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家福跟秦淮茹小声招呼了几句，便悄悄出了门。弄粮食嘛，总得有个途径，总不能是凭空编出来的，那是要吓死人的。林家福翻墙而出，像模像样地奔着黑市去了。等他到了黑市，整个人已经换了个样子，即便是最熟悉的人见了他，也不可能认出他。小小的集市里，人不少。但所有人都是很安静，无声的走动，像是在演默剧。即便是要跟人交易，要么是比划这手势，要么是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一样。林家福背着一个大麻袋，往地上一放，那架势就能让周围的人知道，这麻袋里的东西很重。等林家福将麻袋里的东西摆出来，立刻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各种的细粮，甚至还有肉！无声的交易开始！林家福收获的都是金条、古董字画，少量的现金跟票证。黑市的管理者远远看着林家福大量出货，也是有些眼馋。在这个年景里，能弄到这么多吃食的人，必然有不小的来头。但财帛动人心！劫了林家福，他能潇洒好些年。“老大！”这人的几个小弟也见到了林家福的情况，都是眼馋得很。“先别冲动，再看看！”“这人不可能就一个人来，指不定还有同伙躲在暗处，咱们要是贸然出手，要是掉进了对方的陷阱呢！”这人倒是个谨慎的。他隐约感觉，林家福在卖货的时候，目光几次向着他们这边看来，但等他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发现。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他的这种不可言说的预感，帮他躲过了几次危险，他很相信这种预感。“老大，我看过了，那小子就一个人！”“虽然看着壮实，但咱们有家伙啊！”“闭嘴！”面对一个莽撞小弟的建议，这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一旦动了枪，会是个什么情况？”“全城的公安都来扫咱们！”“别到时候有命拿没命花！”“你还当这是早些年吗？”早些年，城里很乱，他们这样的人没人敢惹。但现在，他们只要敢蹦跶，就有人等着拿他们立功。蠢货！要不是这些人跟着他的时间比较长，他不好直接把人甩开，他绝对不会再带这些人玩儿。不过，这次的事情倒是让他有了点想法。或许能让他彻底摆脱这些鼠目寸光的蠢货！时代变了啊！“老老实实看着场子，别乱来！”“我先回去歇着了！”这人叮嘱了几个小弟一番，直接走人。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这几个蠢货贪心压不住，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是普通人出事儿，若是查不到，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林家福能弄到那么多的东西，能是普通人吗？到时候，这些个蠢货，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他，得赶紧换个地儿，不对，找些人给他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等事情爆发了，他才能置身事外。这人很快溜了，找了一个小酒馆，跟一群平日里经常见面的老街坊喝起了酒，吹起了牛。……黑市这边。林家福很快确定，自己是被盯上了。几个在黑市维持秩序的人，无声无息完成了对他的盯梢包围。不单单是黑市本身的人，还有一些来交易的人，也在悄悄打量林家福。林家福早知道，自己到黑市来交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盯上，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看起来，自己今天说不得要做点什么了。很快，林家福手里的东西基本卖完了，他迅速将自己半个晚上的收获放进麻袋里。然后，林家福提着空了很多的麻袋，离开黑市。他这一动，立刻就有人跟了上来。林家福走出黑市，转过墙角的瞬间，动作灵敏地翻上了墙头，很小心地进了院子里。他手里的麻袋，在他翻墙的时候，已经被他收入了空间之中。而在林家福进入那院子里的同时，身上的外套也被他收入空间，同时取出另外的一身衣服，迅速穿好。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林家福就换了一身打扮。衣服、鞋子，甚至是包头的毛巾也都换了一副。跟着林家福的人，只比他晚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等他拐过墙角，眼前已经完全没了林家福的身影。这一下，可是把这人给惊到了！他没有慌里慌张地往前追，而是退了回去，挥挥手，他的几个兄弟就凑了上来。“什么情况？”“不见了！”“什么？”几人都是一脸的诧异。“巷子出去是一条直道，足有几百米，我怕被他注意到，就等了不到半分钟才跟出去，但，人不见了！”“不可能！”几个人冲出了巷子，眼前所见，空荡荡的街面，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不可能！”几人还是不信！他们问清了林家福走的方向，开始了追赶。至于林家福则是从另一边翻出院子，躲在阴影里，看着几个人气急败坏。“妈的，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知道！”“该死的，白欢喜一场！”“等着，他下次再来，老子直接捅他腰子！”“三哥，这人说不定下次直接换地方了！”“没事儿，从明儿起，咱们兄弟几个散开，盯紧了周围几个”到嘴边的鸭子都能飞了，几个人都是很不爽。林家福在暗处盯着，本来的想法是，如果这几个人能在找不到他后悬崖勒马，他不介意就此悄无声息离开。可这几人居然跟他杠上了，还想着把他翻出来。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林家福可不想自己某天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身份，更不想某天被这种小卡拉米给整到阴沟里翻船。所以，别怪他下手狠辣！林家福直接掏出了空间里存着的歪把子，搂火！寂静的黑夜里，枪声炸响。如同急促的鞭炮，乍然响起，乍然消停。黑市里的这几个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林家福没有立刻走人，而是迅速上前补枪。确认几人都嘎了后，林家福这才快速离开现场，骑上早就藏在空间里的自行车，一溜烟儿就远离了现场。
