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537混战
宣府军骑兵五千人急速从怀柔往东赶，生怕鞑子抢先出了边墙，让他们连日来的奔波付诸东流。
经过日夜奔驰，他们距离山区不过二十里，离长城最近距离也就是三十来里地。
毕竟，明朝修筑的长城，都是依据山势建造，都在大山的边缘。
或许，当初建造者也是想着抵扣劳师动众，翻山越岭抵达长城脚下就已经人困马乏，所以故意留下绵延的山脉给敌人攀爬。
而且，这么建造长城不仅方便营造，也十分有利于明军补给。
马芳此时就跑在队伍的前头，紧跟着大军牙旗。
跟着大帅有肉吃。
这是明军士卒心里的话，他们也愿意跟着马芳这样时刻为将士着想的将领打仗，所以一路上虽然辛苦，可却少有人抱怨。
建功立业，军户们其实也有自己的梦想。
虽然他们经常被总旗、百户欺压，可他们也梦想这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么沙场立功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击败他们，才能率军安然离开这里。
请求援兵，这话他还说不出口。
看了眼身旁竖立起来的大旗，上面斗大的“马”字迎风招展开，旁边一行“镇守宣府总兵官”小字显示着这支军队的主帅身份。
很可能是这边开始撤退，明军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所以才让各城明军出击。
“大帅，阵型已经列好。”
两军快要接阵时，明军骑兵前列爆起一阵烟尘，那是明军骑兵在使用火器射杀对面的敌人，同时出现在他眼里的还有，骑兵队列头上密集的箭矢。
马芳心里知道，自己这次来的及时，鞑子应该还在绕边墙而行，寻找坡口离开明境。
近处的士卒，全部都看向马芳，而远处的士卒则是盯住前面的同袍。
“明国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起上次随阿勒坦大汗进入明国时就是这样，在他们大肆抢掠时，明国各部都是按兵不动，只是在他们撤退的时候才开始追击。
到了这个时候，随时都可能和鞑子遭遇，这也是他来到军队前面的原因，可以第一时间得到通报。
“砰砰砰”
马芳当即下令。
这会儿，打来孙却是不屑的想到。
鼓点从一开始略微杂乱到齐整，再逐渐加快频率，显示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之前虽然是一路急行，可马芳也保留着一丝马力可以发动一次冲锋。
有了这个判断，打来孙很快脑补出，当初黄台吉应该是多虑了，密云明军并没有出城参战。
经过这会儿的休息，马儿的体力显然恢复了不少，足够支撑一场交战了。
终于，马芳停下手上的动作，那不仅是轻抚这个战友，也是在检查马具，之后他又检查了自己穿戴的盔甲后，抓住马鞍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于是，也都是纷纷起身。
他们，担任着虏骑断后之责。
两军在相距五里的地方停下来，这个距离上，双方都不敢再用行军队列行动，只能相互展开阵型，只有击败对手，才能继续自己的行动。
“全军歇马回复马力，传令董一奎部歇马慢行，担任后队。”
“前进。”
能被选入骑兵，自然也是军户中的佼佼者，不仅要求勇猛无畏，也必须有精湛的武艺。
可是这会儿知道有什么用？
以他多年和明军交战的经验，这个时候明国人应该是在帮助他们打扫郑官屯那处战场才对。
“将军，要不要给台吉也通报一声。”
马芳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向前行去，之后是他的亲兵，再后是明军前锋骑兵
明军虽然放出去许多哨骑，可大军行军的震动和烟尘却是瞒不过人的。
密云的人马跑到这里，应该就是来送行的才对。
这次鞑子入关开始万人上下，这两千人到底是后队还是前锋，目前也很难分辨，也就是说周遭可能还有虏骑。
“派人说一声也好，不然这次的风光都被把都儿抢了去。”
随着“马”字大旗的竖起，鼓手更是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敲响战鼓，只为压制住对面号角之声。
这自然是马芳的目的，缠住对手，利用自己人数和装备优势击败他们。
歇马的命令下达后，明军骑兵停止前进，只是又散出去数波哨骑，驱逐周围靠近的鞑子斥候。
不过几年时间，马芳已经是明国宣府总兵，让他们屡次出击宣府都没有取得太大战果。
实际上，在和明军对峙那一刻起他就发觉不妥，明军骑兵人数有点多。
这就是一支军队，一些士卒的动作会影响到全军，都不需要向后面将士传达，他们也能感受到很多。
三千明军攻击两千鞑子，赢面依旧很大。
“逮住了。”
“擂鼓。”
亲兵在马芳身后大声禀报道。
他在前阵，自然可以灵活指挥，至少不会出纰漏。
“万胜.万胜”
狼窝山脚下，明军和蒙古虏骑东西对峙着。
打来孙思索片刻，也没想明白明军在这里怎么会有大队人马。
身后几辆马车上，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敲击起大鼓。
双方的马速下，接敌也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然后还要防备之后的敌人，双方之前排列好的阵型很快就变得混乱不堪，支离破碎。
骑兵交战，首先要保证的还是马儿，倒是自己排在战马的后面。
在他身后，无数蒙古汉子也是大声呐喊道，随着他战刀缓缓向前披下，蒙古骑兵也开始动了。
缓缓起身，马芳迈步走到自己战马旁，轻轻抚摸着战马。
“把帅旗收起来，发动冲锋的时候再打出来。”
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两马就到了近前，马芳勒住马缰等待他们传递军情。
双方的弓手纷纷向对面射出箭矢，只不过明军这边箭矢明显比蒙古骑兵少了一些。
打来孙想好后，当即下令准备迎战。
对面的明军开始动了，马匹在骑士的操控下开始缓缓向前。
“浩瑞.浩瑞”
“这周围鞑子斥候也不少，大军行进怕是不易隐藏。”
明军下马后，纷纷从随身挎包里取出豆饼掰碎后开始喂马，又取出行军水壶喂马，这会儿让战马吃点东西保持体力才是最紧要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马芳知道这次的遭遇战只能凭借军队的战力了，无地形优势可言，也就没必要做太多布置。
当即，打来孙就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