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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要的是态度,明白?(1 / 1)

第65章 要的是态度,明白乾不像龙,典型的谐音梗,说相声要用的话得扣钱。赵安用的话,得加钱。也是气的。既然东台县不把他这个从九品学录当官看,那只能给他们一点来自域外天魔的小小震撼。也该你东台县倒霉,出啥题不行,非得出个乾不像龙的谐音梗呢!咱大清朝最重视的是什么文治啊!如何文治不准乱说话呗。都不准说话,自然文治昌盛,一派繁荣。文狱之下,儒生如奴。自顺治年间有个倒霉蛋在文章里写了一句“将明之才”被清廷直接斩首后,文狱就贯穿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且在乾隆朝达到高峰。去年有个湖南多年科举都没及第的老秀才被判了斩立决,原因是老秀才平日靠给人代写词状为生,因此见了不少不平事,于是将经手的案件拼凑写成一部《笃国策》。写成之后,立即上京城投献,以待取悦龙颜,换得一官半职风光风光,不想老秀才在书中表达了对大清捐官制度的不满,认为朝廷允许钱捐官是祸国殃民的蠢事,结果惹得将捐官生意发扬光大的乾隆老太爷不高兴,一个妄议朝政就把老秀才全家消消乐了。高压之下,读书人为免祸只能将涉嫌影射清朝的字眼改成其他字代替,或者干脆空起来,结果搞得文理不通,雅韵全无。后来更是连胡、虏、夷、狄等也成了避讳字,书籍中往往空格不刻。搞的乾隆看文章时也常常摸不着头脑,于是特意下旨让出书刊书的不必再空格搞避讳,然而真的刻出来后,老太爷又不高兴了,各地文案立时频发,一串一串的举族消消乐。湖南老秀才只因批评捐官制度就被满门抄斩,你东台县倒好,竟敢直接说乾隆爷不像条龙,嘿,自个掂量后果吧。往大了说,你东台县倒霉,上面的府教授、省学政都得跟着栽大跟头!弄不好抚台大人的顶戴也得跟着被摘。往小了说,却是好说的。毕竟在场人员拢共五个人。赵安一个,知县一个、教谕一个、训导一个,外加一个师爷。事情很大啊,乾不像龙就罢了,你这还乾妖(爻)不像龙。怎么办你们自个商量吧。别说我赵学录天杀星下凡不给你们一点机会,该通融的可以通融,就看你们会不会研究了。这会的赵安稳坐钓鱼台,独自在县令大人书房中慢悠悠的品茶,时不时的还拿人知县的小摆件把玩一二,搞的他是县太爷样。心态真的很惬意,真就是没想到这次监考之行还能有如此意外收获。外面,不说汗如雨下,也是泪水和在眶眶里打转转。陈知县那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自个是猪油蒙了心么出这么道考题。事情要是被捅到上面,杀头都是轻的。副考官杨教谕和县试具体经办人常训导也是满头大汗,前者甚至连站在那里的勇气都没有,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抖上两下,跟中风似的。常教谕也好不到哪去,上下牙关抖的“咯吱”响,明明满头大汗偏浑身上下凉的如堕冰窖般。唯一还算镇定的是知县老爷请的大席钱师爷,将个考卷再三看了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考卷要是被送到上面去,自家这位恩主最轻也是个斩立决。怎么解释也没用的。“乾妖不像龙”明明白白摆在那,你怎么解释解释若有用,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牵强大清开国到现在哪桩文狱他不是牵强附会何况哪有这么巧的。又乾又隆的。只能怪自家这位恩主出题太刁。放下考卷,皱眉来到县令身边轻声道:“老爷,当年徐述夔之事可不能再现。”钱师爷说的徐述夔就是三十年前东台县的举人,这人没啥特别爱好,就爱喜诗。写些比如“大明天子重相见,且把壶儿搁半边”、“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等诗句。说实在的,徐举人给定个反贼举家消消乐其实也不牵强。因为这人诗句读起来确实有反清复明之嫌。什么大明天子重相见,要把胡儿搁半边什么明朝卷土重来,要把咱大清的都城给灭了该案结果是已经死了的徐述夔被剖棺,因尸体未腐割下首级悬示在东台县城示众。其子徐怀祖死了一年多停棺在家中,因尸体亦完好也被割首级在栟茶场示众。两个孙子徐食田、徐食书处以斩首。徐述夔的子、孙、兄、弟、兄弟之子,年十六以上者皆斩,十五岁以下及妻妾、姊、妹,子之妻、妾付给功臣之家为奴。