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事情是这样的！”作为一名小学教师，闫埠贵在陈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表达能力还是很到位，短短片刻时间，就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明白。重点是袁扶娣的爹妈当初跟袁扶娣要钱不成，就把仨闺女丢在了四合院。“同志，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故意要丢弃仨丫头，就是当时太生气了！”“这大闺女嫁了人，就忘了爹妈，她不孝顺啊！”袁父听了闫埠贵说的经过后，连忙开始辩解。可惜，面对他的辩解，都不用闫埠贵反驳，易忠海媳妇儿王淑芳不屑地来了一句，道：“你说不是故意的，那么，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你是咋想的？”“她们跟着她们大姐，有吃有喝，不比跟我们饥一顿饱一顿要好么？”“哦，那你现在又为啥要带她们回家？”“难道现在回家就不用饥一顿饱一顿？”闫埠贵一句反问，袁父瞬间不吱声了。“同志，你们听到了吧？”“我怀疑他们把孩子带回去，不是想好好养着，而是想卖掉！”闫埠贵也是够刚的，这一番话说出来，袁扶娣的爹妈瞬间变了脸色。他们虽然没啥文化，也不懂法，但是吧，他们多少也明白，就算是亲爹妈，现在也不能随便卖掉自己的娃儿。“同志，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想给闺女找个婆家！”袁母连忙解释。闫埠贵紧跟着开口，道：“胡扯！”“咱们国家现在可是规定了，女娃儿不到十八岁，是不能嫁人的！”“她们才多大啊？你给她们找婆家？是想把她们卖了，给人当童养媳吧！”闫埠贵也是铁了心，三言两语就把袁扶娣的爹妈给逼到了墙角。“你胡说！”袁父被戳破心中所想，有些恼羞成怒，“同志，他污蔑我，你们不管吗？”“闺女是我们亲生的，我们还能害她们吗？”三名公安同志面面相觑，都是头大如斗。这种事情，他们遇到过很多，真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真要计较起来，除了一地鸡毛，还是一地鸡毛。“同志，要不，咱们问问三个孩子的想法？”“看看她们是选择跟她们的爸妈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她们还小，是不会骗人的！”王淑芳再度开口。而她这番说法，倒是给派出所的三位公安同志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看行！”为首的公安略微一思考，就把事情定下了。“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我也是！”“我要跟着大姐！”随着公安同志的问话，三个小丫头都给出了回答。至此，情况已经基本明了。“你们，跟我们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吧！”三名公安看向袁家众人，让他们跟着走一趟。于法理而言，袁家人没什么毛病，但于情理而言，袁家这公母俩的做法，招人恨。公安也是人，自然也有自己的主观评判。他们不会特意针对袁家人，但却可以吓唬他们一番，让他们从此不要再打什么坏主意。至于这一番吓唬能管多久，没人知道。但至少目前来看，事情算是解决了。等袁家人被公安同志带走，四合院里的众人也各自散去。易忠海媳妇儿则帮着聋老太太，安抚了袁扶娣的妹妹们。经此一事，易忠海媳妇儿跟聋老太太的关系看着是恢复了不少，没了之前的那份疏离。“淑芳，你跟忠海……”“老太太，我俩的事儿，就不说了，将就着过呗！”“唉，你这丫头也是个倔的！”聋老太太一副很为王淑芳操碎了心的样子，“忠海的确是有些糊涂，但这些年，他待你可是不差的！”“你不能生，他都能对你不离不弃，就凭这一点，已经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男人好太多了！”王淑芳听了聋老太太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她心里有个秘密，那就是她去医院查过了，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不能生，不怪她。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强势？一则是袁扶娣做了榜样，活出了不一样的人生。二则就是她知道了不是她不能生，而是易忠海不能生。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不能生，每每面对易忠海，都是带着愧疚的，随便易忠海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只能选择妥协。这就像是一根弹簧，曾经有多卑微，如今反弹就有多凶猛。不过，王淑芳没有把这秘密说出来。不客气的说，这秘密可是将来他拿捏易忠海的杀手锏。而后院聋老太太对她看着是挺好，但她知道，这老太太的心里是瞧不起她的。虽然不知道这老太太为啥瞧不起她，但她感觉得出来，这老太太对她所有的好，都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易忠海。王淑芳跟聋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便带着爱华、远超姐弟俩回了中院。短短一会儿的接触，王淑芳就发现了，这老太太对她收养的爱华、援朝姐弟俩也是有些不当回事。王淑芳不知道聋老太太面对傻柱的儿子是什么态度，但她的观察可以确定，这老太太对何雨水，对袁扶娣的妹妹，态度都很一般。……林家福跟秦淮茹是半下午回来四合院的，在给老父亲针灸后，两人才带着闺女回转。因为天儿冷，又一直在下雪，院里并没啥人。倒是小娃儿们在外面闹得欢，打雪球，放鞭炮，一群群的，大孩子、小娃儿混在一起，很是热闹。林家福跟秦淮茹回到家后，先把炕烧了起来，这样屋里才热乎。两人回来没多久，闫埠贵就找了过来。“闫老师，屋里坐！”林家福看到闫埠贵过来，笑着招呼对方进屋。闫埠贵却是摆了摆手，道：“我就不进去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个事儿！”闫埠贵麻溜儿地将袁扶娣的父母上午又来了的事情讲了一遍，继续道，“家福，这事儿，你说有啥法子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不？”“没有！”“至少，我没想到！”林家福回答的很干脆。
