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管天管地管空气!” “竖子,喝多了跑我们这儿来撒野!” “我看你是吃多了本王种出来的粮食,撑着了!” 马超倔强地站着挨打,没跑,也没求饶。 张祯力气小,打了十多鞭,马超没怎么样,倒把自己累得够呛,站着直喘气。 吕布这回不怒了,笑道,“神悦先歇歇,我来!” 提过鞭子接着抽。 马超龇牙咧嘴,还是没跑。 但吕布的力气哪是张祯能比,没几下,马超腿上就见了血。 他仍然忍着不动。 陈宫看着不好,喝道,“小马将军,小受大走,莫犯糊涂!” 奉先打小马,许是奉先的错。 神悦也打小马,必是小马犯了大错。 可他要是被打死,神悦和奉先脱不了干系,《大汉律》严着呢,就连天子也不得无故伤人,滥用私刑。 因而不能让小马死在这儿。 马超一想也有理,一咬牙,抱头往外逃窜。 吕布也未追,丢了鞭子来安慰张祯,“就当听了两声犬吠。” 这话给了张祯灵感,对一旁侍从道,“去刻两块木牌,上书‘马超与犬不得入内’,放到两边府门。” 侍从:“诺!” 又提醒道,“王上,咱家也有看家护院的恶犬。” 张祯:“那就加个外字,马超与外犬不得入内!” 侍从退下,立刻去找人刻木牌。 陈宫实在好奇,“神悦,小马将军说了甚?” 他虽在现场,却直到打完还稀里糊涂。 刚才也是,马超悄悄跟奉先说了几句话,就被奉先踹倒在地。 张祯叹道,“公台叔,这话你听不得。” 听了,小马非死不可。 因为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宸王千岁,我能令你受孕。” 后来那几句是,“算好日子,最多三次,此事无关私欲,为子嗣计!你知我知大将军知,事后谁也不提!孩儿是你们的,与我无关!” 陈宫:“那我就不问了。但他若犯法,咱们有大汉律,万不可动用私刑!” 小马这个人,他也是真不明白。 又爱往神悦、奉先面前凑,又爱讨他们的嫌。 打一顿乖几天,几天不打,又要上房揭瓦。 张祯笑道,“公台叔放心,我们不用私刑,最多打几顿。那竖子皮糙肉厚,经得起。” 马超已和张玉兰成婚,生了两个儿子,但张玉兰沉迷于修道飞升,一年有大半年在青城山。
夫妻俩不见面时写信吵架,据说吵得很凶,见面了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这种夫妻关系也是很迷。 陈宫也无话,告辞离开。 吕布和张祯回内院,走在空旷幽静的长廊里,忽然同时说道,“委屈你了。” 说完都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的,成婚多年,他们没有孩子。 不但亲友着急,许多崇拜敬仰他们的人也着急。 华佗、张仲景都为他们诊治过,结论相同,两人身体极为健康,比普通人强得多。 可有时就是这样,夫妻双方都没有问题,偏偏没有孩子。 两位神医推测,若是两人另寻配偶,要孩子不难。 他们说这话,纯粹是站在医者的角度。 不知怎的传开了,还让很多人有了想法。 常有年轻貌美的女郎到张祯面前自荐,要为她生孩子。 言下之意是,她们与吕布春风一度,生下的孩子交给张祯抚养,从小认她为母,她们从此消失,绝不纠缠。 连个通房的名分都不求。 如果张祯不放心,她们可以生下孩子就去死。 听起来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找她自荐的还有帅哥美男,也是一样的意思,生下的孩子认吕布为父,他们绝不透露半句。 吕布要是不放心,他们也可以去死。 每次她都严辞拒绝,怒骂呵斥,这两年才渐渐少了。 但胆敢找到吕布面前的,只有马超一人。 不得不说,小马同志很勇。 张祯也相信,马超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然而这个问题,她和吕凤仙早就坦诚沟通过。 吕凤仙的想法是,他杀了两位义父,无后是上天的报应,那次在江东,本来已应了死劫,侥幸没死,哪能奢求更多? 他也不可能为了虚无缥缈的子嗣,与她分开。 至于百年之后的香火祭奠,更是无须担忧,两人配享太庙,与皇帝一起受后人祭拜。 何况,生产是女子的生死大劫,如同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他心底深处一直存着恐惧,害怕她出意外,没有孩儿正好,免了这一劫。 张祯听得十分感动。 事实也证明他的这些话发自真心。 她想的则是,没有孩儿,许是天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各项措施见了成效,朝中文武、民间百姓对她的崇敬,已经到了连她自己都心惊的地步。 吕凤仙统率数十万大军,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在军中的威望也无人能及。 她和吕布若有了孩儿,无论是男是女,愚笨聪慧,都必定是天选之子,天然继承他们的政治遗产。 这对蓬勃发展中的大汉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恐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