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你个没见识的水王八! 甘宁: 他算看出来了,马超心情不好,但心情不好就能拿我撒气? 爷爷不惯你! 状似关心地道,“马将军,韩遂与老马将军八拜之交,也是你的义父。你见了他,真能下得了手么?下不了手也没事儿,有我!” 从他说到“八拜之交”,马超就黑了脸。 等他说完,冷冷道,“甘兴霸,我看你是真想死。” 甘宁:“呵呵,不想,不想!” 报得一箭之仇,利索起身,返回自己的帐篷。 不能再说了,再说马超真会打人。 他只有被打的份儿。 不急,且等着哪天到水里。 马超负手站在营寨前,遥望远方,面上平淡,一派大将之姿。 其实心里很焦急。 韩遂走的应该就是这条路,他不会判断错。 可为何途中没有行军痕迹? 长了翅膀不成? 如果他真猜错了,会被甘宁笑死。 还有杨修、祢衡,肯定也会跟吕奉先告状。 他都不知道,这两个人跟来做什么! 拿不得刀,提不动枪,只有一张嘴硬,还得他找士卒照顾着。 就没见过这么弱的参军,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吕奉先还得问罪。 据说张神悦也很赏识这两人。 哎,只能好生供着。 “咳咳,马将军,咳咳,咱们还要多久,咳咳,才能走出这荒漠?” 正想着杨修、祢衡像两只弱鸡,两人就联袂而来。 问话的是祢衡,大漠风太干,喝再多水,嗓子也痒痒。 马超不耐烦地道,“快了。” 祢衡听他语气不对,当即白眼一翻,“子欲升天乎?” 在吕布面前他都不怎么收敛,在马超面前更用不着。 他不知道,正因如此,吕布才坚决不让他跟随自己,把他打发给马超。 ——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掐死了他,回去不好交待。 马超没明白,“啥?” 杨修忙打岔,“马将军,听说韩遂是你义父?”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个人说起此事,马超没好气地道,“曾经是!” 想了想又补充道,“并没有正式拜过。” 只是两家父亲结义,两家孩儿便胡乱叫为义父。 祢衡叹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呐!” 马超横眉怒目,“你” 杨修赶紧推开祢衡,对马超笑道,“曾有父子之谊,那马将军对韩遂定然很了解。”
他觉得自己脾气也不好,与人相交时,常需要旁人打圆场。 但不知为何,只要有祢衡在的地方,他就成了打圆场的那个。 马超:“没错!” 杨修:“因此马将军判断韩遂逃往这个方向?” 马超:“是。” 杨修沉吟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韩遂对你同样了解?” 他虽然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也没有来过西凉,可这几天越来越觉得,马超追错了方向。 原因很简单,沿途太安宁了,不像是有叛军逃窜。 虽然也可能是韩遂安抚了百姓,但仓促之间,他哪有这空闲? 马超一愣,“你是说” 韩遂预判了我的预判?!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 他了解韩遂,韩遂又何尝不了解他? 况且韩遂长他几十岁,比他想深一层,也在情理之中。 此番是他自傲了。 杨修见他已想通,也不再多说,拉着祢衡转身回去。 “等等!” 马超跟上去,压低声音道,“此事不可宣扬,以免扰乱军心,更不可告知甘宁!” 杨修也压低了声音,“我知道轻重。” 又问:“甘宁不可靠?” 马超:“倒也不是不可靠,是胆小如鼠,他若知道追错了,闹将起来,平添许多事端。” 杨修郑重道,“将军放心,我绝不多言!” 祢衡语音幽幽,“马将军,你其实是怕被甘宁嘲笑,对么?” 马超:此人真是可恶,和甘宁一样可恶! 杨修拖着祢衡飞快跑了。 马超低声咒骂几句,去找庞德。 此庞德并非张祯曾见过的隐士庞德公,而是白马将军庞德。 历史中,庞德最初追随的就是马腾,进击羌氐,累有战功。 马超崭露头角后,又一路追随马超,到了汉中投张鲁。 后来分道扬镳,马超投奔刘备,庞德投奔曹操,最后于襄樊之战中被关羽斩杀。 关羽的家人,也被庞德之子庞会于灭蜀之战中尽灭。 这一世很多事情改变了,马腾、韩遂一直未能东进,庞德便也留在西凉,未曾在中原扬名。 但马超对他还是很尊敬、很信任的。 开门见山地道,“庞叔,你认为韩遂会逃往哪儿?” 庞德一怔,“你不是说,他会逃往羌氐故地?” 孟起虽年轻,却有名将潜质,极为敏锐,因此他相信他的判断。 马超简短说了杨修的提醒。 庞德一拍大腿,懊恼道,“确实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 光想着孟起了解韩遂,却忘了韩遂也了解孟起。 沉思片刻,道,“我若是他,会暂时避往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