“闫老师，你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啊，咱这回这么上心？”“唉，这事儿吧，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你就当我是看不过去吧！”闫埠贵一声长叹，显然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既然老闫同志不想说，林家福也不会上赶着打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窥人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闫老师，别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拿这次来说，那一家子被公安同志带走，少不得被教育一顿，只这一次，就能让他们老实一段时间！”林家福是真心不想掺和进去。他可不想在自己身上上演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如果他之前的猜测对了，袁扶娣摔倒差点一尸两命真的是她的某个妹妹做的，那么，谁知道这丫头是会悬崖勒马，还是会在某个时候，给上一记致命打击。等风起的时候，是人是鬼，都会冒出来。“希望如此！”“唉，不说了，回了！”“慢走！”林家福目送闫埠贵回家，这才关了门。“家福哥，你一早跑去小院那边，是不是猜到了袁家人还会来？”秦淮茹这脑瓜子，果然是有点小聪明。林家福微微笑，道：“说啥呢？我要真能猜到，我成神仙了！”虽然秦淮茹猜对了，但林家福只要不承认，她就是错的。这事儿，林家福的做法，秦淮茹未必赞同，他不想跟秦淮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所以，干脆就当一切都是巧合。秦淮茹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媳妇儿，你这样看着我干啥？”“虽然我有些时候的确是挺厉害的，但是吧，我还是个普通人，可没有你想的这么英明神武！”有一个聪明的媳妇儿，有时候，压力也是挺大的。秦淮茹嘟了嘟嘴，道：“家福哥，我觉得，你可能对二妮她们有偏见！”“媳妇儿，偏见不偏见，咱们先不说！”“我就说一个事儿啊，这事儿咱们其实不占理的。也就是袁扶娣的爹妈没文化，嘴巴不够利索，不然的话，今天这事儿就可能是另外一种发展，到那时，被带去派出所的，可能就是闫老师他们了！”“……”秦淮茹的脑子不够用了。林家福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二妮她们是袁扶娣爹妈亲生的，他们其实不需要说那么多，只说要把闺女带回家，别人凭什么阻止？”“就算是公安同志在场，又有什么立场阻止？”“闫老师跟易家婶子说的那些，都只是猜测，猜测当不了真！”“就算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可只要他们还没有付诸实施，那么，这就只是猜测，没有谁能凭借猜测给人定罪！”“再有，即便是他们卖闺女，但只要定下婚约，约定好年纪到了再结婚，这一切就合理合法！”“虽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但也只是提倡！”“很多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在村里，这种情况，你别说没有。”林家福一番话说完，秦淮茹就沉默了。她是在村里长大的，村里一些闺女嫁人的情况是怎样的，她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一直觉得自己投对了胎，爹妈对她很好，不像别的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可直到前段时间，她大哥看中了李萍，想要跟李萍处对象引发的一系列的后续，秦淮茹才恍然明白，她的爹妈也是一样的重男轻女。不同的是，她的爹妈属于放长线钓大鱼。“家福哥，真没有办法吗？”“没有！”林家福摇头，“投胎这事儿，就是命！”有人运气好，托生在了好人家，有人运气好，遇到了疼爱他的爹妈，有人运气不好，生为牛马，遇到刻薄的爹妈……投胎，任何一个孩子都有选择权。他们不能选择生在什么样的人家，但他们可以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就比如袁扶娣，在周围村里的说法中，那是妥妥的扶弟魔，可谁能想到，这姑娘是个胸有乾坤的。凭借自己的本事，愣是从袁家的火坑里跳了出来。见林家福也没办法，秦淮茹就有些伤感。林家福由着她自己去想。这时候的很多人吧，自己过得不咋地，偏还特别有同情心。或者说，这时候的人，道德水准还是挺高。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互帮互助的想法，口口相传。林家福有些时候，总因为这个，感觉自己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天黑的时候，上班的人都下班了。四合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做晚饭。许是因为要过年了，这碗饭就多了荤腥，四合院里飘着各种的香味。傻柱跟袁扶娣回来的有点儿晚，因为轧钢厂有招待，而这是傻柱的活儿，毕竟他的厨艺是轧钢厂第一。袁扶娣就在食堂陪着他，一直到小灶上的活儿忙完，两口子才一起回转四合院。至于招待剩下的饭菜，自然由留下帮忙的帮厨分了。如今的傻柱，对这些剩饭剩菜，一点儿不沾，全都分给了剧情里的傻柱，一味吃独食，导致他在食堂的名声是真不咋地。当傻柱跟袁扶娣回到四合院，知道袁家人上午又来过，还差点儿把她三个妹妹带走，袁扶娣就气得不行。在知道是闫埠贵出面，易忠海媳妇儿也有出头，等公安同志过来，才把仨妹妹留在院里后，傻柱就跟袁扶娣带着感谢的礼物去了闫家。礼物不算丰厚，但也绝对不差。一条鱼、两盒罐头！闫埠贵乐得合不拢嘴，简单推脱一番，便顺势把东西收下了，并且拍着胸口保证，只要他在四合院，袁扶娣的仨妹妹就不会被人带走。从闫家回转后，傻柱跟袁扶娣又去了易家，同样送了谢礼过去。不过，从易家出来，傻柱跟袁扶娣的脸色都有些沉重，因为王淑芳告诉她们，当时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出了力。别人也出力了，虽然不是像闫埠贵跟王淑芳一样主动站出来，但不能不表示啊。“要不，我炖一锅菜，一家送一碗？”傻柱思考再三，终于决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别人帮了忙，虽然只是壮了声势，但也必须表示一下，不然的话，再有下次，谁还会出来帮忙站台？“我看行！”“就是，这炖菜，得多点肉！”“这不是啥事儿，明儿个我跟后勤采购的兄弟说一下，让他们帮着弄点肉回来！”作为轧钢厂大厨，傻柱在袁扶娣的调教下，可不是剧情里的愣头青，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好了太多。自然的，这朋友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