一个电话。
刺耳的铃声回荡在车内,余恙下意识去看祁秦,他带着一个蓝牙耳机,专注开车,似乎对铃声充耳不闻。
看着界面上余悦自己给自己备注的“月亮”emoji图案,余恙接通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
“哥!为什么不回家?”余悦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
她不满道:“上周你就在家里待了半天就走了,这周更过分!一天都不回来了是吧?”
听着妹妹一连串急切的质问,余恙手指无意识摩挲手机边缘,解释道:“小悦,哥真不是故意的。”
“下周就要期中考了,我这也是为了考好一点。”
“在家就不能好好复习了?我不管,你明天早上就回来。”
听筒里余悦的音调提高不少,带着强硬的态度。
知道妹妹是想自己了,余恙心里发酸,语气也软了下来:“听话好不好?如果期中考考得好拿了奖学金,我就送你一个礼物。”
等了好一会儿,余悦悠悠的声音才从听筒传来:“真的?”
她似乎在吸鼻子,态度也没有变得有多开心。余恙几乎能想象到妹妹红着眼的委屈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
“好吧!”
“考好了拿奖学金给我买礼物,要是没考好,你也得送我一个礼物补偿我!”
余悦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笑出了声,却还是强装冷酷道:“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小强盗。”
挂了电话,余恙唇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心情被余悦治愈了不少。
车窗外夜色渐浓,发亮的路灯在暮色中划过一道道光带,光晕在玻璃上晕染开来,像是一盏盏漂浮的暖灯。
余恙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换了一个环境而已。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恐惧支配着——被江砚掌控的每一天都令他越来越患得患失和软弱无力。
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所有压抑的思想禁锢都消失了。江砚监视他又如何?宿牧渊别有用心又如何?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动物,也不是被囚禁的金丝雀,他还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目标。
他要努力学习,力争上游,拿奖学金给妹妹买礼物,承担家里的责任,要让家人过得更好。
想到这里,余恙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祁秦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微微挑眉:“余少爷似乎心情很不错?”
“嗯,想通了一些事情。”
余恙语气平静,不再回避祁秦打量他的眼神。
祁秦似乎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那就好,江少也希望您心情愉悦。”
余恙没再接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江砚希望的如何,宿牧渊想让他怎样,甚至祁秦如何看他,都不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怎么想的。
车子驶入别墅区,铁血的大门发出低吟吱呀,灯火通明的欧式建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华丽,却又格外冰冷。
余恙的手指轻轻攥紧书包带,但这一次,不是再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决心。
他不会让任何人毁了他的生活。
祁秦停好车,躬身恭谨地为余恙打开车门,“余少爷,江少还没有回来,我先带您去书房。”
余恙跟在祁秦身后,他无暇顾及金碧辉煌的室内装潢和那一排恭敬的仆从,他只想快点赶到书房开始专心学习。
书房在别墅的二楼,推开厚实的实心木,宽敞古朴的环境让余恙轻叹了一声。他情不自禁走进去轻抚整面墙都塞满了书籍的书柜,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余少爷,您的书桌在这里。”
循着祁秦的声音,余恙走向雕花栏窗边的红木书桌,顺着窗户往下看可以看见大门的铁栏和一片清新美丽的小花园。
大片粉白的月季和艳丽的绣球花在路灯的照耀下轻曳,余恙几乎能闻到清新的花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放书包,坐上椅子,入目所视的红木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各科学习资料,最显眼的位置是那本红底黑字的《罪与罚》注释版。
“江少特别叮嘱,要为您准备最舒适的学习环境,”祁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按桌上的服务铃。”
余恙点头,目送他离开。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从书包掏出笔记和复习资料,余光旁那本红色的书籍过于惹眼,余恙想把《罪与罚》放上书架,避免自己在复习中走神。
他轻展扉页,用铅笔写下了一行极轻的字迹。
笔迹淡得几乎看不出,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微光。他故意将书籍倒扣在书架上,让黑色的书名彻底湮没在阴影里。
他坚定地深吸了一口气,摊开数学练习册。书桌右上角的监控摄像头轻微的转动,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冰冷的审视他。
余恙没有如往常一样脊背发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他迎上摄像头的正面,对着黑色的摄像头展开自己的手里的书。
他用口型轻吐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看吗?”
