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福，这西跨院的房子之前可是坍塌了的，要不是咱们院的人出钱出力，那几间房，如今可是不能住人的！”对房子需求甚大的刘海中表情复杂地看着林家福。林家福笑了笑，道：“二大爷，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修西跨院的房子，可不单单是咱们院的人出钱出力，周围几个院的住户也都有参与！”当初这个西跨院的房子是为了办小课堂，而小课堂的学生可不单单是他们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孩子，周围几个院的小孩也都有加入，他们家大人也因此出钱出力，这才能在短时间里，把西跨院给整治出来。刘海中叹了口气，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刘光天、刘光福需要房子结婚，他这个当爹的，为此事操碎了心。要不是闫埠贵提了一嘴这个西跨院的房子，刘海中也想不到那里。“二大爷，光天、光福都是咱们轧钢厂的人，你也是轧钢厂的老人，你有房子的需求，去厂里走正规的途径申请就是了！”“干嘛要干这种可能给自己惹麻烦的事儿呢？”这话，可不单单是对刘海中说的，也是对易忠海说的。当然了，其实也是对闫埠贵说的。只是，不同的人，听到林家福这番话，内心的触动也是不同的。正规途径申请！真就是一切按规矩来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管啥时候，人情来往都是避免不了的。即便是分房，也是如此。在轧钢厂房管科的记录中，九十五号院西跨院的房子是有用途了的，不在分房的目录内。这也就意味着，这事儿的可操作性太大了。同样也意味着，谁先找过去，把关系走通了，这房子就会先落入谁的手里。一般的工人，分一间房，就不错了。可若是干部编制呢？这西跨院或许就归了一人所有，就如林家福的东跨院。全院大会，落下帷幕。西跨院的房子没有被瓜分，但是，四合院里的住户都明白，西跨院的房子很快就会被轧钢厂房管科安排好归属。时间就是房子！刘海中回家后，就跟刘光福、刘光天说起了这个事情。虽然刘海中多数时候的脑子不是很灵光，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爸，这事儿，要不要找家福哥去帮忙说说？”刘光福小声开口。刘光天跟着点头，道：“当初小课堂的时候，就是家福哥去找了厂里，如今，咱们四合院里，就属家福哥在厂里最混得开。”“当家的，孩子们说的对啊！”刘海中媳妇也跟着表态。“你们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咱们凭什么让人家帮忙？”刘海中何尝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找林家福帮忙会更好？但问题是，凭什么呢？林家福凭什么要帮他们？“林家福要啥都有，咱们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请人家帮忙啊！”刘海中从林家福表示反对意见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想到了这个。“还有，想要房管科分房，咱们也得给人一点好处吧！”“这都要钱！”“你们俩娶媳妇，也需要钱！”“哪哪儿都要钱！”刘海中是越想越憋屈。当初为了俩儿子的工作，他就找过林家福，当时也没有怎么表示。如今，又要找林家福帮忙，难道还是凭着一张嘴？做人，可不能这么没分寸。刘海中的话说完，一家人都沉默了。想要人帮忙，总得给人一点好处。“当家的，不管咋样，你去找家福说说，能成就成，不能成，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刘海中媳妇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当。可即便是如此，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万一成了呢？毕竟，他们好歹是多少年的邻居了。而她这几年跟林家福的媳妇秦淮如还算是说得上话，想到这里，刘海中媳妇当即表示，她要跟刘海中一起去找林家福。等两口子到了东跨院的小院门，就发现小院门敞开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些年里，这东跨院的小院门可基本都是锁着的，即便是林晓朝搬到了前院这边的林家老房子住，这小院门平时也都是落锁的。“当家的，怕是有人在咱们之前来了！”事关房子，有想法的可不单单是刘海中一家子。等刘海中跟他媳妇到了东跨院里，果然听到了屋里的说话声。人，还不少！刘海中两口子能想到找林家福帮忙说话，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是一大爷易忠海，这会儿也是到了东跨院。林家福猜到会有人来找自己，但没想到这帮人真的是毫无下限，居然凑到了一起，这不是给他机会拒绝嘛！等刘海中两口子进屋，屋里说话的众人，齐齐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哟，二大爷，二大妈，你们也来了啊！”“大家都在啊！”刘海中打了个哈哈。刘海中媳妇则是看向了秦淮茹，希望秦淮茹能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帮她说两句话。秦淮茹注意到了刘海中媳妇的眼神，但她只是回以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多人找来，帮谁？不帮谁？帮了这家，帮不了那家。最终，所有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林家福婉拒了所有人的请求。他把话说得明明白白，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他帮谁说话，不帮谁说话？结果，来找林家福的人竟是出奇的满意。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跟林家福没什么走动的邻居，更觉得满意。毕竟，相比之下，林家福跟易忠海、刘海中的关系瞧着是要亲近几分的。……第二天，林家福在去轧钢厂上班的路上，不出意外遇到了刘海中跟易忠海两个老同志。两人退休的时候，都是厂里的八级工。退休待遇不差。李怀德对这种身怀技艺的老人，一向是喜欢捧着的。老人的技术过硬不说，他们的徒子徒孙可不在少数。当易忠海跟刘海中找到李怀德，说了下他们的情况，李怀德就表态了，说是一定会尽量解决他们的问题。刘海中在退休之前，一度投靠了李怀德，为李怀德干了不少的事儿。只可惜刘海中本身的能力不够，手里有了点权力后，做人更是有些飘，最终被李怀德拿下。但作为曾经投靠李怀德的一员，李怀德还是给了他几分脸面。西跨院的房子，刘海中得了一间，至于给刘光天还是刘光福，李怀德不管，让刘海中自己拿主意。不得不说，李怀德也是有些蔫儿坏。
