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听这话,气得差点撅过去。可谁让她理亏呢,若被黄氏告到丈夫或者公爹面前,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府里待着?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为了这个孽障,让她受这种欺辱。
“行行,是我们二房拖累了你们三房。”葛氏咬着牙说,“我这就问娘家去借,保证给三弟的礼物打理的齐齐整整,也保证荼蘼在路上不会受委屈。这样,你满意了吧?”
“嫂子这话说的。”黄氏见荀氏脸色发白,连忙把话收回来,“我即是为了相公和女儿,也是为了嫂子的面子。前面毓秀捅破了天似的,这时嫂子万事做得好,在二哥和父亲眼里,也是一件大功。”
黄氏也不敢做得太过,真把葛氏气个好歹,她就成了罪过。毕竟,老爷子说得好,现在要全家团结,共渡难关,不能总算计自己得利,却不顾整个白府。而且,万一葛氏病了,她就得掌管这个家。若放在平时,她可是巴不得,是求也求不来的好机会。但现在,整个安国公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还得保持它不倒,那得费多少心力和财力才能支撑?
全家填补毓秀留下的窟窿时,她留了后手,没把私房全交出去。到底她还有亲生儿子女儿没成亲呢,用钱的日子在后头。她相信,葛氏也有偷手。只有老太爷和六丫头才有多少,拿了多少。
想起这个,她也生气。六丫头是三房的人,为二房这么尽心尽力干什么?未必落得人家一声好。而且,那么多金子全贡献了,以后六丫头嫁人,嫁妆难不成还叫她贴补?
这些事,她想想就生气,当然要从葛氏手中把银子刮出来点。再者说了,给丈夫的东西不齐全丰盛,让庶女在外头吃苦,倒显得她不贤良。到最后,她家老爷也饶不了她。
没看到吗?六丫头那可是老太爷的心尖子。
葛氏黄氏斗智斗勇,春荼蘼对这里里外外的事却完全不理会,把百春状师事务所筹备的事安排得妥妥的,拜托给康正源帮忙看着,然后就是陪着白敬远。
她知道,外祖父老来寂寞,孙子孙女们都敬畏他,却不亲近,三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长年在外,一个虽然在身边,却是比他都古板的人。
“其实您还有好多事做。”春荼蘼晚饭后拉着白敬远在花园里散步,“四姑五姑的婚事,您总得亲自关心一下吧?虽然出去相看时用不着您,最后一关可得把好,门风差的,绝对不能答应。还有,我状师事务所的事,您偶尔也搭把手,有几个我招的见习状师,很是仰慕您。”
“你去趟安西,还怕祖父没事做不成。”白敬远哭笑不得。
“您在朝中是很忙,可是在家呢?虽说琴棋书画可以解闷解忧,可闲暇多了会想我嘛。”
“你这丫头,大言不惭。”白敬远点了点外孙女的额头,心中暖意融融。
“您没事时,可以找八妹妹说话。她与我交好,相处久了,我发现她不是没想法的人,也不像其他所谓大家闺秀,长安贵女,脑子里一包草。她只是胆子小,不敢说话。”春荼蘼借机给白毓灵谋福利,因为得了白敬远的欢心,在家中地位水涨船高,将来的婚事上头很有利,而且黄氏必然会慎重。若像以前一向没有存在感,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