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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2 / 2)

他爬起来,可手臂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冷汗不断从他的额头渗出。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带着消毒手套的手把他托起,甚至还贴心地将枕头摆成靠垫让他躺好。

谢谢。

余恙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疼,想要发声都很困难。

等等,谁?

他惊恐地抬眼,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隐入黑暗,带着口罩的陌生男人站在床边,狭长的眼透着冰冷淡漠的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感觉那人在审视自己,他想挪身向后躲,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约束带固定在床边,手上传来输液针冰凉刺痛的触感。

“你醒了。”清冷的青年音让人联想到山涧清泉,余恙突然感觉自己喉管发渴。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余恙,一字一句地陈述余恙的病状,“轻度脱水,轻度肛裂,37.8°低烧再加一天没进食的低血糖,你现在能醒真是医学奇迹。”

感受到余恙眼里的疑问和顾虑,那人慢条斯理地往消毒手套上喷消毒酒精,眸光闪过一丝冷冽,“你不用怕我,我是江砚的私人医生,你可以叫我禤烨。”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他的人,所以才会怕。

眼下余恙对江砚的名字格外排斥和敏感,他原本紧绷的精神愈发紧张。他不安地拽了拽约束带,却发现带子纹丝不动。

余恙干裂的唇微微颤抖,看着他的小动作,禤烨递给他一瓶电解质水,帮他拧开了瓶盖。

“有这力气挣扎还不如喝点水。”他嘴角浮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继续道:“我不是江砚,我对你也不感兴趣。你大可放心喝,水里没东西。”

不能接受陌生人主动给的食物。这是所有中式家庭都会教育孩子的一句话,余恙也一直深谙自我保护的教条,从未逾矩。

不过这是自己外在展示的渴求,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主动向陌生人要的,所以可以喝。

眼前清凉的液体正是喉间的渴求,犹豫再三,余恙用奇怪的方式说服自己,终究还是接过那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口小口地抿着,甘甜清冽的液体顺着口腔滑进喉管,吞咽间嗓子有疼痛的感觉。

余恙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不适感才微微消散,他捂喉咙的动作引得禤烨皱眉。

“喉咙痛?”

余恙一僵,迟缓地点头。

“可能是上呼吸道感染,有炎症。”他从医药箱拿出药品配药,“喝完粥把消炎药和抗生素吃了。”

禤烨背对着余恙,走到窗边拉开遮光窗帘。刺目的日光涌入,蒙尘的颗粒在光照拂下四处漂浮。

余恙不适地眯眼,他这才发现禤烨留着一头长发,低马尾松垮的扎在后脑,冷棕色的碎发随意洒在肩上。

房门被敲响,见禤烨快步走去开门,余恙心底一颤,他紧咬下唇,深恶痛疾地看向门口。

江砚回来了?

逃跑的想法涌上心头,趁着禤烨离开余恙再次试图撕扯约束带,还没解开就被自己虚弱的身体累的喘气。

看到禤烨一个人走回来,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盯着他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别挣扎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没站好估计就被饿晕了。”

禤烨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他表情淡漠地提着餐盒,支起折叠桌往床上一摆,把食物一一列好。

他解开余恙的约束带,“喝点温热的粥,南瓜和胡萝卜有助消化,还有这一盅骨头汤。”

感受到医生对病人那种细心的照顾,余恙终于不再警惕,他放下戒心,动了动酸麻的左手。

“谢谢……”他强迫自己发声道谢,低哑的声线仿佛砂纸摩擦,夹杂着厚重的鼻音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格外难受。

禤烨微微挑眉,又换了一副消毒手套,“不用客气,这是我作为医生的本分。”

温热的粥飘着腾腾热气,看的余恙胃口大开,可嗓子有一点吞咽动作就像吞刀片一样痛苦,他只能小口喝粥水,余恙心里苦不堪言。

见他安分的喝粥,禤烨随手拉过软椅,用酒精棉片细细擦拭后才坐下。

感受到余恙好奇的视线,他一丝不苟地开口,“如你所见,我有重度洁癖和强迫症。”

“我天生对气味敏感,虽然我是一名医生,却没法忍受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余恙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医生的工作完成了。”

禤烨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在余恙有些惊愕地注视下,他卸下了口罩,露出一张清丽漂亮的脸。

他伸手拿起床头柜的催情香氛细细端详,糜丽的双眼微微眯起,“能否请你描述一下,你对这份催情香氛的使用感受?”

听到他冒犯的话,余恙脸上的血色褪尽。看着他苍白的脸,禤烨轻笑一声,用恶魔般的低语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副业是调香师。”

手中的汤匙落入碗里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余恙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见那人脸上全是认真,余恙瞳孔地震,他后怕地向后撤。

看似关爱病人温柔体贴的无害医生,实则是和江砚一同迫害自己的凶手。

“你疯了?!”余恙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强忍刺痛,用愤怒的语气质问道:“我昨晚被害的那么惨有你的推波助澜,你还问我的体验?”

这和让躺在ICU病床上不打麻药做手术的重症患者回忆手术过程有什么区别?!

他的呼吸急促且紊乱,正在吊针的那只手无意识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禤烨仿若未感受到余恙的情绪,他微微歪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别激动,我只是在做正常的调香研究。”

“香氛的效果过于强烈,你的身体不适可能跟某些化学物质的燃烧成分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过记录你的体验和反应以便更好了解香氛的副作用,我会重新调整香氛的配方,确保它的使用更温和、安全。”

他手指轻敲香氛瓶,语气轻描淡写的如同这是一场稀疏平常的自然交流,“如果你对香氛的效果有疑问或者顾虑,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我会更好的帮助你了解你身体的反应情况。”

余恙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他哑着嗓子咬牙切齿:“正常研究?你制止这种害人的药拿了实验数据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知道我昨晚承受了什么吗?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巧!”

昨夜那些痛苦的回忆片段在脑海里闪回,余恙止住声没再说下去。

禤烨微微皱眉,似乎对余恙激动的反应颇为意外,他俯身贴近余恙,眼神冰冷,“我只负责调制,它的使用范围和后果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他身上独特的香味充盈鼻腔,余恙不适地往后躲,突然禤烨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又退回座椅。

“呵,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他随意的摊开手,修长的手指拿过剪刀开始修剪烛芯。

“啧,砚也真是的,又用嘴吹,都积碳了。”

禤烨抱怨了一句,他弯起精致贵气的眉眼,又将视线落在余恙身上,“不问你感受了,能否告诉我,你对这款香氛味道的评价如何。”

他薄唇轻启,吐气如兰。

不等余恙回话,禤烨又自顾自地补充,“为了实现‘发热情欲期的暧昧香甜’,我给香氛添加了合成费洛蒙和麝香的成分,基底和辅助成分我用了木质檀香和玫瑰甜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晦暗,长指扯下消毒手套,手撑着下巴侧头打量余恙啧啧道:“砚对你很上心呢,他竟然跟我说你喜欢抹茶和香草味,问我能不能加到香氛里。”

“你闻过香氛了吧,切身体验过的你猜猜……我有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余恙颤抖着双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禤烨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往他的痛处上扎。

见眼前人脸上还挂着无辜的笑,余恙心里总算明白,禤烨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仗着职业素养用温和的语气和专业的姿态对自己关切询问,实则言语暗藏锋芒,对他明戳暗刺。

这种职业权利的滥用和心理操控的手段以戳穿他人痛苦不安为乐,烂透了的恶趣味。

看透禤烨的本质后余恙怒极反笑,心底对他的厌恶程度达到顶峰,他哑着声吼道,“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又不是你的实验品。”

禤烨却置若未闻,他柔媚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轻笑“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有趣的实验;而你,恰好是那个能给我提供实验数据的人。”

变态,疯子,神经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的能跟江砚玩到一块儿的人,说出的话每一句都不可理喻的让人倒胃口。

看着余恙气得发抖的模样,禤烨眼里闪过戏谑,他随意地直起身走到窗边,被紧身黑衣裹住的修长的身形暴露在温暖的日光里。

他转过身,带上手套把玩手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禤烨故意对着余恙说:“江砚要来了。”

余恙心底猛地一沉,他后怕地揪紧床单,可以他现在的虚弱程度,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躲不掉的,不如坦然面对。

他淡然一笑,“作为医生,你应该关心病人的心理情绪不是吗?”

禤烨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仿佛终于遇到了点有趣的事情,“哦?你想说什么呢?”

“我不想见江砚,见到他我会气急攻心,病上加病。”余恙直视那双玩味的凤眸,语气决然:“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病人情绪对病情的影响有多大。”

禤烨的表情冷了下来,他微眯的眼带着危险的意味,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你太天真了。”禤烨迈开长腿步步逼近余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比我清楚,我先是江砚的人,其次才是医生。”

“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他的嘱托,我无权干涉分外的事情。”

“是吗?”余恙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可我记得,你似乎还是一位调香师吧?如果我病情恶化,你这组实验数据,怕是拿到了也不准确。”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努力让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掷地有声。因为余恙心里清楚,这是他唯一的底牌。

见禤烨脸上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余恙趁他动摇继续道:“你先是调香师,其次才是江砚的人不是吗?”

禤烨抿唇,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他嘴角扯开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是我小瞧你了。”

“我会帮你拖延时间。”禤烨的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叩,敲击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但是你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你迟早要面对江砚。”

思考片刻,他拿起手机发消息。看到江砚的回话,他展开了一个艳丽的笑容。

“他说什么?”余恙不安地询问,禤烨的笑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说他会晚点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余恙轻轻道谢,疏离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道谢是教养,不是对对方人品的肯定。

“呵,不客气。”禤烨的声音依旧清冷,他饶有兴致地睨着余恙,“我帮你不是为了那组实验数据,我只是想看你能垂死挣扎到哪一步。”

“即将被处刑的死刑犯往往都是死前最后一天才知道自己将被执行,等待死亡通知的时间比执行的过程更令人感到恐惧的煎熬与绝望。”

“你让我拖延时间不就相当于死缓吗?每一个死刑犯为了逃避死亡都会幻想的事。”

禤烨对余恙对自己怒目圆瞪的表情不痛不痒,他眼里闪过一丝残忍,满脸玩味,“我只告诉你他会晚点来,可没说是多晚,你猜猜会是多久?十分钟后?一个小时?”

他突然蹙眉,矫揉造作地抚上心口,脸色变得担忧,“有没有可能他今天都不会再来了,而你心惊胆战地缩在被窝里整宿睡不着?”

余恙脸色一变,强忍着愤怒,攥紧拳头在心里咒骂了他一句。

“你在骂我。”禤烨肯定地开口,他毫不在意地耸肩,“随你便,看你那副惊恐害怕的样子,可比我那些香氛有趣多了。”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大学进修过心理学,我最喜欢研究每个人下意识微行为里透露出的心理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前的人就是一个能洞悉人心的心理变态,越是露出恐惧的模样他就越兴奋,不能自乱阵脚。

他垂眸,一言不发开始埋头喝冷掉的粥。

不理禤烨就好了,自讨没趣应该不是他的风格。

突然禤烨双手撑着床沿,皱着眉慢慢逼近。余恙的动作一顿,警惕地抬眼,却发现禤烨正盯着自己输液的左手。

身体下意识后撤,顺着他的视线余恙看见输液管里已经有小部分血液开始回流。

余恙的疑问还没问出口,禤烨就已经上手调节输液调节器。细碎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抚他的脸,余恙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

“输液速度太慢,体位活动导致静脉压力波动超过液体压力。”禤烨冰冷冷地用专业知识描述现象,他不悦地开口,“你也太迟钝了,要是我没及时发现后果会很严重。”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余恙不得不承认刚才看见输液管里的血液时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禤烨当医生的时候还是挺人模狗样的,比那充满恶趣味的调香师正常得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精分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

听到余恙生硬的语气,禤烨脸上又恢复轻笑,“我还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硬气点你就会放我离开吗?”余恙没好气道,他感觉腹部传来微微的饱胀感,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食物。

禤烨眨了眨美丽的凤眸,张嘴说俏皮话,“唔,别这样,放你离开江砚会杀了我的。”

余恙暗自腹诽,眼前的人明明上一秒还冷冰冰的,下一秒就开始笑嘻嘻地跟你开玩笑。

表里不一的变脸王。

禤烨没注意余恙的心理变化,他顺手拿过收拾好的食物随手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在房间踱步清丽身影,余恙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禤烨停住脚步,他背对着余恙,没有回头,“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他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说完,禤烨才微微侧头,发尾甩出一个弧度,“余恙,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只是每个人的立场和阶级不同才会产生斗争和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他转过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事事顺遂呢?所有的秩序和规则都掌握在金字塔顶端,总会有人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禤烨假惺惺地开导,“有时候顺从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余恙轻轻摇头,暗嘲道:“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你,恐怕你连自己说出的话都不敢苟同吧。”

禤烨脸色冷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冷哼,“你倒是伶牙俐齿。”

“希望江砚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能保持唇枪舌剑。”

余恙身体僵住,“他来了?”

禤烨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是啊,现在估计在乘电梯了吧。”

禤烨步到床边,伸手轻抬余恙的下巴,眯着眼欣赏他此刻担惊受怕的表情,“我倒是想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拿什么反抗他。”

他迫使直视着余恙自己,薄唇一字一句评价,“困兽之斗罢了。”

余恙的心底猛地一沉,他不置一词,厌恶地别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也不再出声刺激他,他拉过余恙的手开始给他拔针,刺痛感过后禤烨往针口处抵上棉签。

“愣着干什么,连止血都要我帮你吗?”

余恙咬牙,一把夺过棉签。

刷房卡的声音传来,房门突然被推开。江砚迈着大步,他穿着纯黑色翻领大衣,高大的身影光是站在那就显得压迫感十足。

带着风尘仆仆的奔劳,他担忧的目光落在余恙身上,对着收拾医药箱的禤烨问道:“他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精神劲很足。”禤烨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戏谑一笑,“如果你给他喂的‘惘梦’剂量再少一点,估计也不会睡那么久。”

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余恙就别过头装死不愿面对,他紧闭双眼假寐。

在听到禤烨提及害得自己全身乏力、恨得牙痒痒的‘惘梦’,他颤着眼睫睁眼,愤怒地对禤烨质问,“‘惘梦’也是你制作的?”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禤烨脸上闪过惊讶,他没想到余恙竟然气得连死都不装了。

禤烨表情无辜,暗戳戳指着身旁的人,“别怪我,我只是制药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给你喂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喷火的目光射向江砚,心底的那点害怕被气焰焚烧殆尽,喷薄而出地怒气支配他的情绪和声音,“江砚,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江砚蹙额,不满地视线移到禤烨身上,“你不是说他一睡醒就喊我名字,说想见我吗?”

禤烨轻笑,对有些失控的局面若无其事的耸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来的太晚,他生气了。”

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余恙这才意识到禤烨之前说的帮他托住江砚的话是哄骗他的。

表里不一的变脸恶趣味精分变态。

他用尽力气软绵绵地朝禤烨扔了一个枕头,继续哑着嗓音吼道:“你还叫这个疯子来折磨我,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离我越远越好。”

“羽华,你先走。”江砚把目光移到禤烨身上。

禤烨躲都没躲稳稳接住了枕头,他美眸半阖,脸上挂着玩味,“砚,真无情啊。为了你的小宠物就这么把我给踹了。”

“我可是在这看护了一天呢,腰都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对他的控诉不可置否,他挑眉,耐着性子对禤烨说“宿牧渊回来了,他说在他在‘夜宴’等你。”

禤烨倏地变了脸色,他有些恼火地把枕头随手一扔,风情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他咬牙道:“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我?!”

江砚轻笑,用之前禤烨回复的他语气淡淡开口,“他也想你了。”

禤烨:“……”

禤烨低骂一声,快速收拾好医药箱,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故意在余恙面前晃了晃,才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去。

江砚瞥了他一眼,“别磨蹭了,牧渊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禤烨假装没听见,到门口的时候,故意回头看了余恙一眼,对他眨了眨眼睛。

在看到余恙嫌弃的回应,他才满意地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余恙突然消气了,取而代之的是和江砚独处的后怕和恐惧。

刚刚的气是对禤烨发的,仗着有外人在江砚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现在禤烨走了,余恙不敢保证江砚会对他做什么。

昨夜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的前面。

他害怕的把自己蜷起来,紧咬下唇,用小兽般受伤的眼神地警惕盯着江砚,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江砚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又温柔。

他打破沉默,声音低缓轻轻叫唤了一声,“余恙……”

“别叫我!”余恙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与他对视。

“出去,你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你。”

江砚的眼神黯淡下来,他走到床边压迫感十足,余恙下意识地往后躲就被他抓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流血了。”江砚目光落到他的左手上,他皱着眉撕开禤烨留下的碘伏消毒棉签,动作细细致地擦拭上面的血迹。

余恙想躲的动作愣住,他垂眼,这才看见原本禤烨让他用来止血的棉签因为动作激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针口处渗出干涸的血液,淌在惨白的手背上。

微凉的碘伏略过伤口,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余恙别开眼,别扭地想抽出手,“我自己来。”

“别动。”江砚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轻柔地像对待稀世珍宝。

感受到江砚的动作,余恙心情复杂。

眼前的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现在躺在这也全都拜他所赐。

凭什么他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凭什么那些痛苦和不堪要让自己承受?难道几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一定能得到原谅?那些伤疤呢?当做教训无视吗?

余恙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直视江砚,沙哑的声音尽是悲凉与绝望。

“江砚,昨晚你强奸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动作顿住,棉签差点从手心滑落。

余恙冷笑地看着他的动作,继续娓娓陈述,“你不会忘了吧?需要我一字一句揭开伤疤回忆那些细节说给你听吗?”

“昨晚在车上你喂我喝‘惘梦’,把我带到星寰邸的这个套房里点燃了催情香氛,在这个床上,我们……”

“别说了。”

江砚出声打断,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可后续的话堵在胸口,似乎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昨夜的疯狂被余恙直白的陈述,明明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字字泣血,无情地控诉自己残酷的罪行。

他缓缓松开余恙的手,仿佛那只手烫的他再也握不住。

“为什么不想听,这不是你一直想对我做的吗?”余恙嘲讽道,“看到我全身疼痛只能瘫在床上的样子你心里很畅快吧?”

“你成功了呀,真是恭喜你,把我毁掉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江砚颓然地坐在床边,愧疚感涌上心头,他长臂一揽,强硬地把余恙拉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余恙没有挣扎,眼下所有反抗皆是徒劳。他任由江砚的动作,平静地开口,“我不要你的道歉。”

你的道歉和你所谓的爱一样廉价,都一文不值。

余恙脸上露出苦涩的笑,轻叹一声,“江砚,我斗不过你。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可以把这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

“放过我好不好,让我离开。”

“我已经一天没有去上学了。”

不知哪个字刺激到了江砚,他手上用力,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我帮你请了一周的假。”

余恙感觉天都塌了,他从来没有请过这么长的假,心中的绝望又添几分,“你还想把我囚禁在这里整整一周?”