“我写给你看。”
余恙埋头故意在草稿纸上把公式和答案写的龙飞凤舞,直到这一整页都被黑色墨水笔写的密密麻麻,凌乱的线条肆意张狂。
他得意一笑,对着摄像头展示手里的草稿,好像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和叛逆。
对着空气自娱自乐没什么意思,余恙调整好心态,再次全神贯注投入复习中。
手表指针指向8:20,两声叩门声打断了余恙专注的思绪。
“余少爷,江少嘱托我给您带来一杯热牛奶。”
祁秦没有起伏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余恙淡淡地开口:“知道了,你进来吧。”
祁秦端着盘子稳步走进书桌旁,扣下热牛奶,“江少说他9点会回来陪您吃晚饭,让您做好心理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的背脊很端正,他的视线没从错题批注离开过,微不可察地点头。
直至祁秦退出书房,他才缓缓抬起头,对着摄像头将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
红润的舌尖轻舔嘴巴圈外乳白的奶液,他轻轻启唇,对着摄像头作口型吐出三个字。
此刻,书房的监控画面正实时传送到三十公里外的平板上。江砚紧盯着屏幕上余恙专注的侧脸,指尖带着眷恋轻抚屏幕。
监控里,少年突然抬起脸,直勾勾地看向监控。他的眼神仿佛透过这薄薄的电子产品,和三十公里的距离直击江砚的灵魂。
他变得鲜活,喉结滚动,颇有魄力的将桌上的牛奶仰头一饮而尽,堪称诱惑的动作引得江砚呼吸粗重了一下。
他嘴唇轻启,没有声音,但江砚读懂了他的口型:
“我等你。”
思绪被由远及近的引擎声打乱,余恙视线投向窗外,笔尖在呆愣的静默下在草稿上晕染开一片墨黑的污渍。
隐匿在夜色的黑色轿车缓缓从庄重的铁门驶入,余恙看到祁秦恭谨地站在一旁迎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腕表里滴答转溜的指针指向8:48,江砚提前回来了?
他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
早一点和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吗?该来的还是要来,他躲不掉。
余恙故作镇定地默背知识点,可因为紧张分泌不断的唾液还是没有骗过他自己。
“吱呀——”
身后的传来实心木门门轴转动的声,鞋跟踏进木板沉稳的脚步声逼近,震得余恙的耳鼓嗡鸣。
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黑色阴影在身侧压了过来,那人没说话,余恙也没吭声。
余恙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和对方对视时候看起来平静些。他眨了眨慌乱的睫,刚要抬眼下巴就被一只手攥着抬起。
阴影和灼热的气息都泄在脸上。
江砚先是探出舌尖模仿余恙刚刚舔舐唇边牛奶的举动,在他的唇周勾勒一圈,才慢慢深入,似乎想从余恙嘴里品尝到牛奶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紧张地揪住了手下的纸张,纸页的摩擦和唇舌纠缠的水渍声充斥本该静谧的书房。
他倔强的睁着眼不肯闭上,江砚的睫毛近在咫尺,在灯光下投射蛛网般的阴影,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江砚故意撬开他的齿关,舌头开始模仿某种下流的进出。
他满意地欣赏余恙瞪大的双眼,终于放开了他,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快意。
“牛奶的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余恙边回答,边张开嘴不轻不重地轻咬了一下江砚在他唇角摩挲的的拇指。
尖锐的犬牙陷入肉里,却不会让人感到疼痛,反倒滕升起一股酥麻的痒意。
他抬眼,带着一丝无辜而不自知的模样仰视江砚,反问道:“那你呢?我嘴里的牛奶味道好吃吗?”
