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晨深邃双眸满是寒光,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疼得男人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一起,扭得像个蛆一样嗷嗷直叫唤。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请问是谁报的警。”安晨晨沉声道:“是我。”出警的警员正好认得安晨晨:“安总。”安晨晨点了点头:“这个人疑似嗑药了,要好好检查。”警员的神色立马变得更加严肃,他们拿出手铐将人给按住,随后拽起来就要带走。男人看到警察,疯狂挣扎。“我爸是战家的亲戚,你们敢抓我,信不信我让我爸弄死你们!”警察:……酒店经理:……战家大少就站在这呢,这个男人竟然还敢乱攀亲戚,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此刻除了酒鬼男人还在那大放厥词,其余人嘴巴都闭得紧紧的。安晨晨立马看向唐糖:“他胡说的。”他们战家没有这样的亲戚。唐糖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紧张了起来。“真不是。”安晨晨又说了一句。唐糖觉得安晨晨这个样子,莫名有些好笑。她眼底荡起一丝笑意:“嗯。”见唐糖笑了,安晨晨耳尖微红,转过头面色清冷地看向警察:“还请警察同志严加处理。”“安总放心。”说完,警察就把人给带走了。酒店经理配合警察去做了调查,安晨晨安排好律师去警察局处理事情。唐糖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直到男人处理完所有事情,猝不及防回头,她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这么跟男人黑沉的双眸对视上。刚才还闹哄哄的走廊,此刻变得静悄悄的。唐糖若无其事道:“刚才谢谢你。”如果安晨晨没有及时出现的话,她不一定能躲开。旋即她又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安晨晨:“不用谢,这家酒店是战家的产业,恰好来看看。”唐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安晨晨:“你呢,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按道理,唐糖刚接手唐氏,应该留在爱丁堡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大局稳住之后才能离开。唐糖耸耸肩,浅笑道:“想出去散散心,恰好看到这里风景不错,就来了。”她语气随意,令人无法分辨真假。安晨晨看着她,忽然问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唐糖眉梢微微上扬:“现在?”安晨晨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可既然他出现在了唐糖面前,有些事情他就想要问清楚。而在门口,显然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不方便?”唐糖本来也睡不着,想了想她侧开身子。“没有,进来吧。”安晨晨长腿一迈,直接走了进来。唐糖关上门,转身看向安晨晨高大宽阔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告诉她,安晨晨不会伤害她。似乎从在Y国见到安晨晨的第一面起,她对安晨晨就有种天然的信任感。安晨晨在沙发上坐下,唐糖直接盘腿坐在他对面。近距离面对面坐着,安晨晨才发现,几日不见唐糖似乎又瘦了不少。“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啊?”唐糖似是没想到安晨晨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后她才回答道:“有一部分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摔了一跤,磕到了头,丢失了一段记忆。”安晨晨神色微怔:“失忆了?都失去了哪些记忆?”“十岁以前的。”安晨晨有些疑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唐糖父母出事故的时候,似乎就在她十岁之前。抿了抿唇,他问道:“你还记得唐伯父是怎么出事故的吗?”“自然记得,车祸。”说到这,唐糖眼神黯淡:“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陪我去玩,他们也不会出事。”安晨晨眉心微微蹙起。唐糖这话是什么意思?唐伯父夫妻明明是在跟唐糖一起回爱丁堡的途中出车祸的,为什么他觉得唐糖说得跟这件事有所出入呢?“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听见这个问题,唐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我们……以前认识?”安晨晨瞬间失语,薄唇轻启,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唐糖的记忆,似乎有些变化。唐糖现在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想了想,安晨晨开口道:“来海城,有什么安排吗?”“没有,就随便转转。”“明天若是有时间,可以邀请你来战家做客吗?”唐糖再次愣住了。安晨晨竟然邀请她去战家,他们明明才见过几面而已。不知想到了什么,唐糖看向安晨晨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会不会太打扰了。”“不会。”安晨晨毫不犹豫回答道。爹地妈咪要是知道唐糖会去,应该会很开心。毕竟他们心中一直都记挂着唐糖。虽然认识不久,可安晨晨出现后,就已经帮了她两次,唐糖也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安晨晨。“那我就打扰了。”安晨晨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不打扰,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唐糖点头:“好。”聊完,安晨晨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门关上,唐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她回到沙发边上,将自已整个身子都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听刚才安晨晨那个意思,自已以前似乎跟他认识。唐糖努力在大脑搜寻着有关于安晨晨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得深了,大脑还会传来一阵阵刺痛。唐糖脸色白了几分,咬着唇一双漂亮的眼眸满是疑惑。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安晨晨这样优秀的人,若是他们以前真的认识,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的。安晨晨回到自已的房间后,回忆着刚才跟唐糖的对话,半晌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他要知道,唐糖回到爱丁堡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会失去记忆,车祸又是怎么回事?上次安晨晨在Y国调查唐文斌身体情况的时候,一点有关于唐糖的事情都没有查到。那时他还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