他两眼一黑,好像已经看到堆成小山般落下的课业在向他招手。

江砚把下巴搁在余恙的头顶,有些执拗地辩解,“不是囚禁,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好好养身体,你现在还很虚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挣扎了一下,“我已经好了,现在就放我走。”

“别闹。”江砚的手轻抚他的背,余恙的动作瞬间僵硬,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余恙抬起头,皱着眉直视他,“没什么好谈的,你放我走,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江砚的眸光晦暗不明,他箍住余恙的手,从大衣口袋拿出那块昨天他们一起买的女士腕表套上他的手腕。

“不要再说‘放过你’之类的话了,你明明知道我放不下。”

腕表依旧精致漂亮,它并不冰冷,带着江砚的体温。

余恙敛眸,静静地看着表盘上流转的指针,许久都没有回话。

突然,他轻笑出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色平静得可怕。

“江砚,你的意思是不但要我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还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你在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眸光微微闪烁,他用指腹摩挲余恙的手,轻吐一个字,“是。”

看着江砚丝毫没有犹豫的承认了,余恙突然顿悟,江砚根本就没指望得到自己的原谅。

道歉只是表面功夫,做样子的本质背后他依然是一个强盗。

强盗只知道贪婪和掠夺,被盗者又怎会傻到去奢求强盗怜悯自己的贫穷困苦呢?

余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哽咽,“你不能这么自私。”

江砚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扣住了余恙的手。

江砚脸上只有不满的偏执,感受到他的动作,余恙只感觉心里一阵无力。

他苦笑,又躺会靠枕上,把脸转向全景窗台。

夕阳下的城市被金光笼罩,太阳把一天最后的余晖炙烤奉献给大地。

视线游移到被拉开束好的窗帘,余恙脑海里突然闪一个清丽的身影,禤烨的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总有人会成为牺牲品。

有时候顺从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虽然对禤烨的印象并不好,可眼下自己的状况,余恙也不得不承认。

除了妥协,还能做些什么呢。

看着余恙暗淡的侧脸,江砚只感觉心里五味杂陈。

余恙是他内心见不得光的渴求,那些隐秘膨胀的欲念和不断翻滚的痴心贪念一遍遍叫嚣着他的觊觎和独占。

那些在胸膛里煮沸了,熬干了的爱意几乎要把他的心烫化。

他知道余恙接受不了,可是自己也接受不了。

他不会放弃的。

江砚抬手轻轻板过余恙的脸,只见他眼眶泛红,倔强地紧咬下唇不肯发声,江砚心里传来一阵刺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沉声,带着一丝沙哑,“余恙,我会等你慢慢接受我。”

余恙没有回应他的话,他避开江砚的视线,“我明天想回学校。”

余恙的声音很轻,他好像变得很脆弱,一点风吹草动就要碎掉了。

江砚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好。”

他伸手再次把余恙拉近自己,俯身轻轻把头靠在余恙的颈脖上,深嗅他身上的味道。

余恙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才没有推开他,“手机还给我。”

江砚直起身,目光在余恙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

“我又跑不掉,”余恙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发消息报个平安。”

消失了一整天,连学校都没有去,不知道他们得多担心。

江砚松开他,起身用钥匙打开床头柜拿出手机,却没有立刻递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着你回复。”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余恙咬着唇,点了点头。

江砚脱掉了大衣外套,摆手示意他往里躺,也上了床。

他靠着枕头伸手把人搂进臂弯,这才把手机递给余恙。

屏幕亮起,未读消息一时间全都弹了出来。余恙一一都用生病昏睡一天为借口打发过去。

他确实是生病了,也确实昏睡了一整天,至于某些烂人烂事省去就没必要说了。

回复到岑子瑾的时候,余恙感觉到江砚动了动。知道他不快,刚想随便敷衍两句,岑子瑾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急促的电话铃措不及防,余恙清楚地感受到被江砚扣住的肩膀有些生疼,还不等江砚开口,他就眼疾手快地点了挂断键。

上次和岑子瑾打电话,江砚故意捉弄他的情节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接。

挂了电话后,岑子瑾的消息立马发了过来:

“阿恙,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你今天请假,我好担心你。”

余恙心里一紧,下意识去看江砚的反应。江砚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将那些文字尽收眼底,薄唇抿成一条线。

见江砚没说什么,靠着他的胸膛,余恙快速回复了一句“我生病了,嗓子疼的说不出话。”

岑子瑾: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打字吧。”

“你多注意身体,多喝热水,好好休息。”

余恙礼貌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想让对面感受到自己敷衍的情绪别再发消息了,可岑子瑾永远都不吃这一套。

手机对面又自顾自地发了一堆。

“你都不知道,今天班里班外都乱成一锅粥了,十万个人来问我和你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人问我说你请假是不是在避嫌,我的天哪真是雷人。”

“班外就更别说了,我去买饭竟然还有两个女生在我背后蛐蛐我,我回头瞪她们,她们还嘲笑我。”

“还有个胆大地直接来问我是不是发澄清贴的,我当场就忍不住了,你都知道我发的是澄清贴还来跟我贴脸,真是气煞我也。”

看着岑子瑾火炮似抱怨,余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删删敲敲,对面又发来几条消息。

“对了,你回来上课了记得戴个口罩,今天我们班走廊围了好多女生,我问过了,都是来看你的。”

“这帖子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嘛,起码你更出名了,还是那么招女生喜欢。”

“咋就没人注意到我呢。”

余恙轻轻皱眉,随手回了一句,“别理他们,我明天就回学校了。”

“这么快?我还想来看看你呢。”

“话说真的没问题吗?你嗓子都说不出话,肯定病的不轻,别太勉强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不悦地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话太多了。”

确实有点多,聊起来简直没完。

余恙没敢吭声,手指悬在屏幕上快速回复,“我没事,我先休息了,明天见。”

刚发送,江砚就一把夺过手机,当着余恙的面冷冷回复道:“我没空和你闲聊,以后少发这些有的没的。”

他发完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不给余恙解释的机会。

余恙瞪大眼睛,愤怒地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做?岑子瑾只是关心我。”

江砚脸色阴沉,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他天天缠着你,我心里不爽。”

余恙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他只是我的朋友。”

“你吃醋也要有个度吧,控制欲这么强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关起来谁也不见。”

一听这话,江砚脸色骤变,他伸手捧住余恙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惊恐地和江砚对视,“你把我逼得太紧了。”

他垂眸,语气夹杂着一丝委屈,“我已经妥协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迁就。”

眼前人模样委屈,让江砚心里一软,没忍住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抱歉,宝贝,我会改的。”

他目光灼灼,哑着声道:“只要你乖乖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足够的空间。”

见他贴近,余恙下意识想躲,手指嵌入掌心,还是硬生生承下这个的吻。

他并没有把江砚的承诺放在心上,只是顺从地点头沉默。

看到床头柜的药片,江砚松开余恙,轻声问道:“饿不饿?饿了就叫夜床服务,吃完饭再把药吃了。”

余恙的脸浮上淡淡薄红,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服务?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

看他一脸纯情的样子,江砚就知道余恙误会了。

他轻笑一声,“夜床服务就是夜间让酒店人员来整理床铺,提供餐食的服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故意凑近余恙,在他耳边吐气,“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知道江砚是故意的,余恙窘迫地别开脸,“不用了,我刚喝过粥。”

吃完药,余恙向江砚提出诉求,“我想洗澡。”

江砚皱眉,板过他的肩拒绝道:“你受伤了,不能碰水。”

余恙质问:“你昨晚没给我洗澡?”

江砚没想到余恙能问的这么自然,他轻咳一声,“洗了。”

“那不就行了,反正都沾过水了,有什么区别?”

见余恙说的轻描淡写,江砚语气稍显不悦,“别闹,你现在身体虚弱,万一在浴室晕了怎么办?”

“你真想洗澡的话,可以。我帮你洗。”

一听他要帮自己洗澡,余恙眼里满是惊恐,他推开江砚,“不要,我自己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挑眉,“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帮过。”

“你现在这么虚弱,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余恙的脸涨得通红,他用颤抖的声音打断道:“别说了!我不洗了还不行吗。”

江砚放缓了语气,揽过他的肩,宠溺地夸来一句,“乖。”

“洗漱行不行?”余恙轻声询问,“我困了,想休息。”

“好,我扶你。”

在江砚的搀扶下余恙艰难地起身,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散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床在这头,洗漱间却在那头。

余恙额头上渗出冷汗,他从来没觉得厕所和床可以离的这么远。

跨出的每一步,都会撕扯到身体受伤的某处,腿好软,像做了60个蛙跳一样酸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走到洗漱台,余恙撑着台面微微喘气,江砚的手还环住他的腰上,他把余恙的头发别到耳后,柔声问:“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余恙点点头,“你出去……我自己来。”

待江砚离开后,余恙才开始慢悠悠地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里满是疲惫,余恙俯身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动作幅度过大,睡衣领口露出青紫的细密吻痕,余恙想到作夜发生的一切,他眼底浮起厌恶。

他扯过沾水毛巾用力擦拭自己的颈脖,试图把那些肮脏的痕迹擦掉。

直到门口传来江砚的催促,余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毛巾,他快速清理自己,动作迟缓地踱步到门口。

“怎么这么慢?”江砚眉头紧锁,他抬手把余恙横打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余恙没有回复,他拉过被子遮住半张脸,声音闷闷地,“江砚,明天给我准备一件高领的衣服。”

江砚微微怔愣,这才反应过来余恙的用意,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声答应:“好,明天我会叫人给你准备的。”

说罢,他俯下身,吻了一下余恙的额头,“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待会我去洗澡,你乖乖的在床上等我。”

余恙眼睫微眨,他背过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看着床上倔强的人,江砚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柔和的灯光照亮房间,给偌大冰冷的房间添了几分暖意。

听到江砚走进洗漱间的关门声,余恙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来。疲倦感和困意涌上心头,他在城市的车流声中浅浅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余恙隐隐约约感觉床垫塌陷,他无意识地嘤咛一声,继续陷入梦境。

带着一丝潮气,江砚动作轻柔地把呼吸均匀、睡容安详的人揽入怀里。心情复杂地盯着余恙的脸良久,才跟他一起相依睡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流转的霓虹在暗色的光影中流转,交相辉映在舞池中扭动的人影上。

音乐低音炮的震耳欲聋,夜宴迷情的空气弥漫着酒精与繁杂香水,浓烈得让人窒息。

一头妖艳红发的少年随性地倚靠在吧台边,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着桌上的威士忌。

晃眼的灯光衬得他的头发像燃烧的火焰,惹眼的唇钉在那张邪魅笑意的脸上更加张扬不羁。

他身旁的吧台桌上坐着一位纤细修长的美人,美人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剪裁得体的白衬衫上,周身散发着纤尘的气质与夜店的暧昧格格不入,让人只敢远远欣赏。

美人表情冷淡,桌前只放了一杯冰镇柠檬水,显然他对夜店里的酒水毫无兴趣。

“为什么非要约我在夜宴,”长发美人微微皱眉,声音清冷。他目光扫过身旁人的酒水,嫌弃道:“这里的味道和你身上的酒味一样让人受不了。”

红发少年勾唇一笑,他故意倾身贴近对方,压低声音道:“医生大人连这气味都受不了吗?还是说……你只嫌弃我?”

见长发美人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红发少年蹙眉,脖子上的黑色银链项圈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发出碰撞声。

“阿烨,不带这样的,我刚回国你就露出这种嫌弃的表情,我可是会伤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我只是不喜欢酒精味,尤其是混合了劣质香水的酒精味。”

宿牧渊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轻笑,“行吧,权威专业的调香师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禤烨手指轻轻敲杯沿,“为什么突然回来,曼哈顿的天际线看腻了?”

“砚没告诉你吗?”宿牧渊歪着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禤烨“我想你,就回来了。”

“别用你应付女人的那一套来敷衍我。”

“太伤我心了阿烨,我明明说的真心话。”宿牧渊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国外的酒喝腻了,突然想回来尝尝家里的味道……”

宿牧渊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回国只是一时兴起,他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仿佛是有更复杂的深层原因。

禤烨早就习惯他的任性,掏出手机随意把玩,“你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毫无计划,随心所欲。”

“这样才有趣,总比活在笼子里自由快活。”宿牧渊笑得更放肆,他仰头抿了一口酒水,长指转动着杯沿,“医生大人,要是你家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你也不会比我差。”

“是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暗讽,禤烨凤眸微眯,突然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也是,有谁能和我们宿大少爷比自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吸管,带着消毒手套的纤指轻轻晃动杯底的冰块,语调勾人意有所指:“不像某些人,出国留学请了半年的代课被家里人发现后,被灰头土脸地被遣送回国。啧啧,真是太惨了。”

宿牧渊动作一滞,目光移到禤烨发着微光的手机上。

“阿烨,我一靠近你就刺人的性格能不能改改。”宿牧渊蹙眉,一把夺过禤烨的手机,不满地嘟囔:“江砚也真是的,说好了替我保密的。”

他烦躁地抬手把额前的头发撩起,语气里满是不爽:“那老头知道我请代课,竟然派人跑到美国来抓我。”

“这点小事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我点的香槟塔还没喝一口就冲进来一堆黑衣人把我绑起来了。”

毫不在意他抢手机的举动,禤烨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白了宿牧渊一眼,“那不然呢?你还指望你父亲夸你做得好?”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罪不至此。”

宿牧渊撇了撇嘴,仰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别光说我了,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宿牧渊脸上又挂起那抹玩味的笑,眼神在禤烨的身上游移,带着探究和戏谑。

禤烨对他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没什么特别的,调香的研究还在继续,偶尔当砚的医生,生活一如既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如既往?阿烨,别总说这种口水话敷衍我。”宿牧渊俯身凑近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吧,难道就没有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禤烨微微侧头,好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你指的是请代课、泡夜店、惹麻烦,那还真是没有。”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宿牧渊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狡黠,“得了吧,我听说了,砚养了一只‘小宠物’。”

禤烨脸色微变,凤眸轻垂看不清情绪,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唔……我差点忘了,这确实是意外中的有趣。”

“怎么,你已经见过砚的‘宝贝’了?”宿牧渊眼底浮起一丝玩味,“真是让人意外,真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会对别人上心。”

禤烨指尖轻轻在杯沿摩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见过了,像一只会咬人的小猫,比我想象中的有胆识。”

“真是少见,连你也被他吸引了?”宿牧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戏谑,他抬手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禤烨轻哼一声,盯着冰块的凤眸闪着晦暗不明的光,“那倒没有,我可不会蠢到把宠物放在心上。”

“啧啧,你吃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醋?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点小事吃醋?”

宿牧渊把手撑在吧台上,随手轻摇酒杯,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你跟了砚这么多年,现在他整颗心都在别人身上,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禤烨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那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也不会因此产生过多的情绪。”

宿牧渊不可置否地挑眉,“真是冷漠得让人寒心啊,你说这话的时候真该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什么意思?”

宿牧渊笑得邪魅,对着禤烨用潋滟的唇一字一句地轻吐出四个字——

“口是心非。”

看清他的唇语,禤烨不悦地别过脸,工笔画般的清丽侧脸染上夜的暗欲。

“真是幼稚,别总是用这种无聊的揣测来试探我。”

宿牧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可是每一次我都试探成功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懒得搭理他,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随你便。”

“别这样,”宿牧渊脸上浮起一丝不满,他凑近禤烨,故意把酒气往他脸上吐,“你总是这么偏心,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为我吃醋?”

禤烨微微侧头,避开宿牧渊的气息。

突然他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为你吃醋?别开玩笑了,我巴不得你离我远一点。”

宿牧渊不依不饶,伸手卷起禤烨的长发在指尖把玩,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真伤心啊,阿烨,我们明明……”

“闭嘴。”

禤烨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头发抽出来,“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酒味太冲了。”

宿牧渊也不气恼,他笑得放肆,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行吧,我听你的。”

“真想见见砚的宠物,逗起来肯定很有趣。”宿牧渊突然转移话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叫什么?长得怎么样?有什么特别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目光落在宿牧渊身上,轻轻开口:“别想了,他是你最不感兴趣的那种类型。”

“哪种?”宿牧渊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起来,他微微前倾,有些急切地询问。

“年轻,甚至是过于稚嫩。”禤烨轻晃玻璃杯,心不在焉地看里面沉浮的冰块,“知世中夹着一丝单纯,看得出在学校是一个好学生。”

宿牧渊不屑的轻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失望:“单纯、稚嫩、好学生?听起来可真是无聊透顶,砚怎么会对这种类型感兴趣?”

“你很了解砚吗?”禤烨睨了他一眼。

“每个人喜好都不同。”

“得了吧,”宿牧渊摇了摇头,嘴上的唇钉跟随他的动作反射魅惑的光,“这种类型我见多了,一听就是那种只会听话、毫无个性的小绵羊,砚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标准去评判别人。”禤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把玻璃杯往前一推,“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说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别玩过火了。”

看着他的动作,宿牧渊兴奋地舔了舔唇,“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对砚的小宠物下手?”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禤烨伸长手绕过他把手机拿回来,宿牧渊则趁着他的动作深嗅了一口他的味道。“好香,你还是这么喜欢喷木质调的香水。”

禤烨罕见的没有反驳,他用酒精棉片随手擦拭手机屏幕,“山间清晨混合水雾露珠的竹叶味,我加了琥珀和雪松。”

见到他的动作,宿牧渊挑眉,“你要回去了?”

禤烨的长发轻曳,他抬眼看了宿牧渊一眼,“嗯,不早了,改天等砚有空了我们再聚吧。”

“慢走,我留下来再喝点。”

“回见。”

看着长发美人清丽纤细离去的背影,宿牧渊有些不悦地瞪着其他人追随的目光,脸上的谑笑冷了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眼神变得深沉。手边的酒杯已经空了,冰块融化成水在杯底积起小水洼。

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突然勾唇轻笑,将杯底的冰水和冰块一并吞入口中嚼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恙是被江砚吻醒的。

朦胧间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痒,皱着眉想躲往被子里缩,又被人拽了出来,温热的唇落在眼睑上。

余恙不悦地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睁眼,就看见江砚的脸近在咫尺。

见怀里的人终于醒来,江砚又在他额头上轻吻,“该洗漱了。”

余恙还有些迷糊,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尴尬地拉开与江砚的距离。

身体还有些酸痛,特别是腰部的某个地方。不过相较于昨天,已经可以不用人搀扶下床了。

他拿上江砚准备的衣服前往洗漱间,蓝白条纹衬衫和普通的水洗牛仔裤,脖子上的吻痕一览无余。

“……”

说好的高领毛衣呢?余恙皱眉,对着镜子摆弄,难道要把衬衫领子立起来遮住吗?