真真正正的举族消消乐,一个都没落下。此案也是时任江苏学政刘墉的一大政绩,靠着该案刘墉火速升迁,一下就从江苏学政升为户部右侍郎。故而说这位后世称为“贤相”的刘罗锅是吃人血馒头的一点也不为过。被此案牵连斥责的倒霉蛋有两江总督高晋、署两江总督萨载、江苏巡抚杨魁。江苏藩台陶易则被九卿会奏为拟斩立决,乾隆改为从宽监候。扬州知府谢启昆因办理该案迟缓半月即被判发往军台效力赎罪。东台知县涂跃龙因未能立即查究处以杖一百,徒三年。江苏藩台陶易的师爷陆琰被认为“有心消弭重案”处以死刑。上上下下牵涉的省、府、州、县官员多达数十人,被杀者上千人之多。三十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且就是脚下这块土地发生的事,如今又闹出桩比徐述夔案性质还要恶劣的文案出来,你说东台县这帮官员能不害怕籍贯松江的陈知县就害怕到了极点,结果本能的就想求生,因此眼中突然闪出凶光,恶狠狠道:“趁眼下无人知道此事,将那小子做特,省得害死咱们!”也是,没什么比杀人灭口更安全的了。常训导听了县令这话也一下来了劲:“对头,那小子鸡蛋里挑骨头存心要咱们死,不如给他来个鱼死网破,弄死他一了百了!”“杀人”杨教谕到底是中学校长,一时难以接受这种做法,只是也没说这事不能干。“不杀了这小子,咱们都得被他害死!”常训导还是有点胆量的,咬牙切齿道:“这小子孤身一人来的我县,做了他回头就说是溺了水,天不知地不知的,谁知道!”“不错,”陈知县听着大为心动,正欲就灭口之事具体商议时,钱师爷却摇头劝阻道:“老爷,杀人乃是下策,好好一个人来我县突然就死了,府学和上面肯定要派人来查,老爷出的考题又有几十学子考过,万一再叫别人发现考题有问题那就万事皆休了。”“这”钱师爷的话如一盆凉水兜在陈知县头上:是啊,真把人弄死了这事动静就大了,谁敢保证没有别人查出这其中蹊跷呢。难道还要接着再杀人,一个死了、两个死了、三个死了,这东台县不被上面认为有鬼才怪了。杀人的确是下下策,非万不得已不能做。
这手尾实在没法收拾。“不能把人做了,这事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坐在这等死不成,妈的,那个小瘪三要咱们不好过,咱们也不能让他过好!”常训导不愿束手自毙,还是坚持杀人灭口。陈知县听的头大,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大席:“先生有什么办法可挽回此事”“老爷莫慌,”钱师爷先安慰了下自家恩主,“依我之见,那赵学录未必是想将事闹大。”“噢”闻言,陈知县直了直身子,焦急问道:“先生何出此言”边上的杨教谕也是两耳高高竖起。“若此人真心欲害老爷,何容老爷在此商议”钱师爷一语道破关键,想害他们的“举报人”这会在书房喝茶,而不是雇车奔省里揭发他们。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子不是要把路走绝,而是想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对,对,”刚才还瘫着的杨教谕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下坐了起来,脑门一拍:“钱先生说的在理,这事有的商量,有的商量。”常训导也想到此节,犹豫了下道:“那就是说这小子是想借机敲咱们一笔”“应是如此。”钱师爷点了点头。“如果这小子是想要钱,那就钱消灾”这话是杨教谕对知县大人说的。知县大人微一沉思,看向钱师爷:“劳先生替本县同他谈,就说本县愿出三百两消弥此事。”三百两钱师爷暗自摇头,自家这位恩主啥都好,就是太抠门,这么大的事三百两怎么能解决呢。“三百两怕是少了,”杨教谕也觉三百两摆平不了此事,便在边上说县学那边也可以出点钱,凑个五百两吧。五百两不是小数目了,知县大人明面工资一年也不过九十两,这等于五六年知县俸禄呢。那小子从九品的学录一年俸禄也不过三十五两,平空得了十来年工资够可以的了,难道还真想狮子大开口狠狠讹一笔不成。虽然觉得五百两同这件事的性质相比少的太多,但既然恩主拍板了,钱师爷不好再说什么,当下作为中间人去书房谈判。等的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赵安不着急开口,只在那装腔作势说东说西,就是不说自己要多少钱。