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广德这边,上奏只提公审,要求证据必须服众,对于追究幕后之人则是只字不提。
接下来又是一番类似和李幼滋的谈话,才算安抚下所有同僚。
首辅当得,真叫人憋屈。
等朱希孝离开后,刘守有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态,今儿朱希孝明着是回来过问此事,其实也是要撇清关系。
“是的大人,卑职带卫里刑讯高手进行过审问,得出的结果就是这个。”
否则,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公堂之上,可不是他厂卫说了算的,一切都得经得起推敲。”
刘守有能够从锦衣卫百户升迁到现在锦衣卫同知,多亏当初和魏广德相识,双方配合倒还默契。
只不过,那时候高拱权势滔天,他大意了,低估了冯保在宫里的影响力,也低估了有张居正支招的威力。
相对张居正的奏疏,冯保自然更看重魏广德的意见。
“既然一开始,此是就和我们没关系,这事儿我们得摘出来,神仙打架,我可不想把咱们也牵扯进去。”
“是,大人,卑职明白。”
朱希孝因为大哥的病,这些日子都没有来锦衣卫这边管事儿,有时间也是去五军都督府帮助处理公文。
“那怎么又变成被高拱指使,行刺皇帝?”
刘守有也是抱怨道。
毫无疑问,那就是冯保,他借机生事。
人在他们手上,三板之下,还不是想要什么供词就有什么供词。”
没想到如今,还是这样的局面。
就现在看来,此事件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张居正,他借此一跃成为当朝首辅。
“何事?”
混子身上藏着刀剑,其实再正常不过,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能不带点家伙事儿防身吗?
两人低声交谈下,朱希孝很快就搞明白了来龙去脉,也知道就是一件普通案子被冯保搞成惊天大案。
“你过来。”
在魏广德挥手后,这才转身出了值房。
一个是王大臣就是刺客,有人买凶行刺。
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有心腹校尉进来。
戚继光涉案,魏广德当然是不信的。
内阁,魏广德值房。
“回去告诉冯公公,我知道了。”
当然,这样的真相,十有八九不真,不过也偶有真实的事件,只是云山雾罩不够清晰,这也是正史之外还有民间野史流传的原因。
虽然张居正遮盖的很严实,但终究还是逃不过高拱的眼线,他和冯保之间的联系还是被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校尉急忙附耳过去。
而一旦证据不足,高拱被从此案中摘出来,那这案子就得快刀斩乱麻结案,只有让王大臣尽快被处斩,才能不让事件继续发展,攀咬上更多的朝臣。
都刺王杀驾了,还有什么情面可讲。
大家其实也接受,虽然想不明白高拱这么做的目的,但是若真的事关高拱,御案肯定是要彻查,高拱绝对逃不脱,他们也不敢为他求情。
魏广德听了芦布的话,只是微微皱眉,随即就说道。
今天搞的是高拱,那明日的目标又是谁?
当初厂卫横行之时,朝臣可没少被吓得亡魂丧胆,他们这些京官是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重现。
而张居正此时的打算其实和魏广德差不多,他也不想介入太深,实在丢首辅的面子。
冯保要是能完善所谓的证据,把高拱坑死,自然他不会多话。
也是因为外面有他和张居正暗中勾接的传言,所以冯保就不得不考虑最后结案。
刘守有和曾省吾类似,都和江西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奏疏里,张居正不仅质疑了冯保提交的证据,更表示应该进一步追查王大臣身后的主使之人,将敢于犯驾之人绳之于法。
不管怎么说,高拱都是内阁前首辅,也代表着天下士人的脸面。
刘守有立即躬身答道。
魏广德见到冯保派来的人,也知道冯保带的那句话,也更坚定了魏广德处置此事的决心。
送走李幼滋,张居正又去见了其他人。
大家平时对高拱可都没好话,可真到了丢文人面子的时候,还是跑出来为他说话。
说到这里,朱希孝看着刘守有,加重语气问道:“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幕后之人,就现在他能想到的就两个。
到时候自己真有事儿,还得你出来给杂家兜着。
“那缇骑南下新郑抓人,你事才也说了,厂卫现在只有刺客的一面之词。
好家伙,满满一屋子的官员,品级最低也是五品。
毕竟,谁受益谁就有动机。
与其猜测魏广德掺和其中,不如说高仪有参与还更为恰当。
很快,刘守有就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随后那校尉就躬身抱拳,离开了大堂。
魏广德想不插手此事,没门。
张居正苦口婆心给李幼滋解释,内阁不会听信厂卫一面之词,肯定会仔细斟酌所有证词和细节。
他很精明,一下子就猜出魏广德的想法。
魏广德暂时放下公务,坐在书案后思考一阵,也大致想明白了冯保的打算。
下午,魏广德还在内阁值房忙着处理公务,芦布小心翼翼进来。
毕竟是厂卫办案,他们能不知道这些。
朱希孝有些生气的说道。
今日朱希孝来北镇抚司,直接加快了刘守有的政治选择,他把锦衣卫掌握的消息传递给了魏广德。
不过,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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