他强忍着质问江砚的劲先洗漱,洗漱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江砚贴心地叫了清淡的粥。

余恙捂着自己的脖子,坐到餐桌边,“你让我穿这个衣服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

江砚轻笑一声,拿着一条折好的方巾轻轻系在余恙脖子上。

见整体的搭配还是过于单调,江砚微微皱眉,又起身拿了一件灰色的夹克递给他。

“就这样穿,很好看。”

余恙有些狐疑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方巾,边穿上夹克边往洗漱间走。

镜子前,漂亮的粉棕调与白色相间的格子方巾完美的遮挡住了吻痕,柔和的色调不会显得很突兀。简约又不失个性的中性风穿搭在他身上展示出一种独特的少年感。

余恙努力伸长脖子,看到动作幅度大时并不会有吻痕露出来,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江砚在审美这一方面总是会有特别的见解,他似乎总能用犀利的眼光为自己搭配衣服。

余恙回到餐桌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没敢和江砚正灼热打量自己的目光对视。

江砚指了指桌上的粥,可眼神没从余恙身上离开过,他柔声道:“快喝粥,喝完粥把药吃了。”

余恙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沉默地喝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眼前的人已经和自己做过了很多亲密的事情,他们像恋人一样亲吻,拥抱,相拥入眠。可这种过度入侵的亲密关系是假的,是虚无缥缈的无归属感和演戏。

这段亲密关系占据平淡生活中的一部分,它就像一枚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理智和道德在中间来回拉扯,直到内心的纠结和自我审判被寸寸腐蚀终结。

余恙仍然没有习惯江砚的亲昵,无论是那饱含占有欲的目光还是温柔的语气都令他尴尬又难堪。

“粥还合胃口吗?”江砚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试探。

余恙没有抬头,目光依旧注视着碗中的米粒,仿佛那是他唯一能专注的东西。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感受到他的冷淡,江砚不悦地皱眉,语气直接:“余恙,你在躲着我?”

余恙握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勺子碰撞在瓷碗上,发出脆响。

他终于抬起脸,眼神中颇有倦怠,“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江砚的脸色阴沉下来,很快他就压下情绪,冷声道:“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态度冷淡,你这样对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余恙的目光闪躲,他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态度柔和,江砚的脸色软了下来,他伸手把余恙的左手扣住亲吻他的手背,轻声道:“嗯,别让我等太久。”

喝粥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手上偶尔的挨蹭更是让余恙感到如坐针毡,让他只想赶紧喝完粥逃离这里。

喝完粥他忙不迭地起身,借着吃药的缘故默默松开了江砚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套房,电梯里的电梯镜面玻璃倒影着两人的身影。反射间余恙见他身着一件很有质感的白色小高领搭配立体剪裁的深灰色双排扣复古外套,层次感分明。

他周身散发着冷峻强势的气息,两人站在一起风格迥异却又莫名和谐。

电梯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机械运转的声音,余恙垂着头靠后站,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江砚则微微倚靠电梯壁,目光透过反光镜直直落在余恙身上。

“看着我。”突然江砚走近余恙,长指勾起下巴迫使他注视自己,用命令般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躲着我。”

虽然知道这是套房直梯,可余恙还是莫名心慌,他无奈道:“别这样,这里的监控随时都会有人看的。”

江砚轻笑一声,用低沉调侃的声音在他耳边微微吹气,“让他们看,你穿的这么好看,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欣赏。”

话间,他的手下移到余恙颈间的方巾,似乎是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特别是这条方巾,很衬你。”

余恙的手指微微收紧,方巾下的吻痕仿佛在隐隐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除了有点闷都挺好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江砚凑了过来,紧闭狭小的空间充满了他的气息。余恙感觉那股侵略性十足的烟草和檀香在鼻尖萦绕,这让他更无所适从,心里祈祷电梯能再快一点。

在电梯到第十层的时候,余恙听见身旁的人用低沉又命令的语气说了一声“吻我。”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疑惑地目光投向江砚,见他也正注视着自己,眼里充满了占有欲和挑衅。

江砚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脸,又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轻轻道:“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电梯还在缓缓下降,余恙充满了纠结。心里明白如果不按照江砚说的做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紧咬下唇,泛白的指尖紧紧攥住了衣角,在无奈和恐惧中缓缓贴近江砚的唇。

江砚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即反客为主一手扣住余恙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把他锢在自己怀里。

强势的深吻让余恙身体微微发抖,他两手揪住江砚的衣摆拉开距离,有些紧张地看着电梯下降的层数。

舌头被轻轻咬了一口,余恙吃痛收回视线,见江砚正用不悦地眼神看着自己,也许是在提醒自己的心不在焉。

他慌乱地敛眸,呼吸变得急促,江砚则更加深了这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梯数字依旧在不停跳动,五层,四层……“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在打开的一瞬间江砚松开了被吻得气喘吁吁的余恙。

“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江砚嘴角勾起餍足的弧度,似乎对余恙的反应很满意,“以后别总躲着我。”

余恙只感觉脸颊发烫,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垂头不敢让酒店工作人员看自己的脸,任由江砚拉着自己的手走出酒店大堂。

星寰邸和学校都在市中心,车没开多久就到了旧教师公寓。

看着江砚跟着自己下了车,余恙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要去上课?”

“嗯,”江砚耸了耸肩,调侃道:“见你对上学这么热忱,弄得我也心血来潮。”

“而且……还能顺便陪你。”

余恙一下白了脸色,他的嘴唇不自觉地抿紧,“这里是学校。”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才用细如蚊蝇地声音继续道:“会被人看见的……”

匿名帖事件的风波未过,江砚如果大张旗鼓地来找自己,余恙几乎不敢想象又会流传出怎样八卦的帖子和猜忌。

余恙鼓起勇气道出请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再等等吧江砚,现在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眼神沉了沉,他盯着余恙的脸半晌,才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轻声安抚道:“好。”

背好书包关门的时候,江砚板过余恙的肩,帮他戴上了一个白色口罩,又当着他的面给自己带了一个黑色的。

余恙知道他的用意,没吭声。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小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

旧教师公寓和学校大门在两个方向,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人。

余恙不禁在心里缓了一口气,可这股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越靠近教学大楼学生越多。他低着头,脚步变得急促,试图和江砚保持距离。

江砚走在余恙身旁,他双手插兜,时不时瞥一眼余恙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终于走到教学大楼,余恙停下脚步面向江砚,口罩后面地声音有些闷,“我先去教室了。”

江砚没有说话,他扯过余恙的书包带,俯身隔着口罩在余恙的唇上落下一吻。

“嗯,放学后我来找你。”

余恙惊恐地向后躲,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他难堪地瞪了江砚一眼,逃离似地快步跨上楼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江砚站在原地,看清余恙的动作,没有出声叫住他。

他眸光晦暗不明,直至注视着那抹背影消失,他才缓缓往另一个楼梯的方向走。

直到真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余恙才感到一丝轻松。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罩边缘,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的几张试卷发呆。

“余恙!余恙!”直至岑子瑾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才回过神来。

岑子瑾看起来很高兴,他兴冲冲道:“老天,你终于来学校了,没有你陪我买饭的日子真是难捱了。”

他没注意到余恙的异常,用好奇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他的穿搭,“你别说这方巾还真别致,戴在你身上还怪好看的。”

视线终于游移到余恙的脸上,见他戴着口罩,岑子瑾关切地问道:“你病还没好啊?隔着口罩都看得出来你脸色好差。”

余恙扯出一丝勉强地笑,轻声道:“嗯,还有点没缓过来。”

他低下头整理试卷,垂眼掩饰自己的情绪。

“鼻音听着也好重,”岑子瑾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得借着生病的缘由在家躺一周。”

说着,他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个比拳头还大的秋月梨,献宝似的在手上比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登登!汁水充沛润喉甜蜜的大梨子,我妈在外出差寄回家里的,可好吃了。正好给你润润嗓子。”

沉甸甸的秋月梨压在手掌上,好友温暖的关心让余恙突然一股有想哭的冲动。

他压下哽咽,发自内心地感激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为轻飘飘地两个字“谢谢。”

重新收拾沉重的心情,余恙又专注投入学习生活中。

岑子瑾又和殷靖川换了一上午的座位,不知是有意忘掉那些烦心事还是其他原因,他上课找余恙开小差竟然得到了少见的回应。

熬到大课间,岑子瑾让余恙去厕所避避风头。昨日走廊围女生来看余恙的事被他口头描述得神乎其微,他估计余恙回来上课的事已经被八卦的女生传出去了。

余恙也不想被人当猴一样围观,他懵懂地点头,一下课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他刚路过厕所的杂物间时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拽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杂物间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混杂着清洁剂和香烟的味道。

“唔……”

口罩被扯掉,余恙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压在杂物间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看清眼前的黑影,在闻到熟悉檀香味后身体依旧紧绷,却不再警惕。

苦涩浓烈的烟草味被渡进唇齿,余恙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想躲,却被眼前的人狠狠掐着下颚,硬生生地吸了一口二手烟。

江砚松开他微微喘气,余恙眼眶泛红,愤怒地瞪着江砚,捂住唇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还来不及质问江砚,就再次被眼前的人扣住手抵在墙上,炽热的唇再次抵了上来。

杂物间门口虚掩着,门外陆续传来同学来聊天声和脚步声。

“怎么有股烟味儿啊?你闻到没?”

“闻到了,估计又有谁躲在厕所抽烟。”“快上,上完赶紧离开,我可不想吸二手烟。”

听到说话声,余恙身体猛地一抖,紧张到不敢发出呼吸声,生怕一墙之隔的人听到动静发现他们躲在这方寸空间干着龌龊事。

江砚却置若罔闻,他挑逗般地用舌尖在嘴唇紧密贴合的空间里四处撩拨,他玩心大发,好像在用舌头划字。

余恙被弄得很痒,可他不敢吭声,只是楞楞地张嘴承受,心里祈祷外面的人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江砚吻得更加深入,他勾着余恙的舌尖肆意翻搅,暧昧的水啧声在略显安静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嫌他的呼吸声太粗重,余恙忍无可忍,伸手捏住了江砚的鼻子。

窒息感让江砚不得不松开他。他微喘,双手捧着余恙的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余恙的侧脸,刚刚吸过烟的烟嗓格外低沉性感。

“太犯规了,你竟然捂我鼻子。”

余恙又气又急,压低声音怒声道:“你疯了!这是学校,这里随时都有人进来!”

江砚轻笑,非但没收敛还把人搂的更紧,“可是我想你了。”

余恙皱着眉偏头躲开他的亲昵,“那你也不能这样。”

说话间,余恙伸手去推江砚,还没推开就再次被他扣住手腕。

“谁叫你惹我生气。”

见他脸色暗沉,语气带着隐隐生气的意味不像在开玩笑,余恙感觉一阵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别人聊天,聊的那么开心,一点都没往我这边看。”

余恙简直要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了,“我生病了,人家只是来关心我几句。”

“我被谁弄生病的心里没点数吗,就知道吃闷醋。”

江砚的脸冷了下来,他的鼻尖几乎要和余恙的贴在一起,语气冰冷道:“余恙,我生气的时候你应该哄我,而不是跟我叫板反驳。”

“哄你?!”余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因为我和别人正常的交流吃醋发疯,不顾我的意愿把我拽进来强吻,你竟然还要我拉下脸来哄你?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江砚冷笑一声,扣住余恙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拔高的声调充满了怒火:“在你眼里我做的这一切就只是发疯?”

“真是好样的,余恙。”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眼神变得癫狂,语气带着一丝病态的疯劲:“呵,连这点程度的发疯就受不了了?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

“你……”

话音未落,江砚突然松开他的手腕,余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砚揪住衣领翻了个身,身体正面被猛地按在墙上。

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疼痛让余恙忍不住轻哼出声。江砚压了上来,他的脸逼近余恙的颈脖,难耐地咬了一口他的方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臀部被他的紧贴着,余恙心底一阵发凉,他颤抖的声音带着恐惧:“江砚……”

江砚呼吸急促,热气喷在余恙的后颈上,他伸手勾起余恙的一只腿,让他只能趴在墙上。

“喜欢吗?宝贝,在这里要你会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恶劣地挺腰故意在余恙臀间用力一顶。

杂物间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又有一群学生往这边走来。

余恙只感觉要被他逼疯了,他急得快哭了,双手胡乱地扒着墙壁,压低声音哀求道:“别在这里,求你了……我错了江砚,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我身体还没好,真的不行……求求你,我会听话的,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江砚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他手指插入余恙的发间,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侧头。

轻微的疼痛感引得余恙皱眉,江砚倾身意有所指地碰了碰他的唇角,却没有深入。余恙了然他的意图,他闭上眼,任命地探出舌尖,主动吻上江砚的唇。

侧头的幅度因为姿势受限,江砚还故意僵在原地不动,余恙只能讨好般地吮吸他的唇。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委屈的雾气弥漫眼眶,哽咽间余恙发出了一声忍到极致的可怜哭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余恙满心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气,恍惚间身体的束缚全部松开,江砚竟然放开了他。

余恙满脸泪痕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江砚,心底疯狂的怒火也被渐渐平息。

他怜惜地板过余恙的肩,痛心又温柔地吻去那些苦涩的泪水。

“别哭,宝贝,我吓唬你的。”

“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脸上湿漉漉的,余恙终于睁开紧闭着的双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不受控制地流泪。

“你骗我……”

余恙眼眶微红,眼神带着几分幽怨,委屈道:“上次你也说过这句话,我真信了,结果下一秒就说是骗我的。”

“我都低头认错跟你道歉了,你还要做出让我害怕的举动吓唬我。”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我讨厌你。”

略带哭腔的指责听起来格外像撒娇,江砚感觉心都软了。他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轻拍余恙抽噎的背,低声道:“抱歉宝贝,是我不好。我没控制住情绪,一时失控吓到你了。”

“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不惹我生气,我不会再这么极端。”

余恙没再吭声,也没有挣扎。靠在他怀里僵持着,安静地平息自己的情绪。

江砚说的话他全当耳边风,那些安慰在他看来还不如松开他更有实质性作用。

杂物间外的嘈杂声已经消失了,似乎那群学生已经离开。

余恙深吸了一口气,抽离江砚的怀抱。怀里一空,江砚感觉心里也落空空的,他压下心里的不适松开余恙,认真整理他凌乱的衣服。

就在这时,杂物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红发少年随意地倚在门边,故作惊讶地问道:“哟,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余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几乎无法思考。只知道埋头下意识地用手肘挡住自己的脸。

见他反应激烈,红发少年好像顿悟了,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轻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我懂了,你们继续吧。”

见他随手就要关上门,余恙难堪地咬着下唇,也不管江砚了,挡着脸冲出了厕所。

宿牧渊随意地把玩手里的银制打火机,脸上挂着戏谑地笑,丝毫不在意眼前的人面色阴沉。

“砚,玩的真刺激,真没想到你在学校还有这种癖好。”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调侃:“啧啧,你的‘宝贝’可真不经逗,我都还没看清脸人就跑了。”

江砚的表情有点冷,他面无表情地整理衣服,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宿牧渊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

“和你一样。”

话音刚毕,宿牧渊长腿跨进杂物间,随手带上门。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逼仄阴暗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宿牧渊干脆把江砚往墙上一推,伸手撑在他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江砚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贴近自己的脸,宿牧渊微微侧头,贴近江砚挑衅地吹了一口气。

“抽烟。”

他轻笑一声,稍稍撤身。

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勾起跳跃的弧线,映出宿牧渊指骨的轮廓和那张随心所欲的脸。

细细的烟雾缓缓腾升起一团,最终在空气里扩散开。

宿牧渊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修长的双指又夹出一根塞进江砚唇里。

江砚没吭声也没有拒绝,任由宿牧渊贴近自己。宿牧渊抬指轻勾起江砚的下巴,两烟相对,就着自己烟上的火苗点燃了他的烟。

江砚歪头深吸了一口,清冽的薄荷气有一种游窜于喉腔的神清气爽,令人联想到于秋日清晨栖息薄荷叶上冒着凉意的剔透露珠。

江砚手指收紧夹住嘴边的一点暗红。昏暗的光线下,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令人只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迷人眉骨。

“牧渊,你随心所欲的性子该改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宿牧渊嗤笑一声,薄唇轻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声音里尽是玩味:“砚,我可是帮了你啊。”

“你的小可爱看起来很不情愿,我再不出声,你都不知道最后会闹得有多僵。”

江砚的眼神闪着晦暗不明地光,他冷声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我的事不用你管。”

“就因为一个小宠物,你就要跟我生分了?”宿牧渊故作委屈地眨了眨眼,他凑近江砚,不可思议道:“难道阿烨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对他上心了?”

江砚靠着墙壁,没有回话。不知是薄荷味的烟过于上头还是别的原因,他吸烟的速度很快。

良久,他才哑着声道:“我想等关系稳定了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这么认真?”宿牧渊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我可真是好奇,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这么痴情?”

闻言江砚一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他很好。”

“真是耐人寻味的评价,说了跟没说一样。”

宿牧渊勾唇一笑,随手碾灭指尖的橙红火光,他不屑地朝江砚抬了抬鼻尖,漫不经心道:“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的小宝贝可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只是——如果他主动来找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你这种强迫的方式,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宿牧渊轻轻拍了拍江砚的肩,声音里全是调侃的意味,敛着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调笑下真正的情绪。

“砚,作为你多年的好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感情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那就当我纯在放屁。”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杂物间,留下江砚一个人站在阴影里。

江砚的脸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他似乎是轻轻的笑了,胸腔震动中发出一声低沉雄浑的共鸣。

真是可笑,一个肆意玩弄感情的人竟然在教自己说爱。

他把吸到最后微微发苦的烟用力地往墙上捻,把烟蒂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冲出厕所的时候,余恙差点被临时摆放的厕所维修招牌绊了一腿。

他来不及埋怨,也没去细想为什么这招牌会突然出现,转身就往教室的方向冲。

岑子瑾正坐在他的座位上等他。

“余恙!跟我走!”岑子瑾脚步急促地朝他走过来,低声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慌乱的复杂情绪还未平息,余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还没走到座位,他就被岑子瑾拽出教室。

岑子瑾一路拽着余恙的手腕把他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见他面色着急,余恙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岑子瑾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才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有人知道匿名帖的秘密!”他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在余恙耳边低声道:“这个,我刚刚去小食堂买烧麦,回来就看见书本里夹着这一张纸条。”

他边说边展开了纸条,这是一封扣字信,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同大小的印刷体,看得出来写信人为了拼凑这些字剪裁了不同的书籍。

上面只有一行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午放学后十二点,来实验楼一楼的琴房,会有人告诉你们匿名贴的秘密。”

看着这封奇怪的信,余恙眉头紧皱,“有人看见送信人没?”