“赵大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既然出了,大人您也给了我家老爷机会,那咱们就挑明了说,您看五百两如何”被扯的头晕的钱师爷无奈主动出价,希望赶紧了结此事免生枝节。五百两赵安心道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呢,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不满,而是一脸正色道:“先生与本官谈钱做什么这和钱有关系么本官看着像是要钱的人么本官在意的是贵县的态度,如果贵县无法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和后果,那本官也不能被贵县牵连,摊上无枉之灾。”义正言辞。第一次谈判到此结束,东台县的人继续研究。说的也不是假话,收你们五百两却承担和你们一样的风险,这不欺负人么。外面,听钱师爷说五百两摆平不了对方,常训导不禁来了气:“我雇人弄死他最多三十两!”“常大人,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气话,”钱师爷没好气的看了眼县中学的副校长,转头对自家恩主道:“老爷,这件事的后果实在太严重,我看不如再加些吧。”“钱财是身外之物,如果点钱能消灾的话,下官也愿意添点。”杨教谕精神状态比先前好多了,不希望因为价格谈不拢导致这事滑向深渊。陈知县迟疑了下:“你们说加多少合适”谁知道那小子究竟想要多少,最后还是钱师爷给做的主,翻一番,直接加到一千两。这个数,可以了。结果赵安对一千两仍不感冒,说话依旧冠冕堂皇:“请先生与知县大人说,我赵有禄乃饱读圣贤书之人,不是什么敲诈勒索的小人!”配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端的是正义凛然的很。第二次谈判就这么崩了。无奈双方只得继续心理博弈,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虽然累,气氛却比先前活跃多了。钱能摆平的事,就不叫事。钱不能摆平的事,那才叫事。第三次谈判时,东台县一干人等将价码提高到了一千五百两。虽然一千五百两能让一个普通百姓家富贵一辈子,但在赵安眼里仍是笔小钱,同时也很无语,敢情你东台县令一门老小的命就值一千五百两都来回三次了,再这么扯下去谁知道扯多久,赵安索性不装了,直接摊牌对“中间人”钱师爷道:“劳先生同贵县讲,一次性给我五千两,赵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另外你们赶紧将卷子销毁叫学生重考策论,省得再叫外人发现。”稍顿,又给出一个补充条件,“另外,我今后或许有些生意要在贵县,届时还请知县大人能够照顾一二。”什么生意,自是走私盐的生意。有地方官罩着,也有青帮现成的物流渠道,赵安当然要赶紧挂牌营业。钱这东西,你不去挣,不去捞,它又不会自个跑你兜里。五千两的数目着实让陈知县想要骂娘,他这次县试定名次不过才捞了不到三千两,真给了赵安这个黑心的就亏大发了。杨教谕这边倒是想给,可他一个县学教谕再能捞,也不可能替“惹祸”的知县大人把坑填了吧。能怎么办,继续商量。最终还是在钱师爷的反复劝说下,东台知县陈有文同意以五千两银子了结此事。这五千两县学给摊了一千三百两,其余三千七百两由县衙想办法从今年的各项开支中挪挪凑凑。反正,不是知县和教谕自个掏的腰包。至于赵安提出的在东台“经商”要求,那自是小事一桩,不必讨论。赵安要的是现银,五千两银子重量可不轻,他拿不走,因此钱师爷连夜找到东台县城的一家盐商经营的钱庄,以县里名义借了五千两。是方便携带兑换的银票。银票到手,赵安的态度自是和蔼,连带着东台知县面色也缓和许多,为进一步加深双方感情,双方一致同意下馆子。落座前,一向坐首位的陈知县很难得的请赵学录坐上席,脸上也挤出不少笑容:“赵大人来我县监考实是辛苦,今日这顿酒实是早该由本县请了,拖到现在还请赵大人勿怪,勿怪。”“好说,好说!”赵安眯眯带笑坐了,望着无比殷勤的东台知县,心道你早干嘛去了,原本三瓜两枣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折腾成大事,这不没事找事么。总结起来,还是你这个地方官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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