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墨此时却笑不出来了。
那日楚月离在行馆所见，拓跋奕和陆北墨明显是旧相识，且两人说话并无顾忌，看起来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陆北墨垂眸，看着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怜惜，他心里暖了暖，道：“好几回，差点死在战场上。”
若非亲眼看见亲耳听到，无法想象。
“对不起……”
他表情严肃，带着几分难得的怜悯之情：“北疆是各种势力聚合的地方，年年战乱不断，那里的百姓日日活在水深火热中，男子被拉去当苦力，老人孩子时常被残杀，姑娘妇人惨遭祸害。”
第一次，觉得这大魔王，还挺接地气的。
楚月离看着他湛黑深邃的眼眸：“王爷，不必跟我解释……”
“我又不是死人，当然知道疼。”他皱着眉，愣是没有哼一声，“阿离你这模样，是在心疼我？”
楚月离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又继续低头给他处理伤口。
陆北墨握了握她的手腕，笑道：“已经过去了，如今的北疆，虽然还是贫困艰苦，但至少被平定之后，大家开始努力发展农业，男耕女织。我相信，日子很快会好起来。”
“但他一是拓跋奕，二，是东周三皇子。一我不杀朋友，二，他若死在东陵京城，会引起两国战争，受苦的是百姓。”
所以，他只是将拓跋奕打了一顿，并没有杀他。
楚月离正要给他上药，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被他握在手中。
“王爷……”
“呃？”大魔王的思维跳跃太快，楚月离差点没跟上。
她在给他清理伤口，用的是烈酒。
她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收了回去。
他身上，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道伤口。
烈酒沾在干净的棉布上，压在伤口上的时候，就像是有刀子在伤口上继续割下去那般。
楚月离摇摇头。
陆北墨并没有为难，她用力收回的时候，他的指头已经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