“没有。”岑子瑾斩钉截铁地摇头,“我问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有谁路过我的书桌。”

余恙摩挲着那张纸条,思忖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那人有可能是本班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

岑子瑾点头附和道:“那人知道我和殷靖川换了座位,所以没有把纸条放错位置。”“而且他还很了解我们的行动,他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了教室。”

“说不定上课的时候,那人就在我们身后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余恙的心底猛地一沉,他实在想不通班上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他抬头看向岑子瑾,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万一是陷阱怎么办?因为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我们就要傻乎乎地去赴约?”

岑子瑾也面露犹豫,可他还是坚定地点头,“去,一定得去。”

“眼下是弄清匿名贴的唯一线索,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他是否会对我们不利,我们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越说越来劲,说到后面他感觉自己像热血番主角,仿佛已经把幕后黑手擒拿归案,他激动地叫吼了一句:

“一定得弄清发帖人到底想干什么!”

见岑子瑾满脸的雄心壮志,所有的担忧和顾虑全都被他抛之脑后,余恙知道眼下再说别去的话已经没有用了。

他压下心底的忐忑,低声道:“好,中午我们一起去。”

“不过我们得小心一点……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跑。”

岑子瑾安抚似的轻拍了一下余恙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两人对视了一眼,紧张中带着一丝弄清真相的决心。

熬到中午放学铃响起,两人都故意磨蹭在座位上,等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看准时间悄悄起身,往实验楼的琴房走去。

一路上,岑子瑾都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有人跟踪他们,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琴房位于实验楼的一楼角落,门口半掩着,余恙正要推门而入,躲在身后的岑子瑾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一阵疑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

岑子瑾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道:“阿恙……你有没有听过学校琴房的传说啊?”

余恙狐疑地看着他,沉默地摇头。

“听说十年前学校有一个会弹钢琴的音乐女老师,因为谈了师生恋,家长闹到学校当着学生的面羞辱她。后来因为非议和指点,女老师在琴房上吊自杀了。”

“据说因为这件事,学校关闭了钢琴课,琴房也荒废了。

“来上实验课的学长学姐们都说过,曾听见琴房里的钢琴自动弹奏,那琴音细听还有一股女人凄厉的哭声,特别恐怖。”

“他们都说是女老师的怨魂在哭。”

岑子瑾紧张地拽住余恙的胳膊,先前的意气坚决荡然无存,他后怕地往琴房的缝隙一瞥,小声道:“是不是有人想故意捉弄我们啊,等我们进去后把我们关在里面。”

余恙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心里只觉得这个传说荒诞至极。

“不会的,我不相信有谁这么无聊会做这种恶作剧。”

他顿了顿,在岑子瑾的手背上作安抚状轻拍:“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在门口边站着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这话,岑子瑾瞬间不乐意了,“那怎么行,说好了和你一起的。”

他边说边挽上余恙的臂弯,深吸一口气又重振旗鼓起来。

“走吧,我准备好了。”

余恙低头看了一眼被紧紧搂住的手扯不动分毫,无奈地拖着岑子瑾推开了琴房的门。

陈旧的蒙尘气息扑面而来,琴房里光线昏暗,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一席蛛网遍布的破旧深红布将正中央的钢琴罩住。

余恙抬手挥了挥飞舞的烟尘,领着岑子瑾小心翼翼地踏进去。

就在他们疑惑地打量琴房为什么没有人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音从钢琴边传来。

像是有人拨动琴键的声音,压抑又怪诞的琴音在空荡的琴房回荡,昏暗的琴房瞬间充满了阴恻恻的气息。

岑子瑾吓得脸色煞白,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甲深嵌进余恙的衣服。

“阿……阿恙……是不是女……女老师回来了?!”

他声音颤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的心也被猛的吓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怕就抓紧我。”

只要没有亲眼见过鬼,他就永远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余恙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慢慢步到钢琴正面,岑子瑾又怕又不愿意松开余恙,干脆直接把眼睛闭上了,任由他在前面牵引着。

越靠近钢琴余恙越发觉不对劲,之前他怀疑过是钢琴的自动弹奏,可走进了却发现琴音好像是从很单一的一个方向传出来。

他轻轻掀开红布,发现琴键上放着一个特别小巧的蓝牙音箱。

“这是……”

余恙拿起音响关掉电源,音乐果然停止了。

见岑子瑾还一副紧闭双眼地害怕样,嘴巴里不停嘟囔着“妖魔鬼怪快离开”,余恙无奈地把音响贴在他脸上,轻声细语道:“没事了子瑾,是这个蓝牙音箱捣的鬼。”

“啊?”

感受到冰冷的触感,岑子瑾茫然地睁眼,看到蓝牙音响的一瞬间,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干笑两声,尴尬地挠头,“原来是这玩意啊,我还以为……”

说话间,身后的门“砰”的关上了,视线内一片黑暗,两人猛地回头。

看见有一个身影隐在黑暗里,岑子瑾吓得惊叫一声,慌张地去抓余恙的手,余恙则眼疾手快地拉开窗帘。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开,刺眼的光束如洪水般侵入。

紧闭的门口前站着一个女生,她垂着头,表情有些局促,手指紧张地揪在一起。

“你是?”余恙只觉得她面生,发出一声疑问。

身旁的岑子瑾看清来人,惊讶道:“岁岁?!怎么是你?”

名唤“岁岁”的女孩抬起头,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她咬紧下唇,低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是我把你们引到这里来,也是我放置蓝牙音响制造了那些琴声。”

她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才用柔声地哭腔:“匿名贴是我发的,可这是一个误会。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她朝余恙和岑子瑾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为我的行为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女孩把自己躬成90°,她的身体因为哭泣抽噎不停地发抖,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砸在锃亮的小皮鞋上。

余恙和岑子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你先别哭,岁岁。”岑子瑾率先反应过来把岁岁拉到琴凳坐下,他眉头拧成一股绳,安慰的话一句都憋不出来,似乎对眼前哭泣的女孩束手无措。

“同学,你冷静一点。我们都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余恙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到她手里,“你先擦擦泪,平复一下心情。”

女孩边哽咽边接过纸巾拭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儿,她才抬起通红的眼,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见她终于缓过来,岑子瑾着急地问:“岁岁,你说匿名贴是你发的?”

岁岁点点头,用厚重的鼻音发出一声“嗯”。

“你为什么要发我和余恙去吃火锅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愧疚地看了一眼余恙,才缓缓开口:“此事说来话长……”

接下来的半小时,余恙和岑子瑾的世界观都被岁岁说的话彻底刷新了。

“什么?你是说,你发我们的照片是为了磕CP?!”岑子瑾瞠目结舌,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岁岁咬着下唇羞愧地点头。

“高一刚开学我就加入了摄影社,因为社团换届,学姐看我有天赋,经常带我出席学校的各种活动。凭借社团身份,在学校里我可以随意出行各种场合去拍照,即使缺勤了老师也不会过问。”

“第一次月考颁奖典礼那一天,我照常拍照。余恙同学在台上演讲的时候我抓拍了一张照片,后来那张照片被刊登在学校论坛上。”

说到这,岁岁两眼放光地盯着余恙半晌,脸也泛起少女怀春的粉红。

她垂下头,继续道:“那是我的照片第一次被发表,我激动地几乎睡不着觉。从那以后,拍出能被发表的照片几乎成为了我的执念,而作为模特的余同学也成为了我心中的念念不忘……”

“我费尽心思,借着同课不同班的课代表身份,我盯上了和余同学走得很近的岑同学……”

她咬着唇,对着岑子瑾的方向面露愧色,“对不起岑子瑾……我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每次叫你出来讨论老师布置的作业时,我都在偷偷观察余恙,我想找个机会再抓拍一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利用了你,我很抱歉。”

岑子瑾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长期以来自己以为的正常相处竟然是蓄谋已久的被人利用,他心里有些复杂。

可看着岁岁满脸愧疚,他又不忍心苛责,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

余恙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着急。

岁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在后来的深入交往中,我发现其实岑同学风趣幽默,为人很好。我一时良心过意不去,就试着放下拍照的念头。直到某一天,我路过你们班的走廊看见你们俩亲昵地说话……”

“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看到你们靠近,我心里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地兴奋和悸动。光是想想,我就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露出‘姨母笑’。”

“我上网查了,才知道这叫‘磕CP’。人生中第一次磕CP的感觉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几乎每天都会经过走廊有意无意地往你们座位瞟看你们俩互动,只要看见你们有交集,我的心里就充满了甜蜜,就好像自己谈恋爱了一样。”

“拍照的念头被放下,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我开始写你们的CP文,甚至偷偷保存了岑子瑾在朋友圈发的你俩的合照。我当时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大半夜兴奋地把你们的照片往校园论坛一发,本想作为匿名账号的圈地自萌,结果一觉睡醒帖子爆了。”

“看到那些评论的时候我和你们一样惊讶,铺天盖地的流言和揣测看得我很不舒服,我马上就把帖子删了。直到看见岑子瑾发的澄清贴,我才意识到这件因我而起事变得越来越失控。”

岁岁手指不安地搅着纸巾,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还故作关心去问岑子瑾知不知道匿名贴的事,才知道原来这篇帖子对你们带来了这么多困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所以才想了这个馊主意把你们引到这里来,想跟你们解释清楚,希望通过道歉得到你们的宽恕。”

余恙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用扣字信这种奇怪的方式?还要弄出那种吓人的动静?”

岁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余恙的脸:“扣字信不仅可以隐藏我的字迹,还能勾起你们的好奇心,就算你们不来我也不用担心你们顺着字迹找到我;至于音响……”

岁岁顿了顿,羞愧不已地挠头:“有人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说柯南里的罪犯忏悔前都会放一段忏悔乐,这一段音乐往往会引起旁观者对罪犯的经历共情。所以让我也挑选一段音乐在即将忏悔的时候烘托好氛围,让你们更能原谅我的过错……”

说罢,她眨眨眼,轻叹一口气:“但好像弄巧成拙,把你们给吓到了,真是对不起。”

听完岁岁的解释,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帖子背后是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复杂的阴谋,没想到只是一个少女“磕CP”闹的乌龙。

岑子瑾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岁岁,你这‘爱好’可真是让我们遭了不少罪啊。”

“不过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以后可别再干这种事了。”

“嗯嗯!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了。真是太对不起了,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岁岁连连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我会想办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论坛上解释清楚,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余恙手指摩挲下巴,摇头道:“不用解释,一篇澄清贴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磕他们的cp,发的澄清贴避免不了会有这一类的话题。万一引得更多路人加入她怎么办?

搞不好越澄清越让人觉得故弄玄虚。

岑子瑾点点头:“有道理,我们已经发过澄清贴了,大家的关注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这场闹剧也会过去的。”

“岁岁,你也别太自责。误会嘛,解开了就好了。”

岑子瑾不计前嫌的安慰如同一颗定心丸,岁岁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地轻松,她嘴唇嗫嚅着,看着眼前的余恙和岑子瑾久久没说出话。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从琴房门口拿回一个背包。

“对了……你们还没吃午饭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从背包掏出两盒便当分别递给两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掀开便当盖,只见里面整齐排列了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寿司,和店里展示陈列的别无二致。

“哇!”便当里小巧的寿司晃花了岑子瑾的眼,他指着寿司满脸惊讶道:“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缓缓点头,柔声道:“昨晚一想到今天要和你们把事情说开,我怎么都睡不着。所以我凌晨四点就起床开始做寿司,为了保证寿司的新鲜度,我还特地委托小超市老板帮我冷藏保存,现在应该解冻的差不多了。”

岑子瑾瞠目结舌,端着寿司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他被眼前小小身体迸发无限精力的女孩惊得刷新了认知。

“凌晨四点?!亲手做?!往返小超市!!!”

“岁岁……你也太拼了。”岑子瑾张了张嘴,表情有些为难,似乎不好意思收。

看出他的顾虑,余恙赶忙出声解围:“谢谢岁同学,我们一定会好好品尝你的心意。”

岁岁满眼真诚地“嗯”了一声,连忙递上塑料叉子让他们品尝。

岑子瑾搬来凳子,三人呈三角方向坐好,开始边吃边聊。

寿司香甜可口,甜而不腻,期间岑子瑾一直在出声夸岁岁,夸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他这才发现岁岁一直在看着他们吃,出声询问:“岁岁,你怎么不吃啊?”

“我已经吃过了。”岁岁连忙摆手,“早上做剩的边角料太多,我都吃腻了。你们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叼着勺子点点头,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哎对了,你为什么要约我们在琴房?”

“你没听过琴房女老师的传说吗?那么可怕!”

“女老师?”岁岁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不是女学生吗?”

这下轮到岑子瑾困惑了。

“什么女学生?”

“就是说十年前有两个女学生半夜来阴气重的琴房来玩笔仙想招鬼,结果没把鬼送走,鬼就住琴房里了。”

“半夜没人的琴房里会传来弹钢琴的声音,可渗人了!”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谈话,余恙轻笑出声:“哪来这么多版本,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岑子瑾也笑了,又把目光转向岁岁:“你明明也很害怕,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岁岁颔首,手指轻抚上蒙尘锈斑的琴,轻声道:“我希望……我的到来能够赋予‘它’新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发亮的眼睛又转向满眼疑惑的两人。

“就像你们对我的宽恕,让我勇敢承认错误,重新开始。”

余恙仔细琢磨岁岁跳脱的思维。云里雾里间,他微微皱眉,不确定地询问:“所以,你觉得在这里坦白,那些传闻中的‘遭遇’也能得到一丝释怀?”

岁岁重重地点头,“虽然这听起来很牵强,可当我决定面对自己错误的时候,我也想试着帮‘它’解脱一下。”

“说不定‘它’就不用被困在琴房里了。”

听完岁岁的解释,岑子瑾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和余恙对视了一眼,调侃道:“还得是女孩子心思缜密啊,我都没想那么多。”

三人边吃着寿司,边围绕着那荒诞不经的校园传说打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下来,给原本昏暗阴森的琴房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

说笑间,余恙不经意地抬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盯着锈迹斑驳的钢琴发呆,思绪渐渐飘远。

“阿恙,你怎么了?”岑子瑾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余恙收回目光,轻轻摇头,“没什么,看到钢琴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好奇地问:“余同学会弹钢琴吗?”

余恙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他轻声道:“会一点,可是已经很久没有碰了。”

“那你还不快给我们露一手。”岑子瑾眼前一亮,兴奋地抓过他手里的便当放在一旁,岁岁也连忙起身,用期待地目光看向余恙。

余恙无奈地起身坐到琴凳上,他轻轻掀开琴罩,琴键泛黄,琴音发闷。

一束阳光洒在它还有一丝活气的琴键上,旧忆里友人扣住十指手把手弹钢琴的回忆涌现脑海,余恙突然感觉岁岁说的对。

一期一会,它不该被埋没,他可以再次启动它尘封的命运齿轮。

余恙手指轻盈舞动着,温柔又略带忧伤的琴音缓缓响起,阳光勾勒他的侧脸,时间仿佛也被凝固在这一刻,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发丝也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音符在光线里流淌温暖的气息,琴房里弥漫着一股宁静而美好的氛围。

每一个音符都被赋予了细腻的情感,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闭,在一旁欣赏的两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反应。

“你弹的是JJ的《学不会》吗?”岁岁率先反应过来,她激动地向前一步,两眼放光。

“嗯,”余恙有些好笑地点点头,解释道:“我们初中以前学校的音乐教室被清出来做考场,钢琴被放在走廊。复习下课后好友拽着我来弹钢琴。”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歌,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好友笑着告诉我音乐名叫《学不会》。”

岑子瑾笑着调侃道:“还真应景,刚好你们要考试。”

余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回忆那段时光。

“是啊,那时候大家都在埋头复习。只有他拽着我去弹琴,弹着弹着,那些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岁岁一脸羡慕,歪着头托腮道:“真美好啊,你们的友情真纯粹。”

“后来呢,你们还在一起弹钢琴吗?”

余恙笑容一滞,眼里的微光黯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后来他转学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教我弹钢琴。”

时间从不会因为春天停止纂悲成碑,离别和苦难也不会因此戛然而止。

感受到余恙的情绪变化,岁岁出声宽慰:“再见不等于‘再见’,有离别就有重逢,没关系的。”

“期待你们再次相遇的那天。”

余恙抬眼,眼前的女孩眉眼弯弯盈盈带笑,真挚的祝福让他心头一暖。

他缓缓放下琴罩,不再失落。

“借你吉言。”

解开误会后相谈甚欢的闲聊时光如驹过隙,三人从琴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第一节课上课铃响的时间了。

回到教室,临别前岁岁回头问以后是否还能来找他们聊天,余恙和岑子瑾相视一笑,欣然同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整个下午,余恙都没有再见过江砚。自从杂物间的事件后,每一个和同学聊天的课间,余恙下意识地都会往窗外瞥。

明明没有很刻意,却总是会在停顿和余光看见到有人经过的时候留意一下连廊。

在杂物间里他们闹得很僵,甚至被别人撞见后弄得不言而散。可余恙还是把江砚说的所谓“和别人聊的很开心”的罪名记在了心里。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那种战兢心慌的感觉像是一根刺,他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江砚的想法,却越是记得清晰。

放学后,回到旧公寓楼。

楼道里的灵敏度失衡的声控灯莫名忽闪了一下,余恙才回过神。

他已经站在房门口盯着对门半天了。

江砚没有再来找他,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恍惚感。

错觉间似乎一切都没发生,他依旧一个人放学回家。

随着一声钥匙声响,余恙打开房门。房间昏暗,微弱的楼道灯给余恙投射下一片阴影。

普鲁士蓝的墨黑夜色透过半遮窗帘映入客厅,沙发上隐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没动,一点橙红夹在手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络的烟丝往余恙的方向缠过去,他楞了一下,这才发觉烟味有些呛人。

“为什么不开灯?”

“在等你。”

干涩低沉的声音从咽喉挤出,江砚捻灭指尖橙红火光,随手把烟蒂往烟灰缸上一扔。他直起身,径直朝余恙走来。

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江砚长臂一揽,把余恙抱进怀里。他把脸埋在余恙的颈边深嗅了一口他的气味,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疲倦的面容。

江砚用头发蹭了蹭余恙的脸,沉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委屈:“中午为什么没有回来?”

有点像挂在身上的大型宠物。

余恙被刺的有点痒,他微微别过头,心里有些别扭,僵在原地没动。

“出了一些事,关于匿名贴的。”

江砚没吭声,他松开余恙,抬手把客厅灯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如其来地亮光刺得余恙微微眯眼,映入眼帘的是略显拥挤的客厅和多出来的家具,余恙这才发现江砚把他租的对门所有家具都搬了过来。

“?”