这一手，堪称二桃杀三士。刘海中只有一间房，但儿子有两个。一个儿子能得到房子，另一个就只能跟他们老两口一起住。当然，即便是跟他们一起住，也能有单独的一间房。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差。易忠海呢，凭借钳工八级的技艺，在李怀德这里也是有几分薄面的。所以，易忠海也达成了所愿。虽然易援朝还没有分房指标，但厂里只要发个通知，说是照顾老同志，谁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说照顾老同志不对？至于剩下的房子，则交由房管科正常分配。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里多了两户人家。刘海中得到的房子，经过刘光福、刘光天的抓阄，最终被刘光福拿到手。如此一来，兄弟俩也就都有了单独的房间，娶媳妇儿也就没了阻碍。四合院里的其他人没有分到房子，都有些冒火。可他们又能怎样呢？除了生窝囊气，什么也干不了。厂里都发了通知，分给刘光福、易援朝的房子，是为了照顾厂里的老同志，也就是让他们能就近尽孝。“咱家的房子是不是有点多了？”因为分房的缘故，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如今对易忠海跟刘海中这两位管事大爷可是充满了不满。秦淮茹想到自家的房子情况，就有些担心。林家福笑了笑，道：“多吗？”“不多吗？”秦淮茹白了林家福一眼，“咱家晓朝跟晓夕，结婚都还早着呢，院里其他人家这两年添丁进口的事儿不少，房子比起咱家，可差太远了。”“咱们自家的房子，又不是厂里分的房子，再说了，咱家就这么一个东跨院几间房，还做不到一人一间呢！”“前院的房子，赵哥、陈哥跟李姐他们虽然说是送给咱们了，但这房子现在不值钱，再等二三十年，可就值钱了！”“那时候，咱们可都老了！”秦淮茹无语地望了林家福一眼，“几十年后的事情，管的到现在吗？”“你啊，别想太多了！”“咱家这点房子，一不偷二不抢，谁还能挑理？”林家福根本不在乎这个。等风暴过去，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就会越来越少。毕竟，小年轻们都喜欢楼房。相比之下，楼房的设施更为齐全一些。但是吧，那同样是很多年后的事情。林家福跟秦淮茹聊过后，就发现，四合院里，还真的有人在背地里蛐蛐林家房子多的事儿。甚至还有人找到林家福，想要租林家在前院的房子，又或者是请林家福帮忙，租住赵立山、陈芒种的房子。这些人也都是人精，即便是想要租房子，也想要借林家福的光。赵立山、陈芒种如今可都是派出所的所长，未必看中这一点租金。林家福想了想，决定把房子租出去。这房子空在这里，时间久了，真要是有人去举报，还真的可能惹来一些麻烦。既然如此，那就租出去吧！林家福跟赵立山、陈芒种聊了下这个事情，两人竟是直接乐了，说是他们这边正好有人缺房子。于是，前院的房子住满了。搬过来的三户人家，都是公安。这一来，四合院的氛围都有些不一样了。这个年代，公安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时间很快进入了七三年。过年的时候，林佳颖说她谈了个对象，打算结婚了。“啥时候带回来看看？”宋爱华听到大闺女的话，心里百味杂陈。林国梁则是半晌没言语。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老父亲的心还是有些难受。“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情况？”林家福有点小气，明明跟她们都说了，尽量不要谈对象，如果还想要上大学的话。“大哥，他是刚分到我们厂的技术员，还是大学生呢！”“哪个大学？”“交大！”“多大年纪了？”“比我大两岁！”“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林家福听到林佳颖说的话，直接表示反对。林佳颖二十五了，而对方二十七。一个男人，二十七岁都还没结婚！在这个年代，很不科学。“大哥，你为什么不同意？”林佳颖瞪眼，愤愤地看着林家福。林家福笑了笑，道：“你说他比你大两岁，那么，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吗？”“他家的条件不好，。”“大哥，他真的很好！”林佳颖开始讲述对方的好。友爱弟弟妹妹，孝顺父母，为了帮父母减轻负担，他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的大头寄回家里。“他弟弟妹妹多大了？”“他父母每个月收入多少？”“如果你们俩结婚，那么，他的工资是不是还要继续寄回家里？”“那肯定的啊！”林佳颖都不带犹豫的。林家福冷笑，道：“你是不是傻？”“他的工资寄回家里，你们俩怎么过日子？”“就凭你的工资吗？”“还有，你俩有了孩子之后，怎么养活？”林家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林佳颖这对象或许真的是个孝子，是个好人，但就他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丈夫，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大哥，我的工资怎么就不能养家了？”林佳颖越发不服气。林家福叹了口气，忽然就不想搭理这个蠢妹妹。明明之前很聪明的人，怎么忽然就像是没脑子了一样？“佳颖！”宋爱华刚开口，林佳颖就冲着林家福叫出声来，道：“大哥，当初，咱妈嫁给咱爸的时候，咱家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