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七斤为什么会忽然选择调离京城,林家福不想去深究,是被吓到了也罢,是职业规划也罢。相比赵大鹏的忘恩负义,董七斤顶多算是没有担当,或者说是自私自利。但董七斤的所为,符合这个年代的大势。毕竟,老祖宗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董七斤趋利避害的选择,谁能说他有多少的不是呢?至于董七斤是不是以为赵大鹏的落幕是林家福的报复,林家福是真没心情探究,两人如今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陌生人的人生是怎么样的。林家福只是心里有些惋惜。曾经,他们五人的关系是真的好。可惜的是,当风浪来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林家福虽然嘴上说不当回事,但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秦淮茹察觉林家福的异常,劝了两回没什么效果,当天夜里,她换上了之前林家福给她定制的旗袍,稍稍打扮了一番。瞅见自家媳妇的样子,林家福瞬间把其他的东西都丢到了九霄云外。怪不得古代帝王常常会沉迷酒色不可自拔,林家福是真没想到,自家媳妇儿也是能这么妩媚。林家福一激动,差点儿就来了一个决战到天亮。翌日一早,林家福醒来时,已经错过了上班时间,秦淮茹却是容光焕发,说是让大儿子帮忙请了假。“媳妇儿,你可真太体贴了!”林家福伸手把秦淮茹拉倒在身上,开始做坏事。“快别闹了!”“身体重要!”秦淮茹摁住林家福作怪的手,小声劝着。林家福轻笑,道:“媳妇儿,你这是对你男人的身体缺少了解啊!”不管是体力、耐力,还是恢复力,林家福都远在秦淮茹之上,超越当前人类的极限。他之所以谁这么长时间,纯粹是身体彻底放松,进入了深度睡眠。事实上,赵大鹏跟董七斤两人的事情,带给林家福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的大。虽然不至于说是信念崩塌,但也差不多。很多道理,知道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为标准原则,林家福让秦淮茹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男人的强大。……当秦淮茹睡醒,天色已经擦黑。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飘入房内,秦淮茹隐约听到孩子们的叽叽喳喳。虽然林晓朝、林晓夕都参加了工作,但是,两人并没有分房,毕竟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分房这种好事儿还轮不到他们。不管在什么地方,论资排辈的事情,永远不缺。兄妹俩下班回来,瞧见自家老父亲在准备晚饭,都是挺惊奇。林家福可不会满足两人的好奇心,直接给两人安排了差事,剥蒜,择菜。想闲着?那是不可能的!工作了一天很累?林家福是绝对不信的。两人一个在轧钢厂技术科上班,一个在商业局当办事员,这两个岗位的工作强度如何,林家福可是一清二楚。至于小闺女跟小儿子,还在写作业呢。四合院的小课堂这会儿是已经取消了,原因嘛,自然是谨小慎微,免得招惹到什么麻烦。林家福回来后,也没想要恢复这个小课堂。有些事情,他也是要随大流的。当然了,林家福没有因此就让自家几个孩子进入放养式的学习模式,而是依旧严格要求。没事儿的时候,家里人凑一起,都看书。这个年代,可没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虽然家里有收音机,也有录音机,但林家福只是偶尔拿出来听一听。更多的时候,还是看书。虽然很多书都不能看,但依旧是有很多书可以看,针对性很强。林家福这边做好了饭,秦淮茹那边也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的颜色极好,容光焕发的感觉。好在家里的灯不是很亮堂,也就是林家福的眼力出众,特别看了几眼,才会察觉秦淮茹的与众不同。至于几个孩子,没注意到这个,都还以为秦淮茹身体不舒服,关怀备至。因为林家福两度长时间出差,四个孩子对他这个老父亲的亲近度,比起秦淮茹,差了太多。对此,林家福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小孩子对大人的亲近程度,取决于跟大人的相处时间。林家福不会像某些家长,觉得孩子不跟自己亲近,就心里有什么不满。对这种事情,他一向是很看得开。