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了半天,了然道,“这法子也是留侯秘传?” 这个嘛,张祯有更新鲜的说法。 “事到如今,王叔,有个秘密我不能再瞒着你。” 王允郑重坐好,“什么秘密?” 张祯也神态庄重,“我是墨家传人!” “墨家?那个墨家?” 王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张祯:“是啊,就是那个墨家!” 王允捋须长叹,“难怪!” 心里很多疑惑之处,忽然就有了答案。 也很感慨,他还以为墨家已经失传,没想到还有。 幸甚,幸甚! 文和叔,孔明,有何高见? 等邀约的公卿们到齐,张祯又请来贾诩和诸葛亮。 其他智囊就不必了,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然后开门见山,说了要降盐价、盐税之事。 不出她所料,所有公卿都反对,包括她外叔祖蔡邕。 委婉地劝说,“神悦,盐政非同小可,又不急迫,不如先搁置,容后再议!” 士孙瑞也道,“过上几年,朝野都稳了,再来议此事罢!” 朱儁则道,“神悦,我们知道你体恤百姓,但朝廷多项支出都指着盐税,若是因小失大,反而不美!” 张祯笑而不语,看向王允。 同样的话,她不想说第二遍,嫌费口舌。 王允心说小滑头,自己懒得说,反指望老夫。 但他也很乐意代劳。 放下手中茶盏,刻意加重些力道,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众人都看向他。 王允清了清嗓子,“诸位,神悦自有妙策!” 士孙瑞:“原闻其详!” 王允:“听说过薄利多销么?” 张祯低头偷笑,老王叔还真是现学现用。 老王叔的记性和理解能力也很好,把“薄利多销”的理论解释得清清楚楚,鞭辟入里。 大家勉强接受,随后也同样发现了问题,“煮盐不易,并没有足够的食盐用于售卖!” 王允高深莫测地道,“神悦有制盐之法,操作极易,节省人力,要多少有多少!” 众人怔住。 过了数息,杨瓒不敢置信地道,“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王允,牵涉的不是张祯,他会斥其胡吹大气! 什么制盐之法那么厉害? 他没听说过!史上也从来没有过! 物以稀为贵,食盐为何这么贵?不就是因为稀少! 王允一张老脸也有些激动,“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对张祯的信任早已成了惯性。 尤其是在各种技艺秘法上,更是从未失望。
毕竟,她已经生动地展示过自己这方面的才能,懂军械、会制纸、会印刷、会种田、会制火炕再多一项制盐,似乎也并不奇怪。 再加上知道了她是墨家传人,更是坚信不疑。 同时暗叹自己老了,如果没老,非要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不可。 杨瓒:“什么法子?” 王允拒绝回答,“这可不能告诉你。” 也不能透露神悦是墨家传人,因为神悦方才说过,这是个秘密。 杨瓒连忙解释,“子师兄,我无意探听机密,但兹事体大这制盐之法真如此奇妙?” 边说边看向张祯。 张祯点头,“确实,有人实践过,得盐数十倍于今。” “数十倍?!” 好几个人发出惊叹。 对那制盐之法都十分好奇,又不便多问。 朱儁叹道,“若真如此,百姓有福了!” 他寒门出身,小时接触过许多贫苦百姓,深知盐的重要性。 铁打的汉子,不吃盐或少吃盐,也会慢慢没了力气。 他家还算富裕,母亲贩缯养家,不曾缺过盐。 可他见过缺盐的人家,日子极难熬。 若有充足的盐,山茅野菜也有滋味。 还有军中,如果士卒每日都能吃盐,战力必然提升!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基本同意降盐价、盐税。 但具体降多少呢? 张祯也在心里盘算过,沉吟道,“盐价与关中正月的米价齐平,盐税降至四成,如何?” 王允第一个反对,“盐价可以,但盐税太低了!” 深悔方才没有跟她定好盐税数额。 蔡邕、士孙瑞、朱儁、杨瓒等人也是一样的意思,盐税必须多收! 这钱朝廷少收,也是肥了盐商荷包。 百姓得利也就罢了,为何让盐商也得利? 横坚大家都没盐场,盐税落不到他们头上。 张祯:“那诸公以为多少合适?” 王允:“至少六成!” 士孙瑞:“至少七成!” 朱儁:“至少五成!” 杨瓒:“至少六成!” 蔡邕:“六成!” 甚至还有人说八成。 张祯综合了一下,笑道,“那就五成罢!” 这也是她心里的价位。 诸公虽还有意见,但见她退步,便也忍下。 张祯正准备说与之关联的第二件事,就见贾诩和诸葛亮诧异地盯着自己。 “文和叔,孔明,有何高见?” 两人同时开口。 贾诩:“为何还要征盐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