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张了张口,扫周羽、花妮一眼,“算了,跟着罢。” 张祯不由有些好奇。 看吕凤仙这样儿,不像是狂性大发,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神神秘秘的,为何不能在中军大帐中说? 前方是一片宽阔的洼地,吕布叫道,“神悦,快些!” 说着一抖缰绳,赤兔慢慢跑了起来。 张祯也驾驭着雪龙追上去,两人并排时笑道,“大将军” 话未说完,吕布忽然探手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 随后她身子腾空而起,顷刻间换了个位置,坐到吕布身前。 也亏得赤兔装备的马鞍宽大,否则她还坐不下。 周羽:“哇!” 花妮:“彩!” 张祯惊魂未定,紧紧抓住吕布的手臂,半天才理顺整个过程。 深吸口气,红着脸道,“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脸红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恼怒。 马儿奔跑时换马,这种高难度的技术,她会吗?她会吗?! 她才学会骑马没多久啊! 吕凤仙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 手脚又没个轻重,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练习。” 吕布沉稳地道。 赤兔行走间,他整个人微微往雪龙驹那边偏,双手握着张祯的腰,一跃而起,又将她送回雪龙背上。 周羽:“大将军好臂力!” 花妮:“大将军好厉害!” 女君在他手里,跟个轻飘飘的布娃娃似的,想放哪儿放哪儿。 张祯:!!! 有句后世通用问候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时候,咱们里外不是人 “神悦,如你此前所言,我不是神明,只是凡人。因而阻绝不了战场上的意外!” 看着张祯喷火的双眼,吕布不闪不躲,徐徐解释。 他确实好色,可在这件事情上,他问心无愧。 触碰到神悦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并无旖旎之念。 更不会去想她的腰有多细多软。 张祯:“这就是你将我抛来抛去的理由?” 除了抛来抛去,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吕布强调道,“这是在练习!若真出了意外,我至少可以带你逃走!若不先练好,怕到时出错。” 像上次那种救援不及,随时可能失去她的恐惧,他再也不想经历。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张祯咬牙,一字一句道,“大将军,你可以先知会我一声,让我先做好准备!” 方才太快了,她没吓着。
现在回忆起来后怕不已,腿都有点软了。 赤兔和雪龙都是高头大马,从蹄至项高八尺,约合一米八六。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兴许不会死,但要是被踩上一脚,那可就开膛破肚了! 是,她相信这两匹名驹眼不瞎,更不会故意伤害她。 可万一没收住脚呢? 老司机都会翻车,老马就不会马失前蹄? 要是不会,又怎么会有“马失前蹄”这个成语? ——雪龙别误会,老马说的不是你,你是正当年华的青春马。 吕布很听劝,问道:“那你现在准备好了么?” 张祯:“我” 吕布又是一探身,握腰提起。 张祯眼前划过明净的天空,再次坐到他身前。 她挺好,真的,既没被吓晕,也没被吓得大声尖叫。 虽是凡夫俗子,却拜吕凤仙所赐,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就不知道赤兔好不好? 背上忽然多了一个人,它等于是超负荷工作,应该很生气。 张祯伸手摸马鬃,梦游一般道,“赤兔,要怪就怪吕奉先,不要怪我!我是无辜的!” 吕布闷笑。 张祯:“大将军笑什么呢?我很可笑么?” 吕布心说不是可笑是可爱,“神悦莫恼,咱们练习这项技艺,讲究的是出其不意。” 若真遇险情,他未必来得及让她先做准备。 张祯敏锐地抓住他话中漏洞,“出其不意?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有没有准备好,都能带我走?” 吕布:“对!” 张祯扭头瞪他,“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练习的必要?” 吕布真诚且惭愧地道,“你不用练习,我需要。请你来,是为了帮助我!不找别人,是因为他们体重与你不同,御马方式也有区别。” 张祯: 不行了,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感觉像她在无理取闹。 ——人家是为了紧急时刻救你的命,你在这儿矫情什么呢? 他的手也很规矩,没有多余的动作。 想当初吕凤仙时刻想占她便宜,如今那些坏毛病都改了,像一个厚道的好人。 恰在此时,雪龙把头凑过来,兴奋地晃来晃去。 仿佛在说轮到我了。 吕布俯身拍拍它的背,赞道,“好马儿!” 双臂一举,将张祯稳稳送过去。 张祯坐好,偏头看他一眼,扬鞭策马,“驾!” 雪龙长嘶一声,跃蹄狂奔。 吕布叫好,“正该如此!” 慢吞吞的有什么用,得急驰中才能练出真本事。 方才只是让她先适应适应。