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承诺,两个男人之间连法律都不承认,又何谈人性。
两人不欢而散,沈元宝大喇喇地躺在客厅打呼噜,而左右卧室里分别躺了一个失眠的人。
沈敬年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发现自从遇到赵束总是一团乱,那些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全都长腿跑了似的,就剩一个空洞洞的脑瓜皮。
在宠物烘焙馆的暖光灯下他情绪上头,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瞬间想跟赵束定下来。可水晶球里那些关于未来的美梦被赵束亲手打碎后,沈敬年关门沉心细想两人的处境,却也理解赵束。
赵束所有本事都只针对缅甸矿区,出了矿区他一没文凭,二没人脉,在如今的经济形势下想干点什么难如登天,也许正是考虑到了这些他才说先赚够钱再金盆洗手。
沈敬年不在乎养着赵束,可依赵束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整个矿区叱刹风云的人物回归家庭当金丝雀,听起来就可笑。即使赵束同意,矿区也未必同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两人的感情能维系多久。
在面对赵束时,沈敬年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次认认真真谈恋爱的冲动,赵束自然而然也是第一个让他有定下来的想法的人。
他甚至想到了“家庭”这个词。
他、赵束、沈元宝的三口之家,周末一起去狗公园带元宝交朋友,一起去商场逛街买衣服,一起去超市买菜。假期两人可以自驾带元宝去周边城市逛逛,找个宠物友好的酒店边住边玩。
但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呢,他自己就是男人,太清楚男人的本性了。如果赵束抛开一切来北京,结果他变心了,到那时候的赵束又该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他未曾细想过的。
另一边的赵束也没睡,不过他没有像沈敬年一样辗转反侧,而是站在窗边跟赵启打电话。
赵束:“哥,这几天怎么样?”
赵启:“和预想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