江砚被他大胆风情的动作激得兴奋不已。他捧起余恙的脸,鼻尖相触,用震颤又哑得可怕的声音道:“好吃得我快忍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糟糕,要玩脱。
余恙心里警铃大作,他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和示弱,紧扣纸页的手缓缓松开,颤抖又主动地攀上江砚的颈脖。
脱离掌控被揉皱的纸张发挥它的延展性悄然张开,滋啦声作响。此刻,它仿佛成为这干燥暧昧氛围里的推进曲。
江砚眼里闪过轻微的错愕,下一瞬又恢复了压抑暗欲的镇定,似乎想看余恙下一步还能做些什么。
“我也忍不住了。”
“肚子饿得好痛,我想吃饭。”
余恙的声音很轻,明明他在倾诉自己的需求,甚至有转移话题的成分,却让人萌生想依着他的冲动。
“宝贝,你学坏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眼底的欲色还未散尽,晦暗不明间沉浮着上位者饶有趣味的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缓直起身,手指流连在余恙的颈侧,似乎在感受那跳动的脉搏。
“不过……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就像被家养的矜贵雪貂用锐齿轻抵主人的手腕。明明是在示弱,齿间却抵在最脆弱的动脉上。
这种亲密中的无形威胁,往往比温顺更让人兴奋。
“喜欢吗?那我们去吃饭吧。”
余恙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想向后撤,后颈却被大掌扣住,他心跳震颤,眼睁睁看着江砚俯身困住自己。
“刚刚为什么要对着监控勾引我?”
勾引?
不,只是想挑衅你罢了。
余恙当然知道不能这样说,他大脑宕机了一秒,随即故作镇定地扯谎:“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真是一个简单得让人无法怀疑的理由,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食欲驱使他这么干的。
所以把牛奶一饮而尽,舔嘴唇的举动就能说得通了。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回来的这么快吗?”
“很好,你的自圆其说差点连我都要被忽悠过去了。”
江砚低笑出声,后退一步,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他的眼底挂着堪称愉悦的笑意,伸手牵起余恙,“走吧,今晚的晚餐一定会很有趣。”
大概糊弄过去了吧。
余恙想着,顺从地起身。见他明明说要走却迟迟没有行动,仍站在原地盯着自己。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疑惑,江砚凑近余恙的耳廓低声暧昧地吹气:“下次假装学习的时候记得把书放正。”
假装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身体一僵,视线移到书桌上倒置的书本,被揉皱的页面发出无声控诉。
强装镇定的面具在破绽露出的那一刻土崩瓦解,自以为糊弄的博弈原来只是一个玩笑。
“明明怕的瞳孔都在颤,却要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把戏吗?”
余恙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被江砚握住的手紧张到发汗。
在江砚等待反应的注视下,他踮起脚尖,在对方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这个主动的吻太过突然,显然出乎江砚的意料,他的身体竟然肉眼可见变得僵硬。
“可是你喜欢我这样,不是吗?”
——即便我漏洞百出、演技拙劣,你也依然乐在其中。
余恙的声音很轻,如同那个主动的吻一样,却直击江砚的心脏。他看见江砚的瞳孔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呼吸也变得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赌对了。
江砚喜欢他的反抗和挣扎,甚至是拙劣的小把戏也能牵引他的情绪和欢愉。
手上被攥住的力道缓缓收紧,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嗯,我很喜欢。”
江砚眼里翻滚着暗涌,却也只是像余恙一样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现在去吃饭吧,宝贝,我把你饿得太久了。”
余恙低顺地任意他牵引,面上不显,心里为自己危险的试探松了一口气。
顺从是反抗的开始。
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他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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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坐在他的身侧,没有选择坐在对面。
并肩坐本质上是一种亲密的体现,双方身体的靠近和依偎,能够展示对彼此的信赖和包容。
可余恙却感觉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尽管江砚没有再提书房的事,他只是偶尔用意味深长地目光盯着余恙,还不断给他夹菜。
今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和江砚的博弈更是让他心力憔悴,眼下余恙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应付对方了。
余恙强迫自己专注碗里的食物。
不知是晕碳还是学得太累,一股疲倦感夹杂着困意涌上心头。
余恙试图挣扎,他晃过脑袋,甚至是用手掐大腿。可最终还是生理性困倦战胜了心里戒备,身体比意志更先臣服。
他左手半撑着脑袋,明明上一秒还叼着筷子咀嚼,下一秒脑袋就半点将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察觉到余恙的异样,江砚顺势把他揽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巴轻抵他的发顶,熟悉的苍兰花香萦绕鼻尖,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余恙整个人都沾染了他的味道。
近乎暴虐的满足感和隐晦的顺从,比任何直白的讨好都更令江砚愉悦。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的力道,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似乎要连人带香的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困了?”