等他回到四合院，手上已经提着一袋子的粗粮，地瓜干、棒子面，还有一点小米。秦淮茹一直在等林家福，之前有枪声响起的时候，秦淮茹着实是收到了惊吓，生怕又是林家福遇到了什么事儿。好在她没多想一会儿，林家福就回来了。“家福哥，你没事儿吧？”“刚才，是不是哪儿在打枪？”深更半夜，不年不节，不会有人放鞭炮，秦淮茹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枪声。林家福笑笑，道：“我好着呢！”“我也不知道哪儿打枪！”“总归是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赶紧睡吧！”林家福安慰了秦淮茹一番，便钻进了被窝。一夜好眠。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林家福，并不会为自己弄死了几个人渣就产生什么负罪感。他们能瞄上他，就能瞄上别人。所以，这几个人，该死！早上醒来，秦淮茹已经起来了一会儿，早饭都快做好了。林家福起床洗漱，开了东跨院的院门，刚开门，就看到闫埠贵从外面跑回来。“二大爷，你这一大早的去锻炼身体了啊？”“锻炼啥身体啊？”闫埠贵苦着脸，“家福，你是不知道啊，出事儿了！”“昨儿夜里，不是打了一阵枪吗？”“死了好几个人呢！”“就在跟咱们胡同不算远的前街那边，唉，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闫埠贵没敢说自己认识死的那几个人，知道他们是黑市上的人，生怕引火烧身。林家福听闫埠贵这么说，一脸的关切，道：“二大爷，该不会又是特务搞破坏吧？”“谁知道呢！”“回头我得去街道转转，打听下消息！”这会儿肯定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毕竟昨天夜里的事情，这一大早的还真的未必有什么消息出来。闫埠贵打算等今天上完课，就去街道办转一转。等林家福到了轧钢厂，就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这事儿，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几个人的更多的讯息。当知道那几个人在建国前就是街面上的地痞无赖后，林家福就感觉这个事情，大概率是不会继续查下去了。不过，这几个人出事儿，那边的黑市估计也要黄了。林家福没花费太多的心思在这个事情上，而是专注于工作。但在下午的时候，厂里组织了一场简单的民兵演练，甚至还让大家伙去练了下实弹。林家福特别注意到，有人在关注民兵里的机枪手。这一发现让林家福意识到，公安同志们多多少少也是掌握了一点线索。可惜，无用。林家福虽然会开枪，但他用的最多的就是步枪跟手枪，机枪、冲锋枪？在人前的时候，林家福是碰都没碰过。一下午的演练结束，厂里也就放了工。回家的路上，林家福就跟赵立山聊起了下午的民兵演练。“昨天晚上的事情，看起来不是特务！”“怎么讲？”“今天民兵演练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观察那些机枪手！”“有这事儿？”赵立山还真的没注意到这一点。林家福耸了耸肩，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要不要我去探听下消息？”赵立山觉得这事儿还是要去打探一下消息，如果真的是特务，那么他们近期内得多加小心，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对，咱们去打听下消息！”林家福直接掉头，朝着市局赶了过去。李正平看到林家福过来，倒是乐了，道：“你这是又害怕了？”“李哥，不会昨天晚上真的是特务吧？”“不是！”李正平淡淡地笑了笑，“那几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了，是街面上的混子，他们在那地儿弄了个黑市，昨儿的事儿，应该是黑吃黑！”“凶手是两个人，一个人用的手枪，一个人用的是机枪！”“果然是机枪啊！”林家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昨儿晚上的枪声跟放鞭炮一样。“李哥，有什么线索吗？”“有一点！”“据说，他们是盯上了一个到黑市放货的人，对方手里有大量的粮食还有肉！”“这个时候，手里能有这么多物资的人，可不多！”李正平没有多说。林家福也没有多问。在这个年景里，能有多余的物资出售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管仓库的人监守自盗！这也就能锁定一部分人了！只是，真的是这样吗？林家福直接跟李正平道别，不打扰对方继续查案。离开市局之前，林家福又去找了秦淮安，询问了下他的情况，跟他说若是粮食不够吃，一定要跟他说。秦淮安则表示，自己这边问题不大。“总之，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别藏着掖着，你姐夫我认识的人还是不少，能帮上忙的人更多！”“姐夫，我懂的，真要是有麻烦，我会去找你的！”秦淮安可是比秦淮生懂事儿多了，除非是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不然的话，他都会靠自己来解决。毕竟，林家福帮他已经很多了。做人，得知足！林家福看秦淮安是个有成见的，也就不再多言，挥挥手闪人。回转四合院，进门就看到了闫埠贵，老闫同志正跟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四合院里不少人都在旁听。林家福跟赵立山、陈芒种凑到近前，方才知道，闫埠贵在传达街道办的指示。一般而言，这种事情不都是要开全院大会的吗？结果，林家福往那边一看，刘海中、易忠海也都在旁听。“总之，困难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要团结起来，克服一切困难！”……闫埠贵最后以一番口号作为这一次非正式全院大会的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大会。“二大爷，昨儿夜里的事情，街道办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我们回来的晚了点，可什么都没听到！”林家福没有直接回去东跨院，而是跟闫埠贵唠了起来。“街道办已经从公安那边知道了那几个人的身份，都是街面上的混子，弄了个黑市，可能是遇上了黑吃黑！”“街道办的意思，是让大家尽量别往黑市去！”“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闫埠贵忍不住叹了一声。他没少往黑市去，毕竟得保证一家人的吃喝。但出了这档子事情事情，闫埠贵短时间里，还真的是不敢往黑市去。这死掉的几个混子，以前是黑市上看场子的，据说他们是盯上了去黑市交易的人，结果被反杀了。相比之下，闫埠贵觉得自己这样的小打小闹，不至于被盯上。可就怕殃及池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