感情,并不是单纯的血脉决定的。秦淮茹睡了大半天,晚饭后毫无睡意,精神抖擞。林家福准备跟她做点助眠的运动,结果被秦淮茹给拧了好几把,坚决不同意。美其名曰,身体好也得注意养护。于是,两人躺在炕上,纯聊天。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便先后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秦淮茹去准备早饭,林家福起床在院子里打起了拳。在两人起床不过一刻钟左右,林晓朝、林晓夕也都先后起来,又把弟弟妹妹各自喊了起来。林家福的这一身功夫,也就是大闺女坚持学了下来,至于剩下这四个,全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学了个样子货。如今,他们连这些样子货的花架子都忘了个七七八八。谁让林家福这次出差的时间有点长呢!没有人督促,四人早就把这一切忘到了脑后。林家福打完拳,就去帮着秦淮茹做早饭。一家人吃了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用上班的秦淮茹,算是彻底清闲了。当然,这清闲是相对的。毕竟家务活也是不少的,尤其是六个人的衣服清洗,在没有洗衣机的情况下,也是挺费力的。……林家福到了厂子里才知道,轧钢厂昨儿来了保密级的生产任务,厂里的七级、八级钳工都已经进了保密车间,在任务完成之前,吃住都在厂里。至于林家福,昨儿没有能进入保密车间,如今自然也就不用进去了。除非是有必须他出手的精密部件,不然的话,这次的保密任务,林家福就能偷个懒了。说起来,轧钢厂如今的技术工人的水平是真的高很多。因为林家福这个开挂的,在厂子里搞过多次的技术交流,高级工的技术那真的是不断地攀升。这就不得不说一下榜样的力量到底有多霸道!很多技术工人没有想超越林家福,但却是想着向林家福靠近。虽然这几年,厂里已经不再进行工级评定,但厂里技术工人磨砺技术的习惯并没有丢掉。而这得益于林家福对李怀德的PUA!林家福跟李怀德聊过现在这局势,两人都清楚,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那么,等到风暴过去,恢复了生产,轧钢厂要怎么才能脱颖而出?无他,技术出众,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厂里工人的技术必须过硬。所以,即便是林家福不在厂里,李怀德也是组织了多次的技术比武,虽然不能提高工人的工级,但是厂里有各种的奖励。不单单是名誉奖励,更有实际的物质奖励。要么是各种的票证,要么就是实打实的猪肉,或者是写着各种荣誉称号的生活用品。
给钱?这是要犯错误的。所以呢,咱们不给钱,就给实际的好处。这人吧,就是这么现实。有好处,那么,肯定是人人争先。毕竟为了调动厂里所有工人的积极性,这种技术比拼是分等级的。除了最前面的十人能拿到奖励,还有那些进步大的同志,也是能拿到奖励的。源自后世的竞争PUA!效果相当的显著。厂里的技术工人技术越来越好,但林家福依旧是不可替代的。不单单是他作为钳工的不可替代,林家福在技术方面的建树,同样是不可替代的。林家福建议的录音机缩小化,变成可以随身携带的录音机,成功获得了领导的认可,直接下达了指示,让录音机厂技术科的同志加班加点,尽快实现技术突破,生产处可随身携带的录音机。因为这个建议是林家福提出来的,李怀德一度想要把林家福也给送到录音机厂的技术科。不过,林家福婉拒了。这事儿并不难,毕竟技术在那里摆着,只要进行一些微量的调整,将各种的零部件进行缩小化处理。当然,内部结构也是需要进行更优化的安排,不然的话,这玩意儿可不是那么好操作的,指不定就出什么问题。林家福之所以拒绝,纯粹是因为他还得继续装脑子有毛病。这还是起风阶段,天知道上面的风什么时候就又变了。安全起见,这种事情,他只需要看着就好。若真的有什么忽然之间的改变,林家福也好捞人。毕竟,林家康的舅子哥可被李怀德给安排进了录音机厂技术科。当然了,这种可能性比较低。毕竟主持这个事情的是李怀德。在风暴期间,李怀德可是高枕无忧到一切结束的。虽然原著剧情中是这样子的,但原剧情里,可没有录音机厂,没有林家福的存在。万一因为他的存在,导致某些事情出现了偏差呢?所以,谨慎起见,林家福自然是要置身事外。提建议可以,毕竟录音机厂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他才搞起来的,但后续的参与,他就不掺和了。毕竟录音机厂目前赚外汇的能力在下降,若是这个缩小化的改造再出了什么岔子,总得有人来担责。在钳工车间悠哉地忙活了一天的林家福,美滋滋地骑上自行车回家。比起在保密车间干活的老师傅们,林家福感觉这日子真的是不要太舒服。