“嗯。”
余恙含糊地应了一声,昏昏沉沉地靠了过去。
他用头在江砚肩膀上磨蹭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靠得更舒服的位置。
江砚的喉结滚动上下滚动了一圈,余恙无意识地寻求可以依靠的庇护这一举动戳中了他,某种异样的柔软从胸腔蔓延开来。
好奇怪,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恬静乖巧的睡颜让江砚没忍住侧头在余恙额头上落下轻吻。
“好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余恙的顺从和依赖。
江砚垂眸,眼底的眸光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彻底睡熟。他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开始活跃,呈现出做梦时的快速转动。
江砚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轻笑出声,将人横打抱起放在床上。
他细致地替余恙盖好被子,用近乎呢喃的细语轻言,眼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缱绻缠绵。
“晚安,宝贝。”
希望今晚你的梦里有我。
晨光的透过纱帘,熹微映射在眼皮,投下淡金的光斑。余恙的意识比身体更先苏醒。
他先是感知到身下过分柔软的床垫,睫毛轻颤地睁开眼,欧式浮雕的天花板映入视线,昨夜记忆随着意识清醒轰然回笼。
吃饭吃到断片的失态让他有一瞬间的崩溃,余恙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昏睡,更何况他还顺势倒江砚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挣扎过,可终究抵不过困意。
余恙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身体自动的节能模式——哺乳动物在虚弱的时候会向热源靠近的本能选择,与心理臣服无关。
柔软的真丝被单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光裸的身体上只穿了一条内裤。
尽管身体并无不适感,可余恙的脸还是瞬间爆红。他下意识蜷着身体缩进被单,警惕地扫视房间。
江砚不在这。
或者说,他出去了。
身旁的枕头被褥有被人躺过褶皱痕,却无对方体温的余热。
余恙手指攥住床单,试图压下胸腔翻涌的羞愤。
床尾整齐叠放着一套崭新的居家服,浅色的棉麻材质柔软得过分。
余恙起身穿戴衣服,身体上并没有其余多出来的红痕指印,似乎江砚真的只是让他安全的睡了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往浴室洗漱时,余恙发现了一瓶还未拆封的空谷苍兰香沐浴露。
他本不应该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毕竟并非常住。可偏偏那瓶沐浴露上贴了一张该死的便利贴——
“今晚用。”
钢笔字凌厉如刀刻,强硬得跟纸上那短短的三个字一样。
江砚总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他身上,余恙已经习惯了。
心底是这么想的,可他还是把便签随手撕下揉皱成团。
感受到纸上的字迹变得扭曲,余恙轻笑,用不算温柔的动作又把它细细展开折叠,随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房间门被轻叩,祁秦关切的声音响起。
“余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随口应了一声,将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象牙白面镜里的少年面色苍白,下巴削尖,零碎的刘海盖在眼睛上,只让人得以窥见他眼底淡淡的青黑。
余恙出房间门时,一身坚挺西装的祁秦在一旁已经恭候多时。
“江砚呢?”
祁秦金丝眼镜下那双精明的眼闪过一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余恙会主动问起江砚的行动。
“江少有事出门了,今天由我来照顾您的起居。”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余恙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江砚不在的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精神稍微松懈,至少今天他可以有大半的时间在书房学习。
祁秦微微欠身,用平静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单薄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年纪尚小,苍白的面容像常年不见光的病态,却不损精致度。
脆弱倔强而不自知,让人产生激进的摧毁欲。
他看起来已经很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了。
祁秦的目光在余恙的颈项停留一瞬,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江砚留下的暧昧红痕。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
“江少从来不会交代归程的具体时间,如果他要回来,会提前吩咐我们做好准备。”
“不过——”
祁秦的声音在转折处故意轻顿,似乎想看余恙的反应。
对方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等待他的后文。
“江少嘱咐您要按时用餐,好好复习。”
余恙指尖微动,隔着真丝裤的口袋摩挲了一下便签纸,粗糙的触感提醒他江砚无处不在的控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下眼,眼睫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情绪。
“知道了。”
餐厅桌上,精致的瓷盘摆放着可口的蛋包培根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尽管被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注视着,余恙却毫不在意。
他安静地把早餐吃完,直起身询问身旁站如松的祁秦:“我可以去书房了吗?”