还不等余恙开口质问,江砚就自顾自地把他往客厅拽,顺手把门带上。

“我要和你同居。”

江砚说的理直气壮,他换了一件居家的黑色紧身上衣,紧致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又是这种自作主张的做派。

除了无语,余恙已经无话可说。

在看到江砚私闯民宅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连家具都搬进来了。

怪不得今天下午没来找他兴师问罪,原来在家里作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意,“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眼前这个人除了擅自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就没有别的正事要干吗?

“问了你就会同意吗?”江砚轻笑一声,他挽袖,露出青筋分明的骨掌,把搬来的新物件归位。

余恙被噎得一时语塞,看着他的动作更来火,面上浮起少见的失控怒颜。

“你这是什么逻辑?你家明明就在对面,为什么非要搬进来?!”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有一墙之隔。”

江砚止住手中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褪去,他看向余恙,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想和你在一起,余恙,别拒绝我。”

“……”

望着江砚的脸,余恙突然感觉泄气了。

说不通的,说的话发的火永远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疲惫感涌上心头,余恙失神地往新沙发上一坐,十指插进头发,头埋在膝弯里。

“我们会分床睡吗?”

他的声音闷在膝弯间,带着几分无力和妥协。

江砚稳步走到他跟前,单膝跪地捧起他的脸,在余恙尚有一丝希冀的注视沉声道:“不。”

“我叫人给卧室换了一张新的大床。”

余恙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感觉到脸被粗粝的手指轻抚,明明他是仰视者,可自己才是那个被掌控的人。

“别碰我好不好?我还要上学。”

余恙苦涩地开口,他感觉喉间痒得厉害。

江砚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余恙才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我不碰你。”

“但是我不会搬走,也不会和你分床睡。”

江砚手指轻勾,挑起他的下巴,灼灼目光里闪过执着的偏执。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让我搬去你的别墅?”余恙轻声道出了他的另一个计划,微微摇头。

和江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却已经对他的想法“心有灵犀”。

那些昭然若揭的扭曲心思如同在阴湿角落隐藏的毒虫,它不会突然出现吓你一跳,却让人心生膈应、避之不及。

余恙动作僵硬地别开他的手,表情淡漠得像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

“我没法拒绝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敛着的眼眸有看不清的复杂情绪,“只要你不干涉我的学习生活。”

妥协,忍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抬手撤下余恙的书包,直身在沙发旁坐下板过他的脸落下轻柔一吻。

他说,“好。”

身体向沙发后仰,江砚揽过余恙的头轻揉他的发丝。

邻里户间的窗户栏传来家常菜的锅气香,楼下传来孩童嬉闹的游玩声。以往听在余恙耳里别样宁静温馨的氛围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

“点外卖?”

余恙面无表情地摇头,没吭声。

“调查帖子的进度暂时搁置了,”江砚突然转移话题,语气平淡:“校园论坛不是学校自己建的,而是外包给了别的公司。”

“那家公司前身是专门做保密网站的,对账户的防范隐私格外重视。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匿名账号注销了,给团队调查增加了难度。要查清背后的IP和地址解密工作需要足足三天。”

余恙有一瞬间的愕然,心里明明清楚他应该感谢江砚为他做到这份上,可张了张嘴,复杂的感触堵在喉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不过已经不用调查了。”

余恙徐徐道出中午被一张纸条带去琴房的事,他把发帖人“磕CP”的目的省去,只说了发帖人喜欢拍照,觉得他们拍的照片构图好看可做参考,随手一发没想到谣言四起惹出了大麻烦。

听的过程中江砚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他漫不经心地把玩余恙的手,时不时捏捏蹭蹭。

“总的来说就是误会一场。”

“你们真信了?”他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理由也太扯了。”

“你不怕他是受人指使,编理由糊弄?”

余恙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垂下飘忽的眼,尽量掩饰自己说谎的不自然。

“不会的,他给我们看了相机里的各种人体构图,这种事不会造假的。”

“反正帖子也删了,该解释该道歉的也清楚了,没必要再追究下去。”

闻言,江砚垂头缓缓贴近余恙的脸,他动作缓得像一只打量猎物的蛇,看不清情绪的眼眸肆意游移,观察他脸上的每一寸微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十月底夜晚的温度还不算寒冷,余恙却感到一阵阴森刺骨的寒意。

“宝贝,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你在偏袒发帖人吗?”

余恙的心底一沉,指节发白。

他的确有意偏袒,他怕江砚小题大做找岁岁麻烦。以江砚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有,”喉间发痒传来干涩的信号,余恙心跳如雷,低声道:“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必要偏袒谁。”

冰凉的指尖轻划脸颊,带着意义不明的深意,江砚目光如炬,用缓慢又低沉的声音道:“是吗?”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害怕还是心虚?嗯?”

“江砚,别这样……”

余恙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下,他紧咬下唇别过头,不敢直视江砚晦暗不明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反应让人隐隐感觉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是一个耐心的猎人,在等着余恙自爆。

只是余恙还心存一丝侥幸,不愿承认。

僵持中,江砚突然轻笑一声,松开了他。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诶?

余恙没想到江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这件事,他疑惑地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庆幸。

“谢谢。”

他下意识去看江砚的反应,江砚脸上依旧挂着意味深长地笑,他拉过余恙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眼里是余恙看不清的情绪。

“现在可以点外卖了吧,”他直勾勾地眼神没离开过余恙的脸,低沉道:“中午等你等到现在,我饿了……”

“家里不是有泡面吗?”余恙对他不吃饭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你一个人也可以点外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和你一起吃。”

江砚有意把脸往他脸上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余恙感觉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江砚表现得过于粘人让他极度不适。

“外卖送不进学校里,你饿了我们可以出去吃。”他想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却被江砚牢牢扣住。

“我自有办法。”

江砚微微眯眼,臂弯环住余恙拿着手机开始跟他一起点外卖。

余恙对吃的并不感兴趣,他随口跟江砚说都行,找个写作业的借口逃离似的了他的臂弯。

一声闷响,门口隔断了初秋的潮气和江砚阴郁随形的目光。余恙颓然地倚靠房间门,心仍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环顾四周,五味杂陈的心绪在脑海里拉扯。

江砚的入侵不仅局限于客厅,甚至是他的私人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目所视的房间皆焕然一新,可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原本属于他的房间,现在却被江砚的物品和气息所取代。

黑色极简风的被床单窗帘,甚至连余恙平时不用的老式衣柜都替换成了一门到顶的奢华衣柜。

余恙缓步走到书桌旁,手指轻抚略显凹凸陈旧的纹路。这是江砚唯一没有给他替换的家具,上面除了自己用书立随手摆放的书籍和笔筒,角落里还多了一台厚重的笔记本电脑。

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无力感让余恙没法去深究江砚为什么没有把这把老旧的书桌替换掉。

他深吸一口气坐在皮质旋转椅上,柔软的触感令余恙失神。

久久凝望着笔筒里曾经在教室丢失的红墨水笔,余恙捂住脸,一滴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没发现。

笔尖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里糊成一片,他几乎没法集中注意力。

调整好情绪,余恙终于把平时那些一眼看到答案的题目写完。

拉伸间久未进食的胃里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他抬手看了一眼右腕的表,指针滴答指向七点四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抬起空荡荡的左腕,余恙这才意识到自从经过荒诞的那一晚,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妹妹送的腕表。

心里已然有几分猜测,余恙轻轻缓步到门口,想要去质问江砚。

手搭上门把,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门。

看到站在门边的人,余恙愣住了。

“殷靖川……?”

江砚刚打开房门,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和身前的人都看向客厅。

看着身穿常服正将给外卖递给江砚的同班同学,余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

殷靖川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里的余恙,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对余恙和江砚在一起并不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砚哥,我先走了。”

“嗯。”

脚步声随着殷靖川的离开渐行渐远,余恙楞神地看着江砚手里的外卖,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江砚似乎刚刚洗过澡,湿漉漉的水珠从他半干的发尖落在赤裸的胸膛上。

他随手带上房门,澡间的雾气给他的眼睛氤氲上看不清的神色。

“他为什么叫你砚哥?”

麻乱的心绪让余恙微微皱眉,他缓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点。

江砚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随手打开外卖包装,拉过余恙一起坐下。

见他没有回答,余恙继续追问:“他为什么会给你送外卖?”

江砚抬眼看向他,轻描淡写地反问:“你心里清楚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余恙几乎不可置信,可心里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殷靖川在班里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班里除了岑子瑾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流,更别提不经常去上课的江砚了。

除非……

“殷靖川是你的人?”

“老是提别人干什么,先吃饭。”

江砚随意给自己套了件衣服,把冒着热气的汤面推向余恙。

“江砚,你别转移话题。”余恙的声调微微拔高,“我没法和一个什么都瞒着我的人朝夕共处。”

“是又怎样?”江砚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他似笑非笑,“他帮我做点事,很奇怪吗?”

余恙只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蹿升,他开始回想看似毫无交集的殷靖川平时是否有暗藏深意的举动。

可脑海里对他的印象貌似只有上课会睡觉,其他便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宝贝,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去学校。”

江砚拿起筷子搅拌碗里的面,漫不经心道:“为了掌握你的行动,我只能出此下策。”

余恙紧盯江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猛地站起,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囚犯?”

“囚犯?”

江砚也站起身,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炙热得仿佛要将余恙整个人烫出一个洞。

“余恙,你可要想清楚,你哪里被我囚禁了?”

“有区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闯进我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你用隐形笔给我写恐吓信。”

“拿走了妹妹送我的腕表。”

“现在更是自作主张地搬进我家,在学校还叫人来监视我。”

“江砚,你扪心自问,你做的这些事,有哪一件不是在囚禁我的人格和思想?!”

余恙眼眶泛红,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压抑许久的愤怒如同汹涌洪水泛滥成灾,“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你搅得一团糟还不够,你还要来掌控我,让我难堪的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

说完这一席话,余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无力地滑落在椅子上,垂着的眼眸敛去所有的情绪。

江砚僵在原地,目光依旧紧锁在他身上,里面的炙热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样,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沉默令人窒息,比沉默更令人难捱的是江砚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面吧,都凉了。”

余恙轻轻开口打破沉默,他努力平复情绪,胡乱的用手背抹了一把脸。

吸满汤汁的骨汤面微坨,余恙埋头开始拌面。

一声叹息入耳,旁边的阴影压了过来。视线模糊间,余恙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被套入颈脖。

在看清脖子上的小物件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HelloKitty腕表被做成了怀表,银制链条连接水钻的表盘头竟然有种千禧年的复古感。

“喜欢吗?我把表盘改装了一下。”

还不等余恙反应,江砚就自顾自地把他颈边被做成怀表的表盘取下,套上银灰色的自制链表又扣到余恙的左手腕上。

“你带着两个手表不方便,所以我把它改成了怀表。”

江砚手指收紧调节扣,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腕间的表链被银制的克罗心十字架和灰色珠子串联,双圈对称正中央有一个银色金属长链条调节扣。

余恙噤声,抬起自己的手腕端详。表链怪诞又精致,比起作为链接表盘的金属链,它更像是一条让人联想到锁链的精美首饰。

“为什么……”

在看到链表的瞬间脱口而出一句没有后文的询问,连余恙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脑袋就像被灌进了浆糊,心绪很混乱。

这句话明明不着调,江砚却好像明白了他的顾虑,指尖抚上余恙的脸,温柔缱绻地滑到下巴挑逗。

“余恙,也许我不懂如何去爱。”

他微微俯身,勾起余恙的下巴和他四目相对。

“从小到大我被灌输的观念是否真的想要一个东西,只有得到了才知道。”

“拥有是祛魅的开始,冷漠便成了常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遇见你,那种漫不经心的自我消失了。”

“强烈的生理性冲动告诉我,欲望本该像野马,可我只想要你。”

炙热又直白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刃,余恙微微瞪大双,心跳清晰的漏了一拍。

江砚没有松开他,反而靠到更近。灼热的呼吸喷在余恙脸上,是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烟草独属于他身上的冷冽味道。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江砚声音沙哑,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可是如果不做这些,我没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我身边,我不想失去你……”

“……”

从灵魂深处挤出的表白令余恙一时不知作何回应,他只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他想逃避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和感觉。

可是江砚,难道被爱就要承受这些吗?

他咬紧下唇,在心里发出的无声询问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余恙艰难地别开脸,没有作答,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见他不再言语,也默默坐回原位。

面早已变得又冷又坨,余恙机械性地往嘴里送,味同嚼蜡。

碗里的面没吃几口余恙就已经索然无味,他放下筷子,眼睛依旧盯着浮在塑料碗的上葱花。

“江砚……”余恙轻声道:“能不能不要再叫殷靖川监视我了。”

“我会尝试接受你的爱意。”

他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鼻息长长呼出所有的干涩与哽咽。

“只要你不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我想……我会慢慢接受你。”

对吧,人这种生物,就算是在日记里也会说谎的。

余恙心想,如果不强迫自己去喜欢江砚,他迟早会被逼疯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江砚同居一周的日子,余恙总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就当做是多了一个会对他动手动脚的室友。

江砚就真的如他保证的那样,没有再做出那些令余恙难以忍受的极端行为。

洗漱间里的所有的沐浴用品全部被替换成了江砚爱用的牌子。陌生馥郁的香水沐浴露太呛鼻,洗澡的时候余恙感觉滑滑的触感糊在皮肤上太难受。

他询问江砚是否能换回原来的沐浴露,至少与现在的相比起来更清爽。江砚不同意,固执地环住余恙的腰在他颈部深嗅一口。

他说,他喜欢余恙身上沾染自己的味道。

因为是租的房子,家具本来就很少。余恙对于给这件临时小屋购置新家具并不热忱,他对环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住就行。

余恙唯一给这间简约小屋购置的家具只有书桌和配套椅,那还是开学来报道那天余悦来看他,实在看不下去哥哥用动一下就嘎吱作响疑似上个世纪传下来的陈年老桌,拽着他去家具城买的。

余恙埋头写作业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问江砚为什么唯一没有替换这张书桌,江砚说怕他不习惯。

江砚陆续给家里购置了许多家具,其中余恙最喜欢的是那一台黑色丝绒包裹的梳妆镜。

琳琅满目的配饰和叫不上名字护肤品整齐排列在收纳架上,黑白银的主色调干练又成熟。

睡前江砚会对着镜子一一卸下耳钉,余恙好奇地问他打了这么多耳钉痛不痛。他的耳洞实在多的渗人,光是一边耳朵就有七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子里倒映余恙的动作,他试图触碰恶魔钉,又缩回手,生怕弄疼了他。

江砚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钉上,笑着摇头。

他十二岁就开始带耳钉,所有的耳洞都是禤烨帮打的。

余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禤烨毕竟是医生,对于耳朵的神经和血管都很了解,卫生和安全能得到双重保障。

见余恙似懂非懂,江砚心血来潮,从耳钉收纳盒里拿出一颗银制哥特式字母耳钉,问余恙要不要试试。

流线型的耳钉简约又小巧,余恙看清了耳钉的字母样式是Jy。

他后退了一步摆手拒绝,说怕痛。

江砚放下耳钉,双手环住余恙,低头轻靠在他的肩上,轻轻说了一句“胆小鬼”。

早起上学形成的良好生物钟让余恙每天都会睡的特别早。

他睡眠浅,江砚上床的动静每次都会把他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醒来,江砚干脆把人揽进怀里躺好,问余恙为什么不穿他准备的睡衣。

余恙通红的双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困倦的泪水滑落眼角。他含糊地“嗯”了一声,背过身继续睡。

余恙喜欢面对角落侧睡,他睡觉一直很安分,可每次醒来都会在江砚怀里。

江砚偶尔会去上学,至少相处的这一周他只去过一次。同居的第一天,因为余恙的手机闹钟,他也被吵醒了。

面对洗漱间镜子漱口的时候,余恙发现自己颈部的吻痕还未消散,锁骨处又隐隐多了一口牙印。

他微微皱眉,伸手轻轻触碰那处牙印,轻微地刺痛感让他“嘶”了一声。再抬眼,江砚不知何时已经倚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发丝凌乱,姿态慵懒,睡衣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醒了?”

余恙没有回话,继续低头刷牙。

江砚轻笑一声,缓步走近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抵在他的颈窝,目光透过镜子和余恙对视。

“昨晚睡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

余恙刷牙的动作微顿,嘴里含着的泡沫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含糊道:“如果你不咬我的话我会睡得更好。”

江砚低笑一声,手指轻抚余恙锁骨处的牙印,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抱歉,昨晚没忍住。”

“……”

怀里的人动作一僵,随即加快了刷牙的进度。匆匆结束后,余恙推开江砚想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拉回怀里。

“别走,”江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让我再抱一会儿。”

余恙微微皱眉,心底涌起一股烦躁,却没有挣扎。他任由江砚抱着,片刻才说道:“江砚,我要去上课了。”

“嗯,我知道。”

江砚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待会我们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印象里江砚去上课的次数并不多,记忆里他去过的几次好像都是来找自己,他似乎总有自己的事要忙。

不去探究江砚心血来潮去上课的缘由,余恙不语,转身回房间收拾书包。

江砚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目光没从余恙身上离开过。他拉开衣柜门,随手拿出一套衣服。

“穿这件。”

深蓝色格子衬衫外罩着一件灰色的Polo衫,休闲又不失个性。

青春又亮眼的搭配,不是余恙平日的穿衣风格。在学校他很少穿常服,平时都是内搭一件白T,外罩校服外套。

余恙没有拒绝,随手给自己换上。

江砚帮他把袖口挽起、整理衣领,用审视的目光拽着余恙转了一圈。

“很漂亮,”江砚低低地笑,他满意地环住他被Polo衫裹紧的腰,语气里满是调侃和玩味:“腰好细。”

用力弄进去能看见形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恙,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暗沉。

不着调的夸奖让余恙微微皱眉,他并不觉得被这样夸是一件好事。

“别闹了。”

他别扭地别过脸,挣脱江砚的桎梏。

以为他害羞,江砚大方地松开了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家门,清晨的曦日带着凉意洒在小道上。余恙走的很快,有意拉开距离,江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虽然有意尝试说服自己去接受江砚,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将这一段恋情公之于众。

余恙的心里有些不安,尤其是在校园里。江砚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他并不想成为被人非议的焦点。

“走那么快,怕我吃了你?”

身后的人快步走近,长臂搭上余恙的肩牢牢扣住。

余恙身体微僵,牙齿无意识轻咬下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我怕迟到。”

“不会迟到的。”

江砚眼里噙笑,故意扣住余恙右手托到眼前,表盘指针指向六点半,七点十分早读。

余恙被他大胆的动作惊到手抖,他下意识想抽出手腕却无法挣脱。

“江砚,能不能松开我?”余恙压低声音,眼里带着几分哀求。他心慌地环顾四周,生怕被熟人发现。

江砚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请求一样,故意凑近余恙的耳朵戏谑道:“怎么?怕被别人看见?”