“家福哥,等等我!”傻柱在林家福要出厂门的时候,追了上来。“柱子?咋了?”林家福暂停了自行车,扭头看向傻柱。“家福哥,那啥,你能跟厂里说一下,让我媳妇儿不去保密车间不?”傻柱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家福。林家福回了他一个白眼,道:“这可别找我,这种事情,哪儿是我能管得了的?”“再说了,保密车间只要进去了,活儿没干完之前,都是不能离开的。”“不然出了岔子,这个责任谁来担?”林家福就挺无语的。傻柱也是厂里的老人了,保密车间是个什么情况,林家福不信他不懂。“家福哥,我也是没法子啊!”“老太太病了,我这照顾不来啊!”“你照顾不来,你不会请个专业的护工吗?”林家福更无语了。他还以为傻柱为啥要让袁扶娣从保密车间出来,搞了半天是为了回去照顾聋老太太。话说,这聋老太太还真的就被傻柱给养老了,也算是得偿所愿。“家福哥,我请护工,不会犯错误吧?”傻柱这会儿可没有了三代贫雇农的底气,很是谨小慎微。林家福笑笑,道:“这点事情,能犯什么错误?这家里老人病了,咱们都要上班,没时间照顾,难道老人就不管了?”“你去医院那边转转,随便找几个人打听一下,肯定能请到护工。”“嘿,既然家福哥你都这么说,那我就安心了!”“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人!”傻柱猛踩自行车,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子。林家福瞅着傻柱的背影,摇了摇头。看剧的时候,觉得傻柱也是真的蠢。但真正接触到这个人吧,又觉得跟这样的人交往,还是很踏实。毕竟,谁也不想跟那种随时会背后捅你一刀的人来往。看着傻柱走远,林家福这才回转四合院,途中去了市场,弄了两只鸡。两只鸡,一只自家吃,一只送小院给父母。因为东跨院单开了门,林家福回去的时候,本来想着不会遇到闫埠贵,哪曾想闫埠贵居然出现在四合院外的巷子里,瞧这架势,是专门在这边等着林家福。“家福啊!”“咱们说说话,成不?”闫埠贵拦下林家福。“三大爷,咱们没什么说的!”林家福推着自行车,想要绕过去,却还是被闫埠贵拦住了路。“家福,当初的事情,真就过不去了吗?”“我承认,我是有点胆小怕事,可,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别,咱们可没交情!”林家福无语地望着闫埠贵,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说绝交就是绝交,咋这人还没脸没皮了呢?不过,林家福也知道闫埠贵是为了什么。别看闫埠贵为人算计又抠门,但在当下,他对几个孩子还真的就是一视同仁。闫解放、闫解旷都在乡下,日子难熬。这当爹的,肯定是记挂着。只是,虽然知道闫埠贵是为了什么,可这跟林家福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兄弟俩是闫埠贵的儿子,又不是他林家福的儿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口子不能开。这周围上山下乡的人不少,他把闫埠贵家的俩儿子捞出来,其他的人家找来了怎么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林家福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家福,解放、解旷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如今在乡下的日子太难熬了!”“三大爷,他们才下去多久啊?”林家福翻了个白眼,“一点点苦都不能吃,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家福,话不能这么说,你家老二、老三,不就没有去吗?”闫埠贵急了。林家福呵呵一笑,看着闫埠贵,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冰冰地看着闫埠贵。闫埠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家福,对不住,我这张嘴没把门的,就是刚才说太急了!”“我跟你赔不是!”闫埠贵说着话,不忘照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林家福冷冷地看着闫埠贵,道:“三大爷,我没本事把他们兄弟俩弄回来,但让他们兄弟俩在真的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