“余少爷,您的牛奶还没有喝完。”
祁秦的语调平淡,目光冷静得令人发毛。
余恙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只抿了几口的牛奶上,他盯着那杯牛奶看了几秒,原本被食物填饱的胃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确实心有膈应。
本来对乳制品就不感冒,昨天的一口闷只是为了挑衅江砚。可之后的亲吻让他对牛奶的心理阴影更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移开视线,“我不想喝。”
祁秦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江少说,您必须吃完早餐才能离开。”
“特别是这杯牛奶。”
“……”
见余恙没吭声也没反应,祁秦继续补充:“您还在长身体,喝牛奶对您有好处。”
气氛僵持片刻,余恙深吸一口气,端起半温的牛奶一饮而尽。
祁秦的视线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又游移到他滚动的喉结上。
作为江砚多年的心腹管家,他从未见过江砚把人带回别墅。
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年实在是太特别,让身为下属的他都忍不住心生好奇和探究。
余恙放下杯子,没有看祁秦一眼,起身想往书房方向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少爷。”
祁秦的声音压低不再客气,似乎卸下了恭谨奉承的面具。
余恙的背影僵在原地一瞬。
“江少对您很特别。”
“你想说什么?”
余恙忍无可忍地回过身看他。
祁秦依旧一身彬彬有礼的黑色西装,可他的脸上不再挂着职业性的假笑,镜片后的眸光微不可察地发暗。
“他看您的眼神……”祁秦突然笑了一下,眼里带着病态的兴奋,“就像是收藏家得到了一件最想要的举世无双的真迹。”
余恙的眼神变得惊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祁秦欣赏他的恐惧,顺势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轻抚余恙那根本不存在的衣服褶皱,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您应该感到荣幸。”
这句话如同危险蛇信在耳边轻滑,余恙猛地退后半步,身体却碰撞到餐桌上,餐具碰撞的声音伶仃作响。
“让开,我要去学习了。”
余恙强行压抑内心的恐惧,冷静开口。
仅一瞬,祁秦就退开距离。
他脸上又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病态的低语从未出现过。
“余少爷,书房在二楼。”他微微躬身让开道路,“需要我为你带路吗?”
余恙没有回答,垂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祁秦注视着少年冲上二楼的挺直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心有余悸地关上书房门,他坐回书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握笔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祁秦越界的言行分明不是一个管家该做的事,他卸下管家面具的扭曲心态可见一斑。
不同于江砚至少会遵循某种扭曲的“宠爱”逻辑,祁秦这种介于主仆关系的不可预测最危险——他会在人毫无防备心的时候突然卸下面具,冷不丁地扎你一刀。
余恙不知道祁秦受了什么刺激会选择在这一刻展现自己的阴暗面,他只能暗示自己和祁秦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平稳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学习的状态。
可受惊后的思绪心乱如麻,余恙干脆打开手机点开三人群聊,想通过和好友聊天疏解凌乱的情绪。
群里还有昨晚岁岁和岑子瑾分享日常的聊天,余恙思考片刻,在输入框打出一行字。
“心好乱,学不下去了。”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片刻,还是发了出去。
几乎是秒回,一个红点弹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我也学不下去了!亏我还想早起学习,结果坐着刷了半个小时的手机。”
盯着屏幕里的消息,余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没想好要回什么,岑子瑾的语音也弹了出来。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略带埋怨:“你俩起那么早干嘛?消息都把我吵醒了。”
岁岁也发了一条语音,“懒虫!快起床!该学习了!”
岑子瑾发语音回复她:“gogogo,出发咯~”
听着听筒里搞怪的语调,余恙立刻想到这是岑子瑾缠在他耳边吟唱的《超级英雄》,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手指轻敲又删,不知道要发什么,直到岁岁的消息弹了出来。
岁岁:“@余恙,怎么突然心乱了?”
余恙的手指微顿,他不能告诉好友自己刚经历过一场惊吓,也不能诉说自己此刻受困于令人窒息的控制里。
犹豫片刻,他恢复道:“没什么,学的头昏脑涨,有些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余恙,那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给你活跃气氛。说吧,是不是想我了?”