“是。”

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窘迫,余恙干脆大方地承认了。

“这里随时有可能会碰见熟人,我还没做好官宣的准备。”

说完这一席话,他紧张地垂头,不敢去看江砚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固到冰点,余恙的手指蜷住衣角,等待江砚回应的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江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眼底没了温度。

“好。”

余恙听到江砚如是说,他紧张地心刚放松下一秒又提到了嗓子眼。

“余恙,我给你时间准备。”

江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料峭秋意的寒风把他说的话吹的零落飘碎。

他说:“在你准备好之前,我想先要点‘利息’。”

……

从一楼厕所出来的时候,早读预备铃已经响了。

余恙捂住被咬破的唇,三步并作两步跨楼梯回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的“利息”并不是什么温柔的索取,回想在厕所隔间发生的一幕,余恙只感觉嘴唇好痛。

他垂着头,尽量不让别人注意自己狼狈的模样。快步回到座位,心跳狂乱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见余恙终于来到教室,岑子瑾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余恙,早上好呀。”

“早。”

余恙手指作拳轻轻挡住自己的唇,他抬眼看了一眼岑子瑾,才发现对方正坐在殷靖川腿上。

边抱边颠。

虽然知道这是男生之间正常的互动,可经历过一些事的余恙已经没法用平常眼光看待了。

抬眼对上殷靖川慵懒的视线,余恙像是被烫到一样,他迅速移开目光,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岑子瑾没发现他的异样,依旧笑嘻嘻地坐在殷靖川腿上,他还扭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岑子弹好奇道:“预备铃都响了你才来,你平时不会这样的。”

“路上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余恙低着头翻开课本,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早读内容上。

岑子瑾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从殷靖川腿上起身,凑到余恙眼前,“你的嘴唇怎么破了?吃辣的上火了?”

余恙慌张地下意识后缩一步,支支吾吾道:“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

“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看着都疼。”

岑子瑾“嘶”了一声,后怕地捂住自己的嘴,如同感同身受般瑟缩了一下。

一声不合时宜的低笑响起,余恙惊讶地看向殷靖川。

只见那人姿态慵懒地撑着头,眼眸半眯,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

“你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挑衅似地推了殷靖川一把,又重重地坐回他的腿间故意用臀磨蹭。

“还装睡!就换一节早读的位置都不行,我压死你!”

殷靖川被他的动作弄得剑眉微皱,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视线在岑子瑾和余恙间游移,最后定格在余恙泛红的耳尖上。

“笑你可爱。”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殷靖川伸手自然地环住岑子瑾,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却落在余恙身上。

余恙被他盯的不自然,紧绷的心躁动不安。

殷靖川知道自己和江砚的关系。虽然知道他不会对自己不利,可余恙还是有些心虚。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思绪乱作一团。

早读间,余恙试图控制自己忽视殷靖川若有若无的注视,他心不在焉地闭眼背诵。

纸袋的摩擦声传入耳朵,余恙疑惑地睁眼,反盖的课本上不知何时放着一袋KFC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叫我给你带的。”

殷靖川淡淡地收回手,对上余恙的视线,他眼眸深邃里满是令人费解的神色。

“谢谢……”

余恙楞了一下,不自然地开口道谢。他没想到江砚会让殷靖川给自己带早餐,更没想到殷靖川会直接递给他。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余恙觉得这段隐秘的关系不应该让知情人介入。

食物的余热透过纸袋烫到指尖,余恙收紧手指,纸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嘶——”

无意识地轻咬下唇,却不小心咬到伤口的撕裂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大的动静引得殷靖川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余恙尴尬得无地自容。把早餐往地上一放,他继续强迫自己背书。

早读下课,余恙打开纸袋,掏出帕尼尼和一杯温热的豆浆,买早餐的人大概率是怕他一个不够吃,特地买了两个帕尼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微愣,下意识地看向邻桌的殷靖川,他早就把外套一掀睡趴了。

“好香呀,吃什么呢阿恙。”一下课岑子瑾就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啊,帕尼尼,好久没吃肯德基的早餐了。”

余恙有些不自然地递给他一块,“太多了,我吃不完。”

岑子瑾惊喜地接过,两眼放光:“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友大快朵颐的模样感染了余恙,他想,沉闷的心情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生活本身就很无聊,但是有这样的人在,日子才会变得生动可爱。

也许,这就是他愿意和岑子瑾成为朋友的原因。

大课间,岑子瑾感觉没吃饱,又拽着余恙去小食堂又买了一份鸡排。

回到座位时,余恙发现课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飘逸的字迹没有署名,但他心知肚明是谁写的。

墨水笔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我不回来了,早点休息。”

摩挲着便利贴上的笔迹,张扬凌厉如同江砚的为人一样不容拒绝。

他心里有些许好奇,但更多的是可以独处的放松。余恙把便利贴撕的粉碎,随手扔进跟KFC纸袋一并丢入了垃圾桶。

微凉的秋风浮动窗帘,透过窗户细小的缝隙,充斥教室。

握住笔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在草稿上划出一道凌乱的线条,愣神频率变多,被扰乱的心绪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余恙放下笔,闭眼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阿恙,”见他的动作,邻座的岑子瑾关切地询问,“是不是困了?可以小憩一会儿。”

被题目刁难的岁岁也投来担忧的眼神,“还是题目太难了?”

余恙摇头,“没什么,有点累了。”

为了应付月底的期中考,吃完午饭,余恙便开始留在教室复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一听,也跟打鸡血似的叫嚷着要跟他一起学。

从食堂路过隔壁教室,岁岁眼尖的看见了他们,也拗着要一起学。

三人就这样组队在午后的教室开始奋笔疾书,可耐不过春困秋乏夏打盹的定律,还没学一会儿另外两人就开始哀嚎连连。

岑子瑾趴在桌子上,用好像老了十岁的声音说道:“好困。”

岁岁应和:“好难。”

看着两人面前没翻几页的书,余恙有些忍俊不禁。

“用点心吧。休息没休息好,学也没学好那也太亏了。”

“可是在课余时间强迫自己去学习,实在是太难了。”

岁岁心烦意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根呆毛随着她的动作翘起。

“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玩心大发,边用笔帮她往下捋呆毛,边赞同道:“一学习感觉全身上下的病状都吻了上来,包括但不限于:多动症、注意力障碍、视障、嗜睡、痒痒等。”

余恙被他的话逗乐,无奈地笑出了声。

岁岁没好气地瞪了岑子瑾一眼,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哎,你们知道下学期的分班制是按照什么分的吗?”

“还能是啥,期末成绩呗。”

岑子瑾像是没看见岁岁的白眼,不在意地耸耸肩。

“哪有这么简单,”岁岁一脸神秘地摇摇头,“学姐跟我说今年要改革,最后的成绩是按照平时成绩的百分比综合评分。”

余恙和岑子瑾满脸问号地对视了一眼,没听懂岁岁的话。

“什么意思?”

“就是期末成绩占50%,期中占30%,月考占比20%的综合成绩呀。”

岁岁边掰着指头边跟他俩细细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眉头紧皱,“这不是大学才有的加权评分制吗?这改革也太突然了。”

“就是啊,这么复杂。”

岑子瑾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那岂不是每场考试都得重视起来了?这也太折磨了吧!”

岁岁也轻声嘟囔:“可不是嘛,学校就喜欢就给我们上难度。”

“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期末突然发挥失常了,也不至于会被分到太差的班。”

“有道理,”余恙点点头,“起码更公平了,但是坏处就是每场考试都得当大考应对。”

岑子瑾学着岁岁之前的动作也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崩溃的骂了一句脏话:“草tm的学校,是要把我们这些当学生的往死里淦吗?!”

话糙理不糙的抱怨逗的岁岁笑地前仰后合,余恙笑了一秒就因为嘴角伤口撕裂吃痛得笑不出来。

“还是好好复习吧。”余恙捂着嘴,随手翻看笔记。

岁岁撑着头目不转睛盯着余恙,满脸羡慕,“真羡慕你啊,余恙,成绩好还那么自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啊,恙哥,菜菜,求带。”岑子瑾晃了晃余恙的手臂,哀嚎道:“以我现在的状态,还没复习到一半就已经疯到把书全都吃了。”

岁岁见状,也想抱大腿。她悄咪咪地伸手揪住余恙的衣袖轻扯,“恙哥,带带我们吧。上次月考我数学才考了82分,班里垫底了都。”

被不着调的两人左右架得不上不下,余恙无奈地甩开他们的手。

看着他们故作可怜的眼神,余恙妥协道:“好吧,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会尽力解答。”

岑子瑾问:“笔记呢?”

“借你们抄。”

岁岁追问:“那错题呢?”

“借你们看。”

看着大喜过望的两人,余恙突然想起了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恙站在家门口,门缝下并没有光亮透出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在空荡的楼道显得格外安静。

门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要替他呼出那憋了一路的紧张。

客厅昏暗一片,只有窗台透露出来的最后一点天光。余恙没有开灯,任由暮色像水一样漫过他的脚踝。

在寂静中的异响,只有冰箱在嗡嗡作鸣。

房间虚掩着也空无一人,平整的被褥没有一丝褶皱,被人整理得很好。

余恙放下书包长舒了口气,江砚真的如他所说,今晚没有回来。

那就意味着,今晚他会有自己的时间。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余恙这才想起来放学临别时,岑子瑾特地嘱咐他回家一定要先看手机。

余恙一头雾水,但还是拗不岁岁在一旁的撺掇,点头答应了。

指尖勾开岁岁投喂的汽水,铝罐开启的“嗤”声在安静的环境格外清脆。碳酸汽水在舌尖炸开,带走他一天的疲惫。

屏幕亮起,余恙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期中考结束一起去爬归云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余恙盯着群名看了三秒,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群名的3是人数,同时也谐音“山”。

汽水罐外凝结的水珠滴入手机屏幕,他用手背擦掉水渍,随手向上翻阅聊天记录。

余恙并没有加岁岁的微信,但是她的网名“岁岁常欢愉”实在太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是她。

岁岁:“@余恙到家没?记得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岑子瑾:“还有别忘了看群公告”

余恙额角抽了抽,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复。汽水罐又滑下一滴水珠,落在虎口处,凉丝丝的。

归云山是市郊的一座小山,海拔不高但风景极佳。从山上往下看可以俯瞰到整座城市,是学生秋游的极佳景点。

余恙小时候去过一次,可他对归云山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山上似乎有一个小亭子,还有一片银杏林。

游神中,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把他拉回现实。

岑子瑾:“@岁岁头像是你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mad我有那么粗犷吗?那是我弟!”

岑子瑾:“噢噢我没点开看”

岑子瑾:“姐弟情深啊你们,竟然还用你弟照片当头像”

岁岁:“我跟他打赌赌输了,他让我用一个月……”

岑子瑾:“你俩赌啥了?”

岁岁回复了一个噤声的表情包,上面还挂着一行字:“你知道的太多了”

岁岁转移话题:“@余恙怎么还没到家,看到消息吱一声”

鬼使神差的,余恙回了个“吱”,发完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岑子瑾:“终于看手机了,快看群公告!”

余恙无奈地点开群公告,里面列了详细的登山计划:期中考结束后第一个周六早上九点到学校门口集合,乘坐城郊线到归云山脚。要求轻装登山,自备便当零食,中午在银杏林野餐,爬上山顶后下午返回。

岑子瑾:“怎么样?来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盯着这个问题,余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汽水罐。

窗外,最后一抹天光被黑暗吞噬,客厅彻底暗了下来。他没有起身开灯,任由黑暗中形成的矩形亮光映在脸上。

集体活动并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还有江砚这一大关。余恙习惯性地想找个理由推脱,可打好的字又一个一个删掉。

冰箱突然嗡地一声启动,给余恙吓了一个激灵,汽水罐差点脱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黑暗里站得太久了。

岁岁:“余恙同学请不要假装掉线哦”

岑子瑾:“不会是被吓死了吧,实验小白鼠都是很胆小的”

看到岑子瑾因为刚刚他“吱”了一声鼠塑自己,余恙默默反驳:“没”

岑子瑾:“原来是装死”

岁岁:“哈哈哈笑死我了”

余恙忍不住笑了,飞快地打字:“怎么突然想去爬山?”

岁岁:“好不容易考完试了当然要去放松一下啊,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子瑾:“对啊,而且秋天正是去归云山的好时机,大片金灿灿的银杏可漂亮了”

岁岁:“而且期中考结束后要开运动会,当然要爬山锻炼身体啦”

岑子瑾:“某人今天体育课跑八百米差点猝死在操场上,不锻炼不行”

岁岁:“@岑子瑾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吗?我都给你买汽水了还想咋滴?”

看着两人拌嘴,余恙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汽水罐放在茶几上发出碰撞声。

余恙:“就我们三个?”

岁岁:“对呀,群名是我特地起的,再多一个人谐音梗就不搭了”

岑子瑾:“人多了也麻烦,我们三个刚刚好”

想到他们应该是考虑到自己不擅长应付大群体,余恙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起身打开灯,刺眼间客厅里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家里多了购置的几个新的家具,除此之外,窗户边还多了一盆生机翠绿的植物。

余恙盯着那盆植物微愣,江砚怎么会知道他想养多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传来震动。

岑子瑾:“所以?”

余恙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打出:“好。”

岁岁:“我截图了!不能反悔!”

岑子瑾:“反悔了就把余恙的大头照发在校园论坛让大家避雷他”

余恙:“?”

岁岁:“好啊,你发了帖子我第一个转发”

余恙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补了一句:

“不会反悔的。”

群里的两人细致地讨论着爬山的注意事项,余恙偶尔回复两句,他忽然感觉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消散不少。

街边路灯在窗户上晕开橙色的水洇染料,那盆多肉安静地待在窗边,余恙情不自禁地抚上它小巧饱满的叶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回过神来时手指已经退出了群聊,点开了和江砚的对话框。

长长的一段消息还停留在上一次江砚跑来他家兴师问罪。被江砚逮回来后,他们几乎就没分开。

所以根本就没再发新的信息。

余恙盯着那些带着怒气的话看了半天,刚想退出聊天框,惊奇发现顶部变成了对方在输入……

像是偷窥被人发现了,余恙心虚地退出聊天框把手机锁屏。

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假装没听见手机提示音,在客厅里瞎转。

余恙懊恼地踱步,试图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心里开始关注江砚了?明明他应该庆幸和享受自己的独处时光啊。

转悠了好一会,他觉得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心跳跌宕地点亮屏幕。

聊天框里江砚发了好几条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箱里有饭和水果,饭用微波炉热过再吃”

“我给你买了一盆多肉,喜欢吗?”

余恙盯着江砚发来的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拉开冰箱,果然看到保鲜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几道菜,一份切好的水果拼盘,甚至还有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为什么江砚会知道?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余恙怔了怔,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但这次不太一样,像是有羽毛轻轻搔挠心脏的感觉,又酸又软。

余恙对食物一直没有很高的要求,平时作业多的话他会直接回家啃泡面,作业不多就从食堂打包一份晚饭。

好消息是这样做很方便,但随之而来的副作用让他身体吃不消,半夜躺在床上偶尔伴随一阵胃痛。

自从跟江砚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泡面。

手心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人:“为什么不回复?你明明都看见了”

余恙呼吸一窒,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深吸一口气,生硬地回复了一个字:

“嗯。”

盯着那孤零零的拟声词,余恙突然后悔了。

——会不会太冷淡了?对方明明在关心自己。

——要不要补一句“谢谢”?

——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微波炉运作的声音在客厅格外清晰,余恙靠在料理台,低头看手机屏幕。江砚的消息还停留在那里,没有撤回,也没有再发新的。

理智和道德在打架,内心挣扎了几秒,余恙干脆把手机锁屏,不再思考补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波炉“叮”的一声,饭菜香飘了出来。感觉并不是很饿,余恙只热了一盘菜。他端着盘子坐上餐桌,边扒饭边怼着已经没汽的汽水。

菜肴闻着很美味,余恙却尝不出来味道。他回过身对着窗边的多肉发呆,满脑子都是江砚发的那句“喜欢吗?”

印象里自己只和余悦提过一嘴多肉,小小一株很可爱。可终究只是想,后来因为学业繁忙嫌麻烦就把这件事搁置在旧忆里。

私家侦探也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喜好调查清楚吧?更何况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可是江砚清楚。

余恙嘴里叼着筷子胡思乱想,他没法去探究江砚为什么这么了解自己。心里酸酸涩涩的,被人惦记的感觉让他的思绪一团乱麻。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余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手机查看。

江砚:“饭热了?”

余恙低头看了眼自己只吃了几口的饭菜,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回复:“在吃。”

“拍给我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四个字,余恙几乎能想到江砚说这话时霸道又强硬的语气。

他对着桌上的饭菜随手一拍,发了过去。

照片刚发出去的下一秒,伴随急促的通话铃,江砚的电话打了过来。

——为什么要打电话?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盯着来电显示上“爱人”两个字,余恙只感觉喉咙发紧,他随手按下接听键,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喂?”

电话那头传来江砚低沉的声音:“为什么只吃这么点?”

也没有很少吧?

余恙盯着碗里只撩拨了几口的饭菜,辩解道:“还不是特别饿。”

“不合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余恙多补了一嘴:“糖醋排骨很好吃。”

“你做的?”

“不是,是阿姨做的。”

“哦……”

余恙懊恼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早知道就不问了,搞得好像他很期待一样。

“失望了?”江砚上挑地语气尽是调侃,仿佛看穿了余恙的心思。

“我没有。”

苍白无力地辩解让对面那人轻笑了一声,低低的笑声震得余恙耳根发烫。

他口不择言地赶紧转移话题:“你今晚不回来了?”

——好奇怪,为什么问的好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尴尬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把手机往远了放低头埋了一口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江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模糊,像是捂住了听筒:“嗯,今晚要参加一个晚宴,可能不回来了。”

“哦。”

也许是手机放远的缘故,江砚听到对面的回应特别小声,还以为余恙很失落。

“怎么,想我了?”江砚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没,”余恙立刻反驳:“只是确认一下今晚是否要反锁门口。”

“可是我想你了,余恙。”

“好想像今早一样亲你。”

江砚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余恙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仿佛在宣示今早的吻有多疯狂。

“好想看你害羞的模样,”江砚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愉悦:“耳朵红了吗?”

余恙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恼羞成怒地挂了电话。

手机下一秒就因为消息亮屏。

江砚:“怎么挂了?”

余恙酿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打出一行字:“你故意的。”

江砚:“我只说真心话”

还不等余恙反应,下一秒,江砚又发来了新消息:“多肉喜欢吗?”

循着文字余恙的目光又落向那盆可爱的小植物上,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

等了几分钟,江砚没有再发来消息。

余恙拿起筷子,终于认真地把饭菜吃完。

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间,摊开的作业还没写几个字,思绪又回到爬山上。

余恙点开群聊,岁岁和岑子瑾还聊得热火朝天,消息已经刷了99+。

岁岁:“这次去野餐要带点什么吃的呢?”

