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出兵吧，宰了王杲，屠了古勒城。”
“大帅，出兵吧，宰了王杲，屠了古勒城。”
刚刚还热闹的酒席，霎时间爆发出浓浓杀气，屋外大树似乎都感受到了，树叶不断摇晃着。
此时的辽东明军，没有经历过几十年后面对崛起的建州女真那种无力感。
虽然明军在辽东处于守势，但一旦选定攻击目标，不管是对上西面的土蛮部，亦或者是北方的女真族人，胜算都是极大的。
即便偶有失手，只要明军打起精神来，报仇还是轻轻松松。
否则，辽东广袤的土地也不可能被明廷牢牢掌控在手中。
“李大帅末要自怨自艾，早晚让王杲拿命来还。”
“如松在哪儿？”
李如松狠狠说道，随后又指着山坡下的土堆，“那些，都是我让手下收敛的将士遗体。”
以天顺五年例，迤北首级一个可以升官一级或者是领取赏银50两，辽东与番蛮首级5-7个可以升官一级或者是领取赏银40两；内贼首级30个可以升官一级或者是领取赏银30两。
王希烈注意到魏广德的目光，好奇看了出去，随即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如元至正十五年采石矶大战当中，常遇春单骑冲入敌阵，无人可挡，凭一己之力将元军防线撕裂，明军由此获胜，这就是陷阵之奇功。
“如松，你带本部人马先行一步，去孤山堡了解情况。”
“这有什么，当初谁不是如此，你们说是不是。”
“父亲，不去长甸，抓住王杲小儿吗？”
由此也可见，蒙古人首级和女真人首级差距之大。
李成梁急忙认错道。
魏广德对着周围的考官和监考笑道。
当然，这个升一级并不包括中高级武将，仅是到百户级别为止。
“魏阁老，差不多排好了。”
“是。”
魏广德偏头看着王希烈说道。
至于对京城那边的战报，多有夸大蒙古人实力的成份在其中，特别是还和明廷处于战争状态的土蛮部。
看到他身后还跟着御史刘台，急忙有躬身行礼道：“刘大人辛苦，刘大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李如松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即就嚷道。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斩首记功都是主流。
王希烈点点头，都是经过这一遭的，自然知道那差役是干什么去了。
这种战功设计虽然有其合理性，但是只适用于创业期，只要有勇力、不畏死，就有大把功劳可以立，不在乎漏洞不漏洞，干就完了。
刘台摇头说道。
做为土生土长的辽东人，通过当年京城一行，结合辽东实际情况，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办法，那就是拉一派打一派。
魏广德回到座位前坐好，示意可以开始填榜。
至于朝廷最后怎么议处，那就和他无关了。
显然，李成梁看错人了，或者此人谨慎之余还有野心，只是没有暴露出来。
在他们难逃时，又遭遇女真骑兵追杀，出去的六七千人仅仅只逃回来不过千余人。
刘台这时候收回视线，只是插了句话道。
当一行人抵达长甸时，只看到一处小山坡下密密麻麻的小土堆。
适才他也打听了此次兵败的消息，知道一开始裴承祖还比较谨慎，只是坚守营盘，做筑城的准备。
于是北宋时期名将狄青上疏提出废除斩首记功，并获准，自此开始两宋不再实行斩首记功。
考官们七嘴八舌聊起当年趣事儿，堂上倒是好不热闹。
“可曾发现王杲踪迹？”
就在孤山堡城头上，李成梁这时候才瞥见众人都在，唯独没见到大儿子李如松的踪迹。
所谓奇功，是指战阵之中斩将、夺旗、陷阵、先登，而头功则是指当先、跳荡、摧锋、破敌，次功是指侦踪、守阵、擒敌、被伤等。
李如松急忙解释道。
想来，外面的考生早就望眼欲穿了，就如你我当初那般。”
首级之所以叫“首级”，就是因为“一首一级”，最早来自商鞅变法中的秦国军功授爵制，“战斩一首赐爵一级，欲为官者五十石”。
刘台不以为意，只是摆摆手，就站到山头眺望北方。
是的，这些年李成梁能够在辽东站稳脚跟，不仅是他身边三千家丁的功劳，他在蒙古土蛮部和女真部族中都安插了眼线，能够让他掌握两方的消息。
随手拿起上面几份，看了考官的评语，点点头，原样放回去。
一边安排人扎营，他们很快就在小土坡上找到李如松。
看到李成梁来到，李如松急忙上前行礼。
数日后，等李成梁和刘台到了孤山堡，看到从关外逃回来的千余军卒和百姓，又听说了一些事儿后，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副主考王希烈仔细检查了考卷及排名后，来到魏广德身旁，小声对他说道。
按照逃出的军卒所说，把总刘承奕、百户刘仲文领兵支援被王杲、来力红军队击败后，裴承祖、刘承奕、刘仲文被剖腹剜心，其余俘虏也全被剑斩，场面极其惨烈。
不过，以首级记功并非秦朝开始，早在商代时就已经存在，只不过商鞅变法把许多以前未成文的规矩书面化，做到有据可依。
之后，王杲又率兵从北门猛攻大营，因营中无人主持，军心涣散，导致大营彻底崩坏。
孤山堡守备曹虎生急忙禀报道，“末将没拦住，只好派手下跟着去了。”
当明军收拾妥当，从孤山堡北门开出后，李成梁带着身后将领下了城墙，路上招过一个亲卫，小声吩咐道：‘派人联系哈赤，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没有事先告知，实在该死。
李成梁不仅要通过互市赚钱养兵，还要他们提供情报，两手都要抓。
刘台很亲和的笑道。
此时大明定下的赏格，壮年蒙古人的首级可比是壮年女真人的首级贵好几倍。
不过，魏广德的视线却是看向大堂外，此时一个差役正背对着他们向外奔跑而去。
不管是辽东军中，还是对手蒙古人或者女真人，内部都是有利益纠葛的，早就分裂成无数派系。
他口中的哈赤，其实就是王杲部中一个小首领，手下部族有数百多人，是依附于王杲的一股势力。
王希烈答道，“应该可以拆弥封，填榜了。”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魏广德在九边中已经掌握了大同和蓟镇，做为首辅的张居正自然不甘落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同和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