余恙简言意骇回复了一个字:“滚。”
岁岁也附和道:“自恋狂,其实是吵得学校里没人受得了哈。”
岑子瑾:“靠!你俩要不要这么刻薄?”
幼稚的斗嘴让余恙暂时忘记了那股压抑感,岁岁突然提出要打电话,说一起学习,互相监督,像他们在学校里复习那样。
还没等余恙回应,岑子瑾的群聊通话就弹了出来,听着催命似得电话铃让余恙怔愣片刻。
群里的两人都已经加入了通话,催促余恙加入的消息不断弹出。
余恙没法拒绝,只得从书包里拿出耳机点了接通键。
岁岁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嗨嗨!三人学习小组正式集结完毕。”
岑子瑾似乎还在刷牙,含糊地问:“阿恙,你怎么这么慢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耳机。”
余恙压低声音回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耳机线。电话那头传来翻书声和岑子瑾吐掉漱口水的声响,如此平常的生活细节却让他眼眶发热。
耳边就是好友的声音,跟在学校里一样。余恙也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开始翻阅复习资料。
“今天我要学四科!”岁岁活力满满地开口。
“我要学五科!”岑子瑾不甘示弱,他似乎在喝粥,勺碗碰撞的清脆声回荡在耳边。
余恙轻哂:“昨晚我都已经复习完三科了。”
岑子瑾轻呼:“我去?!这么快。”
岁岁得意洋洋:“我也复习完两科了。”
通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岑子瑾的声音变得很小,他叫嚷道:“妈,我不吃了……”
余恙和岁岁都被他逗的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耳机里时不时传来岁岁轻声背诵公式的声音,岑子瑾那边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偶尔翻阅书页的声音。
不知学了多久,岁岁突然发出一声抱怨:“好难啊……”
“好不容易写完了两页物理,一对答案,竟然只对了四题。”
岑子瑾也来劲了:“这个死政治也是,那么多字,谁背的下来?”
他似乎摊了下来,声音沉闷:“稍微学习一点就感觉自己在智力方面有难言之隐。”
余恙低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笔迹,和好友通话学习的效率真的很高,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眼里专注得只有桌上的书本。
他出声提议:“要不先休息会儿,劳逸结合。”
岑子瑾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好啊,差不多也快要到午饭时间了。”
岁岁同意:“我们先挂电话,两点半再打怎么样?”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完电话,余恙站起身,拉伸酸软的腰和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余恙警觉地回头,双眼瞪大,像一只炸毛的猫。
祁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
没人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他隐在暗处,脚步无声,手里端着一杯提神的红茶。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余少爷,学得很认真呢。”祁秦缓步走进,将红茶端放在书桌一角,“专注得连午饭时间都忘了。”
余恙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书桌边缘。他警惕地看着祁秦,手指紧扣桌沿。
“我不饿。”
祁秦的目光扫过书桌上摊开的笔记资料,又落在余恙手指因为紧张的小动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俯身却又保持了分寸,距离不近不远,能闻到余恙身上淡淡的苍兰香。
“江少来电话了,”祁秦压低声音,“他说他今天会早点回来。”
“知道了。”
余恙别过脸,避开祁秦近距离的视线。
祁秦直起身,又恢复了得体的站姿,他颇为绅士地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至餐厅。”
余恙没有动,他并不想离开书房。
也许是书房有监控,祁秦没有再说那些冒犯的话,尽管他的突然靠近让余恙依然感到不适。
余恙心里突然有了底气,开始装着胆子提出需求。
他轻声询问:“可以拿进来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以。”祁秦推了推眼镜,直截了当地拒绝:“如果书房残留食物的味道会影响您的学习效率,您可以先在餐厅吃完食物再回来学习。”
“可是我还不是很饿。”
余恙微微颔首,开始讨价还价:“可以先拿别的甜点来垫肚子吗?我想等江砚回来一起吃。”
拿等江砚的由头压他,余恙不信祁秦还会提出拒绝。
他能狐假虎威借着江砚的权威进行恐吓,也会因为顶上的权利而屈服。
趋炎附势,物极必反。
祁秦盯了余恙片刻,镜片里闪过一道冷光。
“余少爷,您很聪明。”
他微微欠身,“可是今天江少嘱托过,您的一日三餐必须按时按量有序进行。”
余恙的手指在桌下用力攥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祁秦故意拉长音调,目光在余恙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他慌乱的表情。
“您可以提前拥有下午茶时间。”
他端起红茶转身走向门口,微微侧过挺拔的背。
“十五分钟后,我会亲自来请您。”
“……”
关上门的瞬间,余恙长舒一口气。他立刻掏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待会可能打不了电话了。”
岑子瑾秒回:“为什么?”