岑子瑾:“我可不挑,余恙应该喜欢吃甜的”

岁岁:“你怎么知道?”

岑子瑾:“之前我给他带早餐,他给我回了一块又甜又好吃的草莓小蛋糕”

岁岁:“哇,好友爱!我也喜欢吃草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没忍住回复道:“下次我也给你带一块”

岁岁:“真的吗?那我可太期待了”

岑子瑾回复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回复:“阿恙,我也想要”

余恙想了想,打字道:“那我带一块五英寸的,我们三个一起吃”

就着吃的延展话题,岑子瑾提议不能太墨守成规指定谁谁应该带什么,太没有心意了。

她提出新点子:每人都带不同颜色的不同零食,会有一种开盲盒的感觉。

余恙表示赞同,三人一拍即合,规定最后的颜色就按红橙黄绿橙黑。

看着他们热情的计划,余恙感觉心里也涌起一股愉悦感。他放下手机,继续写作业。

洗漱回到房间,余恙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校服外套不见了。

他站在衣柜面前愣了几秒,手指无意识握紧了衣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拿过手机想发消息质问江砚,对面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在找校服?”

余恙瞪大眼睛环顾了一下房间四角,手指颤抖地回复:“你在家里装监控了?”

不知是延迟还是在思考,江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消息:“猜的。”

余恙松了口气,快速敲下一行字:“我的校服呢?”

江砚:“拿走了”

余恙简直气笑了,“你拿我校服干嘛?”

江砚立刻回复:“今晚我要抱着睡”

盯着那一行字,余恙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窜。他低骂了一声,不再回复。

屏幕亮起,江砚补充:“衣柜里有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看见消息,余恙拉开衣柜门,拿出那一套明显精心搭配好的套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衬衫、领带、灰色毛衣、黑色西装外套……这不是dk吗?

抚摸着毛衣柔软的面料,余恙微微皱眉。穿这身去学校肯定会被人用眼睛盯死吧。

他伸手拿着重工精细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在身上比了比,发现合身得就像量身打造一样。

江砚的消息每一次都很及时。

“明天就穿这一身。”

“为什么?”

“我想看。”

看着屏幕上那强硬的字句,余恙并不想如他所愿:“不想穿。”

江砚回复得很快:“不穿的话明天我就穿你校服去学校。”

余恙急得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江砚要把他的外套拿走了,原来是想留个物件当作威胁他的筹码。

阴险狡诈!

见余恙没有立刻回复,江砚补充道:“不想被威胁就乖乖听话。”

余恙假装没看见消息,关灯蒙头准备睡觉。

随着一声消息提示音,手机屏幕的光照亮黑暗。

余恙瞄了一眼,身体猛地颤抖。

爱人:“余恙,晚安,我爱你。”

直白的爱意透过屏幕映入眼帘,余恙只感觉心跳加速,困意全无。

他没有回复,把手机开了免打扰后就塞到枕头底下装死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恙对着洗漱间镜子前摆弄,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江砚准备的这套衣服怎么看都不像给普通高中生穿的,镜子里的整个人都透着一副与他性格不符的精致感。

自从“情侣装事件”后,江砚几乎把余恙的日常穿搭都包揽了。虽然那些套装都很适合自己,可余恙心理总有些许不适。

说好听点就是审美分享和表达爱意,说难听点就是控制欲太强。

余恙眉头紧锁,他把领带扯松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绷拘谨。

为了营造松弛,他干脆把外套脱了,只叠穿一件毛衣。

领带塞进V领里,衬衫袖子挽起。

灰色背心随性又简约,清纯干净的男高风也不会显得太招摇。

余恙随手把西装外套挎在手上准备出门时,余光瞥见窗边的多肉在铅笔色的暮光里轻晃。

那饱满的叶片泛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他没忍住伸手轻抚了一把。

暮秋的冷风带着露水和潮气扑了余恙满脸,他忍着哆嗦也没把外套穿上,快步赶往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余恙总感觉不对劲,那些如影随形的打量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在身上,他试图加快脚步低头走,但显然无济于事。

“余恙!”

岑子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一阵狂风,余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搭住了肩膀。

“哇喔——”岑子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调侃:“穿的这么帅是要去约会吗?”

余恙嘴角抽了抽:“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不信,”岑子瑾故弄玄虚地摇摇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打扮了,是要穿给谁看?从实招来!”

说着,他的爪子伸向余恙的腹部,试图挠痒痒。余恙眼疾手快地闪过一边,无奈道:“真没有,别乱猜。”

岁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架在两人中间,满脸笑嘻嘻开玩笑:“别管他,岑子瑾嫉妒你,他吃醋了。”

岑子瑾立刻炸毛咆哮:“谁吃醋了!我没有!不可能!”

岁岁眼尖地瞥见余恙手上的西装外套,两眼放光:“这是你新买的吗?好重工精致的剪裁……”

余恙下意识想把外套往身后藏,含糊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给我看看吗?”岁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摆出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余恙实在拒绝不了这种眼神,他心想一个外套应该也没有什么,就递给了岁岁。

岁岁细细地摸了一把外套的面料,身旁的岑子瑾也凑过来瞅。

“有一说一,还真挺不错的。”岑子瑾眼睛直直地盯着外套的刺绣部分。

岁岁顺着他的目光抚摸刺绣,像是摸到了刺绣内侧的图案,她疑惑地把外套往外翻。

只见位置同样的内衬刺绣名札里,横着绣了两个烫金、字体飞舞的“余恙”。

“这是……”岁岁的手指僵在刺绣上,两个烫金小字在晨光下闪着微光,针脚细密得像是被反复缝纫过。

余恙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江砚的字迹。

他猛地抢过外套,耳尖红的像滴血。

——他早该想到的,江砚怎么可能给他准备普通的外套。

“定制款!”岑子瑾没发觉余恙的异样,他大声打断,兴冲冲地接岁岁后面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们俩的表情都有些僵硬,岑子瑾疑惑左看右看:“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说错了吗?”

余恙垂下眼,不自然地解释:“没有……是亲戚送的。”

“噢……”

岁岁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连岑子瑾都看得出来她快哭了。

“怎么了?岁岁?”

“没什么,我先走了。”

落下闷闷的一句话,岁岁用尽力气撒腿冲上楼梯。

这个平日里把盈盈笑意挂在脸上的女孩,现在飞扬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她不开心。

岑子瑾狐疑地和余恙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难过了?”

余恙心里“咯噔”一声,他总感觉岁岁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的外套变得格外烫手,手指收紧,余恙心乱如麻。

他加快了脚步,“岁岁可能误会了什么,待会我去跟她解释清楚。”

岑子瑾快步跟上来,眉头微蹙,“你们俩瞒着我打什么哑谜呢?解释清楚了记得告诉我。”

回到教室,余恙放好书包外套,深吸一口气来到隔壁班找岁岁。

岁岁的位置靠走廊的窗户,余恙赶到的时候她一边在写着什么嘴里一边嚼着看起来就很干巴的面包。

余恙放缓脚步,轻拍她的肩。

岁岁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低落。

余恙怔愣片刻才轻声开口,生怕惊扰到了她:“岁岁,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岁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过。她慢腾腾地踱步到走廊,面对余恙垂着头一言不发。

余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从何解释。他着急来安慰岁岁,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喉管干涩地发声:“岁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岁岁突然出声,她抬眼盯着余恙,眼眶还微微泛红。

余恙心底猛的一沉,他额头开始渗汗,果然岁岁知道了……

“我……”

“你要是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我,”岁岁伸手攥住了余恙的衣角,出声打断他:“虽然我磕你和岑子瑾的CP,但是我不会胡搅蛮缠的。我们都把你当成好朋友,你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一定也不要瞒着我们……”

余恙愣住了,悬着的心刚落回原处,又被岁岁那带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震颤话语雷得外焦里嫩。

“女孩子……?”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余恙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岁岁抽了抽鼻子,手下的力度攥得更紧:“那个刺绣名札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啊,针脚那么密,还特意绣在内衬里……”

“没有,你误会了。”

余恙急忙打断她天马行空地猜想,后背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完全没想到岁岁搞错了方向,但此刻这个误会成了最好的掩护。

“误会?”岁岁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哪里误会了?难道真是你亲戚送的?”

“是我学服装设计的表姐送的。”余恙不自然地随口扯谎,衬衫已经完全贴在了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就喜欢设计这种细节。”

岁岁恍如大悟:“噢!怪不得针脚那么密,看起来简直就是专业级别的。”

岁岁脸上挂笑,又变成了那个开朗的小女孩,她兴奋地晃着余恙的手臂,两眼放光:“这么说来,你没有谈恋爱,我的CP也没有be!”

“嗯。”

余恙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这场乌龙暂得平息。

早读预备铃及时响起,惊得树梢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乱鸣纷飞。

余恙如获大赦,他把手抽离,推着岁岁往教室门口走。

“要早读了……快回去吧岁岁。”

汗渍冷了下来,粘着背上被暮秋的风刮蹭着有说不出的寒意。

余恙捂紧薄毛衣,从教室后门回座位时,发现后排有几个女生偷瞄自己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在说什么?”

余恙问岑子瑾,对着后排轻抬下巴。

岑子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几个女生立刻装作埋头看书的样子。

“她们在传你和岁岁的八卦。”岑子瑾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睨了余恙一眼。

他转头压低声音,眼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幽怨:“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说好的三人小团体竟然有秘密瞒着我。”

“我和岁岁?!”

余恙两眼一黑,只感觉一口无名黑锅罩在了自己身上,让他眼前失光。

“谁叫你们不带我的,”岑子瑾晃着余恙的手臂,不依不饶:“快说快说!不说的话早读我就在你耳边唱《超级英雄》,吵的你背不了书!”

《超级英雄》?

还不等余恙问出口,岑子瑾就已经摇头晃脑地在他耳边开唱:“gogogo,出发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

余恙无奈地打断他,把刚刚岁岁的误会和他扯的谎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岑子瑾。

岑子瑾听完直拍大腿,被岁岁的脑洞逗得啼笑皆非。

余恙也跟着讪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垂眸,轻抚上西装外套内衬里的刺绣名札,指尖在那两个烫金小字上摩挲。

余恙发现了端倪,指尖往下的触感摸到了奇怪的凸起。

他把眼睛凑近名札正下方,光影交错,黑色的布料上隐隐闪过一个织金暗纹。

也不怪岁岁和岑子瑾没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余恙几乎把眼睛贴在上面才看清了那两个飞舞的字体:

——“江砚”

江砚的把自己的名字,绣在了西装外套内衬更靠近左胸心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

他心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教室里嘈杂一片,并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失态。

可他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耳膜鼓动着血液沸腾奔涌的声音。

手心下是如鼓震响的心跳,余恙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游移到外套露出的一角,黑色的内衬,那两个名字靠得极近——

余恙。

江砚。

——就像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被藏在了最贴近心脏的柔软地方。

早读铃响起,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余恙如梦初醒。他把外套猛地往抽屉里一塞,不再愣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暮秋午后的薄阳带着余温,照在身上驱散潮气的寒意,缝隙蓝天斑驳树影像一卷旧磁带。

逆着人群,踏着回旧教师公寓的小路,余恙有意放慢自己的脚步,心底有些莫名的紧张。

快要放学时,殷靖川丢给了他一张纸条,随手撕下来的纸条只写了潦草的一句话:

中午回家。

往常这个点,他应该在食堂和岑子瑾吃饭,或者跟岁岁他们在教室复习考试。

余恙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向那扇熟悉的窗户。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细碎刺眼的光斑,像是无声的召唤。

他单手脱下书包穿上西装外套,冒汗的指尖不断揪着书包带。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别怕。可手悬在门把上,迟迟不敢开门。

——不可置否地,自己对江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害怕重逢后与他相见,害怕他生气时的眼神,害怕他失控的行为情绪,害怕他沉默时压抑的氛围,更害怕他近乎偏执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可这算什么?明明昨晚还会联想到他,今早还因为一些细节而愣神,为什么现在却怕得连面都不敢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为自己的矛盾而懊恼,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门从里面被拉开,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了进去。

天旋地转间,余恙被人狠狠抵门上。他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罩住才没有被撞到脑震荡。

他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后脑勺庆幸,下巴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徒然捏住。

嘴被掐得微张,下意识溢出唇间的轻呼被舌头堵上。

被檀香混杂着烟草气息笼罩,对方的唇还没落下,微凉的舌尖就先探了过来。带着野火燎原之势,在余恙的口中疯狂席卷扫荡。

突如其来的亲吻过于强势,余恙下意识想挣扎。他用力推搡着江砚的胸膛,满眼惊恐。

江砚睁开眼,包含可怖暗欲的眼神让余恙大脑一片空白。

舌尖被惩罚性地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地瑟缩,推搡的手顺势揪住了对方的衣服。

灼热的吻越来越深,很快便席卷为燥热难耐的爱欲。

余恙几乎无力承受,他机械性地张嘴承受。江砚又吸又咬,好像快要把他给吞吃入腹。

一股失重感袭来,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架起环在江砚的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掉下来,余恙的手也不自觉的环上江砚的颈脖。

背脊贴在冰凉的门板,身前却是江砚滚烫的躯体。

余恙被架在这冰火两重天之间,只能跟着对方的带动呼吸越来越急促。

“江砚,别这样……”

换气辗转,红肿的唇终于得到一丝松懈。余恙别过发烫的脸,嗓音哑得吓人。

大腿根抵着的滚烫硬物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

江砚微微移开脸,他背着光,墨黑的眼眸闪着浓重的情欲。

“宝贝,我好想你。”他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摩挲余恙的唇瓣。

“那你也不能这样,”余恙感觉唇上结痂的伤口有些刺痛,他垂下眼,轻声道:“我下午还要上课。”

江砚动作顿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才把人放下来。

“嗯,我不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有所缓和。

发软的小腿落地的瞬间差点没站稳,他伸手搭着江砚才稳住身形。

江砚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下移,干燥的手扯过他的与他十指紧扣。

“穿上了?”

“嗯……”

江砚声音很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把它放在抽屉里。”

余恙指尖微微发颤。

他知道。

——江砚知道他上学期间没穿外套,那么他也可能会知道岁岁和岑子瑾碰过外套的事。

如果这是一件普通的外套也就罢了,可这件外套是江砚精心准备的,从印着他们俩名字的刺绣就看得出来。

他不能保证江砚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

余恙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不自然的扯谎。

“撒谎。”

江砚微微眯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拉过余恙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为什么不好好穿外套?”

“……热。”

这句话余恙没说谎,他现在确实很热。

江砚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白衬衫贴到他身上,被牢牢箍住的手心更是泌出了手汗。

江砚没有接话,缓缓松开了手。

他慢条斯理地把衬衫袖口处的袖扣解开,单手把余恙的两只袖扣卸下,细致地为他换上了自己的袖扣。

黄金的镜面抛光方形轮廓,中间镶嵌的深蓝色珐琅徽章泛着温润优雅的金属光泽。即使是在光线并不敞亮的环境里,也能看出这枚袖扣的极致奢华。

余恙望着腕间的袖扣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赠送袖扣意味着什么吗?”

江砚捏了捏他的指尖,边低声问边用灼灼地目光注视着余恙。

“意味着——”

他拉起余恙的手俯身落下轻吻,视线却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我想成为为你打理细节的人。”

余恙呼吸微微一滞,心脏猛地震颤。

他并不明白袖扣的含义。

事实上,江砚给他准备的衬衫,是他第一次了解袖扣的途径。

那枚搭配dk的深蓝宝石袖扣因为他的挽袖,被随意地放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到公寓楼下他才急忙地扣上,根本就没上心。

余恙突然感觉很羞愧,身体的某个地方特别难受,带着空落落的抽痛感。

他感觉自己伤害和轻慢了江砚的爱意,偏偏眼前这个深情注视自己的人还不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羞愧的本质是爱的失衡。

“江砚,对不起……”

余恙闷闷地发出了一声道歉,这声道歉没头没尾,可江砚似乎并不在意。

“余恙,”他轻轻捧起余恙的脸,用温热的指腹磨蹭,“那些承诺是我给你的,你永远不需要对我的爱意有愧疚。”

“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乖乖承受就好。”

江砚露出了一个得逞的轻笑,手向下移抚上余恙的左胸,隔着西装内衬用力一按,好像要深深地感受他的心跳。

余恙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呼。

他眼睁睁看着江砚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露出里面的内衬。

修长的指节在那两个并列的名字轻划,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权。

“以后不要再让别人碰它。”

“要是再让我发现,我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掌扣住余恙的后颈,他的头颅被迫向后仰,满眼惊惧地看着江砚。

“我就——把你锁在家里,让你只能穿我准备的衣服。”

疯子。

温柔的威胁化成温吞的气息擦过耳廓,余恙睫毛轻颤,不敢反驳。

江砚低下头,与他鼻尖相贴。唇贴着余恙的却没有深入,黏糊的暧昧不清地说:“你穿制服,很好看。”

“让你穿制服去学校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优等生。”

余恙皱着眉想躲,却又怕江砚会发疯。

衬衫下摆被他的手攥紧,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如果江砚给他准备的每一套衣服都有深意的话,那以后打死他也不敢再穿了。

像是看穿了余恙的心思,江砚的指尖滑到余恙的后腰,猛地收紧手臂把他揽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丝合缝的躯体紧贴,余恙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

“可是你总是不听话,我很生气。”

“你要怎么补偿我?”

他的嗓音沉的发哑,带着危险的蛊惑,江砚的牙齿轻轻磨蹭余恙泛红的耳垂。

耳垂的敏感让余恙本能的想躲,可越挣扎江砚就叼地越重。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受折磨,余恙只能慌张地保证:“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穿外套的。”

见江砚没反应,余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保证。

“袖扣我会好好保存,也不会……”余恙轻咬下唇,指甲扣进肉里才忍住羞耻心继续发声:“也不会再让别人碰了。”

江砚探出舌尖鼓励似地舔了一下他红肿柔软的耳垂。

“听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的。”

“好乖。”

他终于松开了牙齿,细密炙热的唇落在耳侧的颈脖上。

就在余恙以为江砚终于能放过他的时候,安静得只剩彼此粗重呼吸声的环境,突然传来一声金属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啪嗒”。

余恙身体猛地一僵开始用力挣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过不碰我的!”

江砚挑眉,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笑意:“我说过‘不碰你’,可没说不做别的。”

在余恙惊恐地注视下,江砚攥住他的手,往身下西装裤硬挺灼热的地方上贴。

“帮帮我吧,宝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砚拽着余恙来到沙发,他压下少年的肩颈,让他跪伏在自己的双腿间。

江砚以上位者的姿势居高临下地俯视余恙,少年柔顺的发丝垂落在正式工整的dk制服上,他抬起削尖的下巴,眼神无措又恐惧。

被他纯情的少年气激得呼吸急促,江砚指尖轻轻抚过余恙唇上泛红结痂的伤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用这里。”

余恙瞳孔猛地骤缩,下意识往后退。“不……”

“不是说会听话?”江砚扣住他的后脑,西装裤下滚涨的轮廓几乎要顶上余恙的下巴,“还是说,你更喜欢用后面帮我?”

