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考官又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杨还也规规矩矩地答，答案像是抄的正解，没什么可挑剔的。
最后院长探头看了看唯一没有发言的李兰舟：“李教授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李兰舟合上手中的作品集，平淡地看了一眼杨还，好像他们从来就不认识，也没有说过话。
杨还启唇，想和李兰舟说些什么，但还是憋住了。他想说的话没法在这里说。
他走出考试楼。考试楼边上有一小块池塘和大片的绿化带，他在池塘前的长椅上坐下。研究生复试原因，出入口严格管制，这边是出楼的必经之路，他知道在这里一定能等到李兰舟出来。
等待期间，他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对着考试楼门写生。东边有个吸烟区，几个男孩女孩说说笑笑走过来，边抽烟边聊天。他被迫吸着二手烟，有点想走，但是又不知道考试什么时候结束，怕这一走正好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试楼在纸上初具雏形时，李兰舟也从那扇门里现了身。他和几个老师一起走出来，看着是在谈笑，但脸上的不屑劲儿永远去不掉，无论和谁说话都看起来充满藐视。
杨还唰的站起身，看着老师们的背影，却不敢往前走。
李兰舟无意间瞥到远处的杨还，眼神停了一秒。也只有一秒，他便回了头，就像没看见一样。
杨还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怀疑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想象而已，哪怕几周后他在录取名单里查到了自己的考号。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任何人。这不是成功，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也没有可以分享的人。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共享这件事实，除了李兰舟以外，只有杨晓风。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杨晓风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看着电脑屏幕，“李兰舟什么也给不了你，你也不可能招架得住他。”
见杨还没有理睬他。杨晓风把手放到他的肩上：“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游戏，对吗？”
杨还猛地拍开他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手背狠狠砸在桌角的一笔筒，画笔散落一地。
“我不需要他教我画画，不需要他给我任何东西。”他凝视着满地清一色的黑色笔杆，“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杨晓风大笑起来：“总之，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恭喜你。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需要。”杨还说完后啪得关掉电脑屏幕，从他身上穿过去。
作为一个父亲，他给了自己很多爱，然后在顷刻间毁掉了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隔一年，杨还再次去办公室找李兰舟。他没有惊动隔壁，敲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拧开把手进去。估计是教检的缘故，办公室里整齐许多，堆着的画也垒得整整齐齐。
杨还坐在沙发一侧等他，一边等，一边拿手机复习色盲检查图。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被打开，李兰舟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杨还。杨还看见李兰舟，赶紧放下手机站起来。可李兰舟连招呼都没打，无视杨还，开了窗，躺倒在沙发上，掏出烟点了根。
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才指挥杨还：“坐啊，站着干嘛？”
杨还拘谨地坐进沙发的空隙里，盯着自己的膝盖说：“我考过了。”
“所以呢？”
“我初试的速写很高分，复试也是前十名。”
“我之前专业全国第一我天天和人炫耀了吗？”
“我没有在炫耀。”
“那你专门跑过来和我讲这个是要干嘛？”
杨还看着李兰舟。风向朝西，二手烟阵阵往他脸上飘，他眼睛都不眨：“不敢，我只是不想被调剂，所以来向您确认。”
李兰舟斜眼瞅他半天，忽得嘴角一提：“你这个只会说些漂亮话的小子。”
“我没有说漂亮话。”杨还规规矩矩坐着，本本分分地答。边上就是李兰舟的脚腕，不安分地在空荡的裤腿晃啊晃。他要是伸直了腿，整双脚就得往他身上搁了。李兰舟的脚脖子可真细，常年藏在长裤下边的缘故，很是白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不住盯着这对脚脖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帮您开车吗？”
李兰舟咬着烟，含糊不清地答：“徐梦之帮我找了个司机，但我不喜欢跟随便什么人坐在一个空间里。他还帮我找了一个保姆......”
“但是您不喜欢吃随便什么人做的饭吧”
“变机灵不少，”李兰舟把烟灰弹出窗外，眼皮一抬，“看来你确实值得奖励。”
杨还低下头。李兰舟的脚正肆无忌惮地踩在他的腿间。他踩了几下，依然软趴趴的，难以置信地用了点力：“你真是ED？”
殊不知杨还已经憋到有些呼吸困难。全身的血都开始往腿间涌，他不敢呼吸，唯恐喘过气来下面就不听使唤地抬起头。
“我不是。”他咬紧牙关，要是放任李兰舟继续踩下去......
“吱呀”。门突然发出极大一声，被人打开了，杨还猛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办公室尽头又走回来，原地打转掩饰自己的慌乱。站在门口寸头的男生傻乎乎地咧着嘴看了一眼两人，摸了摸后脑勺：“你们在聊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汤局长的儿子”原来叫做汤甄。仅凭外表一点也看不出已经三十出头，更看不出家里有个当官的爹，看起来要多普通有多普通。李兰舟不仅没有刁难他，也没有在他面前继续让杨还为难。他只是淡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找了幅离手边近的画按灭烟头。
“复试结果出了，导师申请也提交完了，我来和李教授打个招呼，久仰久仰，”汤甄嘿嘿笑着，回头跟杨还打招呼：“你好，我叫汤甄，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杨还点点头，注意力全部在李兰舟身上。李兰舟坐回办公桌前：“别，我这臭名昭着的，您老能不嫌弃我就感恩戴德了。这面也见了，招呼也打了，都各回各家吧。”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杨还的心思都集中在给下半身解暑，半天才听见汤甄唤他。
“杨还，我没记错你名儿吧？下周末是我生日，在竹隐溪有个局，要不要一起来，正好认识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下周末和朋友有约...”杨还一向不太能招架热情过剩的人，更何况，这个人在未来的日子里肯定不会少见面，私下聚会什么的实在令他没什么兴趣。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大呼小叫的声音传过来：“杨还！杨还！”
沈柠像一辆摩托车似的疾驰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我叫你半天，你跟聋了似的！”
汤甄笑嘻嘻看着沈柠：“你朋友？跑得真快。”
沈柠白他一眼，问杨还：“这谁啊。”
杨还没开口，汤甄先开始邀请：“我刚叫杨还去我生日会呢，就在竹隐溪，下下周末，一起去呗！”
听到竹隐溪，沈柠想都没想就说：“好啊好啊！我要去！”
杨还尴尬得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压低声音问沈柠：“不是和大哥他们约了去吃饭的吗？”
沈柠懒得与他说悄悄话，大手一挥：“拜托！竹隐溪诶，我早就想去了！那两人肯定也想去，信我！”
汤甄点头如捣蒜：“人多热闹，有什么朋友都一起叫上！”
竹隐溪名字雅致，却是打着私人会所幌子的高级夜店。据说这地方有钱还不够，全凭一张通行证。能进里边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不知道都鬼混些什么。之前有同学蹭上了通行证，回来炫耀了整整三个月。
杨还自然是完全不感兴趣，可沈柠兴奋成这样，他也没法在这种时候拒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