余恙手指悬在屏幕上,不知作何解释。
他总不能说,他被一个变态又烦人的管家盯得很紧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含糊糊弄地发了一句:“有事。”
岑子瑾回了一个竖中指的emoji。
岁岁突然冒泡:“我也打不了电话了。”
岑子瑾:“你也?why?”
岁岁发了一句语音,语气充满抱怨:“我靠,我弟跟有病一样,非说我在跟野男人打电话,还把我耳机抢走了。”
余恙也被惊到了,他手指快速敲下一行字:“野男人?我们?”
岁岁:“对啊,除了你们俩我还和谁打电话。”
岑子瑾:“你弟还是个姐控哇?头像用他照片也就算了,连你交友也要限制。”
岁岁:“鬼知道那破小孩在想什么。”
当哥多年的余恙也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余悦偶尔会撒娇有小脾气,但也不会对他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也顺着余悦答应过很多过分的条件。
宠妹妹是本能,是天性,是从妹妹出生开始就自带着的责任感,他已经改不掉了。
“我和我妹妹就不会这样,岁岁下次你硬气一点。”
余恙刚发完这一条消息,书房门就被推开。
祁秦端着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余恙慌忙锁屏的手机。
“余少爷,您的下午茶。”祁秦将托盘放置书桌一角,动作优雅地仿佛在布置什么艺术品,“蓝莓马芬,您的最爱。”
余恙盯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他确实喜欢蓝莓马芬,但此刻这些食物只让他感觉窒息——祁秦对自己的了解远超乎想象。
“谢谢。”
余恙低声道谢,拿过餐盘对着马芬蛋糕上的蓝莓轻咬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很开胃,可他仍然不想离开书房去餐厅进食。
令他心生恐惧之人还若无其事地站在身后。
祁秦没有离开,他在书桌对侧的扶手椅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悠闲得仿佛这是他的书房。
“余少爷和朋友们聊得很开心?”他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得仿佛在絮叨家常。
余恙指尖一颤,蛋糕的碎屑随着动作洒在餐盘上。
他强装镇定:“只是在讨论学习。”
祁秦到底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认知出现的一瞬间,余恙只感觉脊背发寒。
祁秦轻笑:“是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不再回话,只是慢慢地品尝蛋糕。
手机里弹出来了一条新消息,余恙随手点开。
消息是江砚发的。
爱人的备注实在醒目,江砚霸道地质问:“祁秦说你不想吃饭?为什么?”
余恙下意识抬头看了祁秦一眼,他回以微笑,从容不迫地坐着。
又不是不吃,这点小事也要说。
余恙突然起了坏心思,随手回复道:“他只告诉你我不想吃饭?没说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江砚显然不信余恙的鬼话,他的回复简短有力:“乖,先吃饭。我马上回来。”
余恙盯着这行字,嘴角下撇。
完了,这下人没怪罪到,江砚还要马上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看向祁秦,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似乎对这边的对话毫不知情。
“江少说了什么?”他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玩味的光芒。
余恙将手机反扣桌上:“他让你别多管闲事。”
祁秦轻笑出声,丝毫不恼:“余少爷学会撒谎了。”
“不过很可爱。”
余恙的脸瞬间涨红。
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羞耻,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要去吃饭了。”
祁秦直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
“求之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偌大的餐厅里,菜肴已经被重新加热。清蒸小炒香气扑鼻,只可惜余恙并没有心思去细细品尝。
他囫囵地扒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祁秦站在一旁,像一片沉默的阴影。
“余少爷不必那么紧张。”祁秦突然打破沉默,“我只是在执行江少的命令。”
余恙淡淡地侧头扫了他一眼。
“包括监听我打电话?”