光线透过半遮的窗帘被窗户切割成分层的条纹光带,在余恙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手指紧张地揪紧沙发边缘,手背崩出青色血管。

余恙后怕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将恐惧也一并吞入腹腔,“我不会。”

江砚低笑一声,扯出皮带拉下裤链,“我教你。”

金属拉链和皮扣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余恙感觉心跳加速如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滚烫的性器弹跳出来的时候,他猛地闭上眼。

“看着它,宝贝。”江砚捏着阴茎,把龟头往他唇边蹭,“它想要你。”

强烈的雄性气息铺面而来,余恙感觉唇角被烫到。他别过头,把唇抿得更紧。

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幕震撼得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硕大的紫红色蘑菇头顶端已经分泌出了透明的液体,粗大的柱身伫立坚挺,上面还盘踞着骇人的青筋。

这是余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江砚的性器,光是视觉冲击就足够让他双腿发软,他无法想象这种东西是怎么进入自己身体里的。

难怪会肛裂。

“怕什么?”江砚伸手摩挲他发红的耳尖,声音沙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

江砚扣住余恙的后颈,拉着他的手抚上滚烫的柱身,把龟头往余恙的唇上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舔。”他命令道。

余恙垂下眸,他试探性地探出粉色的舌尖在紫红的端口轻舔了一下,立刻尝到了液体咸腥的味道。

好恶心。

“对,就是这样……”江砚被激得呼吸粗重起来,他的手指插入余恙的发间,“再含深一点,舌头垫在下齿上。”

余恙闭上眼,照着江砚的话慢慢将龟头含入口中。过于庞大的尺寸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嘴角和腮帮都被撑得发酸。

他艰难地含下端口就无法再深入,只能用手掌套弄着柱身,希望能让江砚结束得快一点。

他好早点结束这场折磨的情事。

他笨拙地用舌头翻搅着津液扫过龟头的边缘,听到头顶江砚传来低沉压抑的喘息。

“唔……”余恙的喉间溢出一声呜咽,喉管被顶得生疼。他试图后退,避开江砚微微挺身的弧度,却被江砚牢牢扣住后脑,被迫吞得更深。

余恙被突然顶弄的深度刺激得干呕,他的眼角泌出生理性眼泪,唾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往下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颤抖地摇头,试图阻止江砚的举动,可江砚不会在没满足之前放过他。

江砚发出一声爽的发麻的喟叹,他的腰腹肌肉绷出凌厉的弧线,他突然伸手扣住余恙的下巴,迫使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吞吐。

“放松点,宝贝。”江砚的声音像融化的黑巧克力,带着蛊惑感的黏稠,“嘴巴怎么这么浅。”

余恙惊惶地眨眼,他能闻到江砚腕间沉檀香混合着情欲的气息,被顶开齿列时簌簌地抖落碎光。

江砚的低喘越来越粗重,腰胯开始不自觉地小幅度挺动。余恙感觉喉咙被撑得生疼,泪水划过泛红的脸颊。

他揪着江砚大腿西装裤处的布料,指甲几乎要深陷其中。

“咳……江砚……”余恙被顶撞的口腔发出支离破碎地言语,他挣扎着想要呼吸,却被江砚更变本加厉地掐着下巴更深地按向自己。

“哈啊……好喜欢你这样。”江砚的指节深深陷入余恙柔软的发丝,喉结剧烈滚动着。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垂下暗沉的眸,用力地挺动腰身,连带着声音也染上了情色的低沉:“每天早上看你刷舌苔的时候……舌头好粉,好可爱。”

“想把你按在洗漱台前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余恙的脸几乎烫得要滴血,江砚露骨下流的话让他羞耻的无地自容。他想要反驳,想要骂他变态,却被粗大的性器堵得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江砚腰胯的节奏渐渐失控,余恙感觉自己的口腔被摩擦的发麻,嘴角酸胀得几乎要裂开。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江砚突然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将性器深深地顶入他的喉咙。

“唔!”

余恙惊恐地瞪大双眼,喉管被撑开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江砚的阴茎在他的喉间跳动,硕大的蘑菇头抵在了喉管的最深处,滚烫黏稠的精液直接被灌入食道。

他被呛地剧烈咳嗽,淫靡的精液和津液顺着唇角滑落,往下滴在了江砚的西装裤上。

他还来不及用手擦拭自己的狼狈,就被江砚猛地提起来,扣住下颚,恶狠狠地堵住双唇。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恙并不会庆幸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自习,放空的环境让他总是忍不住想到中午发生的事。

明明中午刚刚做过那种事,现在他却要装作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正常上课。

握着笔的右手微微颤抖,喉管隐隐作痛,口腔里仿佛还有那股余热的残留。

肮脏又灼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泛起生理性恶心,记忆里那股檀香混杂着石楠花的滚烫腥膻味仍在鼻尖和喉管萦绕。

完事后,不知是画面太有冲击力还是味道太刺鼻。他在江砚用吻平复高潮冲击的间隙下,竟然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两声——

空气瞬间凝固。

江砚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撤唇,粘连间拉丝的唾液藕断丝连,情欲未散尽的眼底结了一层冰霜。

“恶心?”他轻声问,拇指用力碾过余恙湿润的唇角。

余恙害怕地偏开头,身体剧烈的战栗,喉管里泛起苦涩。

他不敢吭声,也不敢直视江砚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他的后脑猛地被扣住。

也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腹部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饥叫的肠鸣,余恙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

也许能用这个理由挡一下。

“……没,我饿到反胃了。”

余恙说谎的样子太拙劣,表情慌乱好像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江砚明显也听到了声音,他停滞了两秒,随机轻笑出声。

“饿?”

如同冷血动物般阴冷的视线扫过余恙平坦的小腹,江砚伸出手撩开他的衬衫露骨地向下轻抚。

“哪里饿,这里?”

他指节用力,重重地往下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胃。

余恙疼的弓身,冷汗从额头浸出。

江砚烙铁般灼热的手掌压在小腹上,仿佛要透过皮肉触碰那痉挛的脏器。

“我帮你喂饱好不好?”他凑近余恙的耳边低语,意义不明地提起余恙的腰。

“不要!”后背抵上的沙发沿因为碰撞发出嘎吱声,余恙惊恐地摇头,声音颤抖:“我已经我帮你了,你说好了不碰我的……”

江砚像是没听见似的,俯身舔舐余恙眼角泌出的生理性眼泪,动作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他松开了余恙,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想什么呢?”江砚低笑,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你把手机压住了,不架起来怎么点外卖?”

余恙的身体还呈现防御状态,他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江砚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界面冷白的映在他轮廓分明看不出情绪的脸上,显得格外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贝,下次你再做出奇怪的反应,我会让你记住那个味道。”

他的视线明明还落在手机上,威胁的语句不容拒绝,说话的语气却平常的如同刚刚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直到你的身体学会接受为止。”

视线扫过来,江砚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上的人,嘴角勾起令人胆寒的弧度。

“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有专人送来了外卖,是余恙不认识的人。他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庆幸终于不再是殷靖川。

江砚点了一份清淡的山药粥、海鲜和清蒸鲈鱼。进食过程没让余恙动手,他强硬地亲力亲为要“喂”饱余恙。

余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豢养的宠物,不,宠物至少比他更自由,他只能张着嘴机械性地咀嚼吞咽。

乖顺地接受投喂,余恙不敢提出拒绝,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不适,生怕忤逆江砚又会惹得他不快。

江砚的温柔比暴戾更可怕,比绵里针更像一张精心编制的密网,越是挣扎越缠得越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似乎也对这场“过家家”乐在其中,他耐心地舀起一勺又一勺,颇为满意余恙的顺从。

他会在喂粥的时候掐住余恙的下颚,冷眼看着黏稠的山药粥水混杂着唾液从嘴角溢,盯着他狼狈的样子低笑,还故作关心地轻问:“好吃吗?”

余恙并不喜欢虾,第一次提出拒绝后就被江砚扣住了后脑,用嘴和舌尖递了过来。

带着食物鲜咸的吻让江砚意犹未尽,他就这么嘴对嘴给余恙喂了三只虾。

余恙只感觉自己快要被这黏糊猎奇的亲吻给逼疯掉了。

这顿午餐不过是江砚惩罚式的驯服游戏——如果惹江砚不快,连他吃饭的权利都会被掌控。

余恙攥紧了桌下的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回过神时,笔尖悬在纸上,墨水晕开一片混沌的污渍,像极了他此刻溃散的思绪。

“阿恙,你还好吗?”

邻桌的岑子瑾悄咪咪地用笔尖戳了戳余恙的西装外套,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我发呆就算了,你怎么也在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

余恙下意识拢紧了西装外套,侧头间他似乎还能闻到身上残留的檀香味。

他故作镇定地回答:“思考问题不小心走神了。”

岑子瑾一脸担忧,“你脸色好差,嘴唇发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说话间,他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小袋薄荷糖在空中划开一个抛物线丢给余恙,余恙眼疾手快地接住。

余恙盯着掌心的薄荷糖,透明的包装在教室白炽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每一块冰蓝色的糖面就像是被切割好的冰块。

好友纯粹的关心让余恙心里一动,他低声道谢,拨开塑料把薄荷糖塞进嘴里。

清凉的甜意在融在舌尖,瞬间冲淡了口腔里的干涩,也让他混沌的思绪得到了一丝喘息。

还没过几秒,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无声的震动。

余恙的指尖一颤,薄荷糖被牙齿咬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带手机来学校的。

出门时,江砚站着帮他整理凌乱的外套,把一个新手机塞进了余恙的裤带里。

“这个手机里只有我一个联系人,我也不想总是让殷靖川给你传话。”

“我不会强迫你上课回我消息,我相信以你的自制力不会让它干涉你的学习。”

“下课了记得回我,宝贝。”

余恙猛地抬头环顾了一下教室四周,每个角落都平静如常,可江砚的视线却见缝插针般无处不在。

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岑子瑾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没什么,突然肚子有点痛,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面色惨白般逃离似地冲向厕所后把门反锁,缓缓地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江砚的名字像一道血痕般刺进瞳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薄荷糖好吃吗?”

短短六个字,让余恙呼吸骤然停滞。他握住手机地双手剧烈颤抖,按键按错了好几个才把一句话完整地打出。

“你又监视我?”

江砚:“宝贝,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几乎是秒回,余恙盯着那一行字恐惧到了极点。

“江砚,你别吓我好不好?”

“你说好了不干涉我的学习生活。”

他战兢地等了好一会儿,江砚的消息才发了过来。

“我只是在关心你。”

余恙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无力感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他生气了,余恙干脆自暴自弃地回复:“还行,提神。”

“嗯,喜欢的话下次我亲口喂你吃。”

“……”

洗手间的灯光惨白,映在瓷砖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余恙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地打出一行字:“下一周就要期中考试了。”

江砚的回复来的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所以?”

——我想要专心复习,能不能别逼我这么紧?

余恙的字在编辑框还没打完,江砚的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不能。”

“谁叫你今天惹我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躲在教室里,和你那些同学一起复习的事我都知道。”

就知道吃醋和生气。

余恙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我只是想考得好一点。”

江砚的消息等得有点久,余恙回想到中午他说过的话,强忍住鸡皮疙瘩继续回复:“你说过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优等生。”

“你也不想我看到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名不副实吧?”

屏幕沉寂了几秒,白炽灯在瓷砖上折射刺目的光,江砚的回复才姗姗来迟:“用我的话来堵我?”

“行啊,我会给你时间好好复习。”

余恙后背贴在瓷砖上,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如果期中考你考的不好,辜负了我的期待,可是会有惩罚的。”

“惩罚”二字像毒蛇般缠住余恙的心脏,他轻咬下唇,没忍住发问:“什么惩罚?”

江砚的消息很快就跳了出来:“我想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露骨的消息带着赤裸的欲望:“考砸一门就多一天。”

“……”

如果他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学生,九科那他还要不要命了呢?

变态。

余恙在心里低骂一声,手指却快速地诚恳回复:“只要你给足我复习环境,我会考好的。”

余恙对自己的功课一直都很有信心,但是这一次他并不能保证是否会因为江砚而分心,导致发挥失常。

江砚的回复令人窒息:“当然,我会给你最好的复习环境。”

“周末跟我回别墅,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书房。”

手指猛地僵住,余恙盯着屏幕愣了几秒。

要是跟江砚去别墅的话,自己才是会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想回家复习。”余恙小心翼翼地试探。

“余恙,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洗手间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目起来,余恙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才看清底下的那一行字。

再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

“……知道了,我会跟你去别墅的。”

余恙的手指在发送键停留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了。

“乖,放学后来校门口,会有人来接你回别墅。”

沉默地盯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余恙随手把手机锁屏,出厕所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冰冷的水滴从泛红的鼻尖滑落,干涩泛白的下唇还有一个结着淤血的痂。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脆弱感,也不怪岑子瑾会觉得他低血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手掌沾水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一股淡淡的薄荷烟味不知从哪里飘来,呛得余恙轻咳出声。

他疑惑地寻着缥缈细烟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走廊拐角的阴影里,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懒散地倚在靠栏边,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红发少年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哟,优等生。”

余恙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衬衫上江砚亲手扣上的袖扣被他攥入手心。

——那天在杂物间撞见他和江砚待在一起的人。

直觉告诉余恙眼前这个长相艳丽极具侵略性的少年很危险,他知道自己和江砚的关系。

宿牧渊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肆意打量余恙苍白的脸和红肿的唇,视线最终落到他颈部若隐若现的淤痕上。

“看来砚平时没少疼爱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砚?

余恙对直呼江砚名的人极度敏感,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长头发的变态调香师。

“借过。”余恙对江砚身边的人并没有好感,更何况眼前人的态度过于轻佻。

他低着头想绕开,却被宿牧渊一把攥住了手腕。

也许是被衬衫袖扣膈到,宿牧渊垂眼扫了一眼,发出了一声暧昧的轻呼:“啧啧,他连最爱的袖扣都给你了?”

余恙抽出手腕下意识退后半步,眼前的人带着压迫感步步紧逼,直到他的背抵在冰冷的白瓷砖上。

“我和你不熟。”

余恙警惕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被冒犯地怒意。

这些人能不能有一点边界感?

“别这么冷淡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牧渊轻笑,随手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用鞋尖碾灭。

“我好歹也是砚的朋友,他说过会带你来见我的。”

“只不过时间线提前了一点。”

他长臂撑在余恙的身侧微微低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我叫宿牧渊。”

“余恙,我对你可真是……久仰大名。”

余恙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一次是在去星寰邸的车程上,江砚对司机说了这个名字;另一次也在星寰邸,江砚对禤烨也说了这个名字。

感觉到眼前的人在走神,宿牧渊不悦地挑起余恙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怎么?江砚跟你提起过我?”他的声音带着甜腻的危险,微凉的指尖在余恙的下巴摩挲。

“请你离我远一点。”

余恙冷声制止他的行动,别过头避开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就算了,还总是动手动脚,一副暧昧不明的态度搞得他们很熟吗?

“怎么这么紧张?我只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宿牧渊轻讪,不仅没退开,反而更进一步。

他凑近余恙耳边,声音压地极低:“还是说,你怕我?”

心底的恐惧被人直白地点出,余恙的眼睫轻眨了一下,没吭声。

宿牧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一抹不可思议的惊艳神色浮现眼底。

“也难怪砚会这么喜欢你,你这幅害怕的表情可真是……越看越让人想欺负你。”

余恙惊恐地瞪着他,宿牧渊故意凑的更近,让人几乎能闻到他嘴边清冽的薄荷香。

“好漂亮的琥珀色。”

修长的手指带着眷意轻轻触碰了一下余恙的眼尾,余恙惊惧地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别开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碰我!”

宿牧渊被推开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余恙的表情。

“脾气真不小啊,阿烨的评价还蛮准。”

——会挠人、有胆识的小猫。

“不过……你确定要喊得这么大声?想让所有人都听见?”

宿牧渊轻佻一笑,他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边的惹眼唇钉,红润的舌头正中间有一个启明星蓝的恶魔之眼舌钉,仿佛也在用轻慢冰冷的目光审视余恙。

余恙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看向走廊尽头。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周围空无一人。

背后是冰冷的瓷砖,身前宿牧渊的阴影笼罩着他,余恙的鼻息间全是混杂薄荷烟的气味的冷香。

“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轻松,我只是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牧渊俯下身,唇几乎要贴上余恙的耳廓:“砚看上的宝贝,到底是什么样的?”

余恙侧头想避开他的气息,却被对方的手指扣住下巴。拇指指腹在余恙的下唇伤口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余恙疼得皱眉。

“真可怜,”他“啧啧”两声,声音带着虚假的同情:“砚也太粗暴了,竟然咬得这么重。”

“很疼吗?你好像在发抖,唇都发白了。”

“刚好我乐意效劳,要不要我帮你润个色?嗯?”

他尾音上挑,带着假惺惺的怜惜和关怀。

宿牧渊连笑容都是精心设计调制的蜜糖砒霜,每一分亲切都沁着算计的劣毒。

余恙总算看出来了,这人和禤烨一类货色。

伪善的笑面虎,满腹的花花肠子。

“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忍无可忍,猛地把他推开。他手背擦着嘴唇,眼里闪过恐惧和愤怒。

宿牧渊被推得向后退了一步,却笑得更加愉悦。

“真能忍啊,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也就只是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啧啧,砚把你调教的真好。”

即便是天生的温良本性也会被眼前的流氓曲解为奇怪的调教,余恙只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可悲至极,对他更是已经无话可说。

宿牧渊歪着头,他似乎对余恙的表情很困惑。

妖艳柔软的红发顺着他的动作根根滑落,像燃烧的火焰。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砚对谁这么上心,你猜……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特别?”

余恙一顿,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可江砚从来没提过。

也许是感受到余恙好奇又不敢深究的目光,宿牧渊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轻声道:“因为他最喜欢把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后狠狠摧毁,直至猎物身陷囹圄、万劫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余恙地身体猛地震颤,宿牧渊的表情在说出那句话时变得淡漠又疏离,明明带笑,却让人感受到无比的胆寒。

“怎么?怕了?”他又挂起那抹如沫春风的纨绔笑意,仿佛刚才说话的反应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玩笑。

他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余恙的外套口袋里。

“如果你受不了砚,可以随时来找我,”他眨了眨眼,“我可比砚温柔多了。”

说完,宿牧渊转身离开,张扬的红发在走廊一闪而过。

余恙身体僵硬,过了好久他才动作迟缓地把名片掏出来。

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背面有一行云流水的鎏金字——

“我会帮你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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