“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保护?”余恙冷笑一声:“还是监视?”
祁秦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此刻这个表情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余恙感到毛骨悚然。
大门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余恙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放下。
即将面对江砚的认知让他身体紧绷。
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做到从容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大步走进餐厅,黑色的收腰马甲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袖口挽起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件西装大衣。
他的目光在余恙和祁秦之间扫过,最终落在几乎没动的午餐上。
他把西装外套递给祁秦:“你先出去。”
祁秦恭敬地接过外套,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余恙一眼。
“怎么不吃?”
江砚挑起余恙的下巴,微微挑眉:“菜不合口味?”
“不饿。”
余恙下意识想避开的举动让江砚的动作一僵,他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强硬地拉过余恙的手。
“你在生气。”
你知道就好。
即便是低沉的声音也能让人听出这不是疑问句。余恙没吭声,眼眸半垂盯着筷子上莹白的米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管家趁你不在偷偷欺负人,能不生气不憋屈吗。
余恙耍小性的模样取悦到了江砚。他边轻笑出声边把人拉进怀里,低声问:“因为我让祁秦照顾你?还是因为祁秦告诉了我实话?”
余恙闷闷地开口:“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江砚扣住他肩膀的指节微动,“可是我需要知道你在做什么。”
一句话就把余恙给噎住了。
他差点忘了,祁秦是江砚的人。
他不能因为祁秦的次压迫而短暂的忘记了,自己受到的所有控制都拜江砚所赐。
思绪如沸水般翻腾,余恙没再回话。
他推开了江砚的手,拿起筷子把那一粒米饭含进嘴里。
米粒上凝结了一滴水珠,看似晶莹剔透,实则早已被浸泡得凉透发胀,他放入嘴里才吃得出来这种感觉。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话。”
江砚伸手拂去他耳朵的碎发,似乎对余恙的乖巧颇为满意。
他俯下身,呼吸掠过他的耳尖,如同爱人般低语呢喃:“乖乖把饭吃完,我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
余恙抬眼,眼眸不动声色。
“你会喜欢的。”
江砚的语气充满了笃定,他抚慰似的吻了一下余恙的耳垂。
吃完饭,江砚领着余恙走上二楼。
长廊尽头最后的最后一个房间门虚掩着,踏在奢华的地毯上,余恙突然有些紧张。
他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在裤缝处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折痕。
地毯静音似地吸去了所有的脚步,却隐不去他胸腔里越来越重的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什么?”江砚的手指贴在他的后腰,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似乎要把他烫化:“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比吃人还要可怕。
余恙暗自腹诽,紧咬牙关把这句话在嘴里嚼碎。
虚掩的门缝露出一丝暖黄的光线,与那深色的地毯形成了一道色差分界线。
“闭眼。”眼睛被江砚的手掌抚上,凛冽的雪松气息侵占了所有感官。
黑暗降临的刹那,余恙听见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他揪住江砚的衣领任由他领着自己向前走,脚下的地毯也步到了光可鉴人的实心木上。
江砚轻笑一声,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视线清明的一瞬间,入目所示最显眼的是那一架低调奢华的黑色大钢琴。
余恙呼吸一窒,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被那架亮的发光炫目的钢琴夺舍了。
“喜欢吗?”江砚从身后环住他,唇贴在他的耳廓低喃。
余恙顺从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实很喜欢这一份礼物。
江砚嘴角上扬,他牵着余恙走向琴凳,按住他的肩头向下坐。
“试试看。”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像是希腊神话里惑人心魄的海妖壬塞。
指尖覆上冰冷的琴键,余恙轻按琴键,丝绸般悦耳清亮的音色如鸣佩环,有一种大脑的褶皱都被抚平的治愈感。
光是听起来就能知道它的价格不菲。这其实不是钢琴,是一套会响的房子。
江砚的指尖在余恙的肩头有节奏般的轻敲,却让人感觉有如千金重。
“为什么不弹?”
“很久没弹,手生了。”
余恙只是随手按了一下琴键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他猜想江砚知道他喜欢钢琴大概率是派人调查过。
他并不想在江砚面前弹奏,也不想对他展露自己的喜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